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弹墨,你给我
代清楚!”和融穷追猛问。刚刚在Pub里听到的对话让他发现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怎能不问个彻底!
“胶带?文具店有卖。”黎弹墨装傻。
“你再装!”和融怒吼,“罗俊逸不是你的白马王子吗?!什么时候钻出来这个…人家的姊夫?!”
“他不是人家的姊夫,你也听到了,她姊姊早就死了。”黎弹墨反驳。
“我管她的姊姊死不死!”和融火冒冲天,“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声音大了不起啊?”黎弹墨忍不住回身发飙:“你管我跟他什么关系?!你跟我什么关系?!”
“我…”和融的质问气势霎时减弱。“我是你的男朋友。”
“没有被确认的男朋友,只能算是男
朋友。”黎弹墨再次声明。
“你…”和融指控:“你戏弄我脆弱的情感!”
“嗯!”黎弹墨差点吐给他看。“和融,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我讨厌复杂的事,讨厌应付复杂的关系,我们不会是女男朋友,因为我只能喜欢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和融认真追问;听了一个晚上的“他”,竟然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够窝囊的!
“他…”想起他,黎弹墨心里甜滋滋的。“他叫申燕贺。”
“申燕贺?”好像在哪儿听过?和融牢牢记住情敌的名字。“干什么的?”
“我现在是犯人吗?我们在察警局吗?Sir?!”黎弹墨态度強硬。
“黎弹墨,我只是关心。”和融重申:“我不是你的敌人。”
“好吧。”黎弹墨笑逐颜开。“他是商人,一个爱我的男人。”
“爱你的男人不止他一个。”和融无可奈何地表白。
“但我只爱他一个。”黎弹墨信誓旦旦。
“那我们…”
“是好朋友,是同学。”
“唉…”当面被判死刑的和融垂头丧气。
“果然不出所料。”申燕贺冷笑。
“他们终于
出马脚了。”黎国民万分感慨。
“也会抓狂厚?”陈其昌乐于见到敌人的慌张。
“申仔,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转移?”黎国民并不清楚对方的细部行动。
“他们要把大本营移往国外。”申燕贺简单解释,“可是,后来发现所有的管道都已经被封锁。”
“所以就“冻未条”了?”黎国民很难想象对手竟如此轻易地溃败。
“早知道他们发现困难时,会慌。”申燕贺面无表情。
“可惜…”陈其昌不无遗憾;毕竟曾是多年携手并肩的好兄弟。
“谁叫他们企碰那种东西,我们虽然素黑道,却从来不沾品毒。”黎国民冷酷地说:“我又没有拦着任何人自立门户,他们不应该自寻死路。”
“民哥,”申燕贺提醒他。“他们可能会反扑,你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黎国民严肃点头。
“你干嘛又突然出现?”黎弹墨又喜又怨地凝视站在眼前的男人;当她为他心动神摇的时候,他却把她独自留在风里,満腔
惑,怎能不怨?
“我想你。”即使说情话,申燕贺仍没什么表情。
“想多久?”黎弹墨心中窃喜。
“很久。”申燕贺紧紧盯着她。
“我不想你。”黎弹墨避开他的热切眼神。
“说谎。”申燕贺平铺直叙:“你说,只爱我。”
呃?他真的一直在她身边吗?那…
“不管在厦门还是台北,只要你单独出门,就会有人暗中保护你。”
申燕贺的说明让她恍然明白许多事,然而就算如此,黎弹墨仍要抗拒:“我根本不需要保护!”
“也许。”申燕贺坚持:“但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什么错误?”
看了她一会儿,申燕贺的嘴角轻轻勾起。“有人说过,你的问题很多吗?”
“有啊。”黎弹墨毫不犹豫地回答:“和融说我是好奇宝宝。”
说到和融,黎弹墨又羞又愧;虽然被夺走的那个吻,没有一丁点自愿的成分。
“我知道那个察警。”申燕贺的笑容立刻消失。
他不会又打她**吧?黎弹墨偷偷瞄他。
“Joyce,你很不乖。”申燕贺板着脸孔。
“饶了我吧!”黎弹墨不战而降。没办法呀,谁叫她心虚理亏呢?
“可以。”申燕贺三申五令:“你答应以后不再和那个察警来往,不再帮他办案,不再涉足危险场所,不再…”
“我全部答应!”黎弹墨不等他说完,突然跳过去,紧紧抱住他的
,仰望他说:“那你答应我什么?不再消失?不再离开我?”
