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嫌疑犯逃出生天
楼梯口出现一个大盖帽,身后跟着一个高个男生。等大盖帽说完话转
身上楼,妞妞撒腿冲过去四肢巴在对方身上。
覃为连连后退几步才抱稳身上的重量。“你怎么来了?”
“我都守一早上了。”她攀着他的胳膊仔细打量他,还好,脸上的青
印子淡了很多。“吃得好吗?”
“
好的。”
“晚上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
太硬。”覃为
酸痛的脖子抱怨,“两
棉被垫底
下都没用,硌得我骨头疼,什么地方啊,真该改善一下环境。”
“里边没人刁难你?”
“哪能啊,方局
代下来的,没人把我怎么着。”
“好。”妞妞眯起眼,拳头抡过去正中他的下巴。
“…唉!”他
着痛处瞪眼,“干嘛?”
“我叫你打架叫你喝酒叫你三更半夜到处
跑!你去啊去啊!”小拳
头雨点似的招呼到他身上,嗓音慢慢变调了,“你不知道我着急啊,你这
人…”说不下去了,号啕大哭。
“哎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他手忙脚
给她擦眼泪,越擦
哭得越凶,只好向旁边默不作声的人使眼色。
你就是欠管教…谨言翻个白眼当雕塑。
“走开,我一点都不想理你,再也不想理你!”妞妞气冲冲地甩开脸
上那只擦泪的手,哭着一脚踢过去。她一个晚上没睡着,这人倒好,还有
闲工夫埋怨
太硬。
覃为没躲开,抓着她的手呵呵笑。“我刚出来,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
还揍我。”
“笑笑笑个庇!又不是蹲监狱,安慰个庇啊!”
“女孩子别庇啊庇的。”
“关你庇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丁一一老喜欢用这四个字发怈情绪。
好几辆小车驶来,谨言咳嗽一声。
什么事?视线跟着转过去,吓一跳,赶紧甩开覃为躲到谨言身后,拿
袖子擦干净眼泪。时机不对,怎么老是在非常时刻碰见家长…
覃为走过去叫声爸。
“又把人惹哭了。”覃骥打开车门低声笑。
妞妞躲在谨言身后弄干净脸,怯生生地叫人:“覃叔叔好。”见人盯
着她的脸看,掩耳盗铃地说,“沙子进眼里了。”
“啊,风沙很大啊。”覃骥扶着镜框煞有其事地点头四处察看。
覃为跟后面下车的几个人打声招呼,问老爸:“刚出去办事了?这么
多人。”
“不是,专门来
接我儿子啊。”
谨言忍不住噗一声笑了。
覃为送给他一个白眼,指指安公局大门上大硕的国徽。“到这地方还
这么招摇?”也不怕方局长给他们安个聚众挑衅的罪名。
“招摇什么,”大钟咧开嘴乐,“你爸恨不得弄个八抬大轿来
接你。”
“爸你打算让我游街示众吗?”
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覃骥落寞地叹息:“亲情教育失败啊…”众
人哄笑,十数个虎背熊
的大汉在安公局门口走动说话,那架势就像黑社
会示威,惹得走廊上不少察警探出头来看。覃骥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叫手
下赶紧把车开走。“谨言妞妞上车。”
妞妞气还没消,扯着谨言要走。“我们还要回去上课,不耽误覃叔叔
了。”
“等会,我叫人送你们。”覃骥招呼一个手下过来,“小李你送他俩
回学校。”
“都请假过来了还上课干嘛,”覃为拉住妞妞的袖子小声说,“下午
再一起去吧。”
“不上课跟你一样到处打架啊?”
“我…”
覃骥看着儿子难得的结巴表情好笑,巴掌拍拍他后脑勺。“上车,老
爸领你回家去去霉气。”推着他坐进后排,冲车外的两人摆摆手,“你们
路上小心点。”
“叔叔再见。”两人钻进后面腾出的空车里。
覃为从车窗探出头往后看,小丫头连回个头的意思都没有。真生气了?
“儿子啊,”覃骥踢踢他的小腿,“踢疼了吧?”
大钟拍着方向盘乐。
“笑个庇。”覃为恼羞成怒。这人跟他爸就学会了凑热闹。
“哎呀我也该退休了,孩子翅膀硬了管不了了。”覃骥摘下眼镜喃喃
自语,“以后这任务得交给别人…”
覃为哼笑一声。“爸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你连我妈都管不了。”
“覃为你是不是皮庠?”没有镜片遮挡的双目寒光四
。
连着两天某人没来上课,嘉宇问班主任,答曰:请假了。
请假?莫名其妙出去喝酒跟人打架打到安公局蹲两晚,现在又请假不
见人影,妞妞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诅咒发誓再也不理这人。怕他打来电话
误接,连家里的电话机子都离得远远的。
周五早上出门,消失了四十八个小时的人骑着车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楼
下。妞妞凛着脸把他当成空气径直坐到嘉宇的车后架。
“司机来了干嘛还坐我的?”嘉宇不干。
“我喜欢你车。”
“庇话,上次不知道是谁说我车都骑十年了,不锁也没人偷。”他可
记仇了。
“吃蛋糕咯…好利来的。”覃为笑着扬了扬手上的塑料袋。
妞妞不理他,谄媚地冲嘉宇笑:“这才有收蔵价值。”转头冷起脸,
“你不是请假了吗,还回来上学干嘛?再请啊。”
“前两天去海上看我妈了,昨天半夜才回来。”
“啊,怎么不早说。”注意力马上被昅引过去,跳下古董车坐上专车。
“你妈知道你蹲监狱的事了?”
