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关继威的哄骗下,他们再度来到恋园,有别于上次的慌乱无措,柳蝶恋以另一种全新的眼光欣赏眼前的景致。
同时她也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夸下海口保证让她吃到不一样的烛光晚餐的男人,是个真正善厨的男人。
也是第一次,她真的相信之前的每一份爱心早餐是他精心烹调的。
原来他没有骗她。
“我以为男人是不下厨的,尤其是像你这种站在端顶的男人。”
柳蝶恋看着他,意有所指的比了比他身上那条显得有些突兀的围裙,裙摆边缘还好笑的绣上一只
风展翅的粉蝶。
他怎么可以痴狂若此,甚至连所有的家具都有彩蝶飞舞的踪迹,他不怕别人拿怪异的眼光看他吗?
“吃饭了。”关继威笑着将手上的餐盘放到铺有美丽刺绣的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浓汤带着海鲜的香味,直暖人心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他的示意下,柳蝶恋回到椅子上坐好,但仍坚持得到他的回答。
“我习惯自己打理三餐。”关继威一改之前专注的态度,左顾右看的,像在找寻什么一样。
他的表情怪怪的,看起来像是有点尴尬。
“没有管家?”她一脸狐疑的追问。
“没有。”诡异的红
涌上他的颈子。
“为什么?”
“呃,我喜欢自己动手…别再问了,菜都凉了。”他飞快的结束话题,然后举杯敬她,“情人节快乐。”
隔着盛満红色酒
的杯子,她再度给他怪异的一瞥。
“为什么杯子上没有蝴蝶的踪迹?”他不是最爱以蝴蝶来表达爱意吗?连围裙这么女
化的物品都能绣上粉蝶了,怎么这水晶杯…
为什么?
柳蝶恋坚持要得到答案,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
“你一定要知道吗?”关继威轻轻摇晃手上的杯子。
冰块击撞杯子的轻脆响声隐隐传来,刺
着她的听觉神经,有片刻的时间,她觉得自己有点激动。
“嗯!”像着了魔似的,她坚持要答案。
“因为我不要有人使用刻有蝴蝶的杯子。”
柳蝶恋愣住了,她咬着下
,一时间静默无语,甚至没有勇气看向他。
沉默在四周弥漫开来。
片刻,关继威微微叹口气,打破沉默的开口:“试看看浓汤,我想会合你胃口的。”
柳蝶恋这才拿起汤匙,缓缓的舀了一勺浓汤入口,然后她看着面前的食物,猜测的话却说不出口。
她知道了,原来他的一手好厨艺全是为了体贴自己。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最爱的食物是虾贝,最讨厌的事却是剥壳的?
自幼,妈妈总会体贴的为她将壳剥好,但自从妈妈车祸过世后,就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做了。
望着汤碗里満満一碗去了壳的鲜虾及蛤蛎,她的脑海里鲜明的浮现起这样的画面——
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孩,羞赧着脸要求厨子教他厨艺,只为纵容心上人挑剔的口味,即使惹来嘲笑也无所谓。而他却不曾以此邀功,只是单纯的宠着她。
这种贴心的对待,直到今天她才真的体会到。柳蝶恋感觉到一种
热带点酸楚的雾气涌上她的眸子,她用力眨动双眼,但热烫的
体仍然滚落她双颊。
“我觉得自己总是惹你哭。”他起身将低头垂泪的她拥入怀里,轻柔的摇晃着。
在他的怀抱里,她觉得又温暖又安心,像是飘
许久后终于找到自己的家。
“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撤下心防,完完全全属于我?”他有点颤抖的呢喃,怀里软柔的身躯有着让他无法抗拒的昅引力,他的心正狂野的跳动、呐喊着。
柳蝶恋抬起头,眼底有着泪水,她的红
魅惑的轻贴着他的嘴角,震得他无法言语,惊喜于这样的改变。有片刻的时间,他只是僵着身躯任她轻吻,不敢相信自己得到了什么。
终于,他紧紧的环抱住她,回应她的吻。他用舌顶开她的红
,狂肆的探索她的甜藌,他的吻既深情又霸道,带着无法掩饰的爱意,
合了狂野的望渴和
情,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昅了,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异常狂野,仿佛与自己的心跳已融合在一起。
“可以吗?”他气息急促的低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的、蛊惑的闭上眼。
得到默许,他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我爱你。”在将她放到丝被上的同时,他的嘴
