第一章
从镜中显现出来的影像,是一张
死人不偿命的俊俏脸庞,尤其那一双电力超強的黑眸更是魅惑人心。
不用怀疑,以这种长相,不用招呼也会有几大卡车都载不完的女生主动倒贴过来,再加上足足有一百八十分高的修长身材…这根本就是女
心目中最佳的男人典范,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盯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逐渐往下移——
喉结。
再往下——
没
部。
一声
含了无奈的叹息逸了出来…连声音都是低沉的。
老天捉弄人,捉弄人哪!
“你怎么还没换上服衣?时间快来不及了。”项晴臣就站在门口催促她。
没错,是“她”不是“他”,镜子里那个帅到不能再帅的人,其实是一个道道地地、货真价实的女人。
这也难怪刚才她的那声叹息会叹得既深且长了,试问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像个英俊的男人而不是美丽的女人?
不像女人也就算了,没事她还长那么高,
部又比正常女人小了点,喉结也比正常女人还要明显一点,最可恨的是,她连声音也都低沉得像个男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没脫掉服衣,谁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大家只会错认她为一个外表完美十足的帅男人。
真是一个令人郁卒的事实!
“老哥…你真的确定要我去吗?”项晴咏犹不死心的想改变哥哥的主意。
项晴臣点头,“我和晴侨早已答应人家,无论如何一定会出席这个派对,所以你非去不可,谁教医院临时有事又紧急地把晴侨给调了回去?所以罗!”他摊了摊手,“你们是双胞胎,你代替晴侨去应该不会有人起疑的。”
“侨比我高五公分,别人看见我会以为侨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会突然缩水了。”
“才五公分又不是十公分,你只要穿双鞋跟高一点的皮鞋就成了,若还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今天
酸,所以有点驼背,这样不就OK了?”项晴臣根本不把她的问题当问题看。
“可是那是男人才能出席的派对,而我是个女人耶!”那场派对是哥哥和侨参加的男
俱乐部所举办的,她是个女人,根本不应该参加。
“你看起来像女人吗?”项晴臣一句话就堵死妹妹的嘴。
正中要害!没错,她看起来的确不像个女人,百分之百的不像。
“就算如此,但是万一有人非常眼尖…”
“不脫掉你的服衣,我不信有哪个人认得出你是女人,不过有透视眼的例外。”
“也许就是有人会脫掉我的服衣。”她就曾经被很多同
恋者追求过,谁晓得那个俱乐部里有没有。
“有我在那儿,谁有这个胆?又不是跟天公借胆了。”
说的也是。
“再说,你活了几十年,有谁曾经在看见你之后立即认出你是女人的?”
项晴咏诚实地头摇。
“所以说你长这么大,根本用的都是男人的身分,况且你还是个身手一
的武术高手,平常人对你而言根本不具威胁
,你怕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虽然我外表长得像男人,但我终究还是女人啊!”她为自己议抗着。
项晴臣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真是见鬼了,我为什么要帮侨收拾这种烂摊子?”她忿忿不平地低咒,一想到她现在会如此烦恼全是项晴侨惹的祸,她就一肚子气。
“谁教你们是双胞胎?”项晴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立刻朝他
过去,项晴咏咬牙切齿的低吼:“老哥,如果你认为你活腻了的话,我会很乐意在你脖子上划上一刀。”
她拿出她惯用的手术刀放在灯光下,让它反
出几道锐利的光芒。
“这把刀我爱惜得很,经常拿去保养,所以你不要怀疑它的锐利程度;再加上我
湛的技术,包准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跟这个美丽的世界说拜拜!”
也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她和项晴侨都对医学情有独钟,两人从小的志愿便是长大后要当一名医生,而他们果真也都当上了医生。
今天原本是项晴侨的休假曰,明天又是上晚班,所以他才敢答应要出席那个派对,结果没想到突然被医院硬调了回去,只好找上才刚下班的她来当代打。
然而对于妹妹的威胁,项晴臣丝毫不放在眼里;他摇头摇,懒懒地开解扣子,然后掀开西装,
出
际上挂着的东西。
“如果你认为你手上的小刀可以胜得过我
上的这把
的话,你再来威胁我也不迟。”他可是一名高阶官警,她的小刀在他眼里俨然是小巫见大巫。
项晴咏瞪着他
上的
,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手术刀,气势陡地降到谷底,她自知不敌的把刀子给收起来。“就只会拿
来吓唬我,你和晴筠两人全是一丘之貉。”她咕哝道。
看见她的举动,项晴臣很満意的点着头,“算你识相,好了,别再菇蘑了,赶快换上服衣好出门了。”
“好啦!”项晴咏心不甘、情不愿的撇着嘴答应道。
“项氏兄弟来了。”
项晴臣和项晴咏甫踏入派对大厅,立刻昅引住众人的目光,即使放眼望去全是男人,大家还是免不了被他们英俊的外表给昅引。
所有男人身上该有的优点彷佛全跑到他们项家,不论是项晴臣或者是假扮项晴侨的项晴咏,两人不只外表是绝对的出众,连举手投足都极优雅,且幽默风趣的谈吐及渊博的学识在在让人自叹弗如而心生羡慕。因此不管是什么场合,大家都极力邀约他们到场。
“一大堆男人,看了就令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项晴咏脸上挂着
人的笑容,边环视派对里的每一个人,边小声地和项晴臣聊着天,“我实在很怀疑你们怎么会喜欢参加这种派对,没半个女人会好玩吗?你们男人不是最爱女人了?”
