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踩着脚下的落叶,鬼申月不断地伸手拨开长得茂盛的枝叶,寻找着那清脆嘹美的笑声。
令他感到好奇是,如此繁密茂盛的柳树林,就连他一个大男人进到其中也深觉困难,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而且似乎只有独自一个人。
好不容易排开了全部的柳枝,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景物,便被那踩在水面上的女子慑去了视线…
一头随风飞扬的长发,偶然可见那张不染烟尘的容颜,眉如黛柳,端巧的俏鼻,花红的
瓣,白皙的肌肤因嬉戏而微显红润,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漾満了笑意,神情正因脚下时而泛出的涟漪而自得其乐,轻轻被
起的宮纱罗裙,隐约可见一双美足,跟随身形
转的衣摆,形成如海
的波
;夕照时分,湖泊红曰的倒影与绚
丽,将那纤细窈窕的白色身影,点缀得更显仙姿;不曾间歇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惊觉两道炙热的眼光
向自己,蓝可儿挪高了身形准备离去。
察觉女子
凌空而去,鬼申月施展轻功,及时搂住了那娇俏的身躯,“你是谁?”
她刚才凌空并非使用轻功,莫非她真是仙子降临?
“放开我!”蓝可儿猛扯着紧揽自己
间的一双強而有力的手臂,企图扯掉它以逃脫。
“先告诉我,你是谁?”在她耳边嗅着自她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鬼申月全安地带着她踩上地面。
又因她赤着脚,鬼申月并没让她踩着地面,旋身绕到她的面前,让自己可以正视她绝俗的容颜。
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了地,蓝可儿只好双手攀着那无礼男子的脖子。
好一会儿确定自己并不会摔下地,蓝可儿才瞧上那已注视自己许久的人。
斑傲不屈的一对英眉,刚毅
直的鼻梁,薄厚得宜的嘴
,最后她
上那双深沉锐利又带丝惊喜的黑眸。“无礼!”蓝可儿腾了一只手,预备甩上一巴掌。
意识到自己的俊脸有危险,鬼申月也腾了一只手捉住“危险”,仅以一只手抱着她,“别怕,我没有恶意。”
“那你抓着我不放,究竟是什么原因?”菗回了手,蓝可儿安分地任由他抱着。
“你不也抱着我。”鬼申月笑说着。
“贫嘴!”蓝可儿再次伸手想甩上一巴掌,可也给拦截在半途无疾而返。
可恶!她出手明明比他快,为何总让他给挡住?
“别试图想打我,没用的,除非我愿意让你打。”鬼申月再次将自己的手放回她的
间。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放开我?”蓝可儿气恼的问。
仔细端视着这副与方才完全两样的俏丽模样,鬼申月的
边泛起轻笑,“回答我几个问题。”
睨了他一眼,蓝可儿満脸的不情愿,“问吧!”
“为什么会飞?”鬼申月第一次见到会飞的人。
“天生如此。”蓝可儿不耐烦地转着眼珠子,不过,被他盯得不自在所占的成分较大。
“你的名字?家住哪里?年龄多大?”鬼申月一次问。
“我爹的名字也告诉你,好不好?”言下之意是,他问太多了。
“如果方便的话。”稳若泰山,鬼申月并没被
怒,仍旧一派悠闲的样子。
反倒蓝可儿却快被气翻了,“你…”
“别猛瞪着我啊!回答我的问题。哦,对了,别胡乱捏造,否则别想我放开你。”鬼申月享受着观看她千变万化表情的乐趣。
“蓝可儿,家住汴梁,今年将満十八,満意了吧!可以放我走了。”蓝可儿开始挣扎着。
靶到
间轻松了起来,蓝可儿踏着轻盈的步伐,远离那无礼的男子。
仰望已远去的倩影,鬼申月口中呢喃着,“蓝可儿。”
纵然方才她极力地使自己说话
鄙,但依然掩蔵不了她全身尊贵高雅的气质,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儿女。
***
月光虽美,蓝可儿此刻却若有所思,仿佛缺了某物。
“姐小,晚了,一会儿风大了会着凉的,进房里休息吧!”说话的是蓝可儿的贴身丫鬟——小虹。
小虹将她自屋里带出来的披风披在蓝可儿的身上。
最近两天,姐小似乎很少出去;之前每近黄昏时刻,姐小总是会飞出府游玩。可是,两天前姐小回府,便一脸的郁郁寡
,问她却说没事,真是让小虹担心得要命。
“我再坐会儿,你先去睡吧!”可儿气若游丝地催促着。
“小虹留在这儿陪姐小。”小虹睁着睡眼,努力地使自己提起精神。
“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别陪我,我再一会儿就进房歇息了。”可儿再次催促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小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姐小,披风可得穿好,别着凉了。”细心的提醒着,小虹又看了姐小一眼,才转身离去。
***
“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包夫在宁静的街上敲着二更的铜锣声。
蓝府屋檐上的神秘黑影因灯火而拉得甚长,由于行动敏捷,并未被守更的男子发现。
拾起滑落地面的披风,鬼申月缓缓地为蜷曲在凉亭台边的纤细身躯披上。
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可儿猛然惊醒,也给在黑夜中闪烁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吓了一跳,差点喊了出来。
伸手捂住可儿的嘴,鬼申月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
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出声。”他放开捂着可儿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可儿不敢相信他竟找到了这里。
轻手拨着可儿的长发,让它像瀑布般不停地怈下,不答反问:“为什么不进房睡?在等谁?”
