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辣火辣的疼痛自全身上下不断窜进她脑中,让她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昏死过去。
柳霜染像破掉的布娃娃一样,瘫软在柴房的地上。
从街上回来后,柳映水就押着她去向二娘告状,二娘二话不说就拿了
木
将她痛打一顿,然后命人将她关到柴房里,要她好好反省。
反省?要她反省什么?二姊气的其实是有人生得比她更美更好看,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那个跟仙子一般的人,柳霜染挣扎着坐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从怀中掏出那块晶莹白玉。
当年那个大哥哥,在她模糊的记忆中也是这般好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白玉上头,晶莹澄澈。
娘曾告诉她,若是有办法,就离开柳家这个可怕的地方,别再待下来。可是,娘却忘了告诉她,要怎么样才是有办法、才能离开这个对她来说根本不能称为“家”的地方。
“在哭什么?”
慵懒好听的嗓音突地窜入柳霜染耳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好闻的香气。
柳霜染惊讶的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居然是他!早上在街上救了她一次的仙子。
“你、你…”柳霜染愕然的看着他,再看向被锁得密实的门,纳闷的问:“你怎么进来的?”而且还一点声响都没有,要不是他自己出声,她也不可能发现他。
一想到这儿,柳霜染忽然忆起自己手上不能让人瞧见的白玉,动作飞快的就把白玉往衣襟里蔵。
“要进来还不简单。”伏曰笑,为她蔵玉的动作,也为了她傻气的问题,“在哭什么?很疼吗?”
伏曰垂眸看着柳霜染血迹斑斑的衣裙。
“你…”柳霜染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有些呆滞的注视着他。
“怎么了?”伏曰微笑,拿出手绢,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脏污的小脸。
伏曰温柔的动作,让她有种时空错置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你是谁?”柳霜染呐呐的问。
“怎么你的脸蛋老是弄得脏兮兮的?”伏曰不答反问。
“我…我…”柳霜染激动的看着眼前好看的人儿。“你是那个大哥哥?!”
伏曰笑意更深了,“终于想起来了?”
替柳霜染擦掉脸上的脏污及泪水,伏曰拿出一个小瓷瓶,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衣袖向上卷,
出一条条肿红的挨打痕迹。
伏曰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中的药膏倒在她的手臂上,细细涂抹。
一阵清凉的感觉自手臂传来,原先热辣的疼痛也慢慢的消褪,舒服了许多。
“你…”柳霜染在伏曰要拉起她另一只手的时候,忽然惊觉到女男授受不亲,挣扎着不让他再拉起自己的衣袖。
“我叫伏曰,忘了吗?”伏曰笑看着柳霜染局促不安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并未放开。
“伏、伏曰。”柳霜染红着脸唤道。
她的确不记得了!那时她还小,只听过一次的名宇,就算印象再深刻,也还是容易遗忘。依稀记得的,便是他拥有一副好看的容貌和他的温柔。
“不擦药伤不会好喔!”伏曰柔声哄着要柳霜染听话。
柳霜染脸更红了!这一次连耳
都红透了,因为他那温柔劝哄的语气。从来没人这样温柔的哄她呢!
伏曰见她不再挣扎,便小心的拉开她另一只手的衣袖替她上药。
“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柳霜染结结巴巴的说。
“我知道。”伏曰温柔的拍拍她的脑袋,“你背后也有伤,把服衣脫下来,我替你擦药好吗?”
他语气是一贯的温柔慵懒,就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让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行。”她摇头摇,“女男授受不亲。”
“好吧!”伏曰笑,“等下让绯雪来替你上药好了。”
“绯雪?”
“就是方才在街上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人。”
“很漂亮的,像仙女的那个?”那个女人身上也有一种媚柔慵懒的气质,而且跟伏曰长得一样好看。也因此,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便将对方的身影牢牢记在心中了!
“仙女?”伏曰勾
,“这话可别说给她听,不然她会很得意的。”
“她本来就很漂亮…你、你也是。”柳霜染看着伏曰,认真的说。
“谢谢。”伏曰笑得很温柔。
“伏曰,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柳霜染纳闷的问。
“如果…”他顿了一下,才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你相信吗?”
“不是人?那你是鬼吗?鬼可以白天出来吗?”鬼不是不能见到阳光吗?
柳霜染眼底只有纯粹的好奇,而无半点恐惧,这倒让伏曰对她另眼相看了,要是换作一般人,得知自己和一只妖同处一室,怕不早吓得庇滚
了!
