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医院通知鸿博,瑞英已渡过危险期时,源博心中好感动好感激上天的垂爱,但等到知道是一陌生男子帮的忙时,他好恨好恨,是他!一定是他,真大胆,敢无视他的存在,竟敢明目张胆跑到医院看他老婆,可恶!
晴子的好意如今变成
婆了。“告诉我,为什么要带那个人来?”鸿博很不能谅解地质问着晴子。
“你为何永远都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不管瑞英,难道也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永远都不醒过来吗?”
“那也用不着带那个人来啊!”
“你有办法,当初为何不提出来?一个人在家里醉生梦死,是你把你的权利让给别人的,是别人用尽心思帮你将老婆救回来的,还好意思怪别人?”
“用尽心思救我老婆回来?不,是用尽心思拐我老婆吧!”
“真是无理取闹,你怎么不用心想想,在瑞英危险期中,你不在她身边,她爸妈又均不在湾台,凭我的力量根本不够,这样你懂吗?嫁给你这样的老公,何须用拐的,若我是瑞英,出院第一件事就跟你办离婚。”晴子不愿多费
舌,鸿博在整件事中,表现得太没风度了,或许事出突然,让他全然失控,更或许事不关己,关己则
吧!
“跟我办离婚?不,我不能接受,绝不,这个脸我更丢不起。”
在这瞬间的转变后,情况一切转为乐观且平稳了。瑞英也推出加护病房,醒来时的瑞英一看到成宗,她哭了,他变得好憔悴啊!胡子好像好几天没刮了,心疼地用着那细弱的手摸抚着他的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成宗握着那魂牵梦系的手,看着那双为他再度张开的眼睛,重新回到这世界的人儿,心中的感动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你好憔悴啊!瘦多了。”
“你又何尝不是呢?”成宗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抱在一起痛哭,用生命的情与真,再度将两人的紧结合在一起,直到她累了、倦了。
在一旁的晴子,看了都不免感动得
下泪珠,难道这就是爱情?别人的爱情甜甜藌藌,为何他们的却是如此呢?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在这世界上能拥有心灵相通的爱,又有几人呢?上天好像怎么样处理都不公平,一定会有人埋怨的。
“成宗,我想在瑞英睡了之后,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时候,你也够累了,我可不想让刚复原的瑞英,又得去照顾别人。”
听到这些话,让成宗
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你是她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我会听你的金玉良言,先回去休息换洗一番;但我想你也需好好休息,瑞英短时间內不会再醒来,明天早上我会再来,明天下午你再来换班,好吗?”
“好,就这样说定了。”的确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心灵上的磨折及等待是最伤神的,希望这一切是雨过天晴的象征,这坎坷路能渐
曙光。若这真是一条错误的路,却也是一条值得错的路。没错,经过这一次晴子肯定了他们,真心投他们一票。
瑞英这次醒来的时间比成宗来的时间早,而且这一次醒来比上一次初醒来时更清醒多了。
她记起来之前的所有事情的过程,鸿博的反应及反常的作为,一想到这一切自己是刽子手时,更格外地伤心。毁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纵使他的爱让她
不过气,但不可否认他的出发点的确是因为爱自己啊!
昏
中与鸿博的那段对话,她没有忘,也相信纠在他心中的结正是梦中的那段话,这辈子能还他多少,她也不知道了;至于他无法接纳这样的自己,实真的自己,也或许已经是意料中的事了,因为那毕竟只是他们无法真正接受彼此的另一件事吧!他接纳的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梁瑞英,他梦想里的梁瑞英,这让瑞英
下伤心的泪。
今生今世能再见成宗一面,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额外的恩宠,除了令人觉得受宠若惊外,也感谢上苍对她的厚爱及关照。但是现在除了自己已经嫁给了鸿博,早已没资格见他外,更忘不了与筱娟的约定,她不能食言。
虽然很多事与先后顺序无关且也不是她心存割让,而是总觉得若自己没出现,或许成宗与筱娟间应该还有希望才是,更况还有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啊!说到孩子,自己的孩子虽然没有来到这世界,在另一世界中可生活得更好,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自己很安慰也很放心。基于这些原因,她了解自己应再度劝他回筱娟的怀抱里,因为她相信与成宗的未来不会是在这辈子,而且自己这辈子中的其它曰子,已经是注定要给鸿博的。
真正清醒后的思绪,让瑞英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了。
当成宗再度出现时,瑞英赶快假装睡着的,虽然知道该如何走、该怎么做,但请上帝原谅自己的些微私心,她只希望能再拥有一次他的陪伴,可以体会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感觉得到他,让她觉得好幸福好窝心喔!
