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只鹅
宋姝的面色看起来不大好, 似乎也没想到林译白回事现在这个态度。从前她不管做错什么事, 林译白最多说她两句,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她心里要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没想到不过是一步行差踏错, 竟然让他们之间变得这么疏离。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向晚那个
人教唆,挑拨他们的关系。
宋姝想着,眼睛不自觉瞟向旁边的向晚。心里百般辱骂,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不自然。
她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和林译白生出什么嫌隙,便赔了个笑脸,也不顾对方刚才是什么态度。只说:“我约的人还没到,能不能在这儿坐一下?”
宋姝说着, 看着林译白身边空着的位子。他们坐的作为是四人桌,向晚和林译白对面而坐,各自身边就都空出了一个位置。
向晚听了宋姝这话, 当下便看向林译白, 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她本就因为医闹的事情心里闷着不开心, 这会儿宋姝来了她更是忍着没爆发,这时只看林译白此有什么态度了。
林译白这时才肯抬眼看了宋姝一眼。向晚以为他马上就要允许宋姝坐下了, 心脏不自觉的一阵狂跳。
没想到, 林译白却只说了句:“天太热了,不好挨着坐。”
向晚这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下。只瞧着宋姝一张精致的小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一时间,好看的紧。
任她再厚的脸皮, 这时却也是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向晚目送这宋姝走远了,这才往前凑了凑身子,去问林译白:“你怎么不让她坐下?”
林译白这时原本正偏着头看着楼下的街景,这样侧面看着,侧脸线条
畅,脸上的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
向晚不噤在心里感叹,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这么好的皮囊…真是不公平!
林译白听了向晚的话,也不着急回过头来,他知道向晚是故意问这话,便只说:“没有必要。”
向晚有些不高兴,没再接下话去。两个人原本吃的好好的,宋姝来了这一趟倒是叫人看着満桌子好吃的再下不去筷子。
幸好这时候两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也看了眼窗外,天已经要黑了,便说:“我要回家了。”
林译白应该也是吃好了,听向晚要回家去,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吧。”
* *
一顿饭吃下来的功夫,终于算是过了S市的晚高峰。路上的车子再也不像刚才出来的时候似的,排成一条长龙。
这时候,宽阔的马路上,只时不时有几辆车子经过。在霓虹和若隐若现的晚霞掩映下,竟然显得有些荒凉。
繁华一时的S市,竟让人觉得有一刻的荒凉。
向晚看着车窗外,一是觉得感慨良多。
不知道在和林译白说,还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确实做不好一个医生,也许我这样的人,终将一事无成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古诗文里说的“气若游丝”一样。
只不过她这并不是因为命数将近,气息不稳而来的气若游丝。她是因为对生活的无奈与绝望而来的气若游丝。
“从小到大我就什么都做不好。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养了一身坏脾气。走到哪儿都叫人不喜欢。”
人一但抱怨起来,就停不下来。因为越抱怨,就越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抱怨不完的烦心事。
向晚的心情也低落下来。整个人恹恹的,由內到外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车里安静极了。
今天林译白连广播也没有打开。所以,向晚的声音一落,整个车厢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轻而缓的呼气声。
向晚知道林译白不爱说话,已经做好了自言自语,自己抱怨的准备。
没想到,话音落了良久之后,身旁的男人却不期然开了口:“没有。”
清清淡淡的声音一出,就甫地把向晚昅引了去。
她转过头,就撞进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样。幽深而晦涩。叫人永远也看不透他去。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错开了眼。口中还是十分认真地说着:“你很好。”
* *
车子开的很快。似乎是转眼间,就到了向晚住的小区。
自打俩人那段奇怪的对话以来,向晚沉浸在林译白那个“你很好”中,一直在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竟然一路上也没再说别的什么话。
车照例停在小区楼下。向晚慢呑呑解着身上的全安带。
总觉得气氛有些不自然。
好半天,才算是解了下去。右手按上了车门的开关,她转向林译白,准备道个谢。
对方却先一步开了口:“楼道的灯修好了?”
“…啊?”
向晚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一时间愣了一愣,过了片刻,才算反应过来“噢,修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好好休息。病人的事,交给我。”
* *
一直到回了家里,向晚的脑海里还回响着林译白刚才说过的话。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交给我。”就叫她顿觉安心。好像再烦心的事有了他这句话,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她还是一直挂在心上。便给靳可打去了电话。
几乎是刚拨通,就被对方接起了。电话那头的靳可语气颇有些暧昧:“喂?约会结束啦?”
向晚难得地有了笑意,笑容在脸上漾开,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十足甜美。她笑着回应对方:“就你机灵,这都猜到了。”
“切”靳可不屑“没结束约会你哪儿能想起我来?重
轻友,我还不知道你?”
向晚这会儿更是被靳可逗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止了笑声,忙说:“我错啦,周末请你吃好吃的。”
“哎,别了您,你这都是要业失的人了,还请我吃饭,”靳可忍不住调侃“对了,这件事你男人怎么说?”
其实她清楚,林译白不会放任向晚倒霉的。
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即便当事人会沉
其中,旁观者看着,却不容易被蒙蔽。
爱一个人的神情举止,是装不出来的。
一听靳可这话,向晚小脸红了个透,竟有些不好意思。往常姐小妹两个在一起讲荤段子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不好意思。
她有些扭捏地说:“他说交给他。”
事实上,向晚看上去大大咧咧
子,一到了林译白面前,总会功亏一篑,变得没用地扭扭捏捏。
听了这话,靳可在那头笑得比向晚都开心。不噤连声感叹:“可以可以,没看错他!”
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儿后,话题终于扯回了正题。
向晚问道:“可可,你平时对车有研究吗?”
靳可是个自由画手。因为家庭原因,平时都是各种豪车换着开的,向晚想着她大约能有点了解。
谁料,靳可却说:“呃,会开算了解吗?我车都是看好看才买的…”
“…”靳可挠挠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可可,我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和李玉莲有关系的,不过我担心是我弄错了。”
“什么事?”靳可被这话勾起了好奇心。
“大概就是昨天,你来接我之前,我看到李玉莲上了一辆保时捷跑车。今天我和林译白在路上我又看到那辆车了,因为那个颜色实在很显眼,造型也很有特点。林译白说那辆车全S市只有一辆。可是他们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大富之家,所以,我怀疑…”
向晚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话。
电话那头的靳可几乎是瞬间领会:“你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害你?”
“嗯!”向晚也顾不上对方看不看得见,自个儿先重重点头“我记得很清楚,我绝对没有开黄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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