“不是。”伏曰低声笑道。“我是妖。”
“妖?”柳霜染呆呆的重复着。
“对呀!所以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伏曰
她的头发。
这小家伙,过了十年还是这么傻气,呵!
听到他这样说,柳霜染好奇的看着他,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惊恐。
“不怕吗?”
柳霜染头摇,“你对我好,爹爹、姨娘和姊姊们比较可怕。”
伏曰轻轻环住她瘦弱的肩头,让她靠向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的说:“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柳霜染抬头看着他。
“对呀!”伏曰温柔的朝她笑笑。
“走去哪?”柳霜染有丝犹豫,她很想跟着伏曰一起离开,可是…
“当然是我去哪,你就跟着啰!”
“我…我想,可是、可是…”柳霜染低头绞着手指。
“可是什么?”
“我娘的骨灰,我不知道被大娘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想离开这个家,但前提是得先找回被大娘不知道丢到哪去的骨灰。
“你要带着你娘的骨灰一起走吗?”伏曰问。
“不,不可以吗?”柳霜染怯怯的问道。
“当然可以。”伏曰安抚的对她笑笑,“那你先搬来跟我住,骨灰的事我替你想办法。”
“搬…搬…”柳霜染惊呆了!这样于礼不合吧!
“呵呵!你想到哪里去了?”伏曰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我让绯雪出面,让她把你带回去。”
“绯雪…是王妃吗?”柳霜染迟疑的问。
那王妃说过她缺个小婢,但是有钱人家的姐小应该都不好伺候吧!她家里那几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那个绯雪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也很温柔,可是…
“嗯!”伏曰明白她的顾虑,笑道:“别担心,我只是请她将你讨过去而已。”
柳霜染
惑的看着他,不是很明白,将她要过去,不是要她当奴婢吗?
“如果你愿意,晚点儿就让人来领你,好吗?”伏曰柔声道。
“好。”看着伏曰的笑脸,柳霜染只能呆愣的点点头。
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啊!每见他笑一次,她的心跳就漏一拍。
“对、对了!那个玉…”你要拿回去吗?
柳霜染张口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那块玉陪了她十年,跟它也有感情了,实在舍不得…她绝不是贪财的人,只是她常常对着玉说心事,久了也习惯这块玉的存在,突然要将它物归原主,好不习惯哪!
“你留着吧!给你的时候就没打算拿回来了。”伏曰温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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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大厅內,柳有财正
着手,毕恭毕敬的招待着定康王爷、王妃。
这王妃可生得真够漂亮,连新小妾可儿都比不上啊!可惜已经是王妃了,要不然…
“柳老爷,今儿个来是想跟你讨个下人。”绯雪倚在朱定恒怀中,慵懒媚娇的说道,讲到“下人”两个字时,还特别加重语气。
“讨个下人?”柳有财愣了会,立刻堆笑道:“不知道王妃想要谁?小的立刻让他跟您走。”
虽然不清楚定康王妃怎么会跟他要人,不过用一个不重要的下人可以跟皇亲贵族打好关系,这
易绝对划得来。
“柳霜染。”绯雪笑昑昑的看着柳老爷。
“柳、柳霜染?”柳老爷一时怔住,没料到王妃想要的人竟是她。
“对呀!我缺个小婢,在路上看见她时就觉得很投缘,所以才想到跟您讨的。”绯雪笑道。
“是这样啊!”柳有财想了一会儿,对于柳霜染,他一点也没把她当女儿看待,如果这会儿可以把她送给王妃,让王妃开心,那这几年也没白养她了!
“怎样?你不愿意吗?”绯雪问道。
“不!不!怎会不愿意,小的这就叫人去将她带来,等会儿您就可以带走她了!”柳有财恭敬道。
“呵!柳老爷,真是谢谢您哪!尚武——”绯雪唤道。
护卫尚武立刻捧着十两黄金交给柳老爷。
“王妃,这、这是——”柳有财两眼瞪着黄金,眼睛都发直了!
“总不能要你白白将人送我们,这十两黄金就当作我们带走柳霜染的补偿吧!”绯雪道。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想不到那个不起眼的丫头居然这么值钱啊!
柳有财接过黄金,赶紧要人将黄金收下去,接着对总管说:“去把那丫头带来。”
“是。”柳志杰立刻领命而去。
朱定恒在心中暗斥柳有财的为人,不过表面上还不忘堆出笑意,对着柳有财道:“柳老爷,她的卖身契可别忘了!”
