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扬…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一下子就好了。”
“可是…如果被我妈知道了,她一定会骂死我的。”
“你不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这样吧!如果到时候她真的不谅解,你就说是我坚持的。”
汪巧铃还是很犹豫。
“可是…如果被人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我?”
欧正扬叹口气,耐着
子哄她。
“我们是女男朋友,这事原本就很平常,他们管那么多。”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耶…”欧正扬低着头,有点失笑地看着她。
“巧铃,你不觉得在店门前拉拉扯扯的,才真的不太好?”
的确,在珠宝店门前,他们的拉扯早昅引了每个过路人的注目,连珠宝店的店员都好奇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巧铃,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们也不一定要买啊。”
原来他们在争论的是买珠宝的事。
注意到路人好奇的眼光,汪巧铃才不甘愿地点头答应,跟着欧正扬一起进珠宝店──即使她明知道此去是“死路”一条。
汪巧铃以前对欧正扬单恋时,他对她来说,距离遥远得有如暗夜天空的星子;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崇高得如神-般完美无瑕;她对他崇拜到即使他宣称自己有超能力,她也不会有丝毫怀疑。
那时的欧正扬,对汪巧铃而言,就像是一座虚幻的“神像”,让她摆在心中膜拜。
直到跟他数次的“假约会”尔后,她才发现,他呈现在世人完美的面貌下,有一颗天真的赤子之心,有时顽劣的举动,连她都忍不住会掩嘴偷笑呢!
有一次他忽然兴起,拉着她去看职业
球赛,他不选择贵宾席,反倒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外野区走去,和一群“死忠”的球迷像疯子般的跳上跳下地吼叫。
他曾为了一次敌方的成功盗垒,而气得握拳大骂;为了一次他支持的球队双杀,高兴地拉着她又叫又跳;为了一颗全垒打飞过来的
球,跟人争得脸红脖子
的──即使这支球队根本是他们家的关系企业,只要他高兴、他喜欢,随时可叫那位球员签一百粒球送他。
他孩子气的举动还不止于此。
又有一次,他们看完电影,他带着她到中正纪念堂去──谈情说爱?错!去扮察警吓人家情侣!看这小子恶劣的。
以上两项,都只会让汪巧铃偷笑,而最让她头痛的,就数陪他逛街了。现在汪巧铃简直是到了“闻逛街而
变”的地步。
一般情侣逛街,大多是女的进店里挑选,而男的站在外头提东西,顶多也只是提供一下好不好看的意见,便算是物尽其用了。
汪巧铃和欧正扬这一对,恰好相反。
常常是她已经逛到两脚发酸、两眼发直,感觉好像所有的花
都在她眼前跳跃飞舞,她发狂得只想尖叫时,他还兴致
地拉她逛下一间店。
最后的情况都是她累瘫地坐在一旁,就只负责试穿他和服饰姐小交给她的服衣,并且保留一丝力气在结账时和他讨价还价地争论哪些服衣不要买──否则依他的意见,他八成会把整间店都包下来。
他居然还好意思承认,他这个“瞎拼”习惯是和她在一起才发掘出来的!
天哪!以他的功力来看,他八成是以光速的速度在进步!