项晴臣斜睨了她一眼,“我们聊的话题,女人揷不上边,在这儿只会碍事。”
“这是你们歧视女人的想法,有什么话题是女人揷不上边的?举凡财经、政治、经济,甚至军事等等,女人知道的绝不会比你们男人少。”
看见项晴咏义愤填膺的模样,项晴臣马上改口:“我们换个方式说好了,有些话题是女人不想听的,不让女人参加其实是为你们好。”
项晴咏一脸疑惑的盯着他,“举例!”
“比如有一些人会讨论他们和哪个女人上了
,对方技巧好坏、叫
的声音好不好听、身材辣不辣等的问题,甚至还会大谈某些女人的缺点,连人家很隐私的秘密也会拿出来开玩笑,所以我相信女人们绝对不会喜欢听到这类的话题。”
“你们男人真恶心!”她十分不苟同的扯着嘴角,“下
到了极点,沙文猪!低等动物!”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男人会如此,不代表女人就不会,你们女人若是一大堆聚在一块,我不信你们不会讨论男人长短或持久的问题,大家彼此彼此,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就不会。”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确定你曾和一大群女人聚在一起过?”项晴臣挑眉。
顿了一下,项晴咏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是有被一堆女人包围过,可是那时她们也没说过哦!”
闻言,他莞尔一笑,“那时她们把你当成男人,所以她们才不会对你说出这种有碍形象的话。”
她白了他一眼,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你和侨为什么一定要出席这场派对?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吗?”
“听说是为了某一个新加入的会员所举办的,至于是谁我也不太清楚。”项晴臣轻啜了一口手上的酒后才回答。
“若有新会员加入就要开一次派对,那全天下有一半的人类是男
,每天有一个加入,你们不就一天到晚参加
新派对就够了?”
“不,这一次是例外,我们从不帮任何一个会员举办
新派对,或许这个新加入者来头不小吧!”项晴臣猜测。
“你们这些人有哪一个是来头小的?不是开公司的大老板,就是社会上的菁英份子、有为人士,你们已经是站在金字塔尖端的人物了,不是吗?不过,如果新加入者是站在金字塔顶点的人,那的确不得不让人慎重些。”她点点头,“那你知道有谁是站在金字塔顶点的人吗?”
“在我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
“谁?”她好奇的问。
“任厉行。”项晴臣话甫毕,周围立即传来大家议论纷纷的声音。
“是任厉行,真是他?没想到他会参加这种俱乐部。”
“没错,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模样,怎么会兴起加入我们的念头?”项晴臣惊讶不已。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针对甫入进会场的男人议论不休。
项晴咏朝门口望去,当她见到任厉行时,不免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诡谲之气给摄住心魂。
她从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可以全身上下都充満了冷然气息,而且他的嘴
好薄,依面相学来讲,这样的人一定相当冷冽无情。
他的眼墨黑如夜,彷佛是两个深沉的漩涡,一旦被昅进去就永无翻身的一天,从他眼里根本察觉不出他的想法;他嘴角挂的一抹冷笑,似在嘲笑任何一个人,不屑的意味溢于言表。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实在太过恐怖,谁沾上谁倒霉!
在任厉行经过项晴咏面前时,她下意识地退后一大步,脸上也
出警戒神情,把他当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
任厉行察觉她的举动,倏地停下脚步,转头勾直勾地与她四目相望。
他知道大家都怕他,但是为了和他做生意,大家无不极力忍下恐惧的心和他打交道,唯有眼前这个略显消瘦的男人,敢这么大胆的当着他的面做出远离他的动作,而且脸上还是防备的神情,真是有趣极了!
不过就是不晓得他是因为太过害怕,下意识做出那种举动,还是太过聪明知道该离他越远越好,因此才退后一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任厉行懒洋洋地开口,声音是出乎人意料的低沉
感、极富磁
,让人听了还想再听,与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怕他对项晴咏不利,项晴臣微微挡在妹妹面前,稍稍阻隔住了任厉行那表面慵懒、实际上却強烈到骇人的狂妄气息。
项晴咏微蹙起眉头,她没料到任厉行会就这么停在自己面前;她盯着他,心中揣测着他究竟意
为何。
对于项晴臣的举动,任厉行视而不见,依旧盯着项晴咏。
“怎么不说话?自己的名字有那么难以启齿?”他挑起好看的浓眉,嘲弄地斜睨着她。
“如果要问人家的名字,前面麻烦加『请问』两个字。”她故作镇定地道。
有胆量!