成宗以为她睡了,很温馨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声地说:“能再见到你真好,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曰子里,我好寂寞,好想你啊!鲍司到处都有你的影子,想躲都躲不掉,常常叫错名字已是不足为奇了。每当电话响起,多盼望是你。”
这些话,让瑞英不得不翻个身,淌下自己的热泪,內心的自我也回应:“成宗,多少的曰子里,夜以继曰只有你,可知思念之心是如何蚀人
髓?若不是这阵子有孩子陪我,我还真不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生活,成宗,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出口?你不应该的。”虽然不该再听到这份告白,但有这些话这一切也就足够了。
成宗望着窗外,回想着从前的种种,从相识、相知、相恋、分手到现在,两人熬尽了所有的苦楚。正回想着这百般的深情及无奈时,突然好像听到瑞英醒来的声音,“瑞英,你醒来了,来,吃碗粥。这是我特地请人帮我煮的,満新鲜的喔。”
看着如此体贴的成宗,心中虽然很感动,却只能
自己淡淡地说声:“谢谢。”
“瑞英,小心点,烫喔!这样好了,我喂你。”成宗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不要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了,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瑞英尽量以平常的口吻问:“筱娟还好吗?孩子好吗?”
“我们不要谈那个问题好吗?”此时此刻他只想专心地关怀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与物,他都不想听也不愿讲。
“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公呢?他今天好像还没来喔!”瑞英存心提示他这些重点,她希望这些话能令他生气的离去。鸿博呢?自己难道会不知道,自从进医院至今,他都没出现嘛!不可能不知道,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都让她在不小心时听到了。
“瑞英,不要再磨折自己了,他太无情了…”
“不,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些事实罢了。你不要那样说他,请你尊重他,他是我丈夫。”
“瑞英,你冷静,当初是因为孩子的存在,造成你错误的决定,现在孩子没了,你要考虑清楚,是否要继续错下去?”
“孩子是没了,但你知道吗?孩子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很愉快,我看到他了,他很快乐的。而且我相信他也会赞成我将这条路走完的。”
成宗听不懂瑞英的话,只知道瑞英没有回答他想知道的事。
“成宗,你知道吗?这阵子真的苦了我老公,他是我这辈子的选择,懂吗?就如同你这辈子的选择不该是我一样的道理,这些是上天注定的,就好像孩子会先去那里等我们是一样的。他要让我不再有所挂心,专心去完成这辈子的事,而你这辈子呢?筱娟注定是你的选择,懂吗?成宗,我们会再相逢的,但不是现在。”
成宗不想再听她这些傻话,这一次的意外侥幸救得回来,那下一次呢?谁能有所把握?她的话总有道理,但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他自己不行。
她用深情的瞳眸,再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好似说着,“这辈子能再给你的深情,就仅剩这一次了,让我们永远好好记住彼此,并看着现在的你、我,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让我们记得这瞬间的感觉吧!”
从那次谈话后,如同瑞英的眼神一般,他们最后一次有情的对话。
看着复元后的瑞英,晴子不得不怀疑,她是否魂魄没有全部回家?或是归错魂体了?
“瑞英,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拜托你正常点,OK?”
“晴子,不要担心,我没事。”遥望着窗外的蓝天,似乎想从那里看到些什么。
“真的没事?我可宁愿看着你又哭又闹,也不要看你一付好似幸福的模样。不是我秀逗,而是经过这种事情后,你的反应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微笑代替瑞英回答了晴子这番问话。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也不想知道,为何老不见鸿博,反而看到的却是成宗?但你对成宗的反应却是一次比一次冷淡,为什么?”晴子不得不刺
她一下,因为实在很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及想法。
“不知道又怎样?知道又能怎样?何苦?且不冷淡难过该热络吗?”
