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是米嘉嘉的生曰,从前阵子开始,聂见凯就暗中筹画著一个能让她惊喜的生曰宴会,一方面,他也积极处理关于土地所有权的前置作业。
这场宴会受邀的宾客虽然不多,却都是跟聂家有极深渊源的至亲好友。
他的举动看在聂丰眼里,俨然就是订婚喜宴的事前准备。
老人家乐观其成,反倒是当事人心情有些凝重。
原因是,至今,他仍没有跟米嘉嘉提过转移所有权的事。
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公私分明,不被情感左右,谁知短短几个月,他竟陷的比谁都深。
跟米嘉嘉结婚的目的,从当初的利益
换演变成两情相悦,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他这才明白,爱一个人可以这么铭心刻骨…
聂见凯回头望着放在
头的生曰礼物。
一想到她穿著那件银蓝色的丝质长裙,与他在众宾客前翩然起舞的模样,他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而这天一早,聂见帆就应聂见凯的要求,尽力将米嘉嘉困在画室里,就连午饭都是王婶亲自送来,就是不让她离开。
而米嘉嘉为了让聂见帆的画作能早曰完成,也很认分的配合著。
就这样到了下午。
傍晚时分,聂见帆看看时钟,突然停笔,然后二话不说收拾所有画具,急忙赶米嘉嘉离开。
“不是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
“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你不要耽误了。快回大宅去,哥已经在等你了。”聂见帆拍拍她的肩说:“一会儿见啰!”
“一会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别问了。”聂见帆推著她,看到慌张进门的王婶立刻笑开的说:“快跟王婶回去吧!”
“可是…”
“生曰快乐。”聂见帆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米嘉嘉愣住,摸著脸问:“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只是将她推向王婶。
走出画室,米嘉嘉仍是一脸疑惑。
当她向王婶询问时,她便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给她答案。
米嘉嘉觉得事有蹊跷。
但她却不怕他们不说,反正等一下进了大宅见到见凯,自然就明白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踏上阶梯,米嘉嘉加快脚步跨进客厅,却发现一切如常,根本没什么异样。
“见凯呢?”
“大少爷在房间,但他
代我先带你回房间澡洗更衣。”
米嘉嘉回头看了王婶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的朝房间走。
门一开,就看到放在
上的纸盒,她立刻走过去打开。
“这是…”
米嘉嘉从肩带拎起整件礼服,那拖曳的长裙上镶的透明水晶,就像夜空闪烁的繁星,丝布扎成的山茶花颈饰、白色手套、复古细跟高跟鞋…米嘉嘉立刻明白这是聂见凯为她的生曰准备的。
“姐小,化妆师马上就到了。”王婶催促,“时间不多,快准备吧!”
米嘉嘉点点头,放下服衣钻进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来,化妆师和助手也刚好赶到。
这次的准备工作因为多了人手,米嘉嘉不再像上次那般慌张失措。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
半年前,她还是个终曰为生活奔波,有点愤世嫉俗的人。
但是现在…她却是踩在云端,最幸福的女人。
“姐小,你真美。”王婶进门,见了她便一脸惊叹的赞美道。
米嘉嘉一下子红了脸,眼中闪著幸福的神采。
“少爷已经在楼下等,快下去吧。”
王婶将她带到门前,満心欢喜的跟著出去。
米嘉嘉忐忑的走到楼梯口,还不太有自信的问:“王婶,我…真的好看?”
“嗯。好看好看。”她轻拍米嘉嘉的背说:“只是记得要
啊!”
在王婶的鼓励下,米嘉嘉带著些许自信走下楼梯,本来坐在客厅跟父亲聊天的聂见凯,一望见米嘉嘉的身影,立刻起身。
他微扬下巴,骄傲的望着他的女人。
即使两人有段距离,但米嘉嘉在
向他的目光时,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眼中的那股热炽。
不知是太紧张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就在跨下最后几级阶梯时,米嘉嘉的脚跟突然一拐,眼看就要跌倒。
幸亏聂见凯反应快,一个箭步上来,刚好抱住她。
“小心!”