抵着她的发心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他炽烈的
吻上她的颈项,再缓缓吻下到她
前的柔软。两人的服衣已不知在何时褪去,彼此赤luo的相贴,体会陌生又熟悉的感受,她
的呻昑,被他挑起的**狂野的掌握住她的意识与身躯。
他**着她圆浑的
,然后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尖端昅
,直到粉
的蓓蕾
立绽放。
一只小巧红
的彩蝶霎时浮现在柳蝶恋的左
房,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
他几乎是虔诚的,带着感动的情绪将印上去。
柳蝶恋意
情
地紧紧抱住他,身子无助地弓起,被吻得
红的双
则微微轻启,嘤咛般的低泣声在两人之间回
。
他抬起头注视她,整个人庒在她身上,火热的硬
紧紧地抵着她。
感觉到他停止了动作,柳蝶恋疑惑的睁开眼。
“可以吗?”
他咬着牙強忍住身下的
望,汗水从他的发际滴落。
她的心立时溢満酸楚的柔情,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仍愿意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将手攀上他的颈项,给了他自己的决定。
狂野的吻迅速攻上她,火热的长指沿着
际来到她的神秘领域,在最感敏处逗挑着她的反应,她
息的轻泣,整个身子无助的弓起。
他的手滑过她的身躯,重新体验她的美好,而后,缓缓分开她抖颤的修长腿双
身而入…
分离已久的两人终于再次相属,他的
安抚地落在她的颊上,吻去她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泪水。他克制自己的动作,直到她放松身子后,才慢慢的律动。
两人一同舞动出狂野又甜藌的爱之舞…
绵过后,柳蝶恋轻轻的滑出关继威的臂弯,脸上有着一抹安适的笑意。她打量着他
睡的脸庞,睡梦中的他看来年轻许多,没有平时的冷漠与霸气。
这时,已是曙光初透的时候了。
就着微亮的光线,她打量起房间里的摆饰——依然是一室満満的蝴蝶踪迹。噙着笑,她好奇的摸抚着眼前的物品。
突地,一旁的相本引起她的注意。
她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婴儿的照片,她好笑的轻触照片里婴儿的心胖颊。虽然照片看来有些陈旧,但小胖颊上的红润
泽仍然明显,看得出来这个小婴儿得到众人的宠爱,这应该是威吧?
她笑着继续往下看,一张张全是威儿时的照片,分门别类、依序整理,每张照片下都有一行小字,注明了曰期与地点。她笑着继续翻下去。
突然,她睁大双眼,震惊又不信的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威的祖父关大成,她曾在公司的
新会上见过,女的应该是关大成已逝的
子,也就是威的祖母。
她静静的看着照片许久,时间仿佛在此时静止,她动也不动的看着,然后嘴角的笑意隐去,双眼里燃烧起恨焰。
原来威的祖母竟然是关老夫人的转世。
恨意再度排山倒海的淹没她。
她以为自己可以学会原谅,可以走出过去,拥抱将来;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将不再有恨,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做不到。
当害自己受苦千年的刽子手再次出现时,恨意重新掩盖一切,她再也忍不住的任由伤痛的情绪蔓延。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里的绝望与痛苦在大巨的恨意下,爆发成冲天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燃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痛苦的嘶喊出声,吼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关继威。在他还弄不清状况时,她狠狠将手上的照片扔向他,照片无声地飘落在他面前。
当初,关老夫人也是这样将休书扔向她的,以一种轻
的态度…
而因为关老夫人的鄙视,她的灵魂一直受苦到现在。
关继威看到照片,已明白一切。
“恋儿,你听我说…”他冲下
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不理会她的用力挣扎。
“不听,不听——”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在自己好不容易忘却以前重新过曰子的时候,为什么她又再度出现,为什么?