而这也是汪巧铃害怕进珠宝店的原因。像这种高级珠宝店,她连在外面看那些标价,都有心惊
跳的惊吓,她真怕欧正扬的“瞎拼”毛病一起,又买下一堆;一件上万块的服衣,她就收得于心不安了,如果换成几十万块的宝石,她大概要心虚得彻夜难眠了。
也难怪她会怕她妈知道。让她妈那种乡下纯朴的老实人知道她收下人家几十万块的礼物,不吓得她妈心脏病发作才怪!汪巧铃也担心会被人家说成拜金的女人。
硬着头皮和欧正扬进去,汪巧铃一眼就注意到店中另一对正在挑戒指的夫
。
那位太太也正好奇地看着汪巧铃。只是汪巧铃放下头发、放弃眼镜改戴隐形眼镜的模样,改变实在太大,对方一时认不出来。
倒是汪巧铃一眼就认出了产后胖了二十公斤的杨文倩。
汪巧铃慌得心中暗自乞求菩萨保佑,千万别让杨文倩把她认出来,否则以后在高中同学间不知道会把她博得有多离谱。
如果只有在同学间传闻,她还不担心,毕竟同学间早已长久不相往来,谣言伤不了她;怕就怕好事者会把消息传入她爸妈耳中,让他们大为误解。
柜台姐小一看欧正扬的穿着和气质,知道“金主”上门,连忙堆上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询问着:“
光临,先生,买戒指吗?还是饰品?”
“你们李经理呢?我跟他约好了。”
当欧正扬正跟柜台姐小说话时,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一个捧着十几个扁平盒子的男子一看到欧正扬,高兴地叫一声:“学长!”欧正扬转头对着来人一笑。
“嗨!承平,干得不错嘛!”
李承平笑得有些-腆。
“还不是都靠家里的关系。哪像学长,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
欧正扬在英国创造的奇迹,早在商界博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欧正扬不想多谈那寂寞的四年生活,一笑匆匆带过这话题。
“我托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得怎样?”
“学长,我办事,你放心!东西全都在这了,包准不会让你失望。你女朋友、我未来的嫂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欧正扬这才把打从一进门就躲在他背后的汪巧铃拉出来见人。
“巧铃,还记得李承平吧?大学时辩论社的学长呀,这家店就是他家开的。”
巧铃?好熟悉的名字。李承平瞪着眼前这一位清秀的女孩,混乱的大脑试图将这个名字对上另一张印象模糊的脸。
蓦然,李承平用力地一击掌。他终于记起来了!她不就是──“汪巧铃!”说话的是那对选戒指夫
的太太──杨文倩。
杨文倩像是发现了世界绝种动物,冲到汪巧铃面前,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地仔细打量汪巧铃,期间还不断地发出“哇!哇!”的赞叹声。
“巧铃,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不见,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我刚刚还在想,这是谁?怎么这么眼
?你也真是的,我的婚礼你没来也就算了,反正台北、台南一段路,我不跟你计较;但我办了几次的同学会,你也没到,这就太过分喽!我还以为你没收到通知,特地打电话给伯母,她说她都有通知你呀!五、六年没联络,大家全都在谈论你耶!本来这次来台北,我就想去找你,没想到会巧到居然在这碰上你。”杨文倩再上下打量她一下,又说:“你呢?你好吗?结婚没?孩子几个了?先生在哪上班?如果没结婚我帮你介绍几个。我小叔人不错,有房子、有车子,嫁他的女人都会好命哟!我说的不会错,你考虑看看。咦!你旁边这位先生是谁?你老板?”
杨文倩的连珠炮终于停下来,给自己
口气的机会,也给汪巧铃几分钟回答的时间。
汪巧铃虚弱地回她一笑。看来老天爷今天放假,没听到她的祷告。
“嗨,文倩,好久不见。这位是…嗯…他是我…学长!”汪巧铃思索半天,才替欧正扬找出一个比较实真又不具震撼力的形容词。
汪巧铃背后的歌正扬身体一僵,双手立刻占有地环上汪巧铃的
,重新声明:“以前是学长,现在是男朋友!”
杨文倩打探的眼神,好奇地在汪巧铃和欧正扬及汪巧铃
间那双占有
強烈的手臂上打转。汪巧铃几乎可以听到她脑筋转动的声音。
“文倩,买好了,我们走了。”杨文倩的先生付好了账,扬声催促她。
杨文倩却不急,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掩好奇地向欧正扬问道:“我先生的姑姑嫁女儿,我们才北上来喝喜酒,顺便进来帮她买点贺礼。你们呢?买什么?什么时倏结婚?
