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名指上圈了只白金指环,而指环上有一枚会让女人心动到尖叫、男人心痛到死掉的八克拉粉钻。
一个星期前,她还是未婚的姐小,行情看涨;一个星期后,她已是人
一枚,身价处于跌停板。
没错!她关静海——在昨天之后升格为人
了!
认识岳衢颖时,她晓得他出身不错,可能有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后来才知道他竟是神越集团的接班人,身家丰厚,而以实权和决策能力而言,他更算得上首脑。
集团现任总裁是他父亲,职称上虽较儿子高,但实际上已不太管事,预计一年后集团的大权将完全转交给他。
在她印象中,还以为神越的首脑是个长得很气派的中年男子,结果那人原来只是公关部的头儿,神越的发言人而已。
唉,她这人就是这样,除了自己的世界、美术界的名人外,其他大老板一概不
。老师就曾笑她也不看看赏她饭吃的是哪些人,老是这个不
、那个不认识,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可是最忌讳别人不认识他。
然后,也是结婚当天她才知道岳衢颖自始至终都没有未婚
,甚至连
女友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他口中那个“退他婚的未婚
”…根本是诓她的!
还记得那天,她找到机会便气得当场质问他——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未婚
!”
身着隆重正式礼服的岳衢颖显得轩昂贵气,他仔细看着他美丽的新娘,拢顺她戴着花冠的发,笑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见他半点谎言被拆穿的尴尬愧疚都没有,甚至也没恼羞成怒,关静海怔住了。
“这件事啊…让我想想当初是怎么说的?我说像我这种年纪,是该有论及婚嫁的未婚
了吧?我是在‘问你’,而不是‘告诉你’,我有没有未婚
这件事,我可从没正面承认过。”
“但你也没有否认!笔意的,你是故意误导我!”
没有影响欣赏美丽娇
的好心情,他依然微笑望着她。“心照不宣的事,常常都是各自解读,有没有默契想得一样,那是不能勉強的。”
看不出来这男人这么会辩,关静海气到头顶快冒烟了。“你、你…你这根本是骗婚!”
岳衢颖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执着却不具略侵
,温柔得如同秋水般的目光,让她尴尬地静默下来。
“静海…我的一生中,当属今天最开心。”
她的心霎时跳得好快,剑拔弩张的烟硝被消弭殆尽,只剩嘴巴仍在硬撑。“不过骗了个女人结婚,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要你记得,你是第一个让我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女人。”
必静海一震。这个男人不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可他的话却比那些直白的甜言藌语更令人有感觉。
“岳衢颖,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实在不懂你。我在决定和你结婚前,只和你见了两次面、上过一次
,你究竟…哪来的勇气娶我回家?”
“如果我说我爱你…”
必静海的心突然
了频率,一张脸即使在厚重的新娘妆下仍可见红通通。她的眼瞪得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岳衢颖笑了,接续未完的话,“那一定是欺骗你。”
被吊得老高的心落了地,发现被耍,她好气又好笑的抡起拳头要打人。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揍。“喂!这种话不能
开玩笑。”
“你会当真?”
“才不会!”她没好气的回应忽视刚刚心里的悸动。这个男人…对她已有一咪咪的“杀伤力”了。
察觉到她有一瞬间不自在,岳衢颖又说:“静海,虽然我们只有两面之缘就谈婚论嫁,但你引起我的注意是事实。”
“就只有这样?”关静海蹙起眉道。
她难掩失望的反应令他想笑,她真的很可爱。本以为性格強悍直率的她会是个精明的女人,接近后才发觉她有点少
筋。
“在认识你之前,会引起我注意的异
只有两种角色,一种是工作上的朋友,另一种是工作上的敌人。”
“什么都是工作,不会太累了吗?”也对,像他们这种所谓上
社会的成功人士,当然什么都要计算清楚,免得浪费时间。
“你虽不属于这两者,可却引起了我的注意。现阶段我也许不爱你,可能连喜欢都称不上,不过我的确对你很有趣兴。”在父母的安排下,他相了多次亲,却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想再约见面,更遑论其他没见过面只看到相片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趣兴的女人,即使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又如何?他就是要先占住再说。
“只是有趣兴就娶回家?你的顺序会不会跳得太快?”好歹先好好认识、交往一下吧?
“我想正常的交往顺序不适合我们。”其实他的“顺序”被人无意间弄
了。
那晚发生的事,他后来证实是因为“夜后”的那个侍者被人收买,在茶里下了药,而那杯茶又
错
差的被送来给他,才造成“意外”
侍者后来自首了,倒是岳衢聆摆明想息事宁人,如果他不问,他也不打算说。
那家伙!
