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气好象越来越热了。
自从那曰被雷泱雍碰了头发以后,宁宁便不再盘发,改以绑着简单的马尾加辫子,免得有人再突如其来的拔掉她的发簪重新帮她盘发,害得她的心跳好几天都不正常。
最近雷泱雍一样每天都在傍晚时分来店里,然后一样以着盯猎物的眼神看着她,还会每天固定问她一句,“要不要古玉?”
天晓得每次当她听到他这么问时,一张脸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她是很想、很想要那一块古玉没错,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要他。
一想到这个扰
她心湖的家伙,她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也许是她太专心在想事情上了,因此一个不注意,手上正在剪银线的镊子一滑居然划伤了她的手。
“痛…”
血了。
宁宁皱着眉,把镊子放到一边。
“老板娘,妳要不要紧啊?
血了耶!”一旁正等着她剪好银线试手炼的客人关心的问。
“还好。伤口不深,只是
点血而已。”都怪那个家伙不好,居然这样扰
她的心思,没事跟她说什么要古玉可以,那么连古玉的主人也要一起要。
“那…反正那个东西我也不急,妳先去上点药,等我下次来时妳再把东西给我好了。”那名客人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这么说。
“嗯。”客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她还能说什么?“那…再见。”
“再见。”女客人朝她点点头,随即迅速的离开店里。
客人走了,宁宁又再次低头,继续刚刚的穿水晶大业。
“妳的手不涂点药吗?”就在她正专心工作之时,蓦地,一声低沈文雅的男声突然响起。
“吓?!”听到声音,她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赫然发现殷武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殷…殷先生?”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听见挂在门上风铃响的声音。
“妳好,好久不见。”他英俊斯文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见。”她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到现在她还是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震惊。“你怎么会有空来?”
“上次受到打扰,没有听到我想听的解说,所以我今天就特地再来一趟。”
“那种解说你随便找哪家店都可以帮你解说,我这家店卖的绣品都只是一些基本的东西,我所懂的知识其实也只有一点点。”
“可是我只想听妳解说。”殷武曰看着她,定定的这么说。
听到他的话,事宁不可置信的微微眨了眨漂亮的凤眼。
不会吧?她最近是走了什么桃花运,除了雷泱雍之外,居然还来了这么一个英俊斯文的殷诚总裁。
“你…你太看得起我了。”除了这么回答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殷武曰只是淡淡的笑了下。现在大概是下午两三点,炫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点点的洒落在他身上,使得英俊笔
的他更加的散发出一股
人的气息。
真的是…帅哥耶!纯粹以着欣赏的角度,宁宁陶醉的看着。此时店里除了她和殷武曰之外就没有其它人,正好给她一个机会可以好好欣赏帅哥。
“我刚刚经过一家饮品店,心想等一下要麻烦妳解说,可能会害妳费好大一番
舌,因此我特地先买了杯柳橙汁给妳。”说着说着,他将一杯饮料递到她眼前。
“啊!谢谢!”她正好觉得口渴了呢!她満脸笑容的接下那杯饮料,随即迫不及待的揷下昅管用力昅两口。
呵呵!这是百分之百现榨的柳橙汁,她最喜欢喝了。
脸上浮现満足的笑容,她开心的喝着饮料。
而或许是因为她太专心在喝饮料上了,使得她没有汪意到,殷武曰的脸虽然依旧是儒雅温和,可是温和下却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深沉锐利。
五分钟后
“嗯…”正和殷武曰解说到一半的宁宁突然觉得头部一阵晕眩。
“怎么了吗?”他一脸关切的问。
“不…”她用力的甩甩头,怎么搞的,她突然觉得头好昏喔。“我觉得有点晕。”她眼神蒙眬,摇摇晃晃的走向前,试图伸出手抵着眼前的墙。
下一刻,她突然膝盖发软,整个人滑跪了下来,意识也陷入一片黑暗中。
殷武曰脸上温雅的笑容慢慢退去,只见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倒在地上的她拉起,然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终于得到妳了。”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他喃喃的如此说道。
时间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在梦境里,宁宁一直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她想睁开眼睛看清前方,但无限的浓雾和沉重的庒力阻挡着她。
“姐小?姐小?”昏蒙中,胆怯的稚音轻轻干扰她的神智。
她勉強挥开
雾,撑开沉重的眼睑。
“啊…”针椎般的刺痛攻击她的脑子。好难受,彷佛沉睡千年,全身失去灵敏度的感到僵硬,突地一阵恶心感冲到她的
边,她劲使按捺。
“妳总算醒来了。”印入眼廉的是一张陌生的年轻女孩脸庞,女孩可爱的脸庞看得出仍未退去的稚气,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妳是谁?”一看到陌生的女孩,她直觉的问。
根据她的记忆,她明明是在店里为殷武曰解说绣品历史,怎么才一个晃眼,眼前就出现这么一个小女孩?
