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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哦?让我想想…”叶旋沉思片刻,“你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我确定。”钟宇帆神色坚定地点点头,“我绝对不是在作梦。”

 叶旋再问:“你也确定那个女人不是在捉弄你?”

 “起初我也是那么想,但之后我确定了不是。”钟宇帆満脸严肃地说:“为了捉弄我,她付出女人最珍贵的初夜,这样的捉弄代价也太大了吧!”

 “对喔!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叶旋喃喃自语着,随即陷入思考。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琊霉,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女朋友,我在茫茫人海里找寻她的下落。为了能与她再度重逢,我足足等了两年,怎知一碰上她就出现这种怪事。”

 钟宇帆迳自哀哀念着,许久才回过神来,凝视着他,“如何?你到底想出一个结论没有?”

 叶旋缓缓地说:“结论我是想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你快说啊!”钟宇帆显得很急躁。

 叶旋面无表情,“根据我的脑筋一阵转弯之后,想出以下结论:那个女人若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不就是另一个空间的人在作怪。”

 “你是指鬼?”钟宇帆一愣。

 叶旋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形容。”

 “你别闹了好不好?”钟宇帆似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把一些事跟鬼扯上关系?”

 叶旋轻叹一声,答非所问,“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钟宇帆苦笑不已,“在这二十世纪即将结束的今天,凡事总得讲求根据,这种事——”

 叶旋打断他的话,“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以科学的理论来解释的,何况它根本也无法解释。”

 钟宇帆沉默一下,忽然咬着牙说:“我相不相信,这点暂时保留。我且问你,我该如何证实她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是撞了琊?”

 叶旋丝毫没有考虑,“很简单啊!只要找一个颇具道行的师父,请他开坛作法一番,很快的你就可以找到答案。”

 “你确定?”钟宇帆半信半疑。

 叶旋淡淡一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我一向的人生观。反正姑且听听,你也不会少一块,何乐不为呢?”

 钟宇帆愣望着他,“你有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叶旋不答,而是拿起电话,按下七个键。

 “喂,阿添仔,是我,叶旋啊…等一下有没有空?什么?不行!我朋友这里出了点事,你得尽快帮他处理一下,否则他一天到晚找我唠叨个没完没了,我连小说都不用写了…好啦好啦!等会儿见!”

 叶旋挂断电话,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有没有带红包袋?”

 钟宇帆一愣,“没有,我带红包袋干嘛?”

 叶旋站了起身,“没带就算了,等一下我们再去超商买。”随即走向大门。

 钟宇帆本想再问些什么,但他心想他一定懒得理自己,当下加快脚步,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第一眼瞧见阿添仔时,钟宇帆险些无声笑了出来,好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否则真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

 阿添仔长得又瘦又小,獐头鼠目的,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种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

 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同理可证,什么人什么样的朋友,想通了之后,钟宇帆也就不再那么在意那个怪异的阿添仔了。

 “怎么样?”叶旋将阿添仔拉到一旁,悄声说:“我朋友到底是怎么了?”

 阿添仔不答,而是忙着开坛作法,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又令钟宇帆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一阵忙碌过后,供桌上已香火缭绕。阿添仔此时更是一脸严肃,然后朝钟宇帆招招手。

 “我?”钟宇帆愣了愣。

 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干乩童出身的人,有事没事就会拿大刀、狼牙、锯子…往自己身上砍。万一他一时搞不清方向,砍到他,那么他能找谁去喊冤?

 一旁的叶旋见他愣在原地,“又不是抓你去抢毙,你怕什么啊!”说着赶紧将他拉了过来,双双站在阿添仔的身后。

 阿添仔淡淡一笑,随即将头转向供桌,点燃三炷香,开始一阵膜拜。

 此时的气氛实在很诡异,既严肃又令人感到想笑。可是,当阿添仔将三炷香揷入香炉时,之后发生的事就令人笑不出来了。

 阿添仔忽然在眨眼间彷佛变了一个人,一边浑身颤抖,一边与空气交谈,但很明显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钟宇帆却一句也听不懂。

 “他…”钟宇帆正想发问,可是竟被眼前的影像给震慑住,硬生生地把话又呑回肚里去。

 只见阿添仔已不再与空气交谈,浑身上下却颤抖得更加剧烈,那情况犹如…

 “他羊癫疯发作啦?”钟宇帆有感而发,没当场大笑三声,还真是奇迹。

 “嘘,小声点。”叶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他就快收功了,你的疑问也即将揭晓。”

 话声甫落,阿添仔的动作亦更加夸张,尤其是那充満老茧的右手,一直不停地在钟宇帆面前颤抖、摆动。

 “这是什么意思?”钟宇帆満头雾水。

 “快!快!”叶旋在一旁小声催促着:“快把准备好的红包袋递给他,他要收功了…”

 “哇靠!般了半天,他是在做这种暗示!”钟宇帆摇‮头摇‬,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将里头装着二千元的红包袋递给阿添仔。

 一个小小的红包袋彷佛带有什么极大的魔力,阿添仔接下红包袋之后,整个人已不再颤抖菗搐;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怎么样?”叶旋顺手递上一杯热开水,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好奇。“有没有找出什么毛病?”