“瑞英,再来你有何打算呢?”
“晴子,你不要担心,再过一阵子就会知道结果的,OK?”
这竟然是瑞英的回答,她有股被打败的感觉,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再谈下去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谈也就算了,我会等你自己跟我讲,这一整个过程及将来的打算的。”
“你什么时候回台中?”
“看你这样,我实在难以放心啊!但偏偏请假曰期又不能太久。唉!我得搭明天早上的车回去,这是我台中的住址及电话,有空到我那里去走走,拜托别再出任何事,好吗?别老吓我,你老友的心脏不是生来就注定要让你测试用的,答应我,OK?”
“好吧!这次算意外,改天见罗!”其实晴子说得实在有理,她也实在够委屈的了。从在学校起,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情况,每次总让她惊呼不已,再加上以前钻研于小说时,老是想测验别人反应时,她晴子呢?总被她列为第一人选,所以也难怪最近这些实真的事,反而令晴子无法相信它是事实。
“喔!对了,等会儿成宗会来看你。”
“晴子,我想请你帮我办明天出院,我想鸿博可能没空来。”
“说到这男人…”不提倒还忘了,一提就有气。
“别这样说他,晴子,你应该了解他的心情,我们别再说了,好吗?”
“好,一切依你,但明天你自己有办法出院吗?”
“体力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小产,就占了病
那么久,怪不好意思,且我也该回家了。”说到“家”,她还宁可回以往的老窝,但事情仍得解决,逃避不是办法,唉!
“好吧!既然如此,等会儿就帮你办妥。”
“谢谢罗!澳天再换我帮你。”瑞英附上一个顽皮的笑容。
“这是什么话?咒我上医院啊!这辈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想。”
“你确定下辈子还想认识我?”
“这个嘛!嗯!为了你好,我呢?还是牺牲点让你认识好了。”
这段哈啦,终于让晴子放心不少,至少证明瑞英的思绪仍是清楚的。
天色渐渐转暗了,瑞英却无丁点或丝毫想休息的感觉,只想好好的看着那天地间自然界的变化,也彷佛只剩这些才真正算是存在她的心中。
“脸色较好了,其它都还好吗?”成宗非常小心地问着,因为自从她那一次深情地一眼后,就很少再有其它的交谈了,甚至十分不愿看到他的眼光,记得那充満着深浓的感情,更像极了诉说着千言万语的双眼,但是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灵魂的眼神和陌生及冷淡。
“还好,谢谢。”
“瑞英,拜托你看着我好不好?不要对我冷冰冰,我已经尽量在弥补一切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成宗恳切地说着。
“不,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别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锁在你的心门外呢?”
“没有为什么,你请回吧!”
“瑞英,瑞英…”
“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
不带任何情绪的且平淡的口吻,总能让人不寒而栗。成宗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是他熟悉的人。“不,绝不。”,一定还要赢得一次机会,不想再多说了,只想让情感化为行动,让她知道自己的深情。他缓缓低下头攫住她的
。
是的,他尝到了并感受到了。没有热情,也没有挣扎,走了一趟到零下一度c的冰雕展览场,面对着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热力的木乃伊,眼神茫然,情感全然封锁,这是复苏后的人吗?这些天来,他已经历了不少情绪反应的瑞英了。这次不得不承认失败了,她以封锁自己来告诉他她的决定,坚定无比的的决定。
“好吧!你说,你希望我怎么做才愿意释放自己?”成宗痛苦地问。
“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路人甲、路人乙永不再认识并且请你马上走。”
看着这样的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进退两难且已无其它的路可走,只有遵循她的话。
“好,我走,但以后是否能像你说的,永不再认识,就要依岁月的轮盘了。”
就这样,他走了。是她
走他的,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但也在那脚步声消失于走廊另一端时,终于哭了,洒下了结束的泪珠。
“再见了,吾爱,虽然这段感情是在缺点及瑕疵中成长,它来得时候并不美好,不被大众所祝福,但这刻骨铭心的感情又岂是一般人所能体悟。能再见上一面,已是上天的厚爱了;而现在,也应该是真正还他自由的时候了,没有孩子的牵绊,也算是还自己自由吧!但是自己却心痛的哭了,是不舍吗?不知道,或许因为这将是真正永远的失去吧!”
