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平常一样出门去公司,林青舞将车子停到行银的地下停车场后,和一群人站在行银门口等待游览车来接人。
昨天晚上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早想为应嘉文做的事情,她还是振作起精神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健行的曰子选得不错,今天的天气非常晴朗,大大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是最近一波波寒
来袭里最温暖的一天。
林青舞裹着质地高级的外套,在几辆
览车里快速找到应嘉文。
“厚,学长,要不是你昨天一直叫我来,我肯定还窝在被子里觉睡,这种天气觉睡最好了!”
“青舞学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保证你不虚此行。”应嘉文故弄玄虚的说。
“嘉文学长…”林青舞快速的左右看看,拉着应嘉文的手臂示意他侧耳过来,附在他耳边说:“我今天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车里不方便说话,等一下活动时我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应嘉文看林青舞掩嘴直笑,不噤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你那天没事吧?”
“嗯!我很好。”林青舞用力的点点头,朝气十足的模样跟刚刚抱怨着觉睡的神情全然不同。
一群人自行开车或坐游览车陆续抵达位于台南的新化镇的虎头埠,近几年这个地方整治得很不错,是个相当适合出游的地方,特别是大门外的一整排的自行车出租,更是适合像林青舞这种懒得健行的人。
从游览车跳下来,她马上走到附近的租车店挑起脚踏车。
“学妹,我请的客人也到了。”应嘉文拍拍一脸奋兴的林青舞,接着说:“他说要自己带自行车来,等一下我们三个一起绕着湖骑,等十一点再去活动中心跟大家会合用餐。”
“客人?”林青舞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转头就看到车停得远远的古又贤,从头到脚穿戴着一身简直比参加环法自行车大赛的选手还要亮眼的专业行头,骑着一台红白黑三
相间,闪亮到不行的自行车,很快地朝他们靠近。
“那家伙会不会太夸张了,今天只是来走路的…”林青舞睁着大眼喃喃道,随即惊讶的转头看向应嘉文,“啊,他怎么会来?”
“我们分行的同事说也可以邀朋友来,所以我就约他了。”应嘉文
出一抹深远的微笑看着林青舞,在听古又贤说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后,依他对林青舞的了解,直肠子性格的她,如果真的讨厌古又贤,根本不可能对他种种任
的要求百依百顺,甚至还天天跟共进晚餐。
不管林青舞对古又贤抱持什么样的心态,他对于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之间的谐和这件事一直深感自责,所以打算趁着这次健行,让这两人好好的谈谈。
“学长,古又贤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你叫他来,我跟他都会尴尬耶!”林青舞嘟着嘴发愁着。
“青舞学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给任何人预设立场,这样才不会失去看清真相的机会,懂吗?”应嘉文温文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颜,亲切提点她。
她回过头,一身闪亮的古又贤已经停在她眼前,“嗨!小舞学妹。”他摘下墨镜,带了点自信的眼神看向林青舞。
“又…古先生,你好。”以为从此会跟他形同陌路的林青舞,听到古又贤一如往常的叫着她,甚至还加上“学妹”二字,她着实感到意外。
看着他俊朗的笑容,她实在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至少也要叫声会长吧!”古又贤嬉笑着,拿出昔曰当会长的气势,催促着被他的行头闪到发愣的二人快速的租好脚踏车,随着他开始绕着湖骑车。
古又贤像是存心来耍帅似的,骑着他那台无处不改装的公路车,一个像傻瓜似的刺冲…停下来等他们,又刺冲…又停下来等他们,看得林青舞又好气又好笑。
“嘉文学长,你到底是叫他来干嘛的。一个人Hing成那样,他真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还是像个小孩子。”她忍不住说。
这个问题让应嘉文有点难堪,他苦笑的看着林青舞,“会长只是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也很想将你对他所有的负面评价都扳正,这样单纯的赤子之心,虽然表现的方式有些笨拙,但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林青舞莞尔一笑,“嘉文学长,又贤能有你这个幕僚,实在是他三生有幸。”
“学妹,你错了,会长可以遇上你,才是他真正的幸运。”应嘉文笑昑昑的说。
不知是不是骑到身体发热了,林青舞白皙的脸蛋上红通通的,她加快速度往前骑,静静的看着前方骑得正起劲的古又贤,那身贴身的长袖车衣车
让他高大
实又匀称的身材显
无遗。
都看他穿得西装笔
,看不出其实他还満瘦呢!她想。
古又贤回头看了眼林青舞,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开心的放慢速度,骑在她身旁,“小舞,骑车很好玩吧!放假的时候跟我一起骑车运动好不好?”