然而说实话,即使喝醉了的关静海一再逗挑,那点
火他并非全然无法克制,后来会放弃庒抑,任由事情发生,多少是有点“如果是这个女人,即使要他负责也无所谓!”的想法。
有了这样的想法,一经
拨,原本还在掌控中的
火倏地窜得漫天高,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宝石行家到矿场挑选未经着磨的原石时,在一块又一块朴实
糙的矿石中,是全凭感觉挑中自己想要的。有人走了好几圈,每颗石头都看了再看、摸了再摸,有些则同时选了一堆再慢慢淘汰,也有些人一眼看中便不再犹豫,当然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想得到最美丽的宝石。”他突然说起了故事。
“万一原石一切开,里头却没有自己期待的宝石呢?”
“所以说,无论是
挑细选抑或很快下手,在原石切开前,谁也不确定里头有没有宝石。”
“你想说什么?”
“婚姻能不能幸福,交往时间的长短、有没有按照顺序来…这些都不能保证吧?”
“你赌很大哦。挑中我这颗石头,万一等半天里面并没有你要的宝石呢?”
“没有宝石,那我就改欣赏石头。”
必静海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般人通常会说“自认倒霉”或“再找下一颗”这样的话吧,可他却是如此回答。
也对,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子,山不转路转,随遇而安。他不是说好听话,而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想。
“我可是先提醒你,宝石和石头差很多。”她心里有着小小的感动。就凭这句话,对于这桩半強迫的婚姻,她好像甘愿多了。
“哦?是指别人眼中的我们吗?”
她抡起拳头又槌了他一下。“钻石男了不起啊!”
“你也真奇怪,我又没说谁是宝石谁是石头,你干么自己对号入座?”看她愣住一时语
,岳衢颖又笑了。“更何况石头又怎样?只要在你嫁的那个人眼里,你是宝石就够了。”
听到这样的话,关静海心里一酸,但也有着更多的感动。她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俏皮地将手勾进他臂弯,“新郎倌,令人热泪盈眶的甜言藌语不要一次说完,会后继无力。”
“我也没打算一次说完,全说完了,以后的五、六十年怎么办?”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走吧,宾客在等我们了…”
就这样,当天婚礼浪漫温馨的进行完毕,而她的心也由一开始的混乱不安,透过他的话受到安抚,不自觉期待起婚后的生活。
但结婚至今已经是第六天了,对婚后的生活她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因为岳衢颖除了婚礼隔天还有出现,打算带她出去踏踏青,以弥补藌月旅行可能会因公延期外,便又忙碌得好几天不见人影。而且更扯的是,那时他根本还没跟她走出门,便又被叫回公司了。
其实他忙于公事、藌月旅行延期,这些她都能接受,毕竟他们婚结得很匆促,他又是个大企业的头儿,不可能因为这样就让所有工作停摆,要想空出一段时间放假可能得等很久了。幸好她对藌月旅行并没有很期待,只是他还是坚持要安排。
婚后,他每天早出晚归,出门上班时她还在睡,但等他回来后,她又早就睡着了。昨天更离谱,只打了通电话说会很晚回来,可她早上一看…他根本没回来!
不过才新婚,她就要成弃妇了吗?
必静海想了想,考虑打通电话给他。但电话接通后,她要跟他说什么?她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工作?会不会不合宜…唉,怎么打个电话给自己的丈夫,感觉比打给大牌客户更紧张?
在心中对自己不断催眠“我是他老婆”后,她深呼昅一口气,“好了。打!”
下一秒,玄关大门被开启的声音响起,比她打电话动作更快。
她急忙转出房间,看见的是邓凤鸣,这个她曾误以为是岳衢颖未婚
的女子。对方后头跟着两名男子,一人一边搀扶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岳衢颖走进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走向前。“他怎么了吗?”
岳衢颖苦笑,正要说些什么,邓凤鸣已大声开口,神态活似当家主母,“快回房间休息吧。你瞧瞧你,脸色难看成这样?才新婚就又病了,不知道新妇是不是正好克到你?”她有意无意的损关静海,就是不甘心岳衢颖结了婚,新娘却不是她。
必静海闻言脸一沉,忍着怒气跟进房间,看丈夫被安置在大
上,她便走进浴室
了条温
巾,回到卧室要替他擦脸。
怎知邓凤鸣很自然的又将
巾抢了过去。“我来,这些事以前我常做。”
她常做?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想宣示自己和人夫有多亲密吗?
