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疯狂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七岁父母的感情破裂,十三岁遇见叮当,十六岁叮当丢了,十八岁叮当死了,二十岁我亲手杀了谢军。我在梦里将过往的一切回顾的一遍,然后,叮当和谢军最后的笑容
织着,不断地闪现。
原来,活着,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们在最后的那一刻,脸上的笑都那么从容。
睁开眼睛时,我躺在自己的所熟悉的
上。梨子正坐在我的
头哭泣,东哥坐在另一头,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看到我醒来,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不看他,我心底一直都分不清楚,对他到底该恨还是感激。我转过头去,轻轻从他掌心菗出我的手,问梨子说:“今天星期几了?”
梨子又哭又笑,泪水仍然在脸上,她却已经没有了悲伤的表情。“月月,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夜一了。东哥都说再不醒要送你去医院了。”
我再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二啊。”梨子仍然満脸雀跃地回答我:“再过十天敏敏就要回来了!”
原来,我只睡了两天。我轻轻对梨子说:“陪我去喝酒吧!”
“啊?”梨子瞪大了眼睛,眼神瞟了瞟一旁的东哥,有些迟疑地问我:“月月,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摇,轻轻闭上眼睛,靠在
头。“我想醉,我想喝酒。”
我只听见东哥的声音。“我走了。”
关门声传来。梨子満脸担忧地伸手探向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她有些犹豫地望着我,轻声问到:“月月,你这是怎么了?你好象很讨厌东哥。”她迟疑了一下,又说:“我觉得,他对你很好。”
呵。我冷冷地笑。也许,如果,他不是贩毒,我真的会被他打动。我心里其实是知道的,上次我和梨子深夜被人
扰,救我们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叫来跟着我保护我的。可,他是毒贩!他的手上,沾満了太多黑暗,甚至,间接沾染着叮当的血!
“梨子,陪我去喝酒吧!”我不想多说。一把拉起仍
言又止的梨子,大声说到:“来,帮我选服衣。今天晚上,我要做一个妖
,属于夜晚的女妖!”
梨子的化妆手法果然独到。那些五颜六
的东西在我的脸上涂抹了半天,再次面对镜子时,镜子里的我已经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我的眼睛被勾成了淡淡的紫
,梨子贴在我眼帘上的假睫
乌黑而浓密,轻轻眨眨眼,像两排小小的扇子。我的嘴
被画的丰満而
感,玫瑰般娇
的颜色使它看起来分外柔嫰。梨子也将自己打扮地格外美
。
走吧!让我们去肆意狂
一晚吧!我需要一些沉着以外的东西,来忘记死在我眼前的叮当,和死在我手上的谢军!让我可以有力气继续来维系,我苦苦保持的坚強!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很多时候,它能让人昏昏然地忘记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和梨子都喝了不少,脸颊酡红醉意醺然。酒吧里音乐震动、灯光闪烁、人声嘲杂,我和梨子大声说笑着,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即淹没在喧闹的人群中,我们毫无顾忌。不记得梨子到底说了句什么,我放声大笑起来,就在这个瞬间,刚才还震耳
聋的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我的笑声穿越了人群突兀地回
在酒吧的空气中,几乎大半的人静下声朝我看了过来。
梨子轻轻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停住了笑声,四下的目光早已集中在了我们这桌。
不远处的一桌,坐了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就在我收住笑的时候,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骂了一句:“他妈的,神经病。”
我自然听见了这句话。几乎是在全场的目光由我们这桌转向她们那桌的同时,我已经想也没想的抬起了手。砰地一声,刚刚还端在我手中的酒杯已经直直落到了出口骂我的那个女人身上。顿时酒水溅了她一头一脸。
“
货,你他妈的干什么?”那女人愤愤地站起,气势凶凶地走到了我面前。
我扬手,啪地一声清脆响起。唉,打的太重了,手都有点疼。收回手,我蔑视地看着她说:“我是想让你记住,说话时嘴巴放干净点。”
那女人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续两次在我的出其不意下吃了亏,全酒吧的人都看着她,她怎么也下不了台来。她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扯住了我的长发,另一只手随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酒吧,砸在我身上,嘴里骂道:“妈的臭子婊敢打我!”
梨子也扑了上来,一把将那女人按在地上,抬腿踢了过去。尖尖地高跟鞋踢在那女人身上,她发出了一声痛叫。旁边与她一起的另外两个女人见打起来了,也冲了过来帮忙。整个酒吧顿时
作了一团。
我被扯着头发,几乎是半跪着蹲在了地上,头也抬不起来。只能顺着揪住我的头发的那只手摸到她的脸,狠狠地一顿
抓。我的指甲虽然不是很长,但这一抓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女人再次惨叫出声,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
直到酒吧里的保安冲过来強行将我们扭打成一团的五个人分开,我才清楚的看见那女人的脸上布満了抓痕和血迹,我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在地上,梨子的手上也鲜血淋淋。
我一把拉过梨子的手,才发现梨子的左手食指缺了小半个指甲。“梨子,你的手怎么了?”
梨子狠狠地瞪着扯我头发的那个女人。“妈的,她咬的!”
靠!我心里的火这下真的冒了上来,想也不想地再次扑了过去。身后的保安一把拽住了我。“还打?你朋友都成这样了。”
门外传来警笛声。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打了110。走也走不了,我们五个都老老实实地被带上了警车,送到出派所,立了案后又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梨子清理伤口时,一直没有反应让我以为她都不疼的梨子突然大呼小叫的哭了出来。医生说:“十指连心啊,半个指甲都没了,肯定会痛的。现在还好点,你回去以后这几天可能会痛得睡不着的,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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