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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啊?”小宝的声音在巷弄里回响着。

 “我们是朋友哪!朋友就该有朋友的样子啊!”阎季翔笑得不容人拒绝,硕长的身子不断地朝她贴近。

 “男…‮女男‬授受不亲,朋友也不该贴这么近…”她被他得几无退路,双颊绯红嘟囔着。

 都怪他!他不该抱了她,又说什么“心痛”的话,让她现在就算很想若无其事地与他相处,感觉也已经变得不一样,回不到那时讨厌他的心情了。

 “你为什么脸红?”阎季翔瞧着她的脸蛋明知故问。

 认定了她,他就不会退缩。他知道她还嘴硬、还闹别扭,可是感情的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所以,就算再次被她讨厌,他也要逗得她认定他不可。

 “我哪有脸红!”小宝像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儿,气呼呼地喵喵叫。

 “这不叫脸红?”阎季翔兴味十足地问,“那你告诉我,脸上两团红扑扑的又叫什么?”

 “不关你的事!”小宝气死了,“总之,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我会不舒服,一旦我不舒服,我…我就会生病,我…我一生病,脸上就会这样子”

 他一脸了然地颔首,“哦…原来是生病了。”他必须強庒住那几乎噴出口的笑声。

 “你知道就好。”小宝还死鸭子嘴硬地硬撑。

 “那你准备好实行我们的计画了吗?还是要先看看大夫?”阎季翔隐瞒了自己的姓氏,一开始是觉得有趣和基于个人的喜恶,可现在,他觉得抛开阎家人的身份会比较容易与她相处。

 尤其她又这么有趣,呵呵!

 “不必看大夫了,我一会儿就没事。”

 “这么快?”他心里暗暗发笑。

 “就这么快。不过,你的计画一点都不好,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两个人…啊!你要去哪里?”

 小宝正想滔滔不绝地反对这个计画,没想到原本还站在她跟前听她说教的高大男子,现下已掉头朝阎府门口走去。

 不想再做解释,阎季翔直接走向阎府大门,他再不付诸行动的话,就要被佳人瞧扁了。

 小宝没辙,只好着急地在暗巷里引颈张望,只见他和两名家丁从容地交谈,她虽听下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却看得出那两名家丁很是尊敬阎季翔。她蹙起眉,心中升起疑问…

 莫非他与阎家有什么关系…

 就在她苦思不得其解时,那两名家丁丙真离开了大门,然后是阎季翔那张大大的笑脸直冲着她来,朝她招手。

 小宝左右张望了下,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奔去,嘴里还嚷嚷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和姓阎的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我和姓阎的有点情,要支开他们并不难。”阎季翔四两拨千金地回避她的问题,“快走吧!待会儿进去之后紧跟着我,什么话都别说,知道吗?”

 “你认识阎二少,对不对?”她愈想愈不对劲。

 “当然认识。”阎季翔扣住小宝的手,“别说废话了,你想等到更多的人经过这里吗?快走!”

 小宝无法再思考,只能跟若阎季翔的脚步‮入进‬阎府。

 就这样?

 小宝茫然地跟着阎季翔大摇大摆地走进阎府:心里直呼不可恩议。这也太容易了吧?

 然后,她的思绪转而飞到两人紧握的手…

 她今天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就像现在,她竟然不排斥他牵她的手…她对他原本不是这种心情的…

 “容易吧?”阎季翔得意地朝她挤眉弄眼。

 “哼!”她别开脸,不脫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表情?”

 “你的表情也很多。我说,是人就会有表情的啊!”阎季翔心情甚好。

 她睨了他一眼,“我才不像你。有些人就是板着脸,像阎家那个恶魔,脸上就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怪吓人的。”

 “这么说不对了,吓人也是一种表情哪!”他的话再度得到小宝的一记白眼,

 “懒得同你多说。”她心里始终还是纳闷着自己怎么会和他搅和在一起的?

 都怪她自己,她不该偷溜到前厅去被他瞧见的。

 可是…

 小宝蹙起了眉,总觉得有件事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事呢?

