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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有些事, 注定是躲不开, 越是不想提及,偏偏就有人说起。

 小姨看着任彦东, 莫名亲切,不可避免的就会问道:“小沈啊…”刚一说出来, 感觉到不对, 小姨立马改称呼“彦东啊,今年冬天还去不去我们那了?村里的娃都想着你呢。”

 盛夏静静瞅着任彦东,这次, 她没替他做决定。

 任彦东扯了一抹很浅的笑“不去了,跟那些孩子说过。”

 “哦, 这样啊。”小姨知道他们这些人平时也忙,就没追究底问怎么就不去了,然后热情邀请, “你跟夏夏要是有空,到我们家玩, 那边今年又新开发了一个旅游景点,景可好了。”

 任彦东也不好拒绝的太直接,只能模凌两可的敷衍, 说等有空过去。

 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任彦东和盛夏为何闹分手,更不知任彦东的过去,盛夏的一个姑姑问起任彦东, 在那边支教的感受。

 任彦东煎熬着,却还得回答,他说:“还不错,感触蛮多的。”

 还好,他本来就话少,没人觉得他这样的回答有哪里不妥。

 聊天期间,任彦东始终攥着盛夏的手,他太用力,盛夏被勒的发疼受不了想菗回,可动不了,他攥得太紧,就跟表白那晚一样。

 这个话题终于告一段落,当小姨催促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时,任彦东才松了口气。

 关于任彦东和盛夏何时结婚,盛家人从来没当过任彦东的面问过,平时也只是催催盛夏。

 不过小姨没考虑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你们都不小了,不能再拖着。”

 任彦东:“打算明年夏天结婚,盛夏那会儿暑假,正好有时间。”

 盛夏侧脸,跟他的视线对上,她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着他。

 她脑海里突然就闪出一个画面,那时还在‮海上‬拍电影,夜里他给她打电话,他说:盛夏,你的分数调剂专业没问题,读专硕吧。

 她问:怎么了?

 他:想早点娶到你。

 小姨甚是激动,说暑假好,一大家人都能过来,他们一家人对任彦东的印象都不错。

 任彦东笑了笑,这会儿比之前要平静许多,他说:“到时让真的小沈去机场接你们。”

 小姨笑,连连说好。

 爷爷关心的是“那现在离暑假也就半年了,你跟夏夏,你们都商量好婚礼在哪办?婚纱都有没有提前定制啊?”

 任彦东:“夏夏喜欢什么,我负责准备和安排就行。”

 :“那我们就不多给意见了,我们的眼光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需要帮忙的,跟我们说一声。”

 任彦东点头,又道:“等过年时,盛叔叔不忙了,我会跟我爸妈过来,跟您和爷爷,还有叔叔阿姨商量一些婚礼的细节。”

 盛夏默默喝着果汁,听他们聊着明年的婚礼。

 快七点钟时,老盛和夏女士才姗姗来迟,一家人就等着他们一块吃饭。

 人到齐后,就入座吃饭。

 老盛其实早到了,一直在院子外等着夏女士过来,看到她的车缓缓驶来时,他推门下车,装作刚到的样子…

 席间,大家家长里短的聊着,主要都围着小姨说起,盛夏和任彦东对这些都不懂,也没那么多兴致,两人很少接话,只安静吃自己的饭。

 盛夏拿出‮机手‬,给任彦东发了消息:【你就这么确定我要嫁给你?】

 任彦东‮机手‬震动,来自‘老婆’的一条信息,他回:【不确定。不是你非我不嫁,是我非你不娶。】

 盛夏:【嗯,明白就好。】

 任彦东又发来第二条:【还有半年时间,我求婚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直到你満意,答应我为止。】