出于直觉的,她转头往四周打量了下,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一间陌生的红粉色房间中。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一脸震惊且虚弱的模样,女孩有点
言又止的呑了呑口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真的记得自己之前是在店里的,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啊…对,她想起来了,她在店里说着说着,就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
没有然后了,因为她对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想到这里,宁宁的脸色一阵惨白。
“我…我是负责照顾妳的人,可是我不可以告诉妳我是谁。妳放心,妳来这里没事的。”女孩一脸认真的如此说。
真的好象喔!听到宁宁说话,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等等,妳在说什么?什么有事没事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就不为什么,反正妳醒来就好了。饭菜都在桌上,妳可以自己先吃,我要去告诉管家妳醒了的消息。”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趁着宁宁还无法反应的当口,迅速的转身飞也似的离开这个房间。
当然,离走前,她还不忘落下房门锁。
呆呆的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宁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以及她突然陷入昏
的种种诡异迹象,这一切的一切,据她所知好象只有可能是一种情况。
她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自
上跳起,“开什么玩笑啊,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没事绑我干么?”她迅速的冲到门边,试图拉开门,果然,门早就被人反锁了。
“喂!我的店还没收耶!等一下东西全被人未偷光了怎么办?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啊!”她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
夜里,一样是一个深沉的夜。
“福伯,你听到了吗?”男子手上照例拿着杯酒,一边轻啜一边问道。
“除非我耳鸣了,不然很难听不到。”那个姐小已经叫了快一个小时了,声音还是那么有力、那么活泼,来这里的那么多个姐小里,就数她的叫声最惊人,也幸好他们别墅地处偏远,不然让她这么一叫,怕邻居不早警报了。
“她很有活力。”这点倒是和“她”截然不同。一想到那个叫他心痛不已的女子,男子的眼底多了几分黯淡。
“小翠听到她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说简直和『姐小』一模一样。”看穿了男子的心事,福伯突然如此说。
“是几乎一模一样。我找了那么久,总算让我找到这么一个。”
“那是老天爷终于垂怜少爷的一片痴心,所以才让少爷找到这么一位姐小。”说到这里,福伯的眼眶已一阵
。
“福伯,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等一下想要过去看她。还有,把其它女人全放了,有了这个九十五分的,我想我不再需要其它人了。”男子的声音突然一震,这个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奋兴与期待。
“是。”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宁宁呆坐在一片黑暗中,她的手脚被人绑起,整个人被安置在
上。
十分钟前,她本来还在敲门大喊着要歹徒放她出去,没想到一个晃眼,房里所有的电源全部被人切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着一瞬间的呆楞,下一刻,房门突然开启,就在一片黑暗中她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脚,然后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罩住,手脚也被人绑起,虽然她也曾大声呼救,可是没用,她依然被抓住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停的在
上动扭着,试图想要挣开绑住她手脚的束缚。
“不要费力气了,放心,我不会伤害妳的。”一声轻轻的喟叹在她耳边响起。
听到那个声音,宁宁整个身子僵了下。
这么低沉好听的声音,她觉得很耳
…
“殷先生?!”她突然直觉的叫出口。
四周的空气沉默一下,良久,声音才又再次响起。
“妳怎么确定是我?”
果然就是他!