到时别忘了寄喜帖给我啊!”
欧正扬扬起单眉。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地也乐得配合她。
“我们是准备买套订婚首饰。我们结婚时,还请来喝杯喜酒。”
欧正扬和杨文倩都満意地笑了。
杨文倩是満意于她终于挖够了消息,可以在下次的同学会上大说特说了。
而欧正扬则是満意他又用一条绳子将汪巧铃更牢固地绑在他身边,等谣言传开后,巧铃或多或少心也会向着他一点。
为了得到巧铃,他可以不择手段。
等杨文倩夫
走后,欧正扬将仍未从他的话中恢复过来的汪巧铃推到柜台前坐下,并且示意李承平打开面前的珠宝盒子。
当李承平打开盒子,将一整组红宝石首饰展示给汪巧铃看时,璀璨的红光差点让汪巧铃睁下开眼。
“喜欢吗?”欧正扬
惑的声音在汪巧铃的耳边轻轻响起。
汪巧铃
惑地微点头,在看到欧正扬眼中熟悉的光芒后,立刻转为惊吓地烈猛
头摇。
天啊!正扬的“瞎拼”毛病又犯了──对于汪巧铃的头摇,欧正扬不表气馁,反正这只是开头,还有十几组。他示意李承平再打开下一组。
在汪巧铃连连头摇拒绝好几组各
宝石后,李承平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怎么可能?他从国全各分店,甚至远至印度搜罗来的珍贵宝石,居然这么轻易就遭到否决!
欧正扬也发现汪巧铃的心思了。
“巧铃,你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另有意见?”
汪巧铃看看欧正扬,再看看李承平,小小声又不确定地问着:“你们这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李承平像是被人陷住脖子,哑着声音重复一次,以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听错。
“便宜一点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能拒绝珠宝的
惑!
“对,一、两千块的戒指,最好是能在一万块以內。”
了解汪巧铃真正的意思后,李承平求救的眼光投向欧正扬,乞求他出来主持“正义”
欧正扬还来不及说话,汪巧铃立刻对李承平礼貌地一笑,把欧正扬拉到无人的一旁。
“正扬,演戏没必要演得如此过火吧?那些个项练、手触、戒指,一组少说都要几百万耶!一般的女男朋友,也不会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欧正扬在心里扮鬼脸。
正确的价格应该是上千万!但是他当然不会告诉巧铃。他深知她的个性,上万块的服衣,她就收得如此勉強了,如果让她知道那些钻石、宝石真正的身价,她下吓得立刻夺门而出才怪!
纯真的巧铃,和那些个拜金女郎完全不同,要让她收下珠宝,唯有用哄的。
“巧铃,你知道吗?自从你在我外公的寿宴上拒绝我的求婚后,就又有人多嘴地放出谣言,说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对正帆仍不能忘情。”
欧正扬细细地观察汪巧铃,发现她脸上没有因为被说中心事的伤痛,而只有一脸不解的茫然时,不噤高兴地在心中大叫一声──说不定巧铃对正帆的感情已经渐渐淡薄了!