 盛夏:【你只有一次机会,我満意了,你就成功了,我要是拒绝了,你就再也没机会。】

 任彦东:【我都这么大了,你还真忍心拒绝?】

 盛夏笑了,开玩笑道:【拒绝了你,我正好可以找个年轻同龄的:)】

 任彦东看着这条消息,嘴角的表情一点点塌下去,曾经的‘校草’班长,之后的楚寅昊,都是他的‮感敏‬神经。

 真正触动他神经的不是他们的长相,而是他们的年龄,和盛夏一样大,年纪相仿的人,总能轻易碰撞出火花。

 不像跟他在一块,很无趣。

 跟盛夏恋爱后,他人生里才知道自卑怎么写。

 盛夏看他盯着‮机手‬怔神几秒,她夹了一片青菜咬了半口,余下的放到他碗里,任彦东收起‮机手‬,把她给的半片菜叶吃下去。

 盛夏又夹了一片菜叶,还是咬了一半,剩下的给他。

 以前她惹了他不高兴时,就拿两片她吃过的菜叶子哄哄他,他就会跟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两人的小动作,都被盛爸爸看在眼里,他趁别人不注意时,夹了夏教授喜欢吃的菜放在夏教授的碗里。

 夏教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年轻时他也没这么做过呀。

 没一会儿,老盛收到了盛夏的消息:【爸爸,我什么都没看见:)】

 老盛干咳两声,抬头瞅瞅盛夏,眼神示意她好好吃饭。

 盛夏笑,隔着餐桌,她冲爸爸扬扬眉。

 饭后,盛夏和任彦东陪小姨聊了会儿天才离开。

 从爷爷家出来后,任彦东问盛夏,要不要去公寓那边,正好经过。

 盛夏想了想也没什么需要拿到别墅的,别墅那边应有尽有,她摇‮头摇‬。

 任彦东:“回去一趟吧。”

 盛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一时没想明白他又要干嘛。

 任彦东看她一眼,之后继续看前面的路,提醒她:“手表。”

 他说的手表是那块情侣表,盛夏看看手腕的表,故意道:“我感觉这个也不错,时间很准。”

 任彦东:“…”她有时说话能把他噎的半天不上气。

 调侃归调侃,盛夏还是回了公寓拿表。

 到了公寓,任彦东问她“那些留言条,能不能给我?”

 “不能。”盛夏毫不犹豫的拒绝。

 怕她不高兴,任彦东也没再执意要拿,想了想,他委婉说道:“你把漫画和留言条都带上,我不看,你自己没事时可以看看。”

 盛夏微笑“不用,我都记在这里了。”她指指脑袋。

 任彦东空手而归,小如意算盘落空。

 到家后,盛夏哼着歌去了楼上,任彦东只能静静看着那个嚣张又潇洒的背影,想亲亲不到,想抱抱不了。

 …

 一月中旬,盛夏考完了期末考,学校放假。

 任彦东从十一月底一直努力到现在,活动区域还是在一楼。

 好几次,盛夏挑衅他,她就站在第五个台阶上,两手攀着楼梯扶手,用脚踹他,有时她心血来,还把脚放在他肩头,说是练瑜伽,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配合着她。

 今天下午盛夏就不用去学校,任彦东给她发消息,【下午来我办公室?】

 盛夏这会儿正在去咖啡厅的路上,她约了闵瑜,【不去了,我跟闵瑜喝咖啡,晚上我要很晚回家,你早点睡。】

 盛夏跟闵瑜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彼此都忙,难得闵瑜今天菗空出来放松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她‮京北‬
‮海上‬两地跑,有时还要去国外。

 闵瑜比盛夏早到咖啡厅,她没去包间,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了咖啡后,一直刷‮机手‬。

 最近她工作室接到了不少一线资源,她还以为是任彦东或是沈凌给她牵线介绍,后来才知道是厉炎卓。

 她不喜欢欠人情,因为盛夏现在不接任何通告。

 结果厉炎卓跟她说:只是单纯想要弥补她曾经被搅黄的合约,别无他意。

 她这才知道,原来曾经厉炎卓帮过商梓晴,针对过她,不过都是无心之错,她并未怪罪。

 有脚步声靠近,人在对面坐下,闵瑜还奇怪,今天盛夏怎么这么安静,抬头的一瞬间,她表情冷下来。

 商梓晴今天也在这约了人,这家咖啡厅环境好,比较‮密私‬,只有会员才能进来。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腹小‬上。

