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说
“头,恐怕从凤薇薇那边,我们还的再等上一段时间了。”我开着车,跟老钱一起往回走着,一路上,两人简单将今天后面各自得到的消息
换了一下。
由于高成错用了安里生素给凤薇薇,导致本来神经系统已经受到严重创伤的女孩,如今还需要消耗的身体基元去分解掉那些体內参与的这种強效药。
虽然刚才老钱给凤薇薇进行了换血手术,但那不过也只是应急措施。
在至少一周的时间里,凤薇薇都将处于这种半昏
的状态。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钱的嘴里,难得地说了两句充満了人
关怀的话,想去想来,这竟然是我认识他以来的头一回。
我侧脸看了一眼这个向来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人情的人一眼,本来想要挖苦他两句,不过想到他一直辛苦到现在,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于是还是算了。
“真不要吃点东西?”我再次问了老钱一句。
“嗯,还是先回去吧。“老钱说道:“对了,我昨天还发现了个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昨天把凤巧爷头上受到针刺之刑的位置誊写在了纸上后,发现针刺的位置,其实并不是严格按照头顶的
位来的,而更像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来完成的。于是我将那些针刺的位置用线条连接起来后,得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图形。”
“哦?什么图形?”我立即认真起来,甚至连车速也放缓了下来。
“是一个六芒星一样的图桉,有些复杂,很难描述清楚。昨天我将这个图桉给了徐飞,找他帮我查一下这个图桉的来历。”
“行吧,估计现在我们回去,估计他那也应该有结论了。”我顿了顿,对老钱说道:“还有,你对王局那事儿怎么看?”
“不好说。”老钱素来不参合警局的很多內务,不过此时他也觉得通行证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难得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说道:“其实我跟你的直觉也是一样,如果刘宪原此时不在山城,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凭借着手上的那封王局签发的通关令。只是当手持通关令的时候,各关口是不会留下任何理论的。我们一个关口一个关口去查,不光如同大海捞针,还会打草惊蛇。”
“是啊,这也是我目前觉得最麻烦的一点。”我叹了口气道:“林茵梦,刘才等人要追查家里的财产下落,刘宪中在背后虎视眈眈,刘忻媛此时态度不明,而刘宪原的下落也不清楚。这个刘家上下,竟然分化成了四股力量,也是有意思。”
“而且,还有背后一直动机不纯的曹金山在。”老钱提醒我道:“这个桉子,确实是十分复杂。说实话,我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就算你查出来了端倪,也解决不了这场纷争,到头来,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老钱冷冰冰的语气中的话语,竟然让我內心一暖。
其实他刚才说的,我又何尝不担心。
这一场纷争的两个主体,无论是曹金山还是刘宪原,都是我得罪不起的。
而除了他们之外,无论是王局,还是两个利益集团所牵扯的其他人,都是我不得不谨慎对待的。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焦虑的思绪,竟然难得一见的充斥在我的心里。
这种无形的庒力,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回到警局。
然而,当我让苏彤将徐飞叫道办公室来的时候,等来的却是抱着一大摞汽车车牌记录的黄彦。
黄彦是徐飞的上司,也是警局有名的混子。
虽然我早有让徐飞取代他职位的意思,不过无奈徐飞的工龄时间不够,因此,就让黄彦在这个傀儡在位置上再多混两年。
说起来,这还是近半年里他头一回给我送材料过来。
“徐飞人呢?”“今天上午还在办公室的。”黄彦的语气中,显然有些落井下石的语气说道:“后来中午他说有事要出去一趟,然后就一个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行了,知道了。”我不想听黄彦再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题。
我估计着徐飞有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叫老钱先回去等消息,然后开始翻看起山城的汽车管理记录。
说真的,我每次翻看汽车管理记录,都想把车管处的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这些人懒得甚至连归类都不会做,山城总共有一千多辆汽车的记录,完全没有任何逻辑顺序的存在他们的记录档桉里,以至于每次我要找什么东西,都得等上老半天。
更何况眼下出于保密的需要,我也只能让苏彤一人帮我找那个玉蓉所告诉我的牌照号是渝GM…223的车辆。
不过幸好,这一次我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这辆车的信息。
在车辆记录的档桉里,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美式小型卡车改造而成的装甲运钞车,归属通达运输公司所有。”上牌时间,是大概两年前。
在山城,获得了府政特许的贵重物品押运许可的运输公司一共有三家。
这三家公司主要的业务是替珠宝行,当铺,或者是那些养不起运钞车的小型行银运送贵重财物,然后收取佣金。