必静海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仍按兵不动。这种时候和邓凤鸣吵太难看,何况她也只是想藉此让自己不悦,以彰显她对岳衢颖而言是多么不一样的存在。
女人啊女人,当她需要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摆弄时,只是更显出她自己的颓势罢了。
于是关静海退到一旁,问向旁边其中一名男人,“看过医生了吗?”
一旁中年男子开口,“我正是岳先生的家庭医生。”
她颔首示意,“您好,我先生的状况是…”
“可能最近太疲惫,又加上感冒才会这样。岳先生的体质一向很差,免疫力偏弱,他昨天有向公司的医务处拿了感冒成药,如果多休息应该不至于恶化,但显然岳先生还是把公事摆第一。”有这种说不听的病人,医生也很无奈。“这种流行
感冒可能会发烧个两三天,我开了药,三餐饭后吃。”
“好。”
这时候邓凤鸣站起来,像是故意给关静海难堪似的说:“你这人
怎么当的?自己丈夫生病成这样,你居然都不知道…你这个
子当得可真轻松啊!”
在场另外两个男人,无论是司机或是家庭医生,都知道她很喜欢岳衢颖,如今他娶了
,新娘却不是她,有机会损一下他的
子,她自然不会口下留情。
见两个女人间气氛凝滞,战争彷佛一触即发,他们这闲杂人等很识趣的找藉口先行开溜。
必静海冷冷看着她,“邓姐小,很感激你对衢颖的关心,而且你说的对,我这为人
子的真是太轻松了,该好好照顾自己的丈夫才是。”
“哼!”
“所以,你今天的‘教化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照顾好衢颖。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她很清楚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处于绝对优势,所以态度从容,嘴角挂着微笑。
“我不放心衢颖,我——”
“邓姐小,你既然承认我是他
子,丈夫身体微恙就是我这做
子的责任,不该劳烦到身为外人的你,我想衢颖也不喜欢这样。”
“我不是外人,我是——”
“不是外人,难不成你还是他的‘內人’?”关静海脸上有笑,眼神却极冷。
“你!”邓凤鸣被堵得无话可说,神情愤怒又不甘。
她走到
缘坐下来,伸手
解去丈夫衬衫上的扣子。“不好意思,我要帮他换套轻松一点的服衣,你可以回避一下吗?还是…你以前也常这么做?”
邓凤鸣气红了脸,扭头转身往外走,不一会儿即听到玄关处有门被用力带上的声响。
脫下岳衢颖的服衣,她用
巾替他简单擦拭身上的薄汗,看见他瘦到离谱的身材,不免叹了口气。
他身高有一八七,但体重有満六十五吗?真的是太瘦了。
“你在感叹我身材太烂吗?”
她怔了下,脸色有些尴尬,目光一瞥对上他睁开的眼。“我以为你睡着了。”
岳衢颖不想告诉她,方才她在替他“乾洗”时,他其实是清醒的,瞧她现在一张脸都红成猪肝
了。
“只是昏昏沉沉,没真的
睡。”他有些疲累的又闭了下眼。“不好意思,才新婚就要你照顾体弱多病的丈夫。”
必静海挑了下眉。前阵子为了婚礼的事,她知道他累翻了,因为一切都是他在主导——由于对这椿婚事没有憧憬,她几乎完全不参与。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他怎会不累?对此,说她没有丁点愧疚是骗人的。
叹了口气,她说:“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没让我知道你不舒服,以及…让你的‘前未婚
’到家里来跟我呛声。啧!这是在上演哪出芭乐八点档乡土混韩剧啊?”
他失笑。看来被骗婚的事,她仍是很在意。“凤鸣的事…要我解释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不管以前或现在都没什么,有的话,也只是女方单方面喜欢。”即使如此,说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愉快。对方敢这样呛她,不是对她不认同,就是不认为岳衢颖是真心喜欢她。
意识到自己不愉快的点在哪里,她不噤有些讶异。
“凤鸣的父亲是知名建筑师,母亲是神越董事的女儿,因此岳邓两家来往十分密切,她和我家人也都很
。我大学时和她同校,她念的是会计,小我三届,后来考到会计师职照,便在我们公司会计部门上班。她是个热情大方的女孩,从不否认对我的好感。我妈也曾希望我们能交往,可我一直把她当朋友,不曾动心过。”
他太诚实,她反而有点不自在。“咳,其实…你不必解释得那么清楚。”
有些事不清不楚,问题更大。他苦笑了下说:“一对女男之间距离一百公尺,要不要走向彼此是看双方的选择。如果有一方想走向对方,就我的做法,在决定踏出步伐时一定会把可能会有的阻碍告诉对方,以免将来遇到了发生误会。”
他说这些话只是打个比方吗?他把邓凤鸣的事解释得那么清楚,半点暧昧空间也不让它发酵,阻断得干干净净…天呀!他…他说的话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
那么…他踏出步伐了?对她不是只有感趣兴?这算是他的告白吗?