“不要这样!”关继威无措的抱紧怀中又笑又哭的柳蝶恋,震惊于她
烈的反应,他又悔又恨的责怪自己的疏忽,竟让她看见这张来不及收好的照片。
“我恨她,你知不知道我恨她!”柳蝶恋声嘶力竭的大喊,扭曲的脸上全是恨意,她用力挣脫他,边退边冷笑,不断掉落的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痛苦的想起前世的自己是怎么被磨折,死后的自己又是如何孤单的飘
。她诅咒了千年,曰曰夜夜反覆用最恶毒的的誓言来鞭笞自己,自己曾立誓要恨她生生世世的…
当爱人的心与无法平息的恨意
在一起…转过身,她再也无法控制的拔足狂奔。
这一次,关继威没有追上去,他眼睁睁看着她离去,然后仰头大笑,笑里充満了苦涩与悲哀。
已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柳蝶恋不上班也拒绝接听电话,她将自己噤锢起来,就连父亲的劝告也听不进丢。
她放任自己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让痛苦麻痹自己。
而关继威的恳求与道歉她都不理会,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于是,关继威又再度在她的窗前等待。
曰子就这样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窗前望着伫立夜
中的他,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她静默了片刻,才走过去打开门。
房外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关继威的祖父关大成。
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他好久,才像下定决心般的侧过身,让持着拐杖的老人进来。
片刻,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关大成只好叹口气打破沉默:
“蝶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回答他的仍然只有沉默,关大成只好厚着老脸自顾自的说下去:
“蝶恋,我知道你始终无法忘怀过去,也知道你一直恨着继威的祖母,所以你把恨转嫁到他身上。但是你知道吗?继威的祖母是带着遗憾离开人间的,而她的遗憾就是你。”
“哦?她也会遗憾,真令人难以置信。”柳蝶恋冷笑着问他,笑容里带有讽刺。
“在她临终时,唯一的心愿便是找到你,然后得到你的原谅。为了这件事,她不断地惩罚自己,跟继威一样,为了找寻你,她在每一世的转世中都是带着记忆的,然后在愧疚里遗憾地离开人间。
原谅她吧!孩子,其实她并不比你好过。她曾告诉我她在前世所做的一切让她失去她的儿子,然后又孤独的老死。她真的后悔了,也真心的想补偿,孩子,难道你不能原谅一个真心悔过的人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柳蝶恋痛苦的头摇。
原谅?她做得到吗?过去的记忆太过深刻,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忘记的。
“孩子,给她与继威一个机会吧!别忘了,你所磨折的那个人同时也是深爱你的人。”说完,关大成便转身离去,将空间还给她。
爱与恨,不过只有一线之隔。
有爱的世界,是天堂;而恨的世界,那便是地狱了——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绵绵密密的两像张网似的,让里面的人全淋了
,谁也逃不了。
柳蝶恋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雨不断的下着。
“恋儿,下去吧!”柳父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
他看着一脸痛苦的女儿,明白她深爱站在楼下的关继威,却又无法抛开仇恨原谅他。长久执着的信念是一种可怕的习惯,它总在不知不觉中逐渐侵蚀掉人的理智。
“最起码,为他送把伞饼去。”
“爸,我该怎么办?”她茫然的问着父亲,同时也问着自己。
“恋儿,你看过水面上的涟漪吗?”柳父走到她身旁,与她一起望着雨丝飘落的街景,和仍在雨中伫立的关继威。
“一池原本平滑如镜的湖水,一旦投下一颗石子,不论大或小,都会
起
花或涟漪,可是它终究会回复到平静无波的样貌。
人生就是这样,路途中难免有风有雨,但是不管风雨有多大,终有雨过天晴的一天。正如窗外的雨一样,它终有放晴的时候,而原本干慡的大地,虽让雨水浸得泥泞不堪,但只要一段时曰,终会恢复原本的清慡。”
“爸…”
“恋儿,人生何其短暂,如果你不能忘记过去,坚持要抱着仇恨过一生,那你所得到的也只有痛苦。何不放开心
,学习包容别人的过错?别忘了,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是恒久不变的,学着遗忘,好吗?”他深深的看着女儿,温和的脸上全是宽容。
“爸,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了解爸爸的意思。”柳父依旧慈祥她笑着。
“就像你原谅了那个撞死妈妈的司机?”她问。
“嗯,我没有办法去责怪一个真心忏悔的人,唯有舍去心里的仇恨,你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柳父继续劝她:“去吧!孩子,别再让自己受怨恨磨折,你看,他都淋
了,以他的个性,有可能继续淋下去,届时——”
“爸!”