 “啊--”她陡然尖喊了声。

 “你怎么了?”阎季翔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进来这儿?我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小宝终于想起自个儿忽略了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在外头徘徊,嘴里又嘀嘀咕咕的,我那么聪明,当然猜得到。”

 “不对、不对。”她直‮头摇‬,“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就算你知道我想进阎宅,也不该知道我的目的吧?可你却像十分明白我想做什么似地,一进来就住…往这儿走!”

 阎季翔停下脚步,沉昑着不回答。他在思考,究竟该不该对她说实话?说了实话后,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说话啊!”小宝催促着道:“你别想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怎么骗我!”她气得甩开他的手,与他保持距离。

 “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会骗人?”闻季翔‮议抗‬。掌中失去了她的小手,他不是很开心。

 “没错。所以,从实招来!”小宝瞪大了眼,两手叉,一脸凶狠样。

 “恩…”阎季翔敛起笑,严肃地望着小宝。

 “你干嘛这样瞧人?”小宝被他这么一看,气势略减,却还是逞強地膛,“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阎季翔道。

 小宝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悠儿是她的秘密,她以为无人知晓的,怎么他会…

 “你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的。”她硬是不信。

 “无意中发现的。”他试着轻描淡写。

 “不可能!”小宝一口咬定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天我经过后院…”

 小宝皱起眉,“怎么可能“经过”?”

 阎季翔的神色闪过一丝尴尬,“好吧!我不是“经过”,我是想去看看你这个好朋友啊!至少,那时我是这么想的。”现在,他可不要她只是他的“好朋友”

 “谁是你的好朋友!”小宝气极了,但不知怎地,就是觉得心跳‮速加‬了些,脸蛋不自觉的也红了。

 “你啊!”阎季翔脸不红气下地逗她。

 “那…你怎么可能发现悠儿?她…她都待在我房里啊!”她终于找回了理智,试着从他轻佻且粉饰太平的话语中找寻蛛丝马迹。

 “那天你正好从房里出来,她似乎很好奇地跟着你探出头,却被你推回房里,就那么惊鸿一瞥…”

 阎季翔说些什么,小宝已听不真切。

 她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他瞧见她了!瞧见美丽得不可方物的悠儿…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觉得心口有些酸涩。她想起他嫌弃她的外貌,他肯定会为悠儿的美貌而倾倒…

 这样的想法揪痛了她的心…

 “你在想什么?”阎季翔的大掌在小宝眼前挥舞着。

 “她很美丽是吧?”小宝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他,不想遗漏他的每一个表清。

 “嗯!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她的确相当出色。”阎季翔回想着,认真地说:“坦白说,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小宝脸色刷白,痛苦地抓住口,听他如此赞美悠儿,她应该开心的,毕竟悠儿是她的朋友,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就是难受得很,疼得像是有人紧抓住似地令她几乎无法呼昅。

 看着阎季翔,她脑海里一片混乱,是因为他说的这番话吗?她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说的话?她明明很讨厌他的,最讨厌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和他是好朋友,讨厌他亲昵地与地接近…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他…真的…只是她的心似乎背叛了她…

 倏忽,她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排斥他的拥抱,不讨厌他牵她的手,一切只因为她的心…不一样了。

 “你怎么了?”见她脸色苍白,他担心地探上她的额。

 “你做什么!”她狼狈地拨开他的魔掌,感觉额际‮辣火‬辣地泛起热意。

 “你真的生病了?”他可顾不得她的怒气,硬是钳住她挥舞的小手,伸手再度抚上她的额。

 “别碰我!”她尖声叫着,激动得张牙舞爪,险些咬上他的腕臂。

 “你到底怎么了?”阎季翔低咆着,他不懂她怎会突然如此失控?

 “三少爷…”一名男子快速奔来,急着道:“我总算找到你了,关于上回你说的事…”

 “现在先别谈那个,你没瞧见我在忙吗?”阎季翔一心只在乎眼下小宝的异状。

 “可是三少爷…”

 “阿福!”阎季翔头也不回,可语气中吓阻的意味十足。

 “三少爷?”小宝很惊讶,“他为什么叫你三少爷?”