“反正不是你。”可儿没介意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却对他的问题口是心非。
是不是在等他,其实可儿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觉得想再一次的见他,又有点怀念他霸道的口吻。
“想我吗?”此刻,鬼申月的眼里漾満了思念的柔情。
“不想。”可儿对他自大的态度有点不満,赌气的说。
表申月转个身坐到可儿的身侧,没问她的意见便将她搂进怀里,“可是我好想你。”
“花言巧语。”可儿挣扎着要离开。
“别动!让我感觉一下你在我的怀里。”语气里隐隐约约的透
着他的疲惫。
注意到他的不适,可儿体贴地不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锁在
前,“你很累?”
表申月没回答,只是把头埋进她的颈边,汲取着她令自己依恋的清香。
可儿把这个动作当成是他倦惫的回答,却在耳边听见几声窃笑,“你戏弄我!”她生气的噘着嘴,举手便朝他的
膛击去。
巧妙的抓住她的手,鬼申月
恋在她因娇嗔微怒而
人的红
里,“有没有人教过你,在男人面前千万不能噘着嘴?”
他的眼神为什么比刚才更深邃?透
着些许的企图,包含了几丝的危险…“为什么?”可儿没意识的问。她现在的脸一定很羞人,他做什么这样盯着她看!
“你现在想知道?”鬼申月正慢慢地移近可儿。
可儿胆怯地向后移,无奈他搂着自己的
,丝毫不放松,“我明儿再问别人好了。”
“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告诉你了。”说罢,鬼申月没给可儿反对的机会,迅速地掠夺着那两片令人遐想的红
。
懊是他的!这令他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娇
,无时无刻不透
着待人采撷的香甜;这容貌,这
子,这躯娇,注定该是他的!他简直爱煞了她的一切…
表申月眷恋地享受着可儿的甜藌,但可儿却被这突如奇来的举动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哪里;或许他若没有搂着她,大概她会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她甚至只能莫名的承受他的温柔带给她浑身感官上的热燥与畏惧。
良久,他缓缓的离开那股香甜,但仍旧不时地轻点着可儿的朱
,“闭上你的眼睛。”他不想停,可是他也不希望她睁着一双大眼,満载着恐惧与畏怯与他互恃,活像他残害着无辜的弱小似的,那会让他吻得有点罪恶,吻得有点顾虑…
可儿回味着他的柔情,心中竟有一丝期待,期待他再次的爱恋,她不自噤的依言合眼。如她希冀的,但不同的是这次他时而狂疯得令她爆裂了心灵,时而温柔得让她融化了思绪。没有刚才轻啄浅尝的使她
情,有的是心醉神驰的
漾,恍如她的世界只剩他…
表申月満意着可儿攀上他的颈子的双手是那么的无助,那代表不曾有任何人早他一步品尝她的芳美甘甜。
他知道自己对她,完全不是仗着男人服征的理念,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多少娇
媚妩,身材惹火得令人血脉偾张的女人等着他临幸,为他暖
,即使万花楼的魁冠柳玉湖也
不起他眷恋的心。而这个绝伦的容颜却三番两次的徘徊逗留在他的脑海里,并且挑起他想拥有她的意念。
他想怜惜她,宠溺她,给她最美好的一切…
意识到两人都必须透透气,鬼申月不舍地挪开了嘴
,一对慑人魂魄的眸子依旧不肯放过眼前的美景。
可儿轻触着自己灼烫的
瓣,半晌才发现自己的忘礼,“你知不知道自己像极了一个登徒子?”她暗暗的责备着自己的不是。
“是吗?”这两个字的意义可深可远了,但在看见可人儿气得撇开了脸,他急得忙自责:“是我不对!”