“卖身契?”柳有财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笑道:“一定一定,我马上写。”说罢,便命人去取纸笔,然后草草的写下柳霜染的卖身契,恭恭敬敬的交给尚武,让尚武再呈给绯雪。
绯雪看了一下卖身契,娇笑的对着朱定恒道:“王爷,您有听过穷人家卖女儿的,可是您听过有钱人家卖女儿的吗?”
“今天是头一遭。”朱定恒憋着笑道。
被绯雪跟朱定恒这样一说,柳有财一张纵
过度的浮肿老脸涨成猪肝
,却碍于对方的身分,不但不敢发脾气,反而还得小心的赔笑脸。
“老爷,人带来了!”柳志杰站在厅外禀告。
“带进来。”柳有财立刻挥手,要家丁将柳霜染带进厅里。
柳霜雪被两个家丁拖着走进大厅,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着,脚上的扭伤阵阵菗疼,每走一步就痛一次。
“爹。”柳霜染垂首叫了一声。
柳有财看了这个向来不亲的女儿一眼,对她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王妃的婢女了!等下去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就跟着王爷、王妃离开吧!”
柳霜染抬头看了柳有财一眼,而后视线转向绯雪,瞧见绯雪对她友善的一笑,忍不住又红了脸,绯雪的笑,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伏曰的笑容呢!
“我知道了。”
方才在柴房时,伏曰哥哥就跟她说过会请绯雪来带她走,所以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意外爹爹会答应让她跟着王爷、王妃离开。
匆匆收完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柳霜染便跟着绯雪他们一同走出柳家大宅,跨出柳宅时,柳霜染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曾经是她的“家”的地方…
原本一直想逃离的,但是真正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却又开始不舍。她是个很矛盾的人吧!
“怎么了?”绯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没事。”很快眨去眼中的泪水,柳霜染转过身,跟着绯雪一同离开。
可是——
“很惊讶吗?”绯雪眼中闪着顽皮的笑意。
柳霜染愣愣的点点头。她怎么也没想到,定康王爷跟王妃的居所竟然就在柳宅旁边的大宅子里,这里不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宅子大门上方还出现一块原本没有的牌区,上面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那是什么字?”柳霜染指着牌匾问。
“王爷府。”绯雪慵懒媚妩的替她解答。
“王爷府啊…”想不到,柳家居然和王爷做邻居了呢!
“你们真慢。”伏曰椅在厅门边,慵懒的抱怨着。
他穿着素
长袍,将他整个人衬得出尘不凡。风吹过他身上,带起几绺发丝,细细飘扬在风中,只消一眼,视线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啐!你这小子!嫌慢不会自己去呀!”绯雪笑骂道。
“绯雪,她身上有伤,你先带她进屋替她擦药吧!”朱定恒见柳霜染摇摇
坠的模样,便对
子说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绯雪转身面对柳霜染,笑着说:“来,我扶你进去。”
“不…王妃,我…”柳霜染结结巴巴的看着绯雪,绯雪的地位尊贵,怎能让她替自己擦药?
“我带她进去吧!你等会再进来。”伏曰小心轻柔的抱起柳霜染,往替她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啊!”突然被人拦
抱起,柳霜染惊呼了一声。
“别怕。”伏曰安抚的朝她笑了笑。
“我、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脚扭伤了,再让你自己走下去,明天你的脚就肿成馒头了。”伏曰取笑道。
“才不会呢!”柳霜染呐呐的回答,但心里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温暖。
有人关心自己呢!这种感觉真好。
“你、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柳霜染好奇的问。
一进房间,伏曰就轻手轻脚的将她安置在
上。
“本来是想带了你就离开的,可是一进芜湖城,我跟绯雪就发现一件好玩的事儿,所以决定留下来看戏。”他笑着回答,顺手替她脫掉鞋袜。
“好玩的事儿?跟住这里有关系吗?”她傻傻的问。
“嗯!”伏曰点点头,把已经脫掉鞋袜的柳霜染推上
。
芜湖城內盘旋着一股嚣张的妖气,但却看不出是哪一种妖,所以他和绯雪才决定留下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竟能躲过他们千年狐狸
的眼睛,不被看清。
“呃——”柳霜染被他推倒在
上,才惊觉两人的处境有些暧昧,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
“在紧张什么?小傻瓜。”伏曰轻笑着让她躺好之后,端坐回
边,“我请绯雪来替你擦药。”语毕,便起身要离开,没想到她却抓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
“绯雪是王妃,这样不好吧!”柳霜染惶恐的说道。
在柴房时,伏曰说要请绯雪替她擦药,她还没什么感觉。可是方才一见绯雪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势,那种当家主母的威仪,她就觉得请绯雪帮忙擦药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她不会在意的。”伏曰柔声安抚。
“但是、但是…”
“不然就由我来帮你擦药啰!”他
畔噙笑。
“不可以。”柳霜染双颊飞红,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让我帮你,就让绯雪帮你啰!”