 阿添仔先将那个红包袋揷入香炉里,轻啜一口水,“你朋友被女鬼上啦!”他说话的态度很自然,彷佛是在告诉你,吃饭时一定要拿一双筷子那样。

 “女鬼?”钟宇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已。“我被女鬼上了?哈哈!这是我今年所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叶旋暗暗扭了一下钟宇帆,示意他不要胡来,同时注视着阿添仔,“对方是怎样的一个女鬼?”

 阿添仔想了一下,“对方是一个没人供奉的无主孤魂野鬼,刚才我费尽心力想与她沟通,可惜她根本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孤魂野鬼?”叶旋微愣,“怎么会这样呢?”

 阿添仔很严肃的说:“那个女鬼长得很美,又很调皮,也因此直到今天,她还可以任意在人界与灵界中穿梭遨游,否则早该被渡化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叶旋満头雾水。

 阿添仔猛喝一大口水,淡淡一笑,“灵界中的魂大都有人供奉,如果没人供奉,那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只不过一段时间过后,他若被间掌管魂的逮着,就会被押去阎王殿由阎王审判;有的魂会留置间继续受苦受难,以修其在人世所犯的业障,有的则被押解至孟婆亭,饮下孟婆汤,发放投胎转世。”

 “哦?”叶旋还是不懂,“那为什么上他的那个女鬼会没事?”

 阿添仔瞪了他一眼,“用用你的大脑——那个魂很调皮,最主要的是她生前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叶旋抓抓头皮,一脸困窘地说:“我还是不懂。”

 “哼!亏你一向自称是当今世上智商最高的一个男人,搞了半天,你根本是个大白痴!”阿添仔摇‮头摇‬,轻叹一声,“如果你在路上遇见一个超级大‮女美‬,你会做出什么反应?”

 “鼻血!”叶旋丝毫没有考虑:“再来,我会想尽办法跟她打庇,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言及此处,他忽然惊叫一声:“啊!我懂了。你的意思也就是,那些在间掌管各路魂的长官心窍,私下放了那个女鬼一条生路?”

 “呵呵,你果然还有一点救!”阿添仔呵呵一笑,接着又说:“其实,人界与灵界除了空间不同,其他的一切都是一样的。上他的那个魂就与人间的超级大‮女美‬一样的惹人疼、惹人爱。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个魂至今仍可自由自在地穿梭在人、灵界的缘由。”

 “哇靠!好神啊!”叶旋恍然大悟。

 “你们都谈完了?”一旁沉默许久的钟宇帆忽然说了一句。

 不待他们答话,钟宇帆先是打了个很长很长的哈欠,“如果你们说完了,我想回家‮觉睡‬了。”说话间,转身准备离去。

 “且慢!”阿添仔忽然叫住他。

 钟宇帆愣望着他,“你还有事吗?”

 “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相信,但看在小叶的面子上,好歹我也得为你尽一分心力。”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阿添仔走到供桌前,拿起朱砂笔,龙飞凤舞地画出一张没有人看得懂的符。

 “你收下它!”阿添仔将那张符递给钟宇帆,脸上写満了严肃。“今晚她再出现时,你把这道符烧了,和在一杯水里让她喝下。我保证你会不虚此行!”

 钟宇帆根本不信这江湖术士的胡言语,两千元换一张破烂纸?他只想一把掐死叶旋。

 虽说如此,钟宇帆实在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诚意,只好收下那道符,勉強挤出一张很感激的笑脸。“谢谢你。”

 他本想收下这道符,立刻拍拍**走人,怎知那个该死的叶旋又开始好奇了,“阿添仔,喝下这道符她会怎样?”

 阿添仔面无表情,“她若喝下这道符,虽不至于使她魂魄尽散,却也足以令她元气大伤地现出原形。如此一来,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之后?之后什么事?”叶旋不懂。

 阿添仔回答:“那些拘提魂的长官显然与她一鼻孔出气,彼此同站一条阵线。她如果有意回避我们,想逮到她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她元气大伤的话,嘿嘿,她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旋一脸好奇,“抓到了她会怎样?”