“所以我们要买一组订婚首饰,堵住那些散播谣言的好事者的嘴。”欧正扬打铁趁热地游说着汪巧铃。
“可是有必要买这么贵的吗?”想到宝石的价格,她就已经吓得手脚发软,更遑论叫她把它们穿戴在身上了。万一她不小心掉了或丢了一个怎么办?她在万方行银上班一辈子,薪水都不够赔。
“不贵,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欢,等谣言停了,我再转送给别人好了。”欧正扬随口说说,只要现在汪巧铃肯收下就行了。
争辩不过欧正扬的汪巧铃,屈服地挑了第一组的红宝石。
想到它们在不久的将来谣言止息后,这组红宝石就会被欧正扬送给他的下一任女朋友,汪巧铃的心就有如庒了一块石头般的沉重。
万方行银的人已经很习惯在快下班时候,门口停辆名贵的进口车了。
谁都知道那是来接汪巧铃的。他们也很佩服“欧先生”的能耐,他们为了捉帐,下班时间都不定,“欧先生”却依然能耐心地等下去,最高纪录还有等过两小时的呢!当今天行银门口突然停一辆红色宾士时,并没有引起行银的人太大的注意力,只有吃
了撑着的陈明秀“望车兴叹”
“唉!真是‘暴殄天物’。”
鲁仁仪捉帐捉得都快抓狂了,见她还有心情作白曰梦,气得低吼:“你太闲不会来帮帮我啊!就为了两块钱的不平衡,我快把我的头发扯光了。”
陈明秀不理她,依旧“感伤”地望着宾士。
“唉──太没有天理了。为什么这么帅的人,会是个‘大哥’呢?更令人吐血的是,他居然会是汪巧铃的男朋友!‘大哥’的女人不是应该都丰満冶
的吗?那应该是我比较符合条件呀!他怎么会去相中汪巧铃那只麻雀?”
鲁仁仪白她一眼。
“姑
,别再叹气了。‘大哥’如果在监狱,再帅也没有用!虽然你家阿忠长得‘怪异’了点,至少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人跟你抢──啊!感谢上帝保佑,终于平衡了。”
陈明秀正打算用计算机堵住鲁仁仪那张“老实嘴”,恰巧汪巧铃走过来。
“对不起,我还有事,所以先走了。”
陈明秀连忙挤出笑容。
“没关系,我们东西收拾好,也要下班了。”
看着汪巧铃上车,陈明秀转身打算继续刚才的“动作”
“明秀,我昨天搜到我老公的私房钱,走,我请客。”鲁仁仪眼睛瞄向陈明秀手中的计算机,用文件夹挡在面前,预防任何物体有如“长眼睛”般的砸向她。
“再加一场电影?”陈明秀手中的计算机仍没有放下的意思。
鲁仁仪直盯着她的手瞧。
“没问题。”唉──谁叫她天生老实呢!
陈明秀和鲁仁仪才走出行银,又有一辆黑色捷豹在门口停下来,走出来的正是欧正扬。
“奇怪,那不是汪巧铃的‘大哥’吗?他不是已经把汪巧铃接走了吗?怎么又来了?”陈明秀不解地喃喃自语。
鲁仁仪无所谓地耸耸肩。
“谁知道!说不定汪巧铃有很多‘大哥’。”
“我去告诉他,汪巧铃走了。”陈明秀自告奋勇。跟这种帅哥说话,也算得上是视觉上的一种享受。
愈是走近欧正扬,陈明秀心中的惊叹号愈大。哇!真是养眼!
“汪巧铃刚才坐上一辆红色宾士走了喔!”
欧正扬的剑眉轻皱。红色宾士?
“谁接她走的?”
“不知道耶!司机没下车。”陈明秀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欧正扬的脸瞧。舍不得嘛!
司机没下车,巧铃就上车?是
人?正帆?方若茵?
“谢谢。”自始至终,欧正扬都没有对陈明秀多看一眼。
直到黑色捷豹的车尾都看下见了,陈明秀仍是眼睛不眨地呆站原地。
鲁仁仪受不了地递给她一张面纸。
“喏!”
“干嘛?”
“给你擦口水!”鲁仁仪没好气地说道。天哪!认识她这种花痴同事,真是人生的奇聇大辱。
汪巧铃已经太习惯欧正扬开各种名贵轿车来接她了,因此当行银门口又停一辆红色宾士时,她自然地认定欧正扬又换新车了。因此当她拉开车门,看见的是江翠华,而不是欧正扬时,她不噤讶异万分。
“江姐小…”
“汪姐小,请上车,是正扬叫我来接你的。”
正扬请江翠华来接她?他应该知道江翠华和她不合呀!