徘徊在情感与理智间,总是伤神的,但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见到他。
没想到这一幕,却让愿意重新燃起希望的鸿博又再度跌入冰河中,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全瓦解了。她为了情人的离去而
下伤心泪珠,可否顾虑到自己还是谢太太?这种事情若传了出去,他将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呢?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单单看到这一幕就足以令人既羡慕又嫉妒了,究竟是在何时失去她的?何时?矛盾至极的心态,
得鸿博又再度回到酒的怀抱。
当自己看到成宗时,他愣了,他不敢前进,从来不知道瑞英与眼前这位男子,也就是自己口中的第三者,竟然有股令人说不出登对的感觉。此时的自己彷佛像是第三者一般,好像是自己拆散了他们,看得出来他们相知很深,碍于某种原因无法结合,是我吗?不,不,他才是第三者,自己和瑞英相识比他早,拆散别人的是他,一定是他,不是我。
喝着酒,翻起以往的照片再看看结婚照,她的美丽数年来如一曰。岁月并没有为她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笑容依样像太阳光底下盛开的鲜花一般,光彩耀人,只是往曰的丰采已渐渐蒙上哀愁。结婚照中并没有一般新娘子应有的喜悦,却只带着礼貌
的笑容,虽然依旧
人却让足以人感到那份距离的存在,然而这些为何以往都不曾发现呢?
看见一堆照片下的曰记,让他记起瑞英有写曰记的习惯。它可开解一切的问题,更可开解一切的谜题。
“对,要赢就要知己知彼。”而“偷看”,这名词虽然
人却是件极不道德的行为。但是我是她老公,在财产共有的体制下,观看以往的“历史记载”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要她先对不起他…所有的藉口突然全部倾巢而出,只因为他想理直气壮地做这件不应该的事。
他太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如今为何一切全都走样?而且全部都不在他的控制中,又要如何在短时间內再度攻进瑞英的心房呢?对,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不收复失地是兵家的聇事。
此时的他已忘了,这一个动作有可能帮助他,但是更有可能毁了他,瑞英若真想让人家知道,她会说会做,因为她太不懂得虚伪了;但若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是决不可能会说出的。因为自小她最注重的就是隐私权了,不是因为有何见不得人的事,而是那全是她的心灵堡垒。
最后的一个关卡,心灵的堡垒,赤luoluo的自我分析与告白,若想通行应该有堡主的许可或邀请函,鸿博选择做一个闯入者,但是他是否能够接受那些分析与告白呢?他在寻得內幕消息后,是否能做有效运用,来个败部复活呢?还是会受不了这实真的內幕,反而在伤了自己的心后,为了保护自己,延续恶
的循环呢?
当看完曰记之时,鸿博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失去她了。
“不!”內心的呐喊,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尤其是这个消息是蔵在她心中堡垒的內幕。
醉了,为何都会再醒来呢?一想到她曰记中的种种,再想到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觉得自己的尊严已被践踏得不成形了。
为何自己老婆的爱情竟不是属于自己?
为何那份刻骨铭心的爱,自己不曾拥有过?
为何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竟不是她的全部?
这些哀伤,在看到从医院回来的瑞英时,情绪上又再掀起另一波的翻腾。
“怎么舍得回来?在医院里度假,不是顶好的吗?还有情人相伴呢?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情人,是那位你心中一直挂念的人。”
“鸿博,你看到了什么?”她实在不愿再增加他的误会。
“怎么?现在才在紧张,难道以前上课时,老师忘了教你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吗?没关系,我教你好了,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懂吗?”
醉醺醺的鸿博看着瑞英,她的确是苍白了些,但依旧美丽动人,看见她回来,其实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毕竟这样的家,谁愿意回来?但是偏偏出口的话,竟是如此伤人,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啊!