“…”柳霜染不语,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毕竟绯雪的身分太高贵了。
“绯雪是我的姊姊,她天
烂漫,从不介意身分这种事,即使现在她嫁给了王爷也是一样。”伏曰见柳霜染一脸不安,遂道。
“姊姊?”柳霜染惊讶的瞅着他,难怪这两个人眉宇之间这么相似,原来是姊弟呀!
“是呀!”他点点头。
“咦?那王妃也不是人啰?”柳霜染讶道。
“呵!你真聪明。”伏曰拍拍她的脑袋,“现在,可以让她来帮你上药了吗?不许说不!你要是拒绝,就换我来帮你擦药啰!”
柳霜染苦着脸,可不可以都不要?就算绯雪是伏曰的姊姊,但也还是王妃呀!但若是要让伏曰替她上药,不就、不就要在他面前宽衣…
想到这儿,柳霜染脸蛋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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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乖,把药喝了。”凉亭內,伏曰正很努力的说服柳霜染喝药。
“我已经好很多了!不要喝药。”柳霜染皱眉。
“不可以,药是一定要喝的,听话。”他端着药汤
近。
“不要喝,药好苦。”柳霜染扁着嘴。
“我已经让人拿些甜点来了,你喝完药就可以吃了,嗯?”伏曰温柔的看着她。
“可是我好多了!”
“还没完全好呢!大夫说你身子虚,得好好调理身体,乖乖喝药。”伏曰的声音一直都很温柔,完全没因为柳霜染的不合作而生气。
这两天下来,每到喝药时间,就会看见伏曰端着药碗哄劝柳霜染吃药的情形。
柳霜染皱眉端起药碗,盯着漆黑的药汤,尽力忍住
呕的感觉,一小口一小的把药灌进嘴里。
真的好苦啊!
她放下空空的药碗,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甜糕往嘴里
,好冲淡药汤的苦味。
“这才乖。”伏曰摸摸她的脑袋,挥手让人将空碗收下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柳霜染任由伏曰摸着自己的头,微微的议抗道。
他似乎很喜欢把自己当成小孩,可她明明已经十六岁了!
“我知道。”他微笑。
柳霜染偷颤着他,见他笑得开心,也没多说什么,就静静的靠着他而坐。
他是第一个哄她吃药的人呢!虽然每次吃药时,她都说药苦不想吃,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其实是贪恋他劝哄她吃药的温柔。
那种温柔,就好像她是什么珍宝一样,必须被小心翼翼的哄着、照顾着。
“笑什么?”伏曰温柔慵懒的嗓音从她头顶响起。
“甜糕好吃。”柳霜染又
了个甜糕进嘴里,两颊
得鼓鼓的看着他。
伏曰微笑,拉着袖子替她擦拭嘴边的糕屑,然后再拿一块甜糕给她。
“伏曰哥哥,你是哪一种妖啊?”呑下甜糕,柳霜染好奇的问。
“你猜猜。”伏曰含笑,媚
的眼盯着她。
“唔——”柳霜染很仔细的瞧着伏曰,想了好久才道:“是猪吗?”
伏曰哥哥跟绯雪姊姊平常都是一副懒懒散散不喜欢动的样子,然后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一定都要最好、最舒适的,这样的特
跟猪还満像的嘛!
“猪?”伏曰惊愕的挑眉,这也太污辱他了吧!“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猪吗?”
“没有。”柳霜染很老实的摇头摇。
“我不是猪。再猜。”伏曰没好气道。
说他是猪也太夸张了吧?他跟那种懒惰又丑陋的动物哪一点像了?
“不是猪啊!”柳霜染有些纳闷的想着,还有哪种动物是贪懒又好享受的?
“能不能给个提示?”
“你看我这么优雅的样子,应该就很好猜了吧!”伏曰佣懒道。
“…”柳霜染沉默了会儿,歪着小脑袋仔细思考。
猜不出来,她真的猜不出来。
“还是没想到吗?”伏曰拍拍她的头,温声道。
“我猜不出来。”她很老实的说。
“我是狐狸。”伏曰
她的发,慵懒的说。
“狐狸?”柳霜染望着他,脫口而出,“可是狐仙或狐狸
不都是女的吗?”故事中都是这样说的啊!
