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怡然咖啡馆门上的铜铃悦耳的扬起。
“
光临。”
正在洗杯子的元朗,从柜台后直起身,看见贝怡文推门进来,目光霎时暖了。
但他马上注意到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她的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
女的精心打扮,穿着正式的小洋装,从妆容到指甲都百分百完美,连发型都卷得很可以;男的比较随
,穿衬衫牛仔
,搭了件西服外套,都会风格里带着休闲。
至于怡文,仍是平曰的白T恤牛仔
,长发扎成马尾巴,脚上踩着黑色人字拖,和那两人走在一起,感觉很不搭,但他却不自噤地微笑起来。
“嗨,元朗。”怡文笑着对他打招呼,然后指指后方的两人道:“我带朋友来喝咖啡。”
“
,随便坐。”元朗颔首,同时对她的朋友点点头。
他们一行三人挑了靠窗的座位落座,贝怡文故意挑了前面的位子,让那两人面对面而坐。
很眼
的“阵式”
一直注意着怡文的元朗一脸好笑。
看样子,这妮子今天又给自己揽来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明明不喜欢,却又狠不下心拒绝——这就是怡文,一个容易心软的小女人。
元朗望着怡文的目光,多了一抹怜惜。
“这件咖啡馆气氛真好,有点像是老海上法国租界里的咖啡厅。”才一坐下,身为室內设计师的魏玲雅,就对咖啡馆的装潢品味赞不绝口。
“这里的咖啡更好,现磨现煮,喝了保证上瘾。”怡文极力地推荐着,然后转身向元朗招手。
元朗从吧台后绕出来,他穿着黑T恤牛仔
,手戴大镜面潜水表,脚踩马汀鞋,将略长的头发全部往后梳,扎成马尾,
出脸部立体刚棱的轮廓,与单边的银耳环。
型男!看见元朗的瞬间,玲雅竟闪了神,差点忘了今天是来相亲。
元朗高大的身影往怡文身旁一站,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搭在怡文身后的椅背上,
出职业
的微笑。
“三位要点些什么?”
“没有Menu,怎么点?”沈又钧皱眉道。
“这里没有Menu,看你想和什么咖啡,尽管点就是了。”怡文忙替元朗解释。
“这倒有趣!”玲雅用一双精心勾勒的媚眼瞟他,“那我要一杯法式焦糖玛奇朵。”
“没问题,怡文和平常一样吗?”
“对,一样。”
元朗笑着望向沈又钧,问:“先生呢?”
“你们这里除了咖啡,还有没有别种饮料?我不喝咖啡,咖啡会造成骨质疏松。”他是骨科医生,所以特别注重骨本。
元朗的眸子,几不可见的眯了眯。
很久没遇到这种客人了,如果他不是怡文带来的朋友,他哪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抱歉,本店只卖咖啡。”
“只卖咖啡?没有茶?果汁?”沈又钧故意刁难。
“茶和果汁,劳驾你到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
丢下这句话,元朗超又个性的转身走人。
沈又钧见状,先是傻眼,然后气结。
“什么态度啊?不过是小小咖啡馆的老板,架子竟然那么大——”重点是,还害他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
“喔,我的天!”玲雅突然发出低呼,打断沈又钧的发飙,双手按在
口,一副快要
不过气的样子。
“玲雅,你怎么了?”怡文紧张的凑上前。
“你是有心脏病,还是有气
?”玲雅的模样,让沈又钧忘记发飙。
“都不是,我只是有感觉了!”玲雅忽然揪住怡文的手,奋兴地宣布,“怡文,你相信吗?我想我恋爱了!”
“嘎?你…你没搞错吗?”怡文瞠眸,惊恐地想:不会吧?难道她的“功力”又
进了?他们坐下来才不到三分钟。
“绝对不会错!”玲雅肯定地点着头,“我想我爱上元朗了!”
“什么!”
诧异的二重唱,出自怡文和沈又钧之口。
沈又钧气急败坏的嚷,“搞什么?你们在耍我吗?魏玲雅,你没搞错吧?今天你相亲的对象明明是我!”
玲雅冲着他假笑,“我知道,不过我到刚刚才发现,我们似乎并不适合,因为我受不了连喝一杯咖啡都要担心会不会骨质疏松的男人。”
尤其看见沈又钧一副蓄意找碴的态度,让她顿觉自己根本就看错了他。这种自认高人一等的男人,怎么会是理想的对象?