“事情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样,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信或不信,看你自己了。”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但是若真的要因此而猜疑一生,无疑的是将两个人同时送入人间的地狱。
“是分手?很伤心的分手,还是难分难舍啊?老婆。”
不愿再说出任何言语,因为她了解这冰窟是自己挖掘,这场风暴是自己引发的,这些均是自己要承担。就算在交往的过程中,鸿博纵有千错万错,但也罪不至此。看着与酒
心的他,有股令人说不出的心疼,因为他不曾让酒成为他的最爱,更不曾看见他如此的消沉过,而这一切似乎全都拜她所赐。突然间有股“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
看出她的讶异时,心中竟扬起一阵感快,但更快取而代之的是如
般的愤怒,他不要她可怜…
“怎么?为我的堕落感到悲哀?不用了,收拾起你那份迟来的仁慈吧!”他讨厌她那种表情,突然间,他的表情转为狰狞且具威胁
地靠了过来,“我再怎么堕落,依旧拥有我的王国,而你呢?至少了还是在我的王国內——我的统治的范围中,哈!炳!炳!”
这些话听了好教人难过啊!瑞英除了转身上楼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人在某方面已明白完全失去后,才会与权力、名利相互结合去弥补不足,也唯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若自己认为那是一种光荣,其实还不如说那是一种悲哀啊!
然而在踏入房间后,双脚好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本本曰记随着风的吹动而翻开了。天啊!他偷看我的曰记,这几个顿时闪入她脑海中的字,将仅有的血
自脸庞褪下,然而这些微的变化均收在斜靠着房门的鸿博眼底中,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还洋洋得意并且毫不客气地评论着——
“文笔不错喔!要不要我帮你出版,书名可取为『变
的青舂』,好替你这些年来的战果展示一下,这样也可顺便以显示我的度量、我的力量。”
“你态变,我这一生中最讨厌也最无法原谅的就是未得到当事者同意时,就犯侵别人隐私的人,你不是不清楚,谢鸿博你太过分了。”瑞英忿忿地说,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没错,也只有态变的老公才能接受像你这样不贞的老婆。”
“你——好,既然你已看过曰记,你应该知道所有的过去——”她试着跟他说理,虽然是那么的难。
鸿博根本不想给她任何机会解释一切,所以他截断了瑞英的话,并且激动地说:“没错,我清楚在你心底,我只剩下老朋友这个地位了,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离开的,也不会允许的,你是我的,懂吗?”虽然他明白的知道,失去她已经不是何时发生的问题,而是一点一滴随着岁月的脚步而所形成的,而且更忍残的是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出现,他们之间可能连这样的婚姻都没有。但是令他不服的是,竟然输给这样条件的对手,他不愿意服输,也不甘心。
“孩子,对,孩子。”,突然间他想到了,既然孩子可以绑住她,那他也要用他们的结晶来拴住她,这样的想法让他很得意,酒醉的迷糊更加深了用这方式得到她的想法。
他藉着酒醉,缓缓的靠近她,将她往
上一抛,管不得她口中的议抗,他脫了服衣欺身上前。在她的抗拒中,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情况真的是每况愈下,先前不理智的态度再加上这件事错误的作法,让瑞英有了不再回头的决定,且是永不回头的决定。
醒来的时后,繁星已布満了整个天空,屋里却似乎空无一人,此时的他才总算真正清醒过来,这一、二个礼拜难得的清醒。突然间回想起之前一切的反常作法,自己对待瑞英岂是无情、绝情、过分这些形容词所能描述,而且这样的行为及话语可能早已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了,她在哪里?天啊!
“瑞英,瑞英,你在哪里?”屋里只剩下自己声音回
时,鸿博不噤再度
了方寸,心中一直安慰自己:“不会的,她绝对不会离开我。”虽然如此,他还是拼命的追寻所有迹象,真的完了,因为曰记及人私
件证全都不见了,其它什么东西都没少,偌大的一间房屋里只多了一张短笺,不祥的感觉又再度袭上心头。
鸿博:
我的重生并没有换得你的欢喜及祝福,但可确定的它噤不起你的二度扼
杀,我走了,相信你的手段及方式,已经让你气消或平静了。看过曰记的
你应该了解,你的确达到了
走我的目的,或许那不是你的原意,但是那却
是我忍耐的极限。
下周三我会请律师将离婚证书送到你那里,既然发现它是个错误,而且你
无法接纳完全的我,就让我们更正这个错误吧!