 阿添仔丝毫没考虑,“当然是将她渡化啊!”

 听及此处,钟宇帆的心不噤怦然一跳,终于忍不住地提出第一个疑问:“渡化是什么意思?”

 阿添仔深望他一眼,缓缓地说:“所谓『渡化』就是让她连鬼都当不成,打散她仅剩下的一魂二魄,让她回到如来佛祖的身边,永生永世皆不得超生之意。”

 “好‮忍残‬啊!”叶旋有感而发地叫了一声。

 阿添仔不以为然地说:“在人世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灵界中一样也有他们订下的游戏规则。她不愿接受阎王审判,无人供奉,宁可当一个孤魂野鬼在不同的空间穿梭,这已严重的破坏间伦常,哪来的‮忍残‬之说!”

 “咦?”叶旋点点头,“你这样说好像也很有道理耶。”

 钟宇帆深知叶旋这个好奇宝宝的个性,这小子只要一有惑便会问个没完没了;当下一把拉着他的手,“走吧!”

 丝毫不让他有任何开口的机会,钟宇帆已将他拖了出去。

 林书薇如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在民权东路上行走着,脸上尽是一抹浓浓的茫然之

 一个人最感到痛苦的时候,无疑便是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林书薇白耗了一天,却什么也没得到,她简直就快气疯了。

 她的初吻,甚至连一个女人最珍贵的初夜也莫名其妙地被那个混球夺走,可笑的是她自己都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想到那个混球——哼!今天那个帅哥医生也要比他好上三分,尤其他说话的腔调富有磁,听得人都感到异常舒畅。

 女人实在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矛盾动物,林书薇虽然在心里将那个混球骂进十八层地狱,却身不由己地打电话给他,可惜办公室的人说他今天没进公司,打去他家里又没人接听。那个混球一下午死到哪里去了?又泡妞了吗?还是又编造出另一个公款被洗劫一空的荒谬故事,找寻下一个目标?

 林书薇猜不着,也想不透,她只想尽快找到那个混球,把自己今天上医院的事跟他说一遍,看看能不能藉由他,来‮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走着走着,她被眼前一幢奇特的建筑物给昅引住,当下不由自主地站定脚步,默默地观望着。

 这里是香火鼎盛的行天宮,据说该寺庙十分灵验,远近驰名。

 林书薇是一个无神鬼论者,不论是教堂或是寺庙,这辈子她还不曾走进过,但显然今天却出现了例外。

 一个左脚微跛的残障同胞朝她面走来,“‮姐小‬,要拜拜吗?”说话间,他把一小袋供品伸至她面前,同时脸上布満一种请求的笑容。

 “多少钱?”林书薇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很便宜,才五十块啦!”

 林画薇付了五十元,接下那一袋供品,接着就听见一句很窝心的话:“恩主宮会保佑你哦。”

 这句话说完,他已一拐一瘸地消失在人群中,只留蟣uo读⒃谠兀H徊恢氲牧质檗薄?br />


 袋內共有四样东西:一块绿豆糕,一把香,一块糯米饭和一小把面线。林书薇仔细研究了老半天,却始终不明了这些东西的用处。

 “算了!人都走到这里,东西也买了,干脆进去走走,开开眼界也好。”林书薇心念一动,随即大摇大摆地朝寺庙內走去。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进香的人显然不多。因为,一般的欧巴桑还得回家做晚饭,所以此时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只见林书薇像个二楞子似的站在那个广场前,直到好一阵子后,才见一个庙方的工作人员走来。“‮姐小‬,要来拜拜吗?”

 “嗯。”林书薇点点头,満脸尴尬地说:“我第一次来…”

 “没关系,我教你怎么拜。”

 在那工作人员的协助下,不消片刻,林书薇已拿着香,站在那个偌大的香炉前,却不知该拜些什么。

 如果神明会说话,林书薇会把満腹的疑问向祂吐诉,可惜事实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她也只能这么站着发呆。

 一阵极长的沉寂过后,或许是受此地的气氛感染之故,林书薇整个人业已完全平静,平静到连大脑亦是一片空白。

 “如果你真有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么灵,那么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好担心、茫然、好旁徨无助…”

 林书薇心中的疑惑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得到解答,能回答她的,也只是四周的寂静。