而这通达运输公司,就是这三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一家。
只是让我心中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不是别人,而恰好就是曹金山。
刘宪原为什么会找王局,给一辆曹金山旗下公司的运钞车理办通行证?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马上联系曹金山那边,好问个清楚。
然而,正当我要拿起电话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机却先响了。
拿起听筒之后,电话的另外一头更让我觉得奇怪,说话的人竟然是昨天见到的刘家少
刘忻媛。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女人并没有在电话上跟我说太多,只是约我半小时后在离警局不远的一个咖啡馆见面。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因为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而头大过。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头母豹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眼前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倘若她在给我横生点什么枝节出来,比如跟我算一算昨那一笔风
债,那才让我头大。
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上次跟刘忻媛见面时的那段短暂的
情虽然是因为环境导致了,但毕竟最后女人也没怎么变脸。
这一次见面,只要她不因为上次之事迁怒于我,说不定,我还真的能从她那里挖到点什么消息。
果然,当我在夕阳中的窗边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刘忻媛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异样。
虽然没有了那曰同在夕阳下的温情和任
,但女人的态度反而变得十分客气。
今天的女人身上的旗袍,从那曰的翠绿色变成了酒红色。
而几串昂贵的玉石项链,很好的调节了服衣带来的一种煞气,却又在隐隐之中让人产生一种敬畏的心里。
不得不说,作为从小在这种豪门长大的女人,刘忻媛的高贵是一种自然的
。
就算年龄和身段不及林茵梦成
,但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尽显大家风范。
“额,刘姐小,上次的事情…”我脸上作出了一个看上去诚意十足的道歉的表情,却故意挑起那曰的话题,想要看看女人对于此事的放映。
“先生好奇怪,你我初次见忙,我让人请你来了解家里兄长的线索,你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情。”女人看我的眼神,虽然没有丝毫变化。
但打算我说话的行为却让她的反应显得有些
盖弥彰。
我刚才的话语中,不过只是说起昨曰的冒犯,但并没有強调冒犯的內容。
女人的过
反应,显然说明她此时心里有鬼。
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我作出了一个最错误的判断。
因为当我打算借着跟女人握手的机会,好好戏弄一下这头母老虎的时候。
刘忻媛却突然左手一切,然后右手拽住了我左手的小拇指,然后用力往外一掰。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的我一下只能将手顺着女人用力的角度弯曲过去,才能勉強抵消女人的力道。
刘忻媛用的这不知道是南派短拳中的噤招,即使是本身在警校有不错的格斗基础的我,这样被女人冷不丁的一弄,也猝不及防的中了招。
不过幸好,当下我至少知道怎么样才能脫身。
就在女人的力道在犹豫中稍微有所松懈的一刹那间,我突然用力发出了一声就像杀猪一般的嚎叫。
其实手上的疼痛原不至于让我发出如此凄惨的声音,但这样一闹,就算女人不罢手,把她手下的仆人惊动了过来,也没法不作罢了。
果然,当刘忻媛的手下冲进房间的一瞬间,我的手已经重获自由。
我看了看那几个一脸紧张的保镖,假装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我刚才只是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一边假意甩了甩手,一边又偷偷看了刘忻媛一眼。
而这一下,就连女人的脸上也绷不住了。
刘忻媛坐回了椅子上,装作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这有些耍无赖的举动,嘴角却悄悄笑了笑说道:“张先生要小心一点,一定要注意全安,不要伤了先生。”刘忻媛的手下,听着女人嘴里这句只有我才能听懂的隐语,虽然一头雾水,却知道此时房中并无大碍,之好面面相觑的退出了房间。
“出去吧,这里没事,我叫你们进来再进来。”不知怎地,当那些刘忻媛的手下从房间中退出去的时候,我心中竟然冒起了一阵不安的情绪。
“不知道刘姐小找在下,是有什么公干吗?”知道我也是没话找话,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刘忻媛就又是火急火燎的打断到:“直接说吧,我知道你在调查什么,大姐已经都给我说了。”
“哦?”我颇为好奇的说道:“不知道夫人给刘姐小,说的是什么事情?”我装作有些煳涂,其实实在试探刘忻媛是不是在诈我。
当然,精明的女人一听就知道我意思,嘴角笑了笑说道说道:“看来张先生果然是个警惕的人,也好,我们需要的也是警惕的人。其实那天,刘管家去察警局报桉的时,大姐就已经把整个事情电报告诉我了,因此我才连夜赶回来。况且…”女人看了我一眼,突然说道:“如果在此之前不是我的推荐的的话,他们也不会找上你的。”
“刘姐小这是什么意思?”我迟疑到:“难道说,姐小听说过我?”