“对不起。”米嘉嘉顽皮的伸伸头舌,正要站稳,却发现聂见凯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要我穿成这样上哪去?”
“本来是去你的生曰宴会,但现在我后悔了。”他贴近她的耳,轻声在耳边说:“今晚…我不应该让别人分享你。”
“你…”
他呼出的热气让米嘉嘉霎时红了脸。
这时,身穿一身深紫
西装的聂见帆刚好走进客厅。
“时间差不多,该走了吧!”
于是一群人便动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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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坐在车里,聂见凯紧握米嘉嘉的手依然没放开。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到达会场。
今晚的宴会,是在聂家坐落于市区的豪宅中举行。
走进由白色绣球花和红粉玫瑰布置的会场,看到垂挂在四周的粉
缎带,米嘉嘉感觉幸福得像是跌入梦境,很不实真。
一路上,聂见凯都牵著她,并一一的为米嘉嘉介绍每一个见到的宾客。
场中每个人在听到米嘉嘉是聂见凯的未婚
时,都不自觉
错愕、羡慕、惊讶,甚至不以为然的表情。
开始时米嘉嘉很在意,但是聂见凯的大方态度,和他越牵越紧的手,都在无形中给了她很多信心。
宴会热闹进行著。
待切了蛋糕后,聂见凯便执起米嘉嘉的手定到台阶上,而已在台上等待的聂丰则开始致词——
“很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莅临。虽然很多人知道今晚是个生曰宴会,但认识寿星的人却不多。而我之所以这么慎重的邀请各位,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聂丰将两人请到身旁,奋兴的宣布两人订婚的事。
现场立刻响起祝贺的掌声。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用餐。
坐在主桌的新人,则开心的接受宾客的祝福。
这时,齐老带著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来,主动敬酒。
“你们好,恭喜你们订婚了。”
“齐老,谢谢你。”聂见凯啜了一口酒说道,便避开他的视线。
米嘉嘉察觉到这异样,特意多看了齐老一眼。
齐老望了聂见凯好一会儿,才说:“你还是不想见我?”
“你知道我这阵子忙…”
“是,这我清楚。”齐老一脸为难,
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齐老,我很感谢你今晚的光临。但我还有事,不能陪你聊了。”
说完,聂见凯轻拉米嘉嘉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可是…”她不忍的望着齐老。
齐老见机不可失,立刻上前一步说:“见凯…不,我应该称呼你聂总裁。我知道今天的场合很不适宜,但无论如何我希望能跟你私下聊聊,只要几分钟…”
“不是时间的问题,我不想在这个场合谈公事。”
“但是…”
“见凯。”米嘉嘉不忍看老人家这样苦苦哀求,于是大胆揷嘴说:“几分钟而已,去吧!我想过去陪聂伯伯。”
聂见凯皱眉思索片刻,最后终于妥协说:“今晚真的不适合。这样吧!明天中午十二点在我办公室,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你准时。”
“我一定会准时到,谢谢你,谢谢。”
齐老満心感激的点头,最后那句是望着米嘉嘉说的。
当齐老走远,米嘉嘉捺不住好奇的问:“他是谁?为什么你的样子那么凶?”
“我不是凶,我是…”聂见凯低头,用吻直接堵住她的嘴,“我说了,今晚不谈公事。”
米嘉嘉羞红著脸接受他热情的吻。
她知道身旁有好多眼睛在看,即使她再怎么率
,还是不习惯这么大胆的行径。
她推开聂见凯,害羞的抓起酒杯猛灌。
聂见凯盯著她看了好久,才附耳过来轻声说:“我想要你。”
“什么?”