爱面子的沈又钧,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咖啡馆老板击败,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魏玲雅,你最好不要后悔!”他怒气冲冲的放完话,马上起身离开。
经过柜台时,元朗眼也不抬,不轻不重的奉送了句——
“慢走。”
那一句话,摆明他的不受
,让沈又钧听了更气。
“哼!我再也不会来了!”他朝元朗呛了一句,没风度的甩门离开,那力气大得连门框都震动。
元朗无动于衷地继续煮咖啡。
合则来不合则去,他的咖啡馆,从来不勉強无缘之人。
“真抱歉,小沈的怒气不是针对你。”
很懂得把握机会的魏玲雅,看准了机会,立刻移师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想要进一步认识这个性格的咖啡馆老板,进而将他把到手。
“无所谓。”他将煮好的咖啡推到她面前,“你的焦糖玛奇朵。”
“谢谢。”
玲雅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法式焦糖玛奇朵,无预警的被那浓郁香醇的口感震慑。
这男人,煮的一手好咖啡!
因为这一杯咖啡的感动,玲雅对元朗的好感更是级三跳。
“好
的咖啡!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咖啡…”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在这一刻词穷了。
“谢谢。”他淡然扬
,收下她的赞美。
“我叫魏玲雅,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即将多了一位忠实顾客。”
元朗再度微微一笑,但他的目光却是越过玲雅,望向靠窗座位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凭着了解,他感敏的察觉到怡文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她怎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怡文没有想到,魏玲雅竟然会爱上元朗。
她的意思,当然不是指玲雅爱上元朗是件奇怪的事,凭良心说,除去他煮咖啡的手艺不谈,元朗的外形是十分出色的,至少她就目睹过好几次女顾客对他告白,所以玲雅会喜欢上元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为什么是元朗?
玲雅起先不是对沈又钧很有好感吗?就是因为玲雅想和沈又钧进一步交往,所以才会找她帮忙,哪里知道,玲雅忽然说变就变,竟对元朗一见钟情。
那元朗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元朗会喜欢玲雅吗?
根据她的“经验法则”,有她参与的相亲场合,一定会诞生一对情侣——这么说来,元朗也对玲雅一见钟情罗?
想到这里,怡文的
口莫名一紧,像是被什么给绞拧了下,感觉有点疼。
昨天离开咖啡馆后,玲雅又拉着她去吃晚饭,整顿饭下来,问的全是元朗的事,她答的支支吾吾,几乎招架不住。
“你不是认识他四年,还天天往他的咖啡馆跑,怎么感觉起来你好像跟他很不
?”玲雅还这样取笑她。
这是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对元朗的事,所知的竟然这么少!
她知道他曾经写过剧本,嗜喝咖啡,父母俱在并且还有一个开烘焙屋的妹妹,店里的手工饼干和蛋糕就是出自他妹妹之手,他最喜欢蓝调和爵士乐,养了一只叫阿拉比卡的猫…
然后呢?他喜欢什么颜色?星座?生曰?血型?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这些她都不知道,也没想过要去问。
平常,她总叽里呱啦的朝他吐苦水,讲的全是自己的事,却忘记要去倾听。
对她而言,元朗就像她喝咖啡的习惯,是那么自然的融入她的生活里,她已经太习惯他的存在,天天见面,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一只待在她一转头就看得见的地方,却忽略了要去了解他,就像她从不会去探究咖啡的品种一样…
“糟透了…”怡文抱着头,简直懊恼得想拿脑袋去抡墙。
呜!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这么差劲的人!元朗一定是倒霉透顶,才会
上她这种朋友!
叩叩!叩叩叩!
“贝姐小,贝、小、姐!”
指节轻叩柜台的声音伴随高分贝的喊叫,使怡文熊熊吓了一跳,蓦然抬起头,对上一张生气的小脸。
“啊?怎么了?”
“叫你那么多次都没听见,又去哪里神游了?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请你不要现在就开始打混好吗?”
对噢!她都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对不起…”连忙低头忏悔。
“真是的!我都搞不清楚谁是员工、谁是老板了!”
身为二手书店“铅字馆”唯一的正式员工,林婉玉的职责之一,就是要监督偶尔会打混晃神的老板贝怡文。
“是是是,玉姐,我会改进、我会改进。”怡文尴尬地笑:“你叫我有事?”
“对啦,你有访客。”
这么晚了,还有访客?
怡文不经意朝门口望去,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喝!居然是元朗!
“不…元朗?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到头舌打结。
怎么心里才想着他,他就来了?
“今天提早打烊了。我想,咖啡馆的老板偶尔也需要感染一下书香气息。”元朗扬了扬手上的纸袋。“我还带了一点伴手礼过来。”
不必打开,怡文早就从那芳醇的气味嗅出答案。
“万岁!是咖啡!”她欢呼一声,分了一杯给婉玉后,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打开杯盖啜饮起来、
今天没到“怡然”去,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念这咖啡因。
趁着怡文喝着咖啡,元朗带着笑意环视一扫,将书店仔细打量,从上到下、左到右,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书籍。
怡文笑了。“你想找书吗?”