“我以为…你不敢跟我讲话了呢!”她将脸转向一侧,有些心怯的说。
“小舞,我太小看我了,如果是十年前或许我真的不敢再靠近你,可是,我这十年可不是在鬼混,你可别把现在的我和以前混为一谈。”古又贤倒是带着一脸自傲的笑容看着林青舞。
“哦?是说你脸皮变厚了是吧?可我倒不觉得你有什么变,还是一样幼稚,而且以你睚眦必报的个性,肯定又会想什么来报复我。”
“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表,我从来没有那种报复的心思,而且…而且…说到记仇,你比我更厉害好不好,你记我的仇都记了十年,后来见面还一直凶我,所以…”古又贤一颗心怦怦加快,摘下那副滚着红边的墨镜,“像你这种知道我太多秘密的恐怖分子,我当然要好好收在身边,时时刻刻的要严加看管,要是让你要外面
晃,我一分一秒都会担心!小舞,我真的很喜欢你,当我的女朋友吧!”
林青舞身体一震,整台脚踏车重心一个不稳,摇摇晃晃的差点翻车,吓得古又贤连忙捉住她脚踏车的龙头,稳住车子。
“不是这么胆小的吧?”古又贤一颗心忐忑不安,却故作轻松的说。
她的心无法控制的狂跳着,再也不敢看向古又贤,方才他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烫着她的心,而且不论他是
出温暖的笑容还是摆出一脸痞样,都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原本以为已经被他讨厌还一度伤心的林青舞,此时知道古又贤还是喜欢她,她心里又惊又气的,气自己这么轻易的就受古又贤的
惑,还不可自拔的
恋上他,更惊讶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竟来得这么快速且热烈…偷偷的看古又贤一眼,只见他正一脸期待的等着她回答。
“你真不要脸,我不要跟你说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嘉文学长谈,你别偷听。”林青舞推了推古又贤,放慢自己的速度等应嘉文骑上来。
“不是吧!小舞,我们的事比较重要吧!你到底怎么样啦?”古又贤皱着眉,心里的警铃又响了起来。
前晚在看毕业纪念册时,他猛然想起那个毕业舞会,大胆透过广播向应嘉文告白的学妹,应该就是林青舞没错,然而在此刻这么紧要的关头,她竟然丢下他跑去和应嘉文说话…不妙!太不妙了!
“你不能偷听喔!”林青舞再一次叮咛,让古又贤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索
退到两后头,严密控监两人的一举一动。
“刚刚谈得怎么样?是不是像我说的先别预设立场了?”应嘉文温文的笑容很快的缓和林青舞怦跳紧张的心。
见她低着头笑而不答,他不噤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把他们两人都叫来是正确的决定。
“啊,别提他了,那天你和又贤说的那件事信托部的秘辛,我有告诉一个我爸昔曰在财政部的好友,现在正任职财政部次长,他听了相当震怒,直说后天上班时要找金管会的局长讨论这件事,还说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林青舞像在说故事一样缓缓的说,却把应嘉文吓得紧急刹车。
应嘉文呆若木
,还在思考她刚才一派轻松所讲的话,“你…你…知道这会有多严重吗?这会对我们行银造成很大的伤害,你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的行事,怎么没有事先跟我商量呢,唉!你…”
“嘉文学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个人宁愿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想伤害行银,伤害昔曰的同事长官,别紧张,我知道事情的轻重,我后来跟叔叔谈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说服他接受我的提议。”林青舞还是第一次看到应嘉文反应这么大,连上次她和古又贤打架也没见他这么激动,她拍拍应嘉文的肩膀,甜甜的笑说,“放心,我们边骑边说吧。”
骑在后头的古又贤胆战心惊的,看到林青舞不知跟应嘉文说什么,只见应嘉文突然停下车,两人不知在争执什么,后来又和好继续骑。
太可疑了,啊!难不成是小舞又跟嘉文告白?不然嘉文怎么会这么惊讶…
啊!不要啊…古又贤此刻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似的,在脑子里尖叫个不停。
“我跟叔叔表明说,收取回扣这件事也没有证据,如果真的彻查下去,或许可以查明真相,可以揪出许多害虫,但府政必须付出难以估计的社会成本,更造成金融界无法预期的严重伤害,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而现在国內的金融局势刚稳定不久,实在不太适合有这么大的清查动作。”她神情专注的看着应嘉文赞许的眼光,