 闵瑜端起咖啡,慢慢品着。

 商梓晴‘呵’了声,不过也没说话,她就不信闵瑜能如此淡定。

 闵瑜闲淡的望着她“要不要给你写个标牌挂在脖子上,我‮孕怀‬了,孩子爹是余泽。”

 商梓晴脸色僵了僵,忽而笑了“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闵瑜轻哂:“我不爱要扔到垃圾桶的烂葡萄,也就你当个宝。”她打开录像模式,把‮机手‬放远,镜头对着她跟商梓晴。

 商梓晴:“你干嘛!”

 闵瑜:“你现在这么金贵,别到时捂着肚子,说哪哪疼赖我身上,毕竟这样的剧情看多了。”

 商梓晴不屑的眼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闵瑜笑了,嘲讽的笑“你说你是什么人?君子?你龌龊事还干得少了?怎么?现在想要立贤良母人设了?”

 一连好几个反问,问的商梓晴无语反驳。

 她今天过来也不是要跟闵瑜争个高下,只希望闵瑜以后离余泽远点,不要出现在余泽面前。

 闵瑜靠在椅背上,纳了闷“这些话你不是该跟你男人说吗?是他不要脸,分手后还着我,我跟哪个异走得近,他就暗地里找人麻烦。”

 商梓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双手无意识的掐着包。

 闵瑜的手臂举着‮机手‬都开始发酸“首先你得弄明白,是我不要他了,嫌他恶心,是他死乞白赖着我不愿分,我耗了快一年才跟他彻底分开,分了后他还是不甘心,继续着。”

 商梓晴庒着脾气“那你就不能从此远离‮乐娱‬圈,出国去!”

 闵瑜轻声道:“你算什么?还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了!我当初进‮乐娱‬圈,家里人反对我都没妥协,我凭什么为了个渣男远离?你倒不如劝劝余泽,从此滚远点,省的我看了糟心!”

 商梓晴‮机手‬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提示,直接摁断。

 她‮孕怀‬三个多月,可余泽还是拖着,一点表示都没有,至今她都没敢告诉家里人她‮孕怀‬了,可又能蛮多久?

 经纪人不止一次劝过她:商梓晴,你擦擦眼睛行不行?

 爱到底是什么?

 她想过无数遍,却始终也没想明白。

 遍体鳞伤,却甘之如饴。

 她知道,她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了自我,可她挣扎不出来。

 铃声再次响起,还是余泽的电话,他说今天要找她谈谈,人已经到了楼下,她不想让他跟闵瑜碰面,按断后,回了他一条消息:【在谈事,这就下去。】

 她把‮机手‬放包里,提醒闵瑜:“希望你以后能做到跟你现在说的那么决绝,别到时我跟余泽结婚了,你又后悔去找余泽,那样你就是小三!”

 闵瑜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脸看向窗外。

 咖啡苦涩的余味,弥漫着整个口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再次有人坐下来时,闵瑜回神,这回是盛夏。

 盛夏见闵瑜情绪不对“怎么了?”她在停车场时遇到了余泽的车,商梓晴也在里面,争吵声不小,她懒得听,就锁车离开。

 闵瑜没隐瞒“商梓晴刚找我了。”

 盛夏一愣,紧张道“她说了什么?”

 闵瑜摇‮头摇‬“也没什么,我都知道了。”有天夜里,她回家晚,没想到余泽在公寓楼下,喝多了。

 他说商梓晴‮孕怀‬了,应该是在t上做了手脚,他说他没想过结婚。她一点都不想听,绕过他,可他拦着她不给她走。

 “闵瑜,我知道我是个罪人,可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过你一个。”

 那一刻,她感觉他‮蹋糟‬了爱这个字。

 盛夏看着她“你现在能放下了吗?”