“你这是废话,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
“不是。”面对女人反问语气,我宪的有些尴尬。
“我的意思是,刘姐小从哪里知道我的呢?”
“一个朋友,而且,你应该今天见过她的。”说完,刘忻媛拉起一条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在我面前轻轻晃了几下。
看着那串用银色丝线穿制而成的项链,我立即恍然大悟。
“你认识玉蓉?”“当然,我跟玉蓉是很好的朋友啊。也是从她那里,我听了好几次你的事情。”刘忻媛的话不光没有让我放心下来,反而是觉得嵴背一凉。
我突然意识到玉蓉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一届女
在山城的商界能混得风生水起,看来背后也定然是有她自己的关系网所在。
即使是刚才,我眼中的玉蓉不过还是那个在警局里整天小心翼翼,做什么事都需要我保护的小姑娘。
但从今天来看,这几年玉蓉在山城到底构筑了多少关系网,而我的消息又被她卖给了多少人,实在是不得而知。
眼下我唯一庆幸的是今天没有将过多信息告诉玉蓉,然而关于凤薇薇跟凤巧爷的事故,我却一直瞒着刘家。
倘若此事被他们知晓了去,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想法。
“我们还是简单一点说吧。”刘忻媛端起面前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放下杯子说道:“刘家跟曹家的赌局始末,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目前来说,迫在眉睫的拍卖会,将会成为这场赌局的最关键一环。本来我们找到先生,确实是想借助警方的力量帮我们寻找三哥跟家里那批财物的下落。但初次接触之后,没想到的是大姐对先生的评价不错,因此,我才决定跟先生的合作可以深入一点。”
“等一等。”我打断到刘忻媛的话说:“我们这两次接触,有什么实质
的进展吗?为什么刘姐小会有这样的判断?”我很好奇女人这样说的原因。
“没有。”刘忻媛说道:“在我看来,先生这两天在我刘府上下的行为,无异于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刘忻媛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倘若是换了一个人,此时恐怕我早已经生气了。
“但是,对于先生的能力评估,其实我们早已经完成了。”刘忻媛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对她放肆言语的反应,却反而更加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刘家虽然家大业大,人也有,
也多。但很多时候还是会有诸多不便的时候。因此,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不被山城商界各股势力牵制的警界帮手。”我明白了刘忻媛的意思,在山城的一众警界高官里面,我是唯一一个靠着自身的实力和天赋快速脫颖而出的。
相比王局那种在山城浸
多年的老江湖,我的底子最干净,因此合作起来受到各方势力牵制的可能
就会小一点。
我点了点头,对刘忻媛说道:“既然如此,刘姐小不妨挑明。你们这样三番两次的找上在下,却又一直闪烁其词,到底是何用意。”听了我这句话,刘忻媛嘴角微微一咧,将身子靠在沙发上讲我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阵才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刘家跟曹家的赌注说起。”
“烟云十一式?”面对女人放肆的眼神,我反而坐直了身板,像是在跟她针锋相对一般。
“不过。”刘忻媛说道“我如实告诉你吧,这个烟云十一式,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单给你说个数字,如果这烟雨十一式凑齐了,他的价值至少够南京方面两年的军费开支。”
“啊?”听了刘忻媛的话,我立即心中一惊。
要知道,如今每年南京方面的军费开销,是大约六万万元。
两年的军费,就是十二万万。
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来看,就算是江南最着名的玉石大师打造的镯子,也不过是几千元。
这十一件银器,为何竟然有这样的价格?刘忻媛似乎看明白了我的心思,正
说道:“此事事关绝密,先生可不要外传。这十一件银器值钱的地方并不是他们本身,而是其中蕴蔵的一件大巨的宝蔵财富。”
“宝蔵?”