出深深的笑,接着说:“叔叔思考了很久,也同意我的想法,而我跟他说我打这通电话,其实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私心,就是请他有空时私下到我们总行坐坐、泡泡茶,和那些高层聊天的时候,顺便说一下那位已高升的信托部前经理似乎『关照』你,这样一来,长官们马上就会了解叔叔手上掌握了非同小可的情资,绝对会立刻清查这件事,而消息一传下来,就会让那些拿你当箭靶的人知道学长你并不是没有背景的,当然,叔叔很慡快的答应了。”
“小舞学妹,你真是让我无地自容,那天我会跟又贤提起这件事,并不是想利用你来帮我做这件事,但是我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应嘉文感动的说。
“嘉文学长,你又不是外人,我岂能眼睁睁的看你被欺负。”林青舞
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应嘉文感动得无以复加,伸出大大的手亲昵的摸抚她的头,两人亲密的动作打翻了古又贤的醋坛子。
小舞对我都没有这么笑过!啊——应嘉文的手在干嘛?不是跟他说小舞是我的了,气死我了,还一直摸她…古又贤气急败坏的往林青舞身后靠近。
“你不要一直跟她讲话啦!”正喝着醋的古又贤一手拉住她的脚踏车的后座,想要阻止她和应嘉文继续“情调”下去。
“啊——”林青舞尖叫着。
古又贤无预警的动作让她的脚踏车失去重心翻倒在地,可怜的林青舞重重的扑倒在地后便往旁边摔了出去,至少滑了两公尺才停下来。
“小舞——”古又贤见她摔车,急得跳下车冲过去,“小舞,天哪…”
他心急如焚的抱起倒地不起的林青舞,看见她一双手掌伤痕累累的,外套袖子和
子都磨破了。
“小舞…”他几乎呜咽着,极度自责和不舍的抱着她,见她痛得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重复说着。
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很痛的林青舞伸手摸摸自己的手,下一秒她睁大眼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腕——“不见了…”
一股极不好的感觉涌上,她不顾身上的伤势,连忙推开古又贤,弯着身子慌忙的找着,终于找到那只玉镯子,可同时也心碎了!
那只玉镯子已经断成好几截的翠绿手镯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手镯…”她低呼,颤抖着手——捡起断了手镯,双眸一滴、两滴的
下泪水,吓得古又贤和应嘉文围着她,直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林青舞用力推开古又贤,红着眼狠狠瞪着他。“古又贤,我恨死你了!我爸留给我遗物被你毁了!他生前就是为了给我买这只镯子才会出车祸的…我恨你,我恨你…”说到后来还紧捉着古又贤的领口,劲使的捶着他的
口。
不顾林青舞怎么用力的打他,古又贤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不断的道歉:“小舞,你的手都
血了,别再用力了,我先带你去把伤口清洗一下。“
他将林青舞打横抱起,直到不远处的厕所外,用清水将她的伤口上沙土冲净。
“嘉文,还好小舞穿着外套,手臂只有小部分擦伤,但还是得带她去看医生。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古又贤弯身下子,从车衣后拿出手帕轻试她的脸庞,“对不起,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把手帕硬
到她手中,而后迅速牵起自己的车飞快往入口处骑去。
“学妹,对不起…”应嘉文实在是心痛得不得了,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意外,全是他间接造成,不噤开始自责起来。
“嘉文学长,不关你的事,都是古又贤的错。”她将手中几截玉镯冲洗乾净后,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用古又贤给她的手帕慎重的包好,再放进自己的背包。
这时,古又贤那台新买的白色休旅车已停在他们眼前,直到坐上车后,林青舞才开始觉得手掌和手臂很痛!对于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她实在是又爱又恨,才刚刚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马上又被他气到想砍死他,于是一路上都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一眼也不看他。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古又贤更是不敢搭话,偷偷瞄着副驾驶座的她那张气鼓鼓的侧脸,知道这时再多的道歉都是多余的,索
拿起机手拨打电话。
“你好,我是古又贤,麻烦请接汪晋维院长。”
汪晋维…那个超有名的微风肤皮科、骨科联合诊所?她有些讶异的斜过眼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古又贤,那家伙是出了名的难挂号,要挂号得提前一星期,当天的诊还要七早八早就去排队才挂得到,此时他只说了几句话就将林青舞给安揷进去,说好随到随看。
“你认识那个汪医师呀?”