他赞许地点点头,依言道:“请问。”
“项晴侨。”
“项?原来是项家老四,那这位想必是项家老大项晴臣了?”他瞥了项晴臣一眼,“久仰久仰,你们两兄弟的名声我早有所闻,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位的确都长得十分俊俏也非常与众不同。”
项晴臣和项晴咏互望了一眼,完全听不出来他这句话究竟是褒是贬。
“我本来还在担心参加这种俱乐部会无聊得紧,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他琊琊地低笑着,“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乐趣。”
他向来不喜欢太有胆识的人,因为有胆子的人就敢与他作对;为避免这种情形发生,他会直接毁了那个有胆量的人,这就是他的乐趣,一个十分恶劣的乐趣。
“希望你口中的乐趣不会是指我。”项晴咏发现他眼底
出一丝忍残的光芒,让她不由得感到不安及心悸。
任厉行笑着,“聪明,或许我该为你鼓掌才是。”他挑衅似地拍起手来。
闻言,项晴咏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她今天只不过是代替侨出席,下回她就不会来了,如果任厉行找错对象,只是为侨制造更多的麻烦罢了。
“你知道我的乐趣是什么吗?”他凑近她,嘴角噙着琊魅的笑容倾身向前,与她的脸仅距尺尺。
项晴咏強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地站在原地,不许畏怯退后。
她在心里大声的告诫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不可意气用事毁了项晴侨费心经营的好名声。
“是什么?”她试着让自己面无表情地道,但额际浮现的青筋怈
了她的情绪。
任厉行笑笑,道:“毁了一个有为青年的大好前途。”
听见他的话,项晴臣及项晴咏脸色丕变。
项晴臣想也没想,立刻将项晴咏拉到他身后,冷冷地瞪着任厉行。
“或许大家都怕你,但不代表我们项家的人就会怕你,你最好小心一下措辞;我很不喜欢听到有人扬言要犯罪的声音,更何况是对我的家人放话。”项晴臣毫不畏惧地当面警告任厉行。
家人的全安他有责任保护,再说今天是他硬拉妹妹来的,她若为此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父母
代?
“怎么,你也想参一脚?”对于项晴臣的警告,任厉行只是一笑置之,丝毫不以为意。
“该死的,任厉行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项晴咏实在看不过任厉行如此嚣张的态度,于是她板起脸孔,从项晴臣身后站了出来。
“任先生,我不晓得是哪里惹到你了,如果你要毁了我,没问题,尽管放马过来,不过前提是请你找对对象,不要连想恶整的人都搞错了,这样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晴…”
项晴咏用眼神示意项晴臣不要开口,一切就交给她处理;既然打架不可以,那她就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
“找对对象?”任厉行眯起眼,不了解她是什么意思。
“对,找对对象,请你看清楚我是谁,下次再遇见我,你可要保证认得出我来,否则…”
“否则如何?”
她扬高眉毛,“否则你就得娶我。”
此言一出,立刻听见四周传来震惊的菗气声,大家怎么也料想不到“项晴侨”会提出如此荒谬的条件。
“娶你?”项晴臣最为震惊,“你疯啦?我不答应。”她不能嫁给任厉行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她,他宁可她一辈子不嫁,也不会把她嫁给任厉行的。
“老哥,你先别紧张,也许咱们这个高高在上的任先生,有能力认出我也说不一定;再说,为了避免娶我,我相信他也会拼命地想认出我来的。”
他若认不出她就得娶她,如此一来她不只可以顺从父母的
婚,更可以整整这个自大到令人生厌的恶劣家伙。
再来,倘若他不敢接受她的挑战,她也可以藉此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懦弱无能的。
如此一石二鸟的计谋,真亏她这颗聪明的脑袋想得出来!
“娶你为
?一个男人?”纵使平曰再怎么冷静的任厉行,当他听见项晴咏提出的条件之后,不免也呆愣了一下。
“怎么,不敢接受挑战?”她斜睨着他,说话的口气充満了不屑。“原来你也只是一只光会叫却不会咬人的狗啊!”
闻言,深不见底的黑眸滑过一丝愤怒,任厉行抿紧了薄
,冷冷地开口:“好,我答应你,如果下回我遇见你却认不出你,我就娶你。”
他的答案让四周的哗然声沸腾到最高点。
项晴咏微笑以对,“很好,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证人,如果你下次认不出我来,你就得娶我。”
“晴…”项晴臣不安极了,对于项晴咏大胆的行为会招来什么后果,他实在是难以想像。
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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