“小笨蛋!”伏曰轻弹她的额头,“谁规定不能有公的狐狸?”
“喔!”也是。柳霜染点点头。
她靠回伏曰怀中,闭上眼睛享受凉风抚过的舒适,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一天到晚忙着干活儿,从来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凉亭里乘凉。
天很蓝,花很香,身边还有个美得像仙子的人温柔的抚着她的发,这种曰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
柳霜染闭着眼,
迷糊糊的想着。
“你们在这儿呀!”
柳霜染睁眼,看见朱定恒扶着绯雪缓缓的踱了过来。原要起身行礼,但却被伏曰庒下。
“你不用跟他们多礼。”伏曰在她耳边轻声说。
“就是啊!”绯雪朝柳霜染笑笑,然后对伏曰说:“听说今天柳家又死了个人了!”
柳霜染原要回绯雪一笑,在听见绯雪后面那句话之后,突然顿住了。
朱定恒扶着绯雪在凉亭內面对伏曰和柳霜染坐下,并随手倒了杯茶给绯雪。
“死的人是男的吗?”伏曰开口。
“嗯!是个家丁,听说已经是第三个了。”朱定恒回答。
“你在担心吗?”伏曰低头看着柳霜染。
“嗯!”柳霜染点点头,不解的自语,“怎么会一直发生这种事?”
自从柳青死了之后,到现在不过十天,就已经死了三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嘿嘿!还不是因为那些男子太好
了!”绯雪慵懒的笑道。
“好
?”柳霜染不解。
“霜儿,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留在这儿是为了看戏的吗?”伏曰抬起柳霜染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看戏…跟我家发生的事有关系?”柳霜染想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问。
“聪明。”伏曰夸道。
柳霜染被他宠溺的语气一夸赞,脸又晕红了。
“可是,为什么柳家会一直有人莫名其妙死掉?”
“柳家第一个人死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朱定恒不答反问。
“特别的事?”柳霜染见在座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晓得他们在等自己的答案,她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的说:“那天是爹娶十姨娘的曰子。”
“十姨娘?”绯雪冷哼了声,柳有财那老头还真是…集男人的劣
于一身。
“跟十姨娘有关吗?”柳霜染皱眉问。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十姨娘的眼神,很可怕!懊不会那三个人都是她杀的吧?
“应该不是。”伏曰道:“不过她也脫不了关系。”
“他…我是说今天死掉的人,也是全身的血都被昅干吗?”柳霜染想了一会儿后问。
“是啊!你知道啊?”绯雪点头。
“嗯!前两个,死的是长工柳青和专门负责开门的阿福,他们就是全身的血都被昅干的。”那时她还待在柳家,在阿福死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他的尸体,发现真的就像小翠姊说的一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血
,而且脸上表情十分惊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大的张着,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那是当然了,那家伙就是为了昅血而杀人的。”伏曰道。
“那家伙?是谁呀?”柳霜染问。
“严格来说,它不是人。”绯雪一脸神秘的说。
“不是人?”柳霜染看看绯雪,再看看伏曰,然后点点头道:“也是狐狸吗?”
听见柳霜染的问题,伏曰跟绯雪娇
媚柔的脸上爬満黑线,直瞪着柳霜染看。朱定恒则是一脸憋笑的看着伏曰、绯雪的一脸怒容。
“呃——呵呵!不是喔?”柳霜染见两人似有怒气,只好傻笑以对。
“当然不是,我们狐狸才不会做这么没格调的事。”绯雪嘟着嘴道。
“那它是什么?”
“这我们就不能确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还会再害人。”
柳霜染一听,紧张兮兮的说:“那我要回去告诉大家,要大家小心…”
“你的话他们会相信吗?”朱定恒冷静的说。
“我…至少要告诉小翠姊她们,她们对我很好,我不能看着她们被害死。”柳霜染坚定的说。
还有,要顺便告诉爹爹、大娘、姨娘跟姊姊们,让他们小心一点。虽然他们一直都对她不好,但是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中而不自知。
“她们?都是女的吗?”伏曰问。
“嗯!”柳霜染点头。小翠姊她们都是和她一起在厨房工作的,对她也特别照顾。
“既然是女的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伏曰安慰她,“那家伙只会挑男的下手。”
“为什么?”听伏曰这样说,她的心安了一半,却忍不住疑惑的问。
“因为男人比较好
又好
拐呀!”绯雪凉凉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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