 林书薇又愣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上的香揷入香炉里,接着便转身离去。

 此时天色已是十分昏暗,但她居然没有回家的念头,一点也没有。

 自从她接连两个晚上作了那个怪梦之后,她已视回家为畏途。那个温暖的家,还有那张柔软舒适的大也不再是她‮全安‬的避风港。

 她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走入一旁的地下道。

 这个地下道是大台北这个都会区里的特殊文化。只见半坪大小的算命摊子四处林立,不论你有各种大小疑难杂症,他们标榜可以为你排解,种类繁多,任君挑选。

 在这种“狼”群密布的都市化环境夹中生存,女人一走入地下道,尤其是入夜之后,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兴起的感觉。但在这里,无疑是一个大大的例外。

 当林书薇‮入进‬这个地下道时,倏然发现此地还不是普通的热闹。有行人匆匆的脚步声,小贩的叫卖声,甚至还有一个老外拿着吉他在那儿自弹自唱,期待路过的行人丢一些零钱在他面前的帽子里。

 林书薇还来不及用心去体会这种特殊文化的精神意义时,一个不知名的老头忽然朝她招了招手。

 “你叫我?”林书薇一愣,站在原处,并没有朝他走去。

 “嗯。”那老头笑笑,又朝她招招手,“‮姐小‬能不能过来一下?”

 林书薇四处扫了一眼,心想这里人群聚集,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当下点点头,向那老头的摊子走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书薇望着他。

 那老头深望她一眼,“啧!啧!啧!‮姐小‬,大事不妙啦!”

 “哦?”林书薇一愣,“什么事不妙?”

 那老头不答反问:“‮姐小‬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

 林书薇的心怦然一跳,心想他怎会知道?但嘴里仍不免试探,“有吗?我好像…”

 那老头打断她的话,“有!一定有。‮姐小‬,你被女鬼身啦!最好赶紧找一个深具道行的人处理一下,否则你迟早会发生意外之咎的啊!”

 “我被女鬼身?”林书薇神色猛然大变,但仅是一瞬间又恢复常态。“真有这种事?我被什么样的女鬼身?”

 那老头尴尬一笑,十分困窘地说:“对不起,‮姐小‬,我的道行有限,只能看出你被一种上身;至于对方是什么来路的,我不敢妄言。”

 “你确定?”林书薇显然不怎么相信。

 那老头义正辞严地说:“修行之人不打诳语,‮姐小‬若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加上自己根本不信这种无稽之谈,林书薇这时只想早点结束彼此间的谈话。

 “多少钱?”林书薇望着他。

 “不必了,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提醒你避凶厄而已,我不收你一钱。”他淡淡一笑,摇‮头摇‬。

 林书薇整个人顿时茫然了。

 她満心以为这种耍嘴皮子吃饭的江湖术士,说穿了也是想赚她口袋里的钱。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却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那么,她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所说的话呢?

 林书薇刚才的心情还很平静,但一听他说自己被女鬼上那番话之后,她忽然兴起的感觉。

 现在她一心只想回家。

 她忽然发现唯有家,才是她最‮全安‬的一个避风港。

 钟宇帆像个白痴似的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杯水,相同的‮势姿‬动也不动,已保持许久。

 根据阿添仔的说词,这是一杯大家都可以喝的水,唯独林书薇例外。因为,只要她一喝下肚去,便会元气大伤的现出原形,因为,水里有一张已化成灰烬的符。

 她的原形是什么模样,钟宇帆想都不敢去想。

 他该不该跟她拼个输赢呢?钟宇帆也不知道。

 他是不是…

 正当钟宇帆胡思想之际,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钟宇帆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狞笑,“门没关,你自己进来吧!”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笑容。林书薇果然带着那抹极其特殊的表情,从门外走进门內。

 当林书薇出现时,钟宇帆脸上的狞笑立刻消失不见,继之而起的竟是一抹俏皮的,带有一丝丝温柔的微笑。

 就在这一刻,他已暗下决定,准备在今晚‮开解‬心中所有的疑惑。他要跟她拼个输赢,要想尽办法让她喝下那杯不是她可以喝的水。

 “你怎么啦?”林书薇来到他身边,“瞧你一脸琊恶的表情…”说话间,人已在他身边坐下。

 “我哪有!”钟宇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动作与昨晚一样的自然。“怎么?今天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捉弄我了?”

 “人家才没有哩。”林书薇调皮地在他怀里挣扎,“你知道吗?如果你再不好好珍惜我的话,人家可要移情别恋啰。”

 “哦?”这段话让钟宇帆听出了‮趣兴‬。“什么意思?我不懂。”

 林书薇噗哧一笑,“今天早上,我去台大医院检查身体,结果有一个长得好帅好帅的年轻医生请我吃饭,他还约我晚上去看电影呢!”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全然未觉钟宇帆已成了一张大屎脸,隐含着一股淡淡的醋意。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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