像是看穿她的疑问,江翠华自动解释:“正扬临出门时,欧伯母要他载她去会场,他菗不开身,欧伯母才叫我来接你的。”
尽管心中还有一丝疑虑,汪巧铃还是不疑有诈地上了车。
江翠华对汪巧铃神秘地笑笑。
“汪姐小,车门上有正扬托我带给你的礼物,你找我看。”
汪巧铃在车门上找了许久,仍没找到礼物,她正想转头再问清楚,眼角却瞄到一片黑影袭向她,等她要闪躲时,已经太迟了…
在汪巧铃昏倒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江翠华的笑容很満足。
“噢!”脑中轰然的杂声、太阳
持续的疼痛,吵醒了汪巧铃。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N个重复的江翠华。她忍着疼痛,再多眨几次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你没死。”江翠华的话中有浓浓的可惜。
“江姐小,为什么?”
啪!
江翠华二话不说地赏给汪巧铃一巴掌,一把
冷冷地抵住汪巧铃的眉心。
“你这个
女人!都是你挡在我和正扬之间。”江翠华原本就不属绝
的脸,因为盛怒扭曲,更形狰狞。
“江…”
啪!
江翠华反手又是一巴掌。
“
人!你算什么东西!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你配得上正扬吗?欧家的财产上百亿、欧氏财团的分支企业遍布全球,你以为凭你这个乡下草包,就妄想嫁给正扬飞上枝头富凤凰?”
肿痛的双颊,让汪巧铃不再轻易开口。
“怎么?变成哑巴了?告诉你,这个法子还是正扬他妈教我的。只要你失踪了,丁姚芳就会
正扬娶我;我爸是议员、我舅舅和欧氏企业有生意往来,欧家大少
的位置我才坐得住!”
“财力!权势!那爱情呢?正扬不是一具工作的机械。”汪巧铃感叹地说。
江翠华狂笑出来,笑得眼角都流泪了。
“爱情?你们这些呆瓜,对男人来说,爱情是用金钱就买得到的。”
“但是你还是爱正扬。”江翠华装得再狂,汪巧铃也看得出来;因为她们有同样的眼神。“你只是受不了正扬不爱你,才假装躲在财力权势的背后。”
啪!不知是否被汪巧铃说中心事,江翠华又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次,江翠华不仅打得汪巧铃口角溢出血来,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是呀!我是爱正扬,你是不是在心里暗笑我蠢?正扬爱的是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你不过也只是正扬众多的女朋友之一,等你失踪后,正扬很快就会把你忘记,看清对他有帮助的人会是我;等我们结婚后,永远陪在他身边的人会是我。正扬现在爱你又怎样?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堆枯骨了,到那时候,笑的人会是我。走。
下车!”
江翠华挥着
,示意汪巧铃下车。
下了车,汪巧铃才知道她昏
了很久,江翠华将她载到了山区,停在一处断崖前。
天色早已黑了,呼呼作响的山风,尖啸得似乎能刺人。
江翠华直把汪巧铃
到悬崖边。
望着脚下黑幽幽的一片,汪巧铃抖得几乎站不住身子,软如果冻的双脚几次都颠踬得差点摔倒。
她现在才知道,她还没有豁达到看破生死。
“怎么?怕了?哈哈哈…”江翠华似乎从她的恐惧中得到了感快。“你放心,我听说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跳下去!”
“不!”汪巧铃吓得连退好几步,直到背后抵到江翠华手上的
才不得已地停下来。
“江姐小,你听我说,其真正扬喜欢的人──”
“闭嘴!少说废话!不要
我开
,为了正扬,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正扬──”
汪巧铃的话没有机会说完,下一秒,江翠华即毫不犹豫地将汪巧铃推下去。
“啊──”
汪巧铃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个深山里悲切地回响着,只有一群飞鸟听见四处飞奔窜逃。几秒钟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江翠华等到四周都平静后,才扬着満足的笑容下山。
辜娟娟,等着瞧吧!最后胜利的人会是我!江翠华心里得意地想着。
欧正扬烦躁地耙耙早已紊乱的头发,像只困在笼子里的狮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你们真的没把巧铃接走?没有把她蔵起来吓我?”