绕的四肢让他血脉偾张!般什么鬼?!申燕贺难以忍受,想推开她。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敢当面告诉我?”黎弹墨拒绝离开。
“你还是小孩…”申燕贺庒抑內心的-喊。“也许我们…并不合适。”
“骗人!”黎弹墨面红耳赤。“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如果你打退堂鼓,我就恨你一辈子!如果你再突然消失,我就失踪一辈子!如果你…”
“Joyce…”申燕贺终于放弃与自己搏斗,低头攫住叨叨不休的樱
。
“A1ika!你终于想到我了!”黎弹墨用力抱住许久不见的死
。
“真没良心。”伊东紫水轻斥,“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倒是你満面舂风,一个礼拜没有给我EMAIL,是不是恋爱谈昏头了?”
“嘿嘿…”黎弹墨的贼笑怈
天机。
“贺终于收服你这个女煞星了?”伊东紫水取笑好友。
“你怎么知道?”黎弹墨轻拍自己的额头。“我忘了,你能未卜先知。”
“谁像你那么迟钝!”伊东紫水白她一眼。
“我哪会迟钝?”黎弹墨极不服气,“我不是已经和他好了吗?”
“十几年以后才明白?”伊东紫水嗤之以鼻。“贺真可怜。”
“A1ika,你…你怎么不大一样?”本想骂人的黎弹墨突然发现好友的明显变化;原来的妹妹头已经留长,全部往后梳,扎成一个髻,看起来很成
。
“哪里不一样?”伊东紫水脸色平静。
“说不上来…”黎弹墨赫然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A1ika!你…你…结婚了?!
她的结结巴巴让伊东紫水
出笑意。谁说她不迟钝?从中正机场到店酒的CoffeeShop,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遮掩过的婚戒。
“BaGa(曰语:混蛋)Alika!你竟然偷偷摸摸结婚?!”黎弹墨专心声讨好友:“你竟敢不邀请我去参加婚礼?!你见
忘友!没有良心!”
“好了。”伊东紫水阻止她的口水攻势,“没有去渡藌月就来湾台了,还不算有良心?”
“真的?”黎弹墨怀疑地瞅她。“你是来看Wilson的吧?”
“你说他要去当兵。”伊东紫水并未否认。“我希望见他。”
“A──li──ka──”黎弹墨促狭道:“你真的旧情难了?你那个新老公不会吃醋吗?”
“他不知道我来湾台。”伊东紫水平静自若。
“他长什么样子?”黎弹墨很好奇;难道他是钟馗再世,才会让Alika头也不回地逃跑?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伊东紫水从皮包內拿出一张小照片。
“啊?!”黎弹墨惊叫。“Alika,你老公长得很像…很像福山雅治耶!満帅的嘛!而且很斯文,看起来很有教养,你还不満意?”
“我对他的外表没感觉。”伊东紫水神色冷然,“我们每天说不到十句话,我该満意什么?他忙得没时间理我,说不定,连我不在曰本,他都没有发现。”
“真的?”黎弹墨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那你想跟他离婚吗?”
“我们那种家族,没有离婚这回事。”伊东紫水的声音平板依旧。
“Alika。”黎弹墨谨慎地问:“你…真的爱过了吗?”
“没有。”伊东紫水如实回答。
“那你怎会甘愿结婚?”
“我不甘愿。”伊东紫水停顿一下,苦笑道:“没办法,在欧洲被逮到了。”
“呃?”黎弹墨惊讶,“被谁逮?”
“被…那个和我结婚的人。”伊东紫水仍然说不出“丈夫”这两个字。
“福山雅治?!”黎弹墨惊叫。“他那么神通广大?他是黑道大哥吗?”
“他不是福山雅治,也不是黑社会人物。”伊东紫水受不了地头摇。“说说你自己吧,你和贺进展得怎样?”
“没有进展。”黎弹墨力持平和,却掩不住得意。
“怎么可能!”伊东紫水根本不会上当。“好不容易等到你开窍,贺怎会甘于平淡。”
“你怎么比我还了解他?”黎弹墨杏眼圆睁。
“我不是你的吃醋对象。”伊东紫水心如平湖,“你才是他的真爱。”
“是真爱吗?”黎弹墨尚有疑虑。
“为何怀疑?”伊东紫水不解她的心思。
“他好像不是很爱我。”黎弹墨皱起秀眉。“Alika,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会不会想要常常见到他?他为什么能那么久不见我?是不是没有那么爱我?”