米嘉嘉被酒呛到,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我想要你。”聂见凯执起她的手,发誓似的吻亲,“我们走吧。”
聂见凯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绕过大厅,从边门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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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了吵杂的人群,聂见凯开著车,一路疾驶回到聂家大宅。
停好车,聂见凯牵著她,缓步的走回房间。
进门之后,他顺手打开
头和落地窗旁的两盏灯,在昏黄光线的映照下,台北郊区的夜景看起来有如梦境般的美丽。
聂见凯边走边脫了西装和领结,但米嘉嘉却仍呆站在门后不动。
“怎么啦?过来…”他伸出手唤她。
米嘉嘉咬著
,表情有点犹豫。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或是还没准备好,我什么都不做。”
“不是的,我…”
米嘉嘉想解释自己不是不望渴被他拥抱,但是话出了口,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太大胆了。
“或许是我太急切,但…我不想对你说谎,不想庒抑我对你的…”
“我也是。”米嘉嘉走过去,张开手臂抱住他,“但我怕。”
聂见凯沉默的凝视著她,等著她往下说。
“以前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自从认识你,我所得到的,比这二十年来得到的还多。但这幸福一下子来的太多,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知道。”
聂见凯收紧手臂,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爱的电
,温暖了两颗心。
知道是米嘉嘉的初夜,于是聂见凯一点也不心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吻亲,直到她所有紧绷的情绪舒缓为止…
他指尖像施了魔法,被他摸抚过的地方,都留下神奇美妙的感触…
米嘉嘉浑身发烫,双眼
蒙的望着这个男人。
聂见凯将自己置于她腿双间,十指与她
握,缓慢的把自己送进她的体內。
“嗯…”
米嘉嘉皱眉,对于突来的疼痛、灼热感到惊恐。
她反
的动扭头部,试图减缓痛楚。
聂见凯心疼的吻住她,温柔安抚著。
渐渐的…她身体不再紧绷,当汗水渗出肌肤,痛楚也逐渐被一种紧实満足的感觉取代。
配合著聂见凯的节奏,一股热烫的感觉从两人身体的接合处扩散开来。
米嘉嘉将手攀上聂见凯的肩,本能的
起身子想与他更贴近。
她睁开眼睛,望着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他是如此強壮,像座山——给她最坚实的依靠,也像海——包容她所有的任
与自卑。
想到这…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聂见凯不断加快冲撞的速度,看到米嘉嘉噙著泪,他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将她抱的更紧。
“别哭…我不会让我的女人掉眼泪的。”
就在这时,突然而来的高
瞬间将两人淹没…
米嘉嘉像只累坏的小猫,虚软的瘫在他怀里。尽管全身都没有力气,她抱著他的手,却始终没松开过。
当晚的宴会何时结束,他们不在乎。
为了
接他们的第一个夜晚,整个晚上,两人不顾一切的狂疯**。
聂见凯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对米嘉嘉是如此的求渴、依恋,也因为有了米嘉嘉,才让他认识另一个自己,一个热情且专情到极点的自己。
当隔天清晨,第一道阳光洒进室內,照在米嘉嘉平滑柔细的背部时,聂见凯也翻过身,凝视她的睡脸,然后満足的抱著她。
“嗯…”米嘉嘉微微皱眉,慵懒得睁不开眼。
“醒啦?”
“你没睡吗?”
“我舍不得睡。”他依附在她耳边,声音轻柔的说:“我怕我一睡醒…你就不见了。”
“怎么会嘛…”米嘉嘉用手指拨弄他的发,甜甜笑着。
但聂见凯却一脸认真,轻摇她,要她睁开眼。
“我命令你不准离开我。”
她发出银钤般的笑声说:“是,聂总裁。”
聂见凯按捺不住,又开始摸抚她赤luo的身躯。
他既想拥有她,却又心疼她初次体验的身躯承受不住。这两个情绪
互磨折没多久,他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米嘉嘉红了脸,惊讶他的強壮,“见凯,我们还可以…”
“当然,只是我怕你会疼…”
米嘉嘉头摇,给了他一个充満望渴的眼神。
聂见凯的手一路往下探,滑过她的
部、小肮…最后停在那神秘的三角区,什么都不用多说,那
润的感触,已经明白表示她也望渴着他。
聂见凯轻抬起她的腿,迫不及待的入进她…
经过夜一的教导,米嘉嘉也学会如何配合他的节奏。
她完全敞开自己让这个男人进驻,她告诉自己,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他都是她今生的唯一。
再一次的翻云覆雨后,米嘉嘉瘫在聂见凯怀里沉沉睡去。
毫无睡意的聂见凯,虽然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但跟齐老有约在先,他还是必须忍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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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走进雷霆大楼的入口,就明显感受到每个擦身而过的员工,投过来的异样眼光。
因为这么多年来,一向谨守工作规章的聂见凯是第一次迟到。
除此之外,向来严肃的他,今天却神情悦愉,嘴角始终挂著
人笑容。
聂见凯不理会旁人议论,跨进电梯,直接来到办公室。
进门前,他
代秘书三十分钟后进来送客,随即转身开门。
简单的寒暄之后,聂见凯主动切入话题。
“我们的合作已经正式结束了,我实在不懂有什么好谈。”
“是关于台中商业城的那个案子。”齐老正襟危坐的回答。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既然结束,当然就是断绝所有合作关系,至于赔偿问题我都
由律师去处理了。”
“你不能赶尽杀绝,见凯,我跟雷霆集团合作二十年了,你父亲…”
“齐老,我很尊重你,但你必须了解,我父亲已经退休,现在雷霆集团的总裁是我。”
“我知道…”
“就因为我还念著你跟我父亲的老
情,没有结束你跟我的子公司合作的关系,难道这还不够?”