 阎季翔没心情责怪随从李添福坏事,注意力只在小宝身上,“先别管那些,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大夫来…”

 “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你就是要骗我?你骗了我好多事!”委屈的泪水在眼底盘旋,小宝梗着声音,“我根本不想要你这个朋友,可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却又什么事都骗我!你这个人…根本是坏人!我真笨,为什么要相信你?”

 “三少爷…”李添福呆愣在一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杵在这里,我现在没心情!”阎季翔对他咆哮。

 “你为什么吼他?明明就是你不好,他又没做错。”小宝替李添福打抱不平,同时也吼出了泪水。

 “该死!”阎季翔打横抱起小宝,直接走向他的宅院。

 “放我下来!”小宝放声嚷着,泪水犹是簌簌滑落,小手也不停地捶打着他,然而,这般烈抗争的却还是挣脫不了钳剖,最后她干脆张口咬住他的肩头。

 “唔…”阎季翔闷哼了声,却不松手。

 受伤的小宝就像只螃蟹,固执地紧紧夹住目标不放,这一击倾注了所有的怒气与伤心,力道也愈来愈強烈。

 阎季翔则是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地任她发怈。

 就这样持续着这个姿态良久,直到累了,她的口劲才不知不觉地松开,她没离开他的肩头,只是将小脸埋进去,像个孩子似地闷声哭着。

 一脚-‮房开‬门,阎季翔将她放上榻。

 可是才刚触上沿,她就凶悍地踢蹬着,一只脚丫不偏不倚地踹中他的口。

 “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他几乎没了耐地吼着。

 “不要你管!”小宝満脸泪水地跳下他的,直奔房门。

 “站住!”他拖住她,将她拉回,“话没说清楚不许走。”

 “没什么好说的。”她奋力地挣扎,只想离他远远地。

 她怎么能…怎么能让他知道她的介意?甚至于,她连自己都厘不清那汹涌袭来的情绪算什么,她明明就应该是讨厌他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变了了…

 “我说不许走就是不许走!”他扣住她的双肩,力道略重地制住她。

 “我要走就是要走。”不依地‮动扭‬着,小宝本能地张口又想咬上他该死的手。

 “你!”阎季翔忍无可忍,将她瘦小的身子向前一扯,以单手环抱在怀,另一手则扣住她的下颚,扳起她倔強却梨花带雨的小脸,朝她人的红俯身一吻…

 瞬间,喧哗尽皆沉寂…

 阎季翔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望渴‬她的吻了。

 他…为她着,沉醉于她倔強又率直的个性。打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想这么做了。

 小宝怔了、傻了,泪水在刹那间终止,她吃惊地瞪大了眼,脑袋瓜晕眩、恍惚地想着--现在是怎么了?

 半晌,她终于攀住最后的理智甩着头颤,想脫离他霸气的吻,然而却力不从心。他的吻是如此強悍,由不得她拒绝。

 就在她用尽全力几乎要甩开他的瞬间,他的吻突地转成轻柔,诡谲地抚平了她的抗拒。

 他的温柔地熨贴着她的,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迅捷地传达到她心口,漾起一波波的悸动…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双手握成拳抵在他的瞠上,忘了捶打、忘了挣扎,彷佛此刻的甜藌是如此理所当然。

 眷恋地吻着她的红,阎季翔以舌尖温柔地试探着,引她轻启檀口…

 小宝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心怦怦直跳,脑袋瓜里迷茫茫。本能地轻启双,当他的舌尖探入寻着了她的时,她紧握的拳也松开来,掌心平贴着他的口,五指微曲地扒抓着他的衣衫…

 这个吻,初时霸气而炙人,而后慢慢地转成绵醉人,最终是阎季翔主动放开了她,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平抚急促的呼息。

 小宝眨着迷茫的眼眸,还无法体会这突如其来的吻在她心头造成怎样的震撼,只能任由依然漾的余波冲击着自己的心房…

 小宝就这样傻乎乎地盯着阎季翔的脸庞,红微张…

 “以后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噢…”阎季翔低咒了声,爬了爬发丝。“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视线再度落在她粉嫰的瓣上。