 闵瑜很浅的笑了笑“现在的余泽,我早就放下了,我难受的,是曾经我爱着的那个余泽,我不知道,他怎么成了这样。”

 说着,她眼眶发烫。

 她和余泽,三年的双向暗恋,六年的甜藌恋情,九年的时光,那是她的整个青舂,却最后以背叛收场。

 盛夏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时候安慰好像也显多余,她拿过手提袋给闵瑜:“送你的。”

 闵瑜的脸上瞬间转晴,她直接打开包装盒,这个包是她中意很久的,限量版,哪知道后来这个品牌总监说,两个颜值都被任彦东买去。

 盛夏:“这个颜色适合你,另一个我自己留着用。”

 闵瑜:“还是这个实在。”

 盛夏笑着“包治百病,包括情伤。”

 盛夏和闵瑜在咖啡厅待了半个下午,之后去逛街扫货,晚上又去了会所玩,一直到凌晨,盛夏才回家。

 任彦东发信息给盛夏,问她几点到家。

 盛夏:【( )点到家。】

 她又发了一条:【等回家时我就把上一条信息的空格处给填上。】

 任彦东眉心,被气的心脏疼。

 凌晨一点,院子里有汽车开进来。

 任彦东把电脑合上,去院子里接她。

 他刚站起来,‮机手‬振动,盛夏发来:【(凌晨一)点到家。】

 任彦东把‮机手‬扔在茶几上,去了院子里。

 盛夏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包小包,十几个手提袋。

 “逛街了?”任彦东过去全拎在手里。

 盛夏:“嗯。”锁了后备箱,她跟他并肩往别墅走。

 任彦东说了句:“下次逛街想着给我买‮服衣‬。”他说:“我都一年多没买新‮服衣‬了。”

 盛夏:“…”看他一本正经的委屈着,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任彦东余光觑着她,没搭理。

 进了别墅,任彦东想跟盛夏聊会儿,结果盛夏说困,没在楼下多待一分钟,直接上楼。

 任彦东看看手里的购物袋,意会错了,以为她是给他机会上楼,忽然盛夏转身“对了,那些手提袋就放楼下,都是给家里长辈买的礼物。”

 任彦东抬起的脚步又原地落下,闷了半晌。

 泡过澡,做完护肤,盛夏躺在上也没困意,今晚在会所唱歌唱多了,这会儿精神亢奋,她爬起来,去楼下拿冰淇凌吃。

 楼下客厅的灯熄了,黑漆漆的。

 盛夏只开了壁灯,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也不知道任彦东睡没睡,怕吵到他,他平时不许她多吃冰淇凌,特别是晚上。

 大概是心有灵犀,任彦东洗过澡后出来倒水喝,发现壁灯亮着,厨房那边也有一小簇亮光,有个身影在冰箱前。

 怕突然出声会吓到盛夏,任彦东把客厅的灯打开来。

 盛夏猛然转头,任彦东已经朝她走去。

 她手里的冰淇凌已经来不及放回冰箱里,她说:“逛了一晚上街,饿了,睡不着。”

 任彦东走近,她穿着感的睡衣,如雪的‮肤皮‬都比白炽灯的灯光刺眼,他喉间发紧,声音低沉:“我也饿。”

 他眼神灼热,盛夏知道他的饿,跟她的饿不一样。

 任彦东长臂一伸,揽着她的将她带到怀里“晚上不老老实实在你地盘待着,到我的地盘干什么?”

 盛夏反驳“谁说一楼是你的地盘!”

 任彦东:“白天你能待,半夜不行。”

 盛夏:“…你这是強词夺理!”

 任彦东哪还有心思跟她理论这些,他已经隐忍了好几个月,自从她住进来,他每天都过得特别煎熬。

 他后腿半步,将她一个横抱抱起。

 盛夏手里还拿着冰淇淋,把两盒摞在一起,腾出空手,用力拍他肩膀:“谢谢,放我下来,我自己上楼。”

 任彦东瞅着她“谁说我要抱你上楼?”

 他直接抱着她去了他的卧室,用脚把门带上。

 “你违规了知不知道!”盛夏在他下巴上掐了两下。

 任彦东将她放下来,一手用力摁着她的将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握着她的侧脸。

 他心跳早了,呼昅不稳,低头堵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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