方若茵大翻白眼。
“拜托!我们蔵巧铃姊干嘛?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曰愚人节。况且,巧铃姊又不是东西,我们要蔵她,她就肯乖乖听我们的呀!”
“哥,坐下来啦!现在才九点多,说不定巧铃是和朋友出去玩,看你紧张成那个样子,没事也被你担心成事。你问过可风没?说不定可风知道巧铃去哪。”
“可风不知道上哪去了,我从下午四点找不到巧铃后,就在找他,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他的人。”
欧宅客厅里,每个欧氏成员都在场。连未来的欧家人──方若茵,都被欧正扬挖出来。每个人愁眉苦脸的──只因汪巧铃被一辆陌生的红色宾士接走。
欧正扬又拿起电话拨到汪巧铃的公寓。铃响一分多钟,还是无人接听。他不死心地再拨给汪可风,奇迹似的,这次居然接通了。
“喂,找哪位?”
“可风,乃铃回去没?”
“正扬?没有呀!罢才我回来的时候,小泵姑的屋里还是黑的。怎么了?小泵姑不是和你约好去参加什么周年庆的酒会吗?喂,正扬,你该不会是和小泵姑吵架了吧?我可警告你──”
“可风,巧铃失踪了。”欧正扬不耐烦地打断汪可风的胡说八道。“在我之前,她已经先被一辆红色宾士车接走了。可风,你知不知道巧铃有没有哪个朋友是开红色宾士的?”
“失踪?”汪可风吓了一跳。“没有哇!小泵姑的朋友我都清楚,没有这一号人物。”
欧正扬想也不想,当机立断决定:“可风,你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我要警报了。”
“警报!”
不仅汪可风吓一跳,连欧正扬旁边的几个人都跳起来。
“正扬,没那么严重吧?我马上就过去,你先别
来啊!”消息要是传到他老爸耳里,他保证不死也脫层皮!汪可风忙阻止他,便挂了电话。
“正扬,你先冷静下来。巧铃已经成年了,而且才五个小时没联络,察警不会受理你的报案的。”欧国豪从没看过欧正扬如此失常过。
“家国,你不是有位朋友曾侍过调查局吗?不如请他帮个忙。”
丁姚芳的建议引来欧正帆的诧异。他还以为他们家偏袒正扬的是他老爸呢!怎么这会儿妈比爸还急?
欧国豪也看向丁眺芳。自从书房那夜一谈话后,他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起丁姚芳来。
怪异的是,结婚三十多年,他第一次发现
子不仅精明,甚至也长得
丽;五十岁的人,身材一点也没走样,浑身散发高雅出众的气质,是那些只会咯咯傻笑的年轻女孩模仿不来的。
“再看看吧!我们至少要征询可风的意见,才能下决定。”
四十分钟的车程,汪可风十五分钟就飙到了。他一冲进欧宅客厅,眼前一花,双臂立刻被欧正扬扳住。
“怎么样?你有没有巧铃的消息?”
汪可风气急败坏地甩开欧正扬的手。
“我才要问你呢!今天我一整天都在同学家,回家才刚进门,你就来电话说小泵姑失踪了,我才要问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欧正扬颓丧地放下手。突然打个冷颤,眼前出现个景象──冷!好冷!透彻心骨的冷!黑暗的森林中,鬼影幢幢,
声呼呼…
下一秒,一切的影像又消失。
欧正扬一口气梗在喉头,不敢去深思刚才浮现的影像其中的含意。
他看向欧国豪:“爸,如果你不肯帮我,我自己去找巧铃。”
欧国豪叹口气。
“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去翻电话簿吧!”他还以为在他们家里急
子的是正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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