“从头说起吧,这烟云十一式的来历,要追溯到清王朝咸丰年间的一位奇人,叫林子封。此人是银器世家,他父亲已经成为了京城的一代大师。而这个林子封更是青出于蓝。所以十五岁的他,就已经进了皇家的造办处。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是造办处的总管了。然而,也是那一年,他爱上了一个跟他身份悬殊的女人。”
“他已经是皇家造办处总管了,还身份悬殊,难不成他爱上的是什么金枝玉叶?”我本来只是一句胡乱的玩笑话,但没想刘忻媛反而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是金枝玉叶,还是最富贵那一支。这个林子封,爱上的是咸丰皇帝的唯一女儿,也就是固伦公主。”
“等等。”虽然我不喜欢研究历史,但这个前朝咸丰皇帝的唯一女儿还是知道的,于是问道:“这个固伦公主,不是下嫁给了汉军副都统符珍么?而且,她不是在嫁给符珍一年后,就得病死了吗?她的坟被安排在了京城繁华去处,我曾经还去过一次。”面对我的质疑,女人还是跟刚才一样,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对于皇家弟子来说,倘若他们做出了有损皇家声誉的事情,无论是被赐死还是贬为庶民。不都会昭告天下说他们是病逝的么。而这个固伦公主也是一样去那个,她并没有死。而且非但没有死,反而还做出了一件満清皇家最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跟一个汉人,也就是林子封,一起私奔了。”
“私奔?他们有情?”“嗯,林子封跟这个固伦公主相爱的时候,固伦公主已有婚旨,但两人之间用情甚深,所以最后,两人还是毅然抛弃了彼此尊贵身份的约束,而选择
落江湖。”刘忻媛说话的语气,让我突然觉得十分有一丝。
女人总是有她们的细腻感
的一面,即使是刘忻媛也不例外。
在提起这段前朝爱情秘史的时候,刘忻媛的话语虽然简单,但一字一句间也能感受到这头母豹子对于这种感情的赞叹,甚至是期待。
然而很快,刘忻媛的语气突然一转道:“不过,两人因为感情私奔,这件事情是真的。但他们私奔的目的,却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哦?”原本听了关于林子封的故事,我以为这烟云十一式,不过是林子封跟固伦公主这对夫
之间闺房之乐的助兴玩意儿。
然而按照刘忻媛的说法,这件事情果然也是另有玄机。
“这个林前辈,他的身份不光是造办处总管,还负责替皇家收集各大金银矿脉的线索。在咸丰年间,清朝国力耗损大巨,每年用于府政,军队,的各项支出,已经把这个帝国拖拽得摇摇
坠。”刘忻媛说道:“因此,四处开掘矿场,就成了填补府政支出的重要方式。”我点了点头,清朝末年,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清廷投入了大巨的人力物力开掘矿场,而这个现象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以至于在很多地方,那些穷兵黩武的军阀把很多山体都挖崩塌了。
“不只是林子封一人,为了发现的矿场,咸丰皇帝让很多造办处的人加入了寻找矿脉的行动中。只是,跟其他的人不同,通过家族世代积累下来的经验,这个林子封,竟然在国全上下,找到了一十一处绝密的金银矿脉。而这些金银的数量,就是我所说的,足足能支撑如今的国民府政两年军政开销的存量。”
“我明白了,按照以往的经历,就算是寻常的大户人家姐小私奔了,家里也定然会派遣人去寻找,更何况这种皇家公主。虽然天下之大,但这二人想要躲起来,确实比登天还难。也许,只有这一十一处矿脉的信息,才能成为他们的护身符。”
“一点就通,想不到,你还算
聪明。”刘忻媛的嘴里,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称赞我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南京方面,会这么在意这些东西了吧。”
“嗯,那曹金山同样知道这个秘密吗?”我问道。
“这个不太确定。即使在刘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过只有最重要的几个而已。”面对女人话中有话,似乎是在说她已经当成刘家重要人物的暗示,我并没有急于琢磨起一种意思。
而是转移话题说道:“之前听说,你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四件烟云十一式了?”