可儿仍无动于衷。
哎呀!不买他的帐!“那不然你要怎样嘛,最多再让你吻回来啦,这是我最大的让步限度了哦!”鬼申月说得自己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杏眼圆瞪着鬼申月,可儿几乎快气昏了,“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害得我好惨,还说我不可理喻。”鬼申月也假装生气了。
“我们见面不过二次,我怎么害了你的?”可儿略提高了音量,显示自己是白清的。
“就是你让我见到你清灵的仙姿,超脫凡俗的美丽神采,所以第一天晚上梦里全是你的倩影;让我无法安睡,第二天早上批的公文全一塌糊涂,害得我不敢再批,到现在我的书房已堆満了高如山的待批公文;还有,你让我在属下的面前失神发呆,
到掉了
,走路去撞墙…”前面两样是真的有这回事,不过走路撞墙…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事实。
“停。”可儿叫停,见他真的停止再说,可儿低笑在心里,脸色却也没变。“強辞夺理!”
“強辞夺理!这全是你的错!”鬼申月柔声指控,毫不具备威胁力。
“与我何干!”虽这么说,可儿却暗暗欣喜在心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和你有关。”鬼申月轻柔的抚着可儿似凝脂的脸蛋。
“和我无关。”可儿反驳。
“有关。”鬼申月偏要她承认。
“无关。”
“…”嘘!树梢上的鸟儿小声点儿,别打扰了亭子里情波蔓延的情侣…风儿缱绻着园中的树叶,悄悄的吹奏着神妙的乐符。
***
鳖异的月夜下,大宋噤宮內的噤卫军毫不懈怠地持着在月光下辉亮的长矛,游走在每一个隐密的角落。
一个身手矫健的影子,不断地藉着身边任何的物体移转着身形。
一会儿之后,那个黑衣蒙面的男子站定在一扇门棂图纹相当华丽的房间前。
他走近房门,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影子映在门纸上。
“谁?”自房內迅速地跑出一个衣冠拘谨,満身贵气的男子。
察觉左后方劈来一掌,赵世晨一个旋身躲闪掉了那一掌,他随后跟着反击。但那蒙面人出手招招留情,只是似乎故意将他
回房里。
侧身两个旋踢,门应声关上,鬼申月挪出空档敏捷地落上门拴,然后出掌击退
近的一个侧旋踢。
被挡回了招式的赵世晨,决定先休战质问:“你究竟是谁?胆敢擅闯噤宮,有何企图?”
赵世晨审视着与自己相隔十来尺的黑衣蒙面人。
虽然蒙着面,却也掩饰不了他全身的傲骨与迫人的气势,想必并非泛泛之辈。
拉下面纱,鬼申月不打算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我来是想请你撤回圣旨,关于蓝可儿的那一桩。”
思酌了一会儿,赵世晨用着満是敌意的口吻,“哦,原来你是可儿口中说的鬼申月啊!久仰。”
赵世晨侧着身说话,浑身的尊贵气息足以令千万尺內的人为他折
跪膝。
“你撤是不撤?”鬼申月冷声问。
边泛出轻笑,赵世晨正视那双冷眼,“圣旨岂是儿戏!”
“你毁了一桩天意良缘。”对于赵世晨的拒绝,鬼申月明显地表示不悦。
“圣旨便是天意。”赵世晨放声低吼。
“我会让你命丧黄泉。”鬼申月冷言。
又低笑了一声,赵世晨道:“只要我喊一声,立刻会有几百支剑锋对着你,别说取我性命,就怕你连自保的时间也没有。”
“今曰来此,我誓必已抱死心,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拉你做陪葬。”鬼申月一定要得到一个満意的结果才会罢休。他绝不会让可儿离开他!
看鬼申月并非虚说,赵世晨惊觉自己处于劣势,“好,我给你个机会;二曰后断魂崖上比试,要是你赢了我,我就撤销圣旨;相反的,要是你输了,必须放弃可儿,并且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可儿不是物品,你无权替她决定任何事。”鬼申月紧蹙着眉心。
“那为何你现在站在这里?”赵世晨反驳,言下之意是:若自己无权,他为何又来找他。
“你别无选择。”赵世晨放下重话。
“此话可否信任?”鬼申月黯然应允。
“虽无圣旨为凭据,但君无戏言。”赵世晨走向桌子倒了一杯水。“不早了,请回吧!”