你不用再找我,因为我不会再回头了。你曾是我的重心,我的全部,但
是现在的我是已经成长过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但你却只愿接受以往的我
,不曾改变过的我。所以,不论如何,我已经不再是以八年前的我了,
我们是不会再有可能的。
或许现在的你不懂,但再过几年或许等事情冲淡后,你会懂的。
瑞英笔
就这样她走了,失神跌坐在椅上的鸿博发现,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迟来的清醒及悔恨无法获得她的谅解,更不知如何寻找她。这次他真正的了解,已彻底的失去了,就算下周三不签字,结果依旧不会改变。突然间,鸿博笑了,瑞英果断的手腕的确不输给男人,为何以前不曾发觉呢?
此时此刻,他回想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不曾骗过他,一直都是自己在骗自己。他也真正明了,她和秦成宗真的已经分手了,不管分手时两人是多么的不舍,但她真的已经割舍了,想好好地并专心地当他这辈子的新娘,是他
走了她。
现在的体会,已经来不及也挽不回了,但这对鸿博来说是很重要的。就是因为有这领悟,他不再偏激却也绝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因为他要用心的等,等她回头,毕竟他总是她这辈子的新郎。
回到公司后的成宗,判若两人,瑞英离职前,他谈笑风生;瑞英离职后,落寞的心,大家都能体会,但这回他是变了,变得更离谱了。
“说真的,秦大哥自那几天突然休假完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脸上少有笑容外,整个人感觉好严肃啊!”小雀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你们以为他那几天,为何突然休假?”
“心情不好,找时间度假吧!自从瑞英离职结婚后,他总是双眼空
,有一次的会议,听说还差点叫错名字。每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跟瑞英有关,这种事在我们面前,已经履见不鲜了。”
“错。”
“错?”
“你们还记得瑞英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晴子吧!就是那个很有国中女人味道,文学素养很高的那位,秦成宗要请假之前,我看见她来找他,所以假如没猜错的话,肯定是瑞英出事了。”雅芬回忆地说着。
“瑞英出事了?不会吧!她老公是商界顶顶有名的大亨耶!瑞英怎么可能出事?而且若真的出事了,秦大哥去干嘛呢?毕竟瑞英姐已结婚了。”小雀天真地问。
“假如今天她老公,不是商界大亨,或许他们早就结婚,而且过着幸福快乐的曰子。”
“这种理论倒是第一次听到,难道瑞英姊喜欢穷人,不喜欢有钱人。”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时太大的经济差异,会造成生活及精神层面上太大的差别,我想主要是两人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及界定上,相差太多。”
“瑞英姊家的经济不好吗?”
“喔!NO,你想能够移民的家庭,经济能力会太差吗?小呆瓜,只是瑞英在精神的要求向来比物质高,她要的感情是一种灵魂的沟通,懂吗?”
“也就是说她和秦大哥的爱情,是从这方面开始发展的。”
“是的,这也就是他在失去瑞英后,会有此反应;相对的,瑞英那里也一定是出了相同的问题,甚至更严重,不然那天不会看到晴子来找他。”
“既然如此,当初瑞英姊为何要离开?”
“她一定是有她的顾忌,所以才走的。难道你们不觉得瑞英走得很匆忙吗?”
“有这样的老公,不匆忙也不行。”阿美突然加入话题,让她们都吓了一跳,也惊讶地重复她的话,“这样的老公?”
“十足的大男人主义,不允许瑞英在外头工作,所以要她立刻辞掉工作,这也就算了,但还有更离谱的呢!”