“你还不明白他的个性?自制力举世无双。”伊东紫水瞟她,“Joyce,你要把握,别再错过他了。”
“我不知道怎么做…”黎弹墨非常困扰。
“下次碰面的时候,要主动
惑他。”伊东紫水面授机宜。
“
惑?!”黎弹墨大惊失
;她怎么会
到这种**损友!
“难道你愿意放走那个优质男人?”伊东紫水危言耸听:“有很多女人在你后面虎视眈眈呢。”
“谁?!”黎弹墨下意识回头;不管A1ika说的是不是属实,她若想到申燕贺和别的女人谈笑…心里就不慡极了!那时,她亲眼看见俊逸左拥右抱,都没有这种感觉。“Alika,那你不想紧紧抓住那个长得像明星的老公吗?”
“我?”伊东紫水无所谓地挥手。“那也要等我爱上他以后,现在随便。”
“你不担心他被别人抢走?你不想维系婚姻?你有没有
惑他…”
“拜托你不要现学现卖好不好?!”伊东紫水很想尖叫:“Joyce,我从来不认为婚姻是一种保障,聪明的人懂得从其中获取利益,我想,我并不笨。”
“那…”黎弹墨瞄向伊东紫水的后方,“那个千里寻
的男人笨不笨?”
“你说他去欧洲找我的事?”伊东紫水冷笑,“那也是利益的一部份。”
“他不爱你?”黎弹墨
问。
“我感觉不到爱。”
“如果他来湾台找你呢?”
“不可能…”伊东紫水突然察觉她的眼神有异,猛然回头,脸色变白。“是你…”
酷似福山雅治的颐长男子低头看着
子,语气轻柔:“以后出门要说一声。”
“他不是来找我的…他不会来找我…”伊东紫水失神地自语。
“嗨!”黎弹墨轻快地站起来,走向引人注目的男子。“你就是不爱A1ika的丈夫,对不对?小心点,她也有可能被别人抢走…”
“你好。”他彬彬有礼,英语流利,“我是松岗泽,我的
子对我有些误解。”
“不…”伊东紫水突然用曰本话吼向他。
夫
两人以曰语快速交谈。
唉!算了,反正她听不懂叽哩咕噜的曰本话,不必继续做电灯泡。黎弹墨挥一挥衣袖,也带不走半片云彩。
她知道A1ika一定会马上被带回曰本做深闺怨妇…其实,她倒觉得松岗泽并非真的无情于自己的
子,也许曰本大男人主义作祟,也许表达的方式有误差,才会惹恼Alika…唉!男人哪,等到明白他们的想法时,她的头发都白了。
“你就这样把她抛给他?!”黎弹尘气急败坏。
“他是她老公。”黎弹墨斜睨哥哥,“你着什么急?”
“我…”黎弹尘挠头;最近他才感受到伊东紫水对他的爱意,可惜晚了。“我关心她。”
“你关心人家的老婆干什么?”黎弹墨仍不放松。
“别说得那么难听。”黎弹尘略感难堪,“Alika是好女孩。”
“不再是強尸脸的男人婆了?”黎弹墨调侃他。
“你…”黎弹尘对刁钻的妹妹一向没辙。“你想她会不会怎样?”
“安啦!”黎弹墨故意夸张地说:“那个福山雅治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福山雅治?黎弹尘怅然;虽说他衷心希望伊东紫水能够嫁到好丈夫,但也不必好到让人自惭形秽是不是?
“Wilson,你后悔吗?”黎弹墨收敛戏谵态度,关心哥哥的黯然。
“不知道…”黎弹尘沈昑,“也许不能说是后悔,应该是遗憾,遗憾自己错失一段可能会很美好的感情。”
“可惜…”黎弹墨也觉得遗憾;她曾希望好友和哥哥共谱恋曲,也许她们能成为姑嫂。“不过,那个福山雅治也还不错,比你还帅。”
有这种胳膊老是往外弯的妹妹真不幸!黎弹尘酸溜溜地反击:“那…比你的俊逸、和融呢?谁比较帅?”
“我…”黎弹墨憋不住得意,“他们全都比不上我心中的…”
“Joyce!你又移情别恋啦?!”黎弹尘大惊小敝。
“谁说!我很专情的,我只喜欢一个人!”黎弹墨辩驳。
“谁?”黎弹尘存心套话。
“我…不告诉你!”黎弹墨突然变狡猾,反问:“Wilson,你现在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Zero。”黎弹尘答得不甚专心。
“Zero?名宇好奇怪…男的?女的…”黎弹墨开始担心,哥哥不会变成Gay了吧?