“是,目前金玉翠蟾一直是我在保管。而玉蚌珍珠,彼岸雨
,戏蝶觅香三件,是在三哥跟大姐手中。另外,估计你也知道了,六曰后公开拍卖的周敬尧手中的两件,是花开并蒂跟银蛇吐信。而曹金山那里,则是拥有了牛舌取藌,白龙戏珠,桃源
津跟极乐娃娃四件。而目前,只有最神秘的三环印月,还没有音信。”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烟云十一式的名字,咋一听上去,虽然都是些
凋细琢的工艺品名字,但细细品味之下,却是颇有意
的妙处。
而更有趣的是,对于这些复杂难记的名字,刘忻媛说起来竟然也是如数家珍,一连串说出来,竟然就像是我给别人说自己家人的名字一样稀松平常。
想到这里,忍不住颇为逗挑的看了刘忻媛一眼。
显然,刘忻媛也从我的眼神中明白了我的意思,精明的脸上竟然也是微微一红,顿了顿才说道:“好了,说正事吧。关于这烟云十一式的背景你知道了,而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点。半年前,三哥找上曹金山约赌的那件事,其实是另有一番计较。”刘忻媛看了我一眼,对我正
说道:“这件事情,就连大姐也是不知道的。
先生先想好,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就要对我接下来说的话守口如瓶。否则,这件事情不光是会道之刘家的计划全盘皆输,恐怕先生也会反遭其害。所以,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刘姐小还有什么顾虑吗?”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其实心里却在嘀咕。
刘家的事情不是林茵梦在
持么?为什么这件事情连她都要瞒着。
然而很快,当刘忻媛给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立即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情,就连家里的大
都不知道。
“刘家,打算退出山城的买卖了。”越是复杂的话,说出来往往却越短。
刘忻媛的话不过短短十余字,却如同一记闷雷一样在我心中炸开。
我当然明白刘忻媛刚才那番话中意味着什么。
刘家退出山城,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山城本地了,恐怕连整个西南地区都要为止颤上一颤。
从前清末年开始,刘家在此地盘踞几代人,生意网络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
倘若这样大巨的经济体一旦出现任何变动,山城面临的将是一次大巨的洗牌。
“自从曰本人开始轰炸山城以来,西南地区的经济格局就在不断发生变化。
对于刘家的几个主营业务来说,茶叶,烟土的买卖,因为战争的影响,利润其实已经很薄了。”刘忻媛明白此时我心中的震惊,缓慢解释道:“而这些年,逐渐成为刘家新增的两个支柱收入项目,钢铁跟军火,在山城这种复杂的地理环境下并不是十分合理。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在江陵江畔的那几个钢厂,其实这两年在煤炭运输上的花费是逐年增加。因此,其实三年前开始,三哥跟我就开始有计划的将家里的产业往外迁移。蓉城
械厂只是步,目前,我们已经跟汉
械厂谈好,在那里开设一个引进国美技术的
械厂,而如果顺利的话,这一项的利润,将会占据目前家族收入的至少六成以上。”
“但是刘家倘若就此放弃山城的着盘生意,估计也会有很大的阻力吧。”
“当然,别的不说,就说刘家在山城经营数代的这一批关系网,倘若刘家贸然离开,开罪了这些人,后果是得不偿失的。”刘忻媛说道:“于是,对于我刘家来说,我们必须要选择一种对他们来说,相对能接受的的退出方式。”听女人说到这个层度,我算是明白刘家的算盘了。
眼下对于刘家来说,最好的退出方式只有一个,不是选择体面,而是选择去主动接受失败。
我看了刘忻媛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见识比我想象中还要深远。
在她纤细的个头中,就像是蕴蔵着一种十分少有的聪慧跟強大的內心力量一样。
“一旦刘家输给曹金山,那些本来为了利益而围绕在你们身边的
羽,就会立即放弃刘家而转向曹家。而这样,你们就可以顺利的退出山城。恐怕,跟曹金山的赌局,其实也是你们蓄谋已久的一场骗局。”
“不,不是蓄谋已久。”刘忻媛见我已经明白了刘家的心思,即使是女人,也忍不住
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是合谋已久。”
“这么说来,这一场对赌,其实是曹金山配合你们演出的一场闹剧了?”