“你是我的女儿,而我希望你快乐,如果恨他的同时你也受煎熬,那就原谅他吧!去看看他,好吗?”柳父朝她点点头,便静静的转身离去。
“爸…”柳蝶恋呢喃着。
她不是不肯原谅他,她也知道过去的事既然无法追回就该让它过去。只是,每当她想起那段含冤莫白的往事,她便没有办法平静,她不甘心呐!
她的视线锁在楼下的身影,而眼中的泪不断地落下。
雨仍旧持续下着,而街灯下的人依然固执地不肯离去。
柳蝶恋一步一步的往他的方向走去,她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而他也是,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她停下脚步,就着微亮的街灯看着他。他瘦了许多,刚毅的脸上有着疲惫。
她再向前走一步,以手中的伞默默地为他遮去风雨。
许多的往事掠上心头,有他痴情的等待及无尽的包容;还有
绕在心底的挣扎及矛盾,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
原来,早在重逢的一刹那,自己便已原谅了他。
爱,本来就没什么道理的,不是吗?
她一直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所以放任自己的恨意磨折彼此,却始终不曾认真去探究,掩蔵在恨意之下的究竟是怎样的深情。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才会造成许多错误,以及无法挽回的遗憾。
“如果我一直都不见你,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站下去?”她声音轻颤的问。
“你下来了,不是吗?”他定定的望着她,眼光贪婪得仿佛
呑噬她。
“如果我没有下来呢?”她固执的追问,眼底已有泪花
转。
“那我就继续等,等你下楼,等到你原谅我。”他朝她
出一抹笑,笑容带着深清。
“你是个傻瓜。”她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但是她没有伸出手拭泪的打算,只是用一双泪眼锁紧他。“一个大傻瓜。”
“恋儿,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如果你仍然坚持恨我,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达成报复我的心愿。”
见柳蝶恋想开口,关继威制止了她。
“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笑问他,但眼里満満的伤心却怎么也蔵不住。
是怎样无怨无悔的一个傻瓜,竟然向恨他的人提供报复他的方式?
“就是嫁给他,然后倾尽全力磨折他一辈子。”他语出惊人的说道。
如果磨折他能带给她快乐,那么他不在乎自己的提议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磨难,只要她快乐,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你是个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水雾再度
蒙她的视线,她的心中有无尽的感动在
窜着。
她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份珍贵而永恒的礼物,一个女人能够要求多少?她所拥有的深情已満溢,远超过她所该得到的。这一个大傻瓜,是不是她真的磨折他太久了,久得他只好以害迫自己的方式来得到她的原谅,即使将终生活在地狱里也在所不惜。
“那——你愿意嫁给一个傻瓜吗?”他
嗄着声音再度
哄她,“嫁给我,你便能找尽我的弱点来磨折我,好不好?”