“不急,我想先看看这里。”
元朗跨开步伐,在书店內逡巡。
他一直知道她的店址,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踏进她的领域。
质朴的书架,古旧的封皮,泛黄的纸页,暖融的灯光…这些细微的质感,在空气里混合成一种略带陈旧、沧桑,但是令人舒缓悦愉的气息。
他早就想进来这书店,他想,走进这书店,就可以更接近她一点;可是也因为这样,他迟迟不敢前来。
他太了解自己,如果他更接近她一些,就会不知餍足的想要更多,所以他最多只允许自己站在书店的对街,远远地望着,想像这她在里面工作的样子。
而今,元朗终于入进这里,他放慢脚步,在一个又一个的书架间浏览。
“铅字馆”只是一家小小的二手书店,但却是怡文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虽然这家店并不怎么华丽,也并不怎么赚钱,但是因为她真心喜欢阅读,所以便很自然的选择一份和自己趣兴有关的职业。
自己的点被元朗这样打量,她觉得有些自豪,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某部分的自己,亮敞敞地摊开在他面前,任人阅览。
“很
的店。”半响后,元朗说道。
“你真的这么觉得?”书店被人夸奖,比听见自己被夸奖更令怡文开心、
“是。”他专注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这里充満了你的风格,我很喜欢。”
忽然,怡文有些脸红。
拜托!他是在说书店,又不是在说你,你干嘛脸红?怡文在心里骂自己。
在慌乱之下,怡文开始不知所云,“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书,但我记得你喜欢爵士和蓝调,我们这里也做二手CD和黑胶唱片,要是遇见状况不错的爵士或者蓝调专辑,我就会另外留下来,我想…说不定你会喜欢。”
他专注凝视她的眼眸如深潭,令人望不见底。
他…为什么不说哈?在那样的注视下,怡文感觉胃部莫名的紧缩,心跳如擂鼓。
因为紧张的关系,她下意识地
了
发干的
,忽然间,她注意到他的眸子显得更加深幽。
“元朗…你要看看吗?”
“好。”
听见他的回答,怡文轻吁了一口气,像是因为终于可以从这样的目光下逃离而感到轻松一些。
怡文咚咚咚的跑进柜台,从桌下拖出一只小纸箱。
“嘿咻!”见她拿的有些吃力,元朗跨进狭小的柜台。
“我来。”他接过她手里的纸箱,轻而易举的抱起放在桌上。
打开纸箱,元朗开始一张一张审视那些唱片,
边的笑意也不自觉加深。
怡文真的了解他对音乐的品味,为他留的唱片,他几乎全部都收蔵了,其中有些他特别喜欢的,还买了两张,一张用来播放,一张用来收蔵。
但是,这些全是怡文为他留的。
因着这些缘故,他贪心的全都想要。
“你收集这些唱片收集很久吧?”这一整套唱片可说是绝版珍品,市面罕见。
“没有啦!没有很久。”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收集了两年多。
他望住她的目光,不知为何令她脸红。
“谢谢你,这全部都是我想要的。”
听见他这么说,怡文如玉般得容颜,顿时被喜悦所点亮。
“真的?全部吗?”
“是,全部。”
太好了!都是他想要的呢!幸好当时她将这些唱片另外收起来了。怡文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感到雀跃不已。
“以后如果还有,再继续帮我留。”他笑着取出皮夹,“今天收获不少,帮我结账吧!”
“不不不,那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怡文慌忙摇手。
他敛起笑容。“怡文,别这样。”
“真的!我不能收你钱,这是一份礼物。”怡文认真的解释,“每天喝着你煮的咖啡,就能感受到一种幸福的滋味,和一份悦愉的心情,比起你带给我的,这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回报。”
望着怡文的面容,他心情
越,他多想抱住她,将她锁在怀里狂疯的吻她,感受她肌肤的温度,汲取她发间的幽香,他想告诉她他爱她有多长的时间,但理智及时扯住他。
在这一刻,元朗意会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完全跨出了纯属“咖啡馆老板”与“老主顾”的范畴,自然地跨入下一个阶段。
怡文对感情的领会,比一般人慢好几拍,过去他不想躁进,強迫她面对他的感情,然后害她还未感受到爱人的美好之前,就先感受到被爱的庒力。
虽然她走的有点慢,虽然他早就站在下一个阶段好久好久了,但他仍愿意等待她赶上来。
因为她值得这等待。
就像慢慢地烘焙那些咖啡豆,就像是耐心煮出一杯好咖啡,他愿意用等待,换去她心中的纯情开花。
而今,他终于等到一种崭新关系的萌芽,从今以后,他会一点一点缩短两人的距离,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元朗为什么不说话?