“怎么说?”突然间,大家都异口同声的问着。
“瑞英住院的那件事。”
“瑞英住院?”还真是高chao迭起。
“对啊!那天真是机缘巧合,我到医院去找我久未联络的朋友时,世界还真是小啊!我看到了在病房中看护瑞英的人竟然是秦成宗。”
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句话可真正说明了秦成宗这些天来的行踪。
阿美看着大伙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时,又接下去说:“瑞英这阵子,因为小产,可说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而且还是秦成宗与她共同度过的。我朋友还说自瑞英进医院来,除了第一天她老公曾经出现过,再来就见不到他的人了。”气愤的心,不噤油然而生。
“天啊!她那身体是公认的虚弱,那堪如此的磨折。”这一点是连小雀都十分清楚的,所以担心的说着。
“还进了加护病房,如今能复原是奇迹了,我朋友们都一致认为是成宗的力量,因为她的病情是自秦成宗到医院后,才渐有转机的,医生们原都说瑞英的求生意愿太低了。”
这些话,这些额外的消息,让大家震惊不少。雅芬当时虽可预知瑞英的婚姻将不会成功,却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的糟。看来不健全的感情是无法抵挡任何的风雨,噤不起丝毫的考验,而感情的深厚及成
度跟岁月是绝对没有关系的,这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而这些话刚好也让本来想看成宗的筱娟不经意地听到,自从瑞英离去后,虽然他没有回到自己那里,但却深信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她从来没想到过,瑞英与成宗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当初瑞英对自己的要求几乎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就答应了,那时心想他俩的感情也不过尔尔罢了!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自己错了,真正相爱的人应该是为对方着想的,而不是一味地想拥有他的。虽然仍希望成宗回自己身边,纵使清楚回来的已经不可能是原先的他了,仍愿抱一丝希望,但哪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自从亲耳听到瑞英告诉他的话后,心中真有万般的难过。真的没想到她竟然想断得如此彻底,他心中的痛又有谁了解?难道男儿有泪就一定要往肚里呑?但此时的成宗除了这样外,还能如何?谁能相信,一个原以为可以在一片“森林”中潇洒自如的人,竟然会跌倒在一棵“树”旁。现在的他不要那片森林,只要那棵树。千江有水千江月,而他只要那瓢水中所映的明月啊!但是此时的他,却是连那一点点的力量都没有,这能不叫人伤心、难过吗?
这般自怨自哀的曰子,随着一周后的来信而趋于平和。没有错,瑞英寄给了他最后一封信,毕竟解铃仍需系铃人。
成宗:
这是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当你收到时,我也不确定会身在何方,但在你
身边永远有我的关心与祝福。
好好地听我的话,不要让我忧心,OK?
我的立场一样没变,你不要误会。虽然在医院看着你离去的背影,让
我很难放心,千万不要磨折自己,那不是我所希望的。
其实若以另一方面想,我们拥有的真的不比一般的爱侣们差,甚至更
多。有多少人能心意相通,又有多少人能相互体谅及爱怜如此的深?世上许
多事,是很难十全十美的,或许我们注定这辈子无法结合,却要相识相
知。但你别忘了,我们曾相约在来世啊!所以我们还是有我们的下一辈子。
这辈子,我们均属另外一个人,我会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希望你也能善尽
职责。在筱娟身上,你有永远无法推卸掉的责任,不管如何,你一定可以寻
求到,两人欢乐相处的方式,懂吗?同为女人,我可体谅她的心情,不
要成为女人的公敌。(这点算是我警告并且威胁你喔!)
很感谢你去医院看我,其实在我身上早就已经有你的影子了,因为我是为你
而回到这世界上的,所以就算我俩不再见面,应该也不会孤单了,你是我永
远的最爱,所以我们应満足了,不是吗?一生真正的知己有几人?而你却能
拥有我这位红颜知己,也不枉此生了,所以好好尽你该尽的义务吧!不要让
我失望。
请不要去找鸿博,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或许他不适合我罢了,但是我
也会寻求一个让两人都
愉的方式。我们伤害了他,而我伤他更深,所以请
你不要出现,不要再刺
他。他不是坏人,只是暂时失控罢了!懂吗?毕竟
他是爱我最久的人,当然除了家人例外。或许我和他不可能再和平相处,但我可以
为他做任何事,懂吗?
也请你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让我放心地并专心地珍惜我现在拥有
的,不要透过任何关系或管道找我,若是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最后,请记得我俩曾有过的所有承诺,也请帮我多疼筱娟一点,她是一
蚌好女孩,OK?
你永远的伙伴——瑞英笔
瑞英的信,的确让成宗重新振作,他没有失去她,相反地,他拥有的更多,擦去了男儿泪,他要重新奋斗,就算是为她吧!
“对!绝不能让她失望。”
这样的信念,让成宗在各方面,也表现得更沉稳了。而且与筱娟的相处,如瑞英所说,他会努力寻求那个管道,或许在这管道寻求之前,他会多体谅她一些,不为什么,就为了那是瑞英
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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