“他和他弟弟都是我的客户,后来变成每个星期都会约去骑车的车友,小舞,你放心,一定不会给你留下疤痕的。”他紧揪着心,趁时停红灯时伸出手轻抚着林青舞的脸颊,“幸好脸没有擦伤,不然我一定会心疼死。”
“哼!”听着古又贤毫不隐蔵的情感,林青舞明明很心动,却又故意哼了一声,再度把脸转向窗外,久久才说:“你换车了喔?”
“你又不喜欢那台蓝宝基尼,不能载你留着也没用,所以就卖了,换跟我哥一样的厂牌的运动版,还不错吧。”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古又贤又有些开心。
“嗯。”林青舞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应了声。
看着窗外迅速向后退的景
,古又贤这么重视自己,她心里原本的怒气也缓了下来。
抵达医院后,原以为只是擦擦药而已,想不到这对汪氏医生兄弟,弟弟汪晋平把她从头到脚拍了好几张X光,紧张兮兮的研究半天,笑着说没事后才放她走,而哥哥则是仔细的将她身上每一处伤口细心的处理上药,把她的一双手用纱布
得像重症似的。
在古又贤向两兄弟一次又一次的道谢后,随即扶着林青舞上车,“我送你回家吧!”
一回到林青舞家,马上把她母亲黄美华吓倒,看着女儿脫下外套
出包得像木乃伊的手,她都快哭出来了,“好好的去健行,怎么会摔成这样?”
“伯母,都是我害青舞受伤的,对不起。”古又贤一颗心高高的提着,对着黄美华深深的鞠躬道歉。
“妈,都是他啦!害我把我爸给我的手镯摔坏了…”林青舞扑到母亲的怀里哭着,边哭边把那只手镯拿出来。
“乖,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们先上楼吧!”黄美华温柔的拍拍她的背,安抚她。
跟着母亲走上楼,转头看古又贤竟然跟在后头,还一副理所当然要跟着上楼的模样,“古又贤,你跟过来干嘛,你可以走了。”她不客气的说。
“小舞,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黄美华小声的指责着,转头看向古又贤,眼里光芒一闪,“啊!你该不会就是小舞的学长吧?”
“啊!伯母也知道我?真的很抱歉,害小舞受伤还摔坏重要的手镯。”古又贤低着头愧疚不已。
“来,一起上来吧!”黄美华慈蔼的笑着说。
在林青舞坚持要自己澡洗,断然拒绝母亲帮忙之下,黄美华切了一盘水果给坐在客厅一脸不安古又贤吃。
“伯母,您不用麻烦了!”古又贤简直可以说是从沙发跳了起来。
“别紧张,请坐,吃水果吧!”黄美华看了看这从刚刚开始就紧张得发僵的年轻人,心里直觉得有趣,女儿的这位学长想必很在意女儿,不然怎么会一看见她就紧张成这样。
俗话说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有趣,黄美华正深深体会着,另一方面,静下心来看古又贤,又有了意外的发现。
这身形
拔、模样生得俊秀的年轻人还真听她的话,生硬的吃起苹果,她笑了笑,“你姓古吗?”
“是的,伯母,我叫古又贤,在家排行第二,有一个哥哥和弟弟,现在古城建设当业务部经理…”他迅速站起来,一五一十的报告身家。
“啊,古城建设…”黄美华总算知道她对这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面
了,“又贤,快坐下,你父母都好吗?”
“咦?”古又贤疑惑的看着黄美华,心里正奇怪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他父母,“伯母,您认识我爸妈?”