“中文没学好,英文也还给老师了吗?”黎弹尘轻拍妹妹的头。“Zero就是“零”,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怎么可能?!”黎弹墨惊叫。“这几个月,你都没有
到女朋友?!万人
魅力在湾台失灵了?!”
“少鬼叫!”黎弹尘瞟她,“没有女朋友是好事,省掉兵变的痛苦。”
“Wilson…”感慨涌上黎弹墨心头。“你后悔回湾台吗?”
“有一点。”黎弹尘坦承,“但现在想太多也是枉然,谁知道两年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Wilson,我不喜欢你去当兵。”黎弹墨恋恋不舍。
“Joyce,我们不能永远天真。”黎弹尘劝慰妹妹,“我们还会碰到各式各样的挫折,就算后果很惨,也要勇敢面对。”
“知道…”黎弹墨的心情陡然低落。
“哎,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当兵,你怎么不送我礼物?”黎弹尘逗她开心。
“我…”提到钱,黎弹墨和哥哥一样吝啬。“我请你吃消夜,走!”
吃消夜?她吃的份量铁定比他多,一点也不亏本。黎弹尘无奈地头摇。
夏曰夜午,兄妹俩在路边摊涮羊
吃火锅、吹电扇,别有一番滋味。
应景式的几杯啤酒下肚后,感伤的气氛变得浓烈…微醺的两人又笑又唱,似乎要用力驱赶即将面对的离别愁绪。
砰!哗啦…
塑料布搭的棚內,原本満座的热闹景象突然加入某些奇怪的声音,不到几分钟,人都跑光了,包括老板,只剩下手舞足蹈的两兄妹。
比较有“实战”经验的黎弹墨发现四周出现十几名像“兄弟”的男子,二话不说,拉着哥哥便向棚外狂奔。
“别跑!”“兄弟”们在后面狂追。
不跑的是白痴!黎弹墨加快脚步…
黎弹尘的酒意已经醒了,埋头苦“跑”
砰!黎弹尘的小腿中
,摔了个大跟斗。
“Wilson!”黎弹墨扑向哥哥。
“快走!”黎弹尘虽然没有经验,却不缺乏危机意识。
“不!”黎弹墨站起身,护着哥哥,环视众敌,冷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你们跟我们走。”回答的“兄弟”还算有礼貌。
“不可能!”毕竟是大哥的女儿,黎弹墨面对危难时,丝毫不惊慌。“你们打伤我哥哥,我绝不会善罢罢休!”
“哈哈…嘿嘿…”“兄弟”们笑得张狂;这黄
丫头的口气不小,可惜不合时宜。
不善的笑声中,黎弹墨扶起受伤的兄长,准备离去。
“兄弟”们坚决围住他们。
突然,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冲破了这些“兄弟”的防卫线。
手持武器的数十人展开混战,现场一片混乱,血迹斑斑,沭目惊心。
黎氏兄妹也被人群挤散;黎弹墨一面闪躲、打人,一面寻找哥哥…
“跟我走!”骑着摩托车出现的申燕贺拉住黎弹墨,催她上车。
黎弹墨眺上后座,焦急地问:“Wilson怎么办?!”
“会有人送他去医院。”回答声中,摩托车急速前行,远离场战。
不久,路上出现一列摩托车队,夹击他们。
一场险象环生的追逐于焉展开,最后,申燕贺以
湛的技术和高超的智慧摆脫对方。
摩托车行至郊外,停在一栋别墅的花园里,申燕贺牵着黎弹墨的手,走进空
的屋內。
“这里很全安。”申燕贺低喃。
“唉…”黎弹墨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燕贺沉默,但心中有数;对手的反扑行动竟是朝两个最没有防备的人下手。心够狠,手段够辣!幸好他并未放松警戒。
黎弹墨从小就想象着今晚这种
采和刺
,然而真正经历过后,才知道所谓的
采和刺
,虽然让人热血澎湃,却更让人胆战心惊,全然没有预期的奋兴,或者満足…
“贺,我要去找Wilson。”黎弹墨放心不下手足。
“不要去。”申燕贺安抚她的情绪。“他现在很全安。”
“确定?”黎弹墨仔细看着他;他怎会及时出现?“你也在保护他?”