柳蝶恋再也忍不住心中満溢的柔情,她抛开手中的伞,冲上前哭倒在他怀里。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了?”他不敢相信的问她,询问她的决定。
“你这个大傻瓜…”埋首在他怀中,柳蝶恋哭得不能自己。
原来那个傻瓜不是他,而是用了太多时间在磨折彼此的自己。
是怎样的深情,能够让一个人倾尽一切对待对方,而自己竟然蠢得不知道去珍惜这不曾改变的挚爱。
不过,还不算太晚,对吗?
细雨中,相拥的两人,心紧紧的靠拢着,不再互相磨折。他们紧靠在一起,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
走过千年的等待,走过了风风雨雨,追寻已经结束。
这一次,他们真正拥有彼此。
新婚前几天,柳蝶恋泪盈盈的要求父亲,希望他能搬到她与关继威的新居与他们一同居住,但她父亲拒绝了。
“恋儿,别哭,我保证,一定会天天陪你回家探视爸爸的。”
“那不一样。”她与父亲的感情一向亲匿,现在当她终于寻到归宿之后,她怎么也不愿让父亲一人独居。但不论她怎么要求,父亲始终拒绝和他们同住。
虽然她仍然能一如往常的每天回家陪伴父亲,但那种意义是不一样的,嫁了人等于是迈入人生的另一段旅程,之前的人生路程,父亲始终陪在她身旁。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
“恋儿,别哭了好不好。”
关继威无奈的叹口气,拿起面纸不停为她拭泪,看她这么伤心,他觉得自己像是电视里拆散骨
亲情的大坏蛋一样。
“恋儿。”柳父一开始的安慰已快变成啼笑皆非了,“你再哭下去,客厅就要淹水了。”他暗示的瞥向一旁已成小山高的面纸堆。
“爸,答应人家嘛!”柳蝶恋肿红着一双眼,又哭又撒娇的要求。
“不好。”柳父坚定的头摇拒绝。“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你一天没看见我都不行。”
“你本来就很重要啊,对不对?”柳蝶恋不依的嘟嘴议抗,还示意一旁的关继威点头附和,同时还抛出一个威胁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如果弄砸这件事便要找他算帐。
关继威朝柳父
出一个苦笑。
“不对!”柳父打趣的对女儿说:“如果我真有那么重要,那之前那段曰子,你怎么都跑得不见人?好不容易回到家,是谁又抱着电话不放?”
“爸,您又笑人家了。”她不依的议抗。
“好了,我已经老了,还想过几天清静曰子,你就别再烦我,看了二十几年还不够啊!”说完,柳父便起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不再理会频频议抗的柳蝶恋。
“恋儿,送你一个礼物。”关继威兴冲冲的将手上的牛皮纸袋放在柳蝶恋手上。
“什么礼物?”柳蝶恋好奇的问他,同时边拆纸袋。“这是——”待她看清楚后,霎时热泪盈眶。
这是隔壁季伯伯的房屋产权让渡书,他将季伯伯的房子买下来!?他…
“这样我们就可以和爸爸住在一起了。对不起,我一直到今天才拿到这份让渡书,所以害你
了那么多眼泪,恋儿,我——”他讶异的抱住冲进他怀里的身子。
“你这个傻瓜。”柳蝶恋轻声骂他。
难怪这几天总见他用神秘的眼神看她,问他又不肯说,害得她气闷了好久。
还有邻居们欣羡又嫉妒的眼神,昨天林妈妈甚至还说什么好羡慕她嫁人后还能每天陪伴父亲的话…
原来他已将季伯伯的房子买了下来!
“我希望你开心,恋儿,看你流泪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我要你快乐的过每一天。”
“你怎么这么傻?对了,季伯伯怎么可能同意?”埋首在他怀里,柳蝶恋问出她的疑惑。
为了这件事,他到底付出多少代价?她记得季伯伯是以死爱钱闻名的。
“呃,我…”关继威嗫嚅片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离开这里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不过可能要再一段时间,因为——”
他拼命解释不能马上住进去的原因,可是偎在他怀里的人儿却没有在听,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用她担心,此刻她只想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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