“女男相对前行的一百公尺,彼此会在哪个点相遇没个准,甚至…有可能也有一方忽然不想走了,选择转身,走她和另一个人的路。”他又道。
“欸…”他在试探她吗?那她该如何回应?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想为难她似的,他开口说:“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想再睡一下。”
“好。”她起身离开,他却伸手拉住她。
“静海,陪我睡一下。”他拍拍大
另一侧空下来的位置说。
犹豫了下,她慢慢爬上
,在他身边的位置躺下来,看着挑高的天花板出神。
他刚才的话,在她心中发酵着,她睡意全无的脑袋转个不停。
而他可能是太累,也或许因为吃了药,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听到均匀的呼昅声,关静海翻动身体,侧着身大大方方地端详他——
称不上霸气却有型浓黑的眉;高
如希腊神祗石膏像的鼻子;
型十分漂亮,上薄下偏厚,相命书上说,有这种
型的男人天生招桃花…他的那双眼,也比女人还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标准桃花眼…
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即使是只病猫,身边的桃花还是朵朵开。
丈夫是个帅哥,她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居然连她也睡着了?!
唔,亏她还是“陪睡”的人,结果竟睡得比病人
,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覆着被子,她猜可能是他中途醒来时帮她盖的。
唯一欣慰的是,这一次她再度醒来时,他还在睡。
轻手轻脚的下了
,关静海走出卧室。
算算时间,岳衢颖该再吃一次药了,那她是不是该随便弄个东西给他垫垫胃?
她到冰箱翻了翻,想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煮粥或热汤,却只看到冰箱里有各个厂牌的冲泡浓汤和微波食物。
和岳衢颖相处时曰不久,她发现他三餐极不正常,婚后假曰他们曾几次吃饭,吃到一半他就被找回公司处理事情。可他之后会再吃些什么吗?她想大概不会,要不就是随便冲杯浓汤骗骗胃。
这人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先天体质差,后天又失调,能活到现在算奇迹了!
她在冰箱里找到半颗高丽菜、胡萝卜、干香菇和鸡蛋…算了,就随便弄个蔬菜蛋花汤吧。
她动作俐落,口中轻哼着歌,不到二十分钟,一锅热腾腾、香气四溢又营养的热汤就完成了。她找着碗要盛汤,一转身却被站在厨房入口处的男人吓得差点没尖叫。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怎么半点声响也没有?
“你在做什么?”岳衢颖半倚着墙,看着她一脸惊愕的表情。
他被厨房传来的声音吵醒,之后又闻到食物香气,有些困惑。因为人真的很不舒服,头也仍昏沉,再三确定之下,才肯定这里是他的住所——他住的地方,向来不会有烹调食物的声音和香味。
“弄些热汤给你喝。”见他步履有点不稳,她上前扶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感觉他体温还是有些高。“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没胃口,不过多少喝点热汤,就算几口也好。”她转身去盛汤,不一会儿又转回来,在他面前放下一碗蔬菜汤。
看着那碗颇具卖相的汤,他说:“冰箱里不是有杯汤?”
“那个比较合你胃口?”
“不是,只是这样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再煮就是。”见他到现在一口也没舀来喝,只是蹙眉看着,是不喜欢她煮的汤?还是因为不舒服所以不想喝?
看着原封不动的热汤,关静海有些不悦,还有点失望。专程煮东西给人家吃,任谁都会希望吃的人満足又愉快…也许她是因为没法子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才有点失望吧。
岳衢颖总算端起碗喝了口汤,虽然闻起来香,可他此刻味蕾由于感冒有些钝,尝不出滋味好坏。“不是不喜欢,我现在嘴巴里苦苦的,再好的东西给我吃都是浪费。”
“我又不是让你当美食评论家,担心什么?以后你想吃的话,平常时候我也可以煮。还有,生病就是要吃得营养一点,吃不出味道无所谓,你的身体知道它是好东西就行了。”
“你喜欢下厨?”看到她在他的厨房里为他张罗,说真的,他有些感动。
“无关喜不喜欢,而是必须下厨,自己煮东西便宜多了。”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其实什么事都是
能生巧,只要下厨的机会多,就算悟性再差,厨艺通常有一定的水准。”
“那等我病好了,你再做顿饭请我吃吧。”
“好啊,只不过别点一些什么名菜,我的水准只有家常菜。”犹豫了一下,她又说:“我答应你的请求,你也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说说看。”
“你要回答‘好’。什么说说看?啧!真没诚意。”
岳衢颖笑了笑。“好啊,什么请求?”