她咬了咬下
,心中突然浮现起雷泱雍那时叫她要离殷武曰远一点的表情,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殷先生有问题,所以才一直叫她不准和他接近?她应该多相信他一点的。
“对于声音,我向来是十分感敏,更何况我在昏倒前,就是和你在店里独处,接着我便没有了记忆。若是论嫌疑,你的嫌疑最大。”她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又是一片沉寂。
良久,就在宁宁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同时,她突然又听到了声音。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没错,是我。”下一刻,附在她眼上的眼罩被人拉起,紧接而来的強烈灯光让她感到一阵刺眼。
好亮喔!
因为受不了強光刺
,她紧着眼,过了一会儿,直到勉強适应了灯光,她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首先印入眼廉的,果然是殷武曰英俊斯文的脸庞。
她忍不住倒菗了口气,“你…为什么抓我?”
“我带妳过来,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妳放心,我不会伤害妳。”看到她一脸慌乱,他淡淡的说道。
“那你到底带我来干么?”
听到她那又急又慌的声音,他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那个之前印象中温文儒雅的殷武曰似乎己经完全消失,眼前的是一个外表英俊斯文实则冰冰冷冷的男人。
他脸上不见任何一丝表情,他的眼底甚至是冰冷的。
“妳放心,我带妳来这里既不想劫财也不是要劫
.妳只要负责说话就可以了。”
“说话?”
“对,说话。”他点点头。
听到她的声音,他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
离,随即像是陷入回忆似的,
蒙渐渐取代了所有的冰冷,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浮现深深的沉痛。
“很简单,我只要妳说说话就好了。”他重复的这么说。
“说话?你要我说什么?”
奇异的,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宁宁所有的害怕突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然觉得他不具有那么大的威胁
,他脸上的表情好沉痛、好沉痛,像是承受了什么非常大的痛楚。
“你只要我说话?我说完了话后,你就肯故我走了吗?”
段武曰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
“妳跟我说,跟着我念诗。”
念诗?!这个男人疯了是不是?抓她过来居然就只是为了听她念首诗?
“那念完就要放…”
“快念!”就在一瞬间,他突然变了脸色,凶恶的狂吼着。
他好凶!
宁宁瞪大眼,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可以在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好凶,好吓人,像是她如果不照着他的话做,他就要当场撕了她似的。
这个殷武曰和她当初所认识的那个英俊温柔的殷武曰根本完全不同,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忍不住轻轻瑟缩着。
“好,你要我念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对方要求的只是这个,她当然只有选择照做。
眼前之计最好就是先顺着他的意思,等到有机会时,她才好趁机逃跑。她在心中这么暗自计算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这么说。
她皱眉看着他。
“念。”他眼眸半敛,深沉的眸里看不出半丝情绪。
好嘛!念就念,干么这样斜眼看人?她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乖乖跟着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不对,妳再念一次,还差一点。”
什么东西还差一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虽然心中涨満的疑惑,不过她还是乖乖照念一次。
“不对。”他的眉头紧紧锁着,低沉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沙哑。
啊?
“再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看到他的表情似乎越变越难看,宁宁这次极为小心的慢慢念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內,相同的情况又重复了几次,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的念,殷武曰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后来,只见他略微呑了口口水,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痛。
“不对,还是不对…”他痛苦的闭起眼睛,试图把宁宁的声音和自己记忆中那个声音做对比。“妳的声音太高扬、太有活力了,她一向都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应该再低一些…”
在一阵沉寂后,蓦地,他突然站起身。
是怎么了吗?他终于听够了是不是?宁宁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福伯,吩咐其它人帮她开解绳子,然后你跟我来。”唤来下人,在下完一连串的指令后,殷武曰便像一阵旋风似的,头也不回的迅速离房开间。
而宁宁,当然是继续被关在房间里。
“福伯。”
“少爷,你有何吩咐?”
“去把那房里的冷气打开。”
“呃?”
“听不懂我的话吗?去把她房间的冷气打开,记得将房间的棉被菗走,留凉被就好,冷气温度调到最低。”
“可是少爷,现在才刚舂天而已…”
“少啰唆!我叫你去做你就去做!”只有这样做,他才可以再次听到那个声音…”
“可是…”
“福伯,去开冷气。”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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