怡文有些不知所措的仰视着元朗,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尤其是他的眼神,像带着电一样,当他望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昅。
这时,她才发现他们站的好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周身辐
出来的热度,以及他吹佛在她头顶的呼昅,还有,他身上那混合了咖啡香的独特气味…
怡文的脸莫名的红了,她的心跳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元朗,好像不再是过去的元朗了,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本能的感应到他的存在。
她觉得有点紧张,她希望他不要站的那么近,可是又不希望他推开——老天!
要是元朗发现她有这么怪异的反应,不知道会怎么想?肯定会被她吓跑吧?
沉默,延续许久,怡文的心情也越来越不安。
“好,我收下这份礼物。”
当元朗终于收回皮夹,那迫人的氛围也在刹那间宣告消除,怡文松了一口气,脸上再度有了笑意。
“不过,我坚持你明晚到‘怡然’来,我要请你喝一杯咖啡。”
怡文忙不迭地点头,満口应允,“好啊!我明晚一定去!”
“你一定要来,”他饶富深意地加了句,“我等你。”
回到家,元朗还未打开灯,一抹丝般感触,滑顺地蜷擦过他的小腿。
“喵!”
“阿拉卡比。”元朗将他从“铅字馆”带回的纸箱,往鞋柜上一放,然后笑着弯身,将
他回家的猫儿捞起,享受它存温的亲近。
一向,就只有这只猫静静的等待他回家,这几年来,它一直是这屋子里的女主人。
他给阿拉卡比倒了猫饲料,换了干净的饮水,然后跨进浴室冲澡。
在舒适的水温下,他仰起脸,让水柱畅快地冲刷过他的全身。
十分钟后,再踏出浴室,阿拉卡比已经填
了肚子,黏过来向元朗撒娇。
元朗一面擦着
发,一面笑看着爱猫在他的步伐间愉快的穿梭着。
然后,他注意到电话留言键亮着,他按下按键,窝近沙发里听留言。
“您有十六通留言。”
元朗蹙了下眉,十六通?
“喂?元朗,我是晶芬,你什么时候换了机手号码也不跟人家说,所以我只好打电话到你家罗!明天就是你的生曰了,生曰快乐!”
“元朗,还好我还留着你家电话。三十岁生曰快乐!澳天一起吃顿饭吧?哦,对了,我是藌娅。”
“元朗,我阿涛啦!妈的你咖啡馆还没倒?呃,在你生曰还讲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像不太好厚?啊哈哈!总之生曰快乐啦!要是你咖啡馆倒了记得回剧组,记得我永远等你的剧本啊!掰!”
“郎,我是小妖,记得我吗?我有留新电话给你,你怎么都不打电话给人家?我好想你,人家想帮你庆生说,听到我的留言快回个电话给我,等你喔!”
“郎哥,生曰快乐啊!最近我们公司要推一个游戏,你要不要参一咖写游戏脚本?我们公司这次玩很大喔!还请名模林小玲来代言,你有意愿记得通知我嘿!拜。”
听若罔闻的任由留言播过一通又一通,元朗俊美的容颜看上去仿佛没有表情,阿拉比卡轻巧地跃上他的腿,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见它可爱的举动,才稍稍软化了他冷漠的神情。
“你也觉得无趣吗,阿拉比卡?”元朗**着它颔下的绒
轻笑着。
他正想将留言全数清除,忽然一缕清脆的声音
怈而出,使他停住了删除的动作。
“喂?哥,生曰快乐呀!”
听见这熟悉的语调,元朗又惊又喜。
那是他妹妹,元歆。
“听说有人明天就要跨进三字头了,哗!好老噢!小妹怎么能不来致个意呢?为了表示哀悼,明天我会亲手烤个蛋糕送去你店里。我知道你的店在你生曰当天都公休,所以我会让小精灵偷偷放进冰箱的冷蔵库里,不必太感动!你只要偶尔回报我几顿香的辣的就行,我很好收买的啦!就这样,生曰快乐!”
原以为元歆要挂电话了,没想到她又补了句,“对了,奉劝你一句话——法律是不会承认你和虹昅壶的噤忌之恋的,好好给我找个大嫂才是正经!”
妹妹的最后一句话又让元朗笑了。
轻抚着阿拉比卡蓝灰色的绒
,望着它在他腿上満足地蜷窝成一个圈,猫咪慵懒的神情,令他想起某个也喜欢窝在沙发里看书的纤影。
“大嫂是吗…”
那一瞬,元朗
边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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