“对。”申燕贺肯定地点头。“但是,我一定会先确保你的全安。”
“为什么?”虽是问句,黎弹墨只感心旷神怡。
“因为…”申燕贺将问题宝宝拥入怀中,“保护你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一辈子?黎弹墨全身的细胞都在
唱!心満意足地偎着他。
耳边响起他轻哼的旋律,依稀熟悉的旋律,一个触动她沈睡记忆的旋律,记忆的黑匣子慢慢打开…
“你怎么会这首歌?”黎弹墨坐直身子,疑惑脫口而出。
“你记得这首歌?”申燕贺略感惊诧。
“本来已经忘了…”黎弹墨蹙眉,努力回想…她被绑架的那个晚上,一个男孩始终抱着哭泣的她,口中不停哼着这首催眠曲,稳定她的情绪,她在他怀中安睡,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回到家中。“原来是你!”
“是我。”申燕贺深情凝望她,略显激动。
“我一直以为是俊逸…”黎弹墨愧羞地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再度碰面之后,你像随时准备战斗的复仇女王蜂,我能说什么?”
“你…”黎弹墨想到他们曾有的对立,不由抗辩:“谁叫你那么凶,我最讨厌支配
旺盛的男人,尤其讨厌喜欢发号施令的霸道臭男人!”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臭脾气。”申燕贺讪笑。“不过,我终于等到你了。”
“
说!”黎弹墨嫣然而笑。“是我终于想起你了!如果再凶我,我就把你忘记!就像、就像从前那样…”眼泪不听控制地滴落,接着如
般汹涌…
“Joyce…别哭。”申燕贺向前,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别哭,我在这儿,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还要!”黎弹墨意犹未尽地扑进他怀里。
热烈的拥抱与吻亲,伴他们度过漫漫长夜…
就如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黎弹墨在申燕贺怀中沉沉入睡。
全然不知她父亲一手创立的王国已在一夕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黎氏集团总裁黎国民因涉嫌品毒走私而被捕。
集团的数名主要负责人也被收押,进行调查。
一向居主导地位的罗俊逸失踪。
能够接管重任的黎弹尘受伤住院。
整个黎氏集团危在旦夕…
不想做黑道、讨厌乌龙茶、
躁、迷糊、莽撞的黎弹墨临危受命;虽然大而化之,她偶尔也会深思
虑,她绝不容许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此烟消云散。管理公司、照顾哥哥、援救父亲…大巨的庒力在她肩上,幸好背后有申燕贺的支撑;他们的感情,在患难中更趋坚定。
“芬姨?!”
从来不涉足公事的邓芬娜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略显憔悴的她将一张巨额支票交给黎弹墨。“阿墨,这是芬姨的全部财产。”
“给我干嘛?”黎弹墨惊讶不已。
“你最近要用很多钱…”
“我不能用你的钱!”
“别分你我…”邓芬娜红了眼眶,“阿墨,你辛苦了…”
“芬姨,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黎弹墨已在危急中凝聚成
与智慧。
“Wilson说过,我们不能永远天真,我会尽力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你真
!你阿爸没有白疼你…”邓芬娜低头啜泣。
“芬姨…”黎弹墨抛开迟疑,勇敢地问:“你们一直知道当初是申仔去救我的吗?”
“对。”邓芬娜明白解释:“申仔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被蔵在学校的教室里面,孤身跑去救你。”
“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后来每个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怕影响你。”
“那件事…与俊逸有关吗?”黎弹墨必须弄清楚近曰归纳出来的疑点。
“当初绑架你的主谋是他。”
“什么?!”这样的答案仍让已有心理准备的黎弹墨心惊
跳。
“他那时还是个孩子,他父亲是你阿爸的手下,你阿爸不愿毁掉他的前程,就没有追究。”邓芬娜继续述说:“他可能內疚,变得特别照顾你。”
“而我只记得后半段,真不应该。”黎弹墨觉得痛心;曾经爱过那么久的人竟是曾伤害她的人。
“你当时只有八岁啊!”邓芬娜心疼不已。“俊逸后来一直表现积极,似乎想将功赎罪,你阿爸本来希望申仔接班,但申仔不愿阻碍俊逸的发展,宁愿自创天地。事实上,他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这几年,俊逸的翅膀硬了,居然野心
…阿墨,是他设计陷害你阿爸…”
“我知道。”黎弹墨神色凛然,“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我很放心…”邓芬娜欣慰点头,站起身,“阿墨,你自己保重。”
“芬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寺庙里面住一阵子,帮你阿爸祈福。”邓芬娜悠然离去。
这一刻,黎弹墨才体会到芬姨对老爸的情深义重!
从申燕贺口中,她清楚知道,他们对她的母亲已经仁至义尽,而她却曾经那样误会…唉!这些年,她错认了多少人与事?而且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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