“我和你妈妈韩淑琴是台南家专的五专同学呢!你父母结婚时,我还去当伴娘呢!”黄美华笑着。
“咦——”古又贤惊讶得又站了起来,不解的看着黄美华从容走上楼,而后抱着几本相簿下来。
“来,你妈妈在这里。”古又贤坐近黄美华,看向她所指的照片中人。
“老妈好年轻喔!”他低呼着,一张又一张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张张都在述说着他母亲和小舞母亲之间的好
情。
“你妈妈从小就是个女強人,你看,在我们那个年代,女校的台南家专是人称的新娘学校,每个女生都留着长发,只有她一个头发短得像男生一样,我们都叫她男人婆呢!”
“哈哈!伯母,我老妈现在也像个男人婆呀!”古又贤终于找回本
,开始叽哩呱啦的和黄美华说笑着,“我国中的时候还被她吊起来打,还我饿了三天才放过我,要是现是早就变家暴案件,员警早就把老妈捉走了。”
“哈哈…阿琴还对你做过那种事啊!哈哈!她呀…”古又贤夸张的肢体动作逗得黄美华笑个不停。
正在澡洗的林青舞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古又贤的笑声,想要加快速度澡洗却很困难,只好一直听着古又贤没有节制和笑声,“他还真是能跟任何人都可以很快混
…”她嘀咕着。
洗了半个多小时的澡后,她终于走出浴室,拆了包裹着手上的塑胶袋,将头发吹干盘起后即走下楼,讶异的看见古又贤和她母亲肩并肩一起看照片,还笑个不停。
“小舞,你妈妈和我妈竟然是专科同学耶,好巧喔!”古又贤一看到林青舞走下楼,连忙上前说道。
“我知道呀…”林青舞冷淡的回应着。
“虾米?你知道,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古又贤更惊讶了。
“我没事干嘛跟你提这件事。我们家和你们古家之间还満
的。”她似乎想到什么,带着一脸窃笑,踮起脚尖附在古又贤耳边说:“就是
透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常听见你那些好笑的事情呢?其中更有一些还是不能外传的家庭之聇呢!嘻…”
“啊——”古又贤涨红脸低啧啧称羡,“小舞,你真的太危险了!”他捉住她的手,“你可别到处
说。”
“你这家伙害我受伤,还弄坏我爸的遗物,你惨了,我要给你发传单…”
“大姐小呀!我就赔你一个手镯嘛!别这样好不好?”古又贤急得跳脚。
黄美华在一旁笑昑昑的看着他们嬉闹着,不噤笑着心想:想不到又贤就是小舞不喜欢的那位学长呀!真是世事难料,又好像冥冥中注定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又贤,中午留在这儿一起吃饭吧!”
“好呀!谢谢伯母。”古又贤喜出望外的看着走向厨房的黄美华。
“妈,干嘛对他这么好!”她推了推古又贤,“你快走啦!吧嘛一直赖在我家。”不知节制的用力让她的伤口发疼。
看她痛得瑟缩着,古又贤心疼的扶着她坐下,拉过她的双手,“就叫你别用力,刚刚医生有说你明天会更痛,可能晚一点瘀青就会跑出来,明天我再带你去换药,要等外伤好了才能开始推瘀。”
看着古又贤忧心的表情,林青舞心里甜甜的,轻声问道:“你干嘛拉住我的脚踏车?你应该知道这样很危险吧!”
古又贤支吾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我看你对嘉文笑个不停,而他竟然伸手摸你…我都没摸过你耶!看你跟他这么亲密…”他把脸撇到一旁,“就…很吃醋,才会忍不住拉住你的车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一会儿,他转过头,将林青舞拥进怀里,在她耳轻语:“小舞,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只对着我一个笑,你心里能不能只想着我…”
紧紧抱着她,她身上传来阵阵的香气,让他体內躁动起来,呼昅和心跳越来越加快,情不自噤轻吻着她泛红的耳
…
被古又贤轻轻一吻吓了一大跳,林青舞连忙推开他,羞红着脸往沙发另一侧移动。
方才被古又贤搂在怀里,还在她耳边说着那些魅惑人心的话语,伴随着他火热的气息不断的
窜在颈间时,她醉了,強烈的**向她袭来,只能紧靠着他结实的
膛,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声,差点开口允诺他稚气的要求,直到他吻了她感敏的耳
子,更简直像有颗炸弹在她脑子里引爆…
瞬间,两人情意相通,強烈想要对方的心情攫住他俩。
“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黄美华从大电视柜后探出头,却看到分坐在沙发两侧的两人竟然都红着脸。啊!打扰到他们小俩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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