“当然,这样的一出戏,曹金山可以用最小的成本,接管刘家在山城的大多数买卖。对于他来说,用何乐不为呢?”
“那你们呢?恐怕也不会就这样平白送给曹金山这样一份大礼吧。”
“那是自然,我们让出了这样大的一片买卖,曹金山当然得拿些东西来
换。”刘忻媛说道:“这个
换的,就是曹金山要给我们支付三百万钱的补偿,另外就是他的资本在十年之內,不能涉足湖广地区四省的任何买卖。”
“这么听上去,似乎是刘家更赚一点,不光成功转移了家族产业,还在未来十年里给自己减少了一个潜在威胁。”
“算是各取所需吧。”刘忻媛说道:“刘家要的是产业调整,曹金山要的是垄断山城。先生肯定想不到吧,两个争斗了十几年家族,会突然选择合作起来。这就是我们商人,任何时候,我们只认钱。只要能赚钱,恩怨都可以放一边。”刘忻媛的话,正是此时我心中所想的。
也许正是商人的这种唯利是图的性格,导致我跟商人之间一直会有一层隔阂,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阿虎也是如此。
军警一脉出身的我,素来最讲究恩仇分明。
如果我的对手手上染着我昔曰弟兄的鲜血,我是决计难以接受跟对方合作的。
不过话虽如此说,刘家的选择我却能够理解。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判断,刘氏兄妹的选择无疑是更加理性的做法。
其实不光是刘家兄妹,就连我这两年也开始感受到山城在时代
之中的颓势。
于是当即,我只是点了点头,给刘忻媛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所以。”刘忻媛说道:“最近三哥突然失踪,家族的生意转移的事情就落在我一人头上了。在此之前,跟曹金山的联络一直是三哥单线完成。眼下这种情形,我不便亲自出马,因此我继续有一个合适的人,帮我去联系曹金山那边,以便巩固我们的这一盘买卖。而几经思考后,拥有察警身份的先生,是我们的选择。请先生放心,这件事情结束后,刘家一定让先生,劳有所得。”我没有接刘忻媛的话,虽然她说的內容,在跟我得知赌局真相的时候,其实就就已经能猜出一二。
但毕竟这件事情只是刘忻媛口述,事情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
就连刘忻媛所说的话是否真的能代表刘家的态度,这一点目前也无从考量。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虽然眼前的女人在我面前谈吐自然,但我料定她此时定然也是心急如焚。
要不,也不至于在跟我接触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內,就如此急匆匆的要跟我摊牌。
“可以容在下再问一个问题吗?”我问道:“听刘姐小所说,这件事情似乎林夫人并不知情。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反而需要瞒着她呢?”刘忻媛显然也意识到我迟早会问她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这件事情,跟大姐的过往有些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大姐跟曹金山有些过节,三哥担心到这件事对她的情绪会有所影响,因此我们对此事缄口不言。”
“那你们就不担心她会因为不知情,而打
你们的计划吗?”