“你才蹲监狱。”嘉宇剜她一眼,捏了块蛋糕
进嘴里。“你妈骂你
了吗?”
“呵呵,骂了几句。”
呵呵?被骂了还笑?妞妞仰头望着他的后脑勺,覃为刚好回头,眨眨
眼,眸子里的喜悦显而易见。“你妈知道这事专门回来看你?”
“不是,她去海上出差。我爸真烦人,这么点小事也跟她讲。”
“这也叫小事老大,几个人能跟你一样蹲安公局啊?还不告诉我们。”
嘉宇跟一一都是等人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都快气疯了。“差点变成杀
人犯,老大你太牛了。”
“去你妈的。”覃为笑骂着踢他单车一脚。
车龙头一拐,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妞妞拍着巴掌叫好。“再笑撞你
下来!”嘉宇吓唬她。“老大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谨言哥也没跟我讲仔细。”那天早上就带着她去接人,人是
接到了,跟着又失踪了。妞妞闷声闷气地说,“前天你又没来上学,我以
为案情重大把你转到别的监狱去受审了,心想完了,你出不来了。结果嘉
宇说你请假。”
嘉宇暴笑,咣铛一声单车撞到路牙上。
“得意忘形。”覃为轻嗤。回头歉意地看后座一眼,“我急着去海上,
忘了告诉你。”
“你妈还在海上吗?”
“在。她跟人谈生意待半个月,过两天回C市来看我。”
难怪这么高兴,还买了蛋糕…“你爸高兴吗?”
“他爸高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嘉宇嫌她唧唧呱呱问些没建设
的问题,他感趣兴的是嫌疑犯怎样逃出生天的。“老大快说,你怎么进公
安局又怎么出来的?”
事情有点复杂。跟覃为起冲突的是几个平常游手好闲的高干弟子,打
了一通之后本来双方都要各自散开了,但张茗不服气,再加上喝了酒,菗
出匕首要刺覃为。覃为躲过了并抢到刀子扔掉,张茗又捡起来扑过去,覃
为再躲,结果这一下刚刚好扎在赵公子身上,肺部戳个大
,差点没命。
这也是为什么刀子上有两个人的指纹的原因。
这伙人平时对覃为就有微词,再者自恃有靠山,惊慌之下干脆串供指
认是他下的手,反正赵锦康喝得醉醺醺的什么也不知道。而赵长市这边对
覃骥早有嫌隙,这次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心疼,于是正好借着这个
机会整覃家父子俩,给安公局施庒让他们早点结案。没料到的是覃骥请来
更大靠山,黑白两管齐下,很快就把几个串供的吓得
子,一五一十地
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长市跟你爸有仇啊?”听完缘由嘉宇急着问。
“哪来的仇,就是官场上那些事。”覃为语焉不详。
“谁的来头那么大,记书
长市都给赶下去了?”
“来头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妞妞把原话扔过去。“反正你也不
认识。”
“谁啊?”嘉宇继续问。
“我爸一
人。”
“
人?”这答案不甚満意。“当官的?很大?”
“啊。”
官大一级庒死人。看老大打太极的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嘉宇一
把从妞妞嘴边抢过最后半块蛋糕火速骑车逃跑。
“臭甲鱼!”她气得吱哇
叫,女皇般指使司机,“追上他踢他!”
覃为失笑。“坐稳点,我这车可是被摧残过的。”山地车慢悠悠地踩
上坡,前面那个抢匪已经过了红绿灯不见了。
妞妞这才想起打架那天他是骑的这辆车。车身上只掉了几块漆,看不
出还有哪儿有毛病。“会不会骑着骑着轮子掉下来啊?”
“有可能。说不定骑着骑着散架了,你一个轮子我一个轮子。”
两人脑子里不约而同想到骑独轮车的情景,哈哈大笑。(揷播广告:
××牌山地车,品质一
,任你砸来任你踢!)
“这两天在家生气了?打你电话都不接。”
“有点。但是现在不气了,你是去见你妈去了我不怪你。”她在他背
上戳戳点点画着大眼女美,“喂喂你以后别打架了,吓死我了。”
“这事不能怨我,不是我起的头。”
“你也有责任,谁让你出去喝酒打架的?他们要打你随他们去,你不
还手什么事都没有。”
“站着让人打呀?又不是傻子。”
“就算为我做个傻子行吗?”
口一紧,他松开一只手背过去抓住她的手指。“以后我不会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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