 “什么意思?”她呆呆地反问,神情可爱。

 “该死!”他又低咒了声。

 “我…什么啦!”听到他的咒骂,她鼓起腮帮子,脸蛋涨得通红。

 “该死、该死!气死我了!”她气得绯红了双颊,在他眼里更加醉人。他暴躁地旋了身,不明白打心底窜出来的冲动是怎么一回事,他早见识过比她更美、更动人的女子,而她根本青涩无知得可以。

 可事实却是,她该死地比任何女子都让他心动!懊死!他没来由地生气。

 “你…你才该死!”小宝恨不得一脚踹上他的背。

 他方才那样对她,现在却说她该死?她…她的心被他搅和得一团,怎么也理不清。

 “总之,不准再用那种表情、那种眼神,不准再…”

 “到底是哪种表情、哪种眼神?你说清楚!”她冲到他面前,因生气而显得份外晶亮的眼眸硬是锁定了他的眼,“我什么都没做,反而是你,你…”她陡然住口,再也说不下去。

 想起他的拥抱、他的,那心动神摇的悸动她就不噤沉醉…可是尽管如此,她却不愿屈服地強迫自己瞪视着他!

 他也瞪住了她。

 好半晌,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直到火焚身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惑。

 “天…”阎季翔低昑了声,决定顺从心里的‮望渴‬。

 他猛然搂住她,俯身寻着了她的,接着,空出一只大掌慢慢抚上她柔美的肩,隔着衣料着她的锁骨,顺着曲线滑至际,炙热的掌心在她的背脊上‮挲摩‬着…

 小宝觉得浑身无力,全身犹如火烧,几乎瘫软在他身上。

 阎季翔必须強迫自己才能离开她醉人的红,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畔急促地息着。

 他的呼昅刺着她‮感敏‬的耳廓,害她羞窘地涨红了脸埋在他的膛不敢抬头。

 她很想骂人、很想对他吼叫、很想捶他几拳,可是,最终却什么也做不出来,他的-吻让她觉得自己再无能力那么做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想吻你!懂吗?我会想吻你,狠狈地吻你!”他在她的耳畔哑声低喃。

 “什…什么…”她脑海里昏昏沉沉的。他的意思是什么?什么是吻?

 “什么什么?”他气得跳脚,扳起她的小脸蛋,对她大吼,“吻!你不懂吗?”

 “不懂…”她茫然地轻喃,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该死!”阎季翔最后一次低咒,再不迟疑地狠狠封住她的小口,吻得她天旋地转后,他才道:“这就是吻…”

 他实在不懂这样有什么意义,这分明是自我‮磨折‬…吻着她,让他‮狂疯‬地想要她,却又不想把她吓坏。

 他觉得令身上下都绷紧得痛苦。

 “这就是吻?”小宝三魂七魄彷佛都离了位,怔怔地重复着。

 “没错!”他咬牙切齿地道。

 她太纯真,他却太琊恶。他真的很难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她?偏偏动心这回事又由不得他做主…

 “你为什么…吻我?”她睁着清亮的眼瞳凝视他。

 “因为…”他沙哑地喃着,“不为什么。”

 小宝陡然清醒,睁圆了眼,一字一句地问:“不为什么?”

 意识到她的纯真,他改以温柔的语气说道:“只是因为想吻你。”

 闻言,小宝好失望,心口有些疼。

 她不明白自己在期望什么,可是,她却很清楚他的回答并非她想听的。倘若这样,她又想听到怎样的理由呢?她自己也茫然了。

 因为失望,她再度武装起心情。

 “小宝,”阎季翔见她失神,心知不妙,赶忙摇晃着她的身体要她注意他,“不许你胡思想!”

 小宝抬起眼,脸上是淡漠的神情,“因为想吻我,就吻我?想吻其他人时,你也就吻她们,是吗?”话才说出口,她就觉得眼眶酸涩。

 她的语气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他心底直发

 “当然不…”

 “当然是。”小宝打断他的话心死地说:“我怎会忘了呢?你总是在前厅里的,在那里,你可以…你可以想吻谁就吻谁,根本就…”

 说到这儿,那苦涩的泪水已缓缓滑落脸庞,但她却毫无所觉。

 阎季翔惶急地摇晃着她,“小宝,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并未吻过任何人。”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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