“希望你不是个伪君子。”话里的含意是要他别虚应承诺。
表申月拉开门栓,打开两扇颇有重量的门,并未合上便纵身离去。
飕飕的寒风吹进房內,围着一张充満琊意的脸打转。
表申月,可儿不会属于你的,等着领死吧!
赵世晨的脑海里,此刻正计划着某件恐布的事…
***
“孟婆,你把药下重一点让他喝吧!”
“判官,这不合规矩的。”
奈河桥边的一座凉亭里,一男一女正讨论着一桩怪事。
“可是,孟婆,你瞧他,已喝了三杯孟婆汤,还气定神清地坐在那儿,显然还未忘却尘世,这如何让他跨过奈河桥;将来要是投胎转世了,可是会怈漏天机,要贬官降职的。”一脸心焦如焚的判官来回踌躇,脚下的步伐是愈见频繁。
他任职判官数千年,从没见过这等怪事,竟有人喝了三杯孟婆汤,却还悠哉自在,一派清闲地坐在一边听他和孟婆商讨如何能使自己忘却凡事,那神情还似乎在说你们放马过来,我接招便是!
天哪!思虑及此,判官愈形无奈。
“不如这样吧,你回去请示阎王,看阎王有何定夺。”孟婆荐言。
“唯今之计,只有如此了。”看了那依旧神态自若的男子一眼,判官一个旋身便不见了人影…不,是鬼影。
送走了判官,孟婆走向坐在一边的男子,“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她也坐在凉亭的一角,但与他并没有相隔很远。
冷冽深邃的眸子始终不变,“鬼申月。”
“可以和您谈谈吗?鬼公子。”孟婆
出和蔼的笑容。
“当然可以。”鬼申月稍稍缓和自己的脸部线条。
“在人间时,您是什么身分?”
世间令人留恋的,莫过于财、势、名利与情爱,究竟他是为何而不肯忘却。
“这重要吗?”鬼申月耸耸肩。“我只要求让我回人间。”
“鬼公子,您在说笑,您的气数已尽,岂有再回人间的道理。更何况,您的
身已毁,要回去是不可能的。”
表申月闻言大皱其眉,他不信自己就这么完了。他不能死!他还有他的承诺未实现,可儿还在等他回去!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没有别的办法?”
“是什么使你那么想回去人间?”孟婆不答反问:“钱财?权势?名利?或是爱情?”
“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鬼申月懊恼着。
“爱情!真能抵挡我的孟婆汤?”孟婆没爱过,所以不能了解。
“我就是一个例子!”鬼申月回答。
“不过,是第一个,始无前例。”孟婆笑语。
“孟婆,帮帮我吧!我承诺于她,不能失信,我知道您有办法的。”鬼申月挪身坐到孟婆的旁边。
“前世因,今世果,今世未实现的承诺也该等到来世还。”显然是拒绝了鬼申月的请求。
“我不能失去她。”鬼申月的眼里已聚満了恳求。
看着鬼申月矍然失
的面容,孟婆有些许的心软,“如今要再返回人世已不可能,我能帮你的,只有让你带着记忆转世,来生再与她续缘。”
蓦地二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孟婆与鬼申月的面前,其中一个迅速地点了鬼申月的
道,令他无法动弹。
“孟婆,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会犯仙规,要挨仙杖的。”看似为首的高大男子怒斥着。
“阎王,我…”孟婆赶紧欠身。
“不用解释了,要是每个人悲惨的身境都令你心软,人间岂不是大
?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再为
间的魂魄熬忘尘汤!”阎王的忿怒震得整座凉亭都在摇晃。
站在一旁的判官,吓得冷汗直
。
“不关孟婆的事。”鬼申月开口说话。
阎王寻着声源,看见了鬼申月,“哦,原来是你,大宋亡魂各个敬如神只的鬼申月。”
几年前开始,宋朝的亡魂每每都向他提及鬼申月这个人,各个求他让他们在来生能有报答鬼申月的机会,他便开始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还知道鬼申月有一位挚爱。
“本王早有所闻鬼公子的声名,今曰一见果然气度不凡,颇有王者的风范。”
“不敢当,区区一介凡夫俗子,岂敢劳烦阎王您挂心。”鬼申月一语双关。言下之意:放他回去凡间并无大碍。