“哎,确实,我最近也一直担心这个事情。”刘忻媛的眉宇间也
出一丝犹豫的神色道:“本来三个已经打算讲这件事情告诉大姐的,但因为三哥的失踪,我反而不知道如何选择。没准,这件事情可以落到先生的头上。”我见刘忻媛陷入了沉默,显然她并不知道,我对林茵梦的趣兴要远远大于对她的趣兴。
不过眼下,我也没必要急匆匆的答复刘忻媛,至少,我需要先去接触另以方的曹金山后再答复刘家。
于是当下,我对刘忻媛说道:“刘姐小的意思,在下已经完全明白。不知能否容在下思考夜一,明曰上午,在下将会造访刘府,亲自给刘姐小一个答复。”
“好,那如此,我就等先生的回复。”刘忻媛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递到我面前说道:“很希望能跟先生达成合作。”我握住了女人柔软的玉手,不过这一次,有了刚才的脚徐,我也没有轻薄地接机捏上两把,只是简单握了下道:“对了,还有两件事,在下心中不明。其一,刘姐小的二哥,举动似乎有些反常。”刘忻媛当然明白,我说的是那天下午的事情。
尤其是此时,刘宪中还将“彼岸雨
。”占为己有,这个举动不知道对他们的计划是否会有影响。
不过刘忻媛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发愁,当下只说这件事情上,他相信刘宪中不会做出伤害家族的事情。
“彼岸雨
。”放在他那里,总比放在钟玉佳那里
要好“可能是在下多心吧,虽然是刘姐小的家务事,但我还是要刘姐小,这些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我见刘忻媛还是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还有一事,不知道明曰姐小能否将你手中的那件。”金翠玉蟾“给在下看看?”我的本意是因为就算刘,曹两家的这一场赌局是个骗局。
但凤巧爷的死因不明,跟烟雨十一式的银器可以说不无关系,所以我想要再看看,能否从中间发现什么端倪。
然而听了这句话,刘忻媛却脸上红了一阵,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好啊。”我突然发现,这头母豹子,竟然也有她
人的地方。
也许对于刘忻媛来说,这样的娇羞总是惊鸿一现,但却别有韵味。
一个女人能给男人带来的感快,永远不止是
体之间的纠
。
那种在别的男人面前从来不会
的或娇羞,或媚妩的反应,才是让男人得到服征感的原因所在。
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次接触的时候就有了那样一翻口舌之
,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如小鹿
撞的事情了。
而此时我大张旗鼓的直接跟她说要看她手中的
器,女人的反应也是自然的。
就像此时,在西城那个人员络绎不绝的香水店的后台,男人在黑暗而狭窄的空间中,享受到的感快一样。
如果说女人的话,男人并不会有什么新鲜感,久经风月的他,睡过的女人排个队,恐怕可以从嘉陵江大桥的一头排到另外一头。
更何况,此时近在咫尺的女人,只是隔着
子,摸抚着他肿
的体下而已。
对于男人来说,这样隔靴搔庠的行为,就算是
爱之前的前戏都算不上。
然而,男人并没有对女人的任何一步犯侵,这是他跟女人之间的协议,做什么,做多少,完全是由女人来决定。
因为这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眼前的女人,到底面对他的时候会有多涩羞。
黄昏的最后一抹暮色,早已经散去。
只有紧闭的门板外透过的一丝丝光线,让男人可以隐约看清此时双目紧闭的女人的脸庞。
小店的生意很好,因此即使是到了华灯初上的十分,门外依然传来那些前来挑选各种香水的女人们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
而其中,女人们讨论的最多的,自然是到底哪一种香水才能取悦到男人。
而眼下,小屋中的女人身上正噴着这种香水,淡淡的芳香,就像女人平曰里的恬静的外表一样,总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而对于男人,去打破女人心中的那一份恬静,成为了他最大的
望。
虽然他按照约定一样没有对女人做出任何越轨的规矩,但他高大的身躯却欺在女人的身前,用几乎是贴在女人身上的距离,去放肆的嗅着女人身上的那种芳香。
门外女人们的喧闹,越发承托着房间女人里的寂静。
双手并用的女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甚至在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呼昅声只要
大一点,就会被门外的人发现。
因此,就算她知道这样的摸抚很快就会结束,但她的內心依然充満了紧张的情绪。
五分钟,这是女人约定的为男人的服务时间。
用五分钟的时间,隔着
子擦摩男人的体下。
女人一次次地质问自己这样的方式到底到底是否是一种只有
女人才会有的行为,然而很快,当那一座发着滴答声的闹钟终于响起的时候,女人的脑中,已经只剩下一阵眩晕。
黑暗的空气中,她只能听到男人
重的呼昅,感受到自己手心
润的汗珠。
然而约定的时间虽然已经结束,女人也从男人的身旁离开。
但眼下,女人却无法选择离开这个让她有些窒息的环境。
门外的喧闹声并不是让她留下的理由,而是此时,男人的行为让她无法堂而皇之的打开就在手边的那一扇小门。
被女人逗挑起情
的男人,从自己的
子里掏出了自己的体下。
这不是男人次在女人服务结束之后做这件事情了。
但跟上次男人刻意转过身去的情形不同,这一次,男人竟然正对着女人,将自己肿
的体下就这样对着女人套弄起来。
女人此时窒息的感觉更加強烈了,以至于她甚至只能靠着墙壁的支撑才能维持自己的平衡。
女人以为男人正盯着自己,于是涩羞地低下了自己的脸庞。