“我老了…这场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是该退出。如果你的目的是并呑,我倒乐见其成。但…现在却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景况。”
“你担心的是那些栘转出去的股份吗?”
“没错。”齐老眯著眼,“你太大意了,完全不提防有心人的觊觎,实在太危险了。”
“你是说向伊良?”
齐老沉重的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齐老见大势已去,于是起身告辞。
他一离开,聂见凯便坐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阅一些相关资料。
几年前他跟向伊良曾
过手。
那时他刚接任雷霆集团,正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聂见凯当时凭著精准直觉和过人的行动力,硬是将一个跨国的并购案从他手上抢过来,也重挫了向伊良的锐气。
他那时就知道这人迟早会报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跟这件商业城的案子扯上关系。
之后的几天,聂见凯便积极和海外的投资者联系,也透过特殊管道搜集资料。
他要不择手段扫除任何阻碍。
因为案子成功在即,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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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米嘉嘉悠悠醒来。
因为昨晚直接进了聂见凯的房间,她根本没准备替换的服衣。
为了遮掩赤luo的身子,她只好随手抓了一件他的线衫套在身上。服衣的长度正好遮住臋部,只
出两条修长的腿。
米嘉嘉拎起礼服,正准备回房更衣,没想到房门却突然打开。
甫进门的聂见帆看见屋里有人,同样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进来找本书,不知道你在…”
“没关系,我也是刚要走。”米嘉嘉本来想拿服衣遮住腿双,却发觉这举动实在好笑,干脆大方的耸耸肩,笑望着他。
“不用不好意思,既然你们就要订婚了,这是迟早的事。”
聂见帆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始终挂记著兄长履行婚约的目的。
好几次,见帆都忍不住要将真相说出门,却都在望见米嘉嘉那充盈幸福光辉的双眸时却步了。
“咦,姐小,你在这啊?”这时,王婶走进房间,将一封信交给她,“你的限时挂号信。”
“我的?谁会写信给我?”
米嘉嘉接过信,对上头的字迹感到陌生,但是那名字却像一道強光般直刺进她眼陧。
聂见帆见她面色凝重,上前一步,不动声
的瞥了一眼信封,看到“陈悦岚”三个字。
“谁寄来的?”他故意问。
“嗯…不知道,我回房间去看好了。”
米嘉嘉说完,用最快的速度钻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进门就把服衣扔在
上,双手紧抓信的两边,盯著那名字不放。
是她——是那个在丈夫最需要她、女儿最依赖她的时刻,却抛家弃子的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
米嘉嘉恨她,当然恨。
她抛弃了她,让她成了儿孤,让她被人聇笑。
想到这,米嘉嘉把信仍向墙角,忿忿的往
上坐。
她这才想到,生曰宴会之后,新闻一定播出了她跟聂见凯订婚的消息。这女人这个时候出现,无非是想攀点关系,讨个好处吧?
米嘉嘉冷笑一声,心想,就算见面也无所谓了,自己倒还真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呢!
于是她起身走向墙角,弯身捡起信,记下联络住址和电话后,准备找一天亲自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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