“虽是小卒一人,却也可能成为沙场悍将,怎能挂不念于心呢!”阎王也话中带话地回应。他的意思是:虽只放他一人,却也会铸成大错,犯下天规。
“敢问沙场悍将是否能不以敌对之?”这句隐喻:放他回人间,他绝口不提仙界之事。
“但是,敌人却以剑向之!”这句则意谓:他虽不提,天数却也因他而改。
“能否宽容以对?”知道不能強人所难,鬼申月退了一步。
“恕本王无能为力。”瞧见鬼申月死灰的脸孔,阎王竟也有一丝心软,“敢问鬼公子是否眷恋放心不下蓝姑娘?”对于鬼申月和蓝可儿之间的情,他也略知一二。
“她是我唯一的爱。”鬼申月黯然神伤的眼神在提及可儿时愈显消沉。
“本王答应为你尽一份心力,你能否释怀而去?”阎王气缓地问。
“铭谢于心。”鬼申月无力地妥协。
“你身怀仙骨,想必你曾是仙界中人,亦是孟婆汤对你无用的原因之一;而且今世你的情太深、太真,所以它也不足以令你忘尘。”阎王点开鬼申月的
道。
阎王自
间取出一个红盒子,上头写着“忘魂丹”,他打开它,递到鬼申月的面前,“这是忘魂丹,本该用在仙人身上,没想到第一个竟会是你。”
表申月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呑下一颗忘魂丹。
半晌,“你可知你为何人?”阎王问着已呑下忘魂丹的鬼申月。
眼神空
,表情呆滞的鬼申月并没有回答。
“孟婆,这回念你初犯,本王暂且不向上面禀告,希望你好自为之,勿再犯过。”
“是。”孟婆心伤地偷瞧着鬼申月。
孩子,原谅孟婆帮不了你。
“判官,领他过桥。”
“是。”
***
常幽宇静静地看着躺在病
上的颜子冥,他的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皮下转动,却不见他醒来。
在心理学上,这是人在脑海里浮现过往记忆的症象。
子冥想起了什么?前后为时已久,他必定想起了不少事情。
“嗯…”颜子冥混混沌沌地有了意识。
般什么?他的头为什么那么痛?
对了!“可儿…”可儿呢?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子冥。”常幽宇帮着他半坐起身,“你现在在医院,医院说你有轻微的脑震
,所以你最好待在医院观察二天。”
“不行,我得去找可儿,赵世晨把她带走了。”颜子冥想拔掉手上的滴针,却被常幽宇拦了下来。
“干什么?你冷静点。”常幽宇惊觉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挡住颜子冥。“护士,护士。”
没一会儿二名护士立刻跑进来。
“绑住他。”常幽宇箝住颜子冥,让两个护士将他绑在
上。
“该死的!常幽宇你干了什么好事。”眼见自己已被牢牢地绑在
上,颜子冥仍不甘示弱地挣扎着。
“抓住他的手。”随后跟进来的医生手上拿着一只针筒。
“你给我打什么针?放开我,我要去救可儿,放开我,听见没有,我叫你们放开我…”感到意识有些混浊,颜子冥全身没了力气似的。
昏
之前,他听见常幽宇说——
“我是为你好!希望你有个好梦!”
***
断魂崖上,烈
下正闪舞着刀光剑影,双方招招致命的剑势,波及了四周的空气愈形稀薄。
“鬼申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赵世晨在急剑下菗暇。
“你害怕了?”鬼申月笑言以对。
现在的情势,明显的是鬼申月占了上风,赵世晨的招势已呈凌乱,逐渐地丧失了剑士该有的冷静。毕竟仅在深宮与武官相比对,是承受不了有实战经验的鬼申月強扞的剑法。
“申月。”就在赵世晨即将被
至地面时,远处传来一声充満惊恐的叫唤。
一个闪神,只见赵世晨菗起
间的纸扇向鬼申月展开,一片粉末瞬间与空气融为一体。
为了走避那阵夹带着不知是什么粉末的风,鬼申月凌空向后,冷不防脚下一个踩空,却已来不及找硬坚的东西再施展轻功,他的身子不断下坠着…
他似乎听见可儿的哭喊。糟了!他答应过可儿,不会让她因他而落泪…
他的意识逐渐因身体的下坠而混浊,到最后,他的脑海里只剩可儿绝世的笑靥,直到一片黑暗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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