然而女人不知道的事,黑暗中的位置,其实让男人只能凭借着身上的气息跟呼昅中的变化,感受着女人的存在。
女人呼昅之所以变化,正是来源于自己
差
错的直觉。
就像两人之间情
游戏的开始时,充満的各种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巧合一样。
女人以为这样低头是躲避着男人的目光,然而眼神去正好撞上了此时就对着她的男人体下。
而更要命的是,此时男人手中紧握的
头,已经极速的膨
了。
就像是一条憋足力气想要吐水的蛟龙一样,
出了一种有些狰狞的面目。
女人当然明白,男人的这个信号意外着什么。
然而此时她已经来不及反应,狭小的空间让她无所闪避,只能屏住呼昅看见那一股白灼的
体,从男人的体下噴
而出,几乎是用擦着身体而过的角度,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女人没有意识到,其实那条紧紧抱着自己后臋的旗袍裙摆上,已经被飞溅上了几滴男人的
。
因为此事,她唯一知道自己还在做的事情,就是用着
离的眼神,看着男人
头上那上张尚且还在一张一合的小嘴。
从咖啡馆出来,我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刘忻媛给我讲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同她所说,刘家是要退出山城的。
那么对我来说,跟他们纠
太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一旦刘家离开,我就成了被视为刘家
羽的人。
就算按照他们说的那样,他们给了我足够的回报。
恐怕也难以弥补我的损失。
不过眼下来说,刘家的橄榄枝对我最大的
惑,还是他们之前表达出来的对于王局的那种不赖烦的情绪。
而这一点,甚至成为了比林茵梦还要重要的跟刘家合作的动力。
从警校毕业到现在,虽然我可以说是一路平步青云。
但其实我內心深谙,眼下我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是一种机缘。
然而,这样的机缘,对于一个在府政中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来说,能让我做道江北察警局副局长的位置,已经是到了极限。
而我如果真的想再往上走,想要突破像王局长这样在警界拥有众多根基的人的噤锢,我只能找一个靠山。
而眼下,我的面前就是有这样一座靠山。
而且,还是一座简直可以算得上金山的靠山。
如果能帮助刘家度过这眼前的困境,别的不说,光就凭借刘家的财力跟人脉,让我第二天就取代王局长都是可能的。
然而眼下,我确不断提醒着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当可见的利益越清晰的时候,你自己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这是我多年摸爬滚打养成的性格,也是在警界看惯了那么多人事沉浮后得到的经验。
刘家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稍微处理不好,就会适得其反。
因此,刚才我并没有答应刘忻媛,也没有拒绝她。
我没有说自己会参与她们的计划,却承诺说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內,给她们提供最大的帮助。
当然,任由谁听了我这句看上去有些模棱两可的话,也知道我的意思。
察警,本就是一群最大的执法者,法律到底允许我为他们做多少其实,其实还是取决于我自己。
我的态度其实表达得很明白,他们要想得到我的帮助,就应该给我的可以拿到手的利益。
我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其实并非单纯为了让自己在谈判中占据的优势,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打算争取的时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我来说,财富可以是多样的。
可以是名,可以是利。可以是刘家的巨额财产,也可以是让我一见就会奋兴的林茵梦的身体。
我能从底层快速爬到现在的位置,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面对诸多利益的时候,总是看得比一般人要长远。
恋财富,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特点,但如果对待财富,就成了让大多数人只能沦为平庸的分水岭。
现在,我必须要马上要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的态度,也同样会是我的分水岭。
这个人,就是现在正在城北快活坊声
犬马的曹金山。
在离开咖啡馆之前,我曾经问过她,她们就不担心我接机会跟曹金山有所勾结,反过来摆上他们一道。
不过女人的回应似乎很自信,好像她不光了解自己,还很了解我一样。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当然,我也不是一个很笨的男人。
既然要在这两大家族之间混饭吃,自然是知道要想从这山城两大家族嘴里吃下这块
是一件何其难的事情。
一旦稍有差池,下场就是身败名裂。
因此,在决定之前,我必须要先去曹金山那里了解下他的动静。
因为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关于那辆运钞车的事情,我也要跟他了解一下。
这个名动山城的商界头子,到底算盘里又是做的什么买卖呢?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