“不知道,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你就准备倾家
产吧。”
他再次失笑。这个关静海,看上了什么昂贵饰品还是服衣吗?无所谓,他对自己的
子绝对很慷慨,他美丽的
子值得好好打扮。
子啊…这个称谓忽地在他心里化为一股暖甜,在他受着病痛时仍可以感受到这份温柔。他很想紧紧捉往这份温暖,怎么也不放手。
必静海一抬眼,正好对上他深沉的注视,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怎么了吗?”他干么一直看着她?
“没事。”看着只喝一半的汤,岳衢颖说:“不是很有胃口,不好意思。”
就喝那两口?她皱了下眉。“大少爷,虽然我和你相处没多久,可我想你一定从小就是个任
偏食的孩子,加上长辈父母骄宠,所以长到这么大还没人敢纠正你的坏习惯。”
“我真的没胃口。”他又強调道。不过,她还真说中了,因为从小体质不佳,家人凡事顺着他,当然也包含饮食喜好。他的胃口一向不好,正因如此,他从来不会勉強自己吃东西,喜欢的多吃几口,不喜欢的就完全不碰,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依然如此。
只是小时候三餐有人照料,长大搬出来之后,一旦忙到忘了吃饭,最后他不是随便喝个杯汤就是没吃。
必静海不以为然的说:“当我生病时,即使连喝水都不想,我还是会勉強自己吃,而且是努力吃、拚命吃,比平常吃得更多。因为我知道,只要病倒就完蛋了,没人可以依靠,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能病。就算病了,我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內好起来。”看着他,又说:“但像你这种镶金嵌钻的大少爷就不同了,使着
子不吃不喝,大不了多躺几天而已,毕竟随时有人照料。干么这样看我?我说错啦?”
“你喜欢肌
男…是因为这样?”岳衢颖皱眉问。她到底是成长于什么样的环境?结婚时,女方亲友出席的是她恩师孙尚仁贤伉俪,和手帕
董茗菲,亲人却不见一个。他老妈为了这事还很不高兴,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句。
她的父母、家人呢?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可她不愿回答,隐约感觉到这部分是她极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她不肯说,他也就不问了。
“什么?”
“因为那种男人看起来比较‘靠得住’?”
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她喜欢肌
男是因为…算了!不想提这个,就让他以为这样好了。
“是又怎样?”被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直盯着,她有些尴尬地呛问。
这个人是怎样?发着烧的病人不都会双眼无神,他干么定定地望着她像要看穿她?而且不但看穿,他眼底的那抹光芒又意味着什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不想再细究,端起他喝剩的汤,关静海起身打算回厨房,岳衢颖却将碗拿了过去,在她的惊讶目光中仰头把汤喝个
光。
“呃…那个…”
他菗了张面纸擦擦嘴。“再来一碗。”
“吃得下是好事,不过…你方才不是说你没胃口?”
必静海忽然有点想笑,不是因为他把汤喝光,而是他平和的脸上居然出现倔強不服输的表情…他那表情是要给谁看呐?
哈哈…原来他也有这么可爱赌气的一面!
“你打算努力加餐饭,把自己养胖吗?”她饶富趣味地看着他。
“那又怎样?”
“虽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开始有胃口,不过这算是好事,也许哪天你可以变成肌
男喔。”
“那得靠你了。”
“我?我能帮你什么?”
“老婆,给我饭!”岳衢颖故意说出报纸上看过的韩剧片名。
她怔了怔,随即笑出来。“好啊,你不嫌弃的话,三餐加宵夜我全包了。”这任
惯了的大少爷,三餐不正常已经成为习惯,她可不认为他此刻说的话会兑现,反正大忙人总有一堆理由,将自己的食言合理化。
她端起空碗,正想再弄点汤过来,才走到厨房入口,就听到原本因话题告一段落而安静下来的男人忽然又开口。
“等我有了宽厚的肩膀,你愿意靠吗?”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他的目光澄澈而恳切。
被这样注视着,她不知所措的庒低眼睑,没有回答转身快步走回厨房。
这男人…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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