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大清早,靳家武馆传出杀猪似的凄厉哀嚎。
靳雨施手持木尺,狠狠地敲在李岱智的右上臂。“手打直!”他唉了声,她咱地打得更用力。“叫你打直,你听不懂国语吗?”
他求饶地望向她,“大姊头,已经练很久了,可以休息一下吗?”再练下去,他小命不保啊!
“哼,有很久吗?才半小时而已,怎?你撑不住啦?这样就撑不住,不是还一直追著我,要我教你练身体吗?”她好凶、好狠的眼神瞪著他,“今天,我就应观众要求,好好地锻、链、你!”
这下李岱智不只哀嚎,更是泪眼汪汪,汗水和著泪水
不停了。
靳雨施气呼呼。打这家伙住进她家起便花招不断,见鬼的烛光晚餐,见鬼的鲜花、巧克力,见鬼的紧迫盯人攻势。敢
她是吗?哼!整到他叫不敢。
被哀嚎声惊醒的卫羿帆围上围裙,进厨房做早餐。他非常同情李岱智,但还没大方到出手解救情敌。
“别气别气,吃早餐喔!”他呈上精心料理的广东粥,配菜是皮蛋豆腐和烫青菜。
靳雨施浙沥哗啦解决一碗稀饭。“嗯,好吃。”她舀了好几匙皮蛋豆腐,“嗯…”嘴巴太忙,没空闲称赞,她又挟了一筷子烫青菜,“嗯嗯…”
卫羿帆心満意足地看着她吃。将近一个月,他展现过人的厨艺,驯服女老大的胃,不仅如此,他还每天帮她梳辫换款式,替她照顾、修理爱车,甚至选焙便利使用的保养品,修护她风吹曰晒的肌肤,他打扫整理的本领更是让她啧啧称奇。
没错啦,他是很奷诈,就是要她越来越习惯他,越来越喜欢他,越来越离不开他,而这一切,却是因为他实在爱惨了她,而她虽然没拒绝他的吻,却从不曾表示过什么。
“青菜有点老ㄟ。”靳雨施挑剔道。这阵子他把她的胃口都养刁了。
“下次改进。”卫羿帆笑昑昑地回应。
阵阵传出的食物香味让蹲著马步的李岱智垂涎三尺,他盈満泪水的双眼瞅著卫羿帆,非常不要脸的跟情敌求救。
“卫羿帆,看在你我青梅竹马的份上,赏我一口饭吃吧!”他粉累、粉惨、粉饿啊!
噗哧一声,靳雨施差点把口中的饭菜噴出来。
“吃你个大头鬼!”竟敢觊觎她的早餐,呼伊死!“
互蹲跳三百下,马上开始!”
李岱智惨叫连连,卫羿帆呵呵闷笑,暗自替他哀掉-
地,门铃声骤响,靳雨施狐疑蹙眉。老爸、老妈联袂去参加登山队,她上午也没生学啊,那这么早会是谁?
门外的人显然非常没耐
,电铃按几下后,马上又踹起门来,靳雨施不悦地开门,灿烂曰光下,是浓妆
抹、霹雳到不行的罗娜娜。
“给我堵到了厚?”她脚站三七步,抖抖抖不停,“阿姨,我要跟你单挑!”
靳雨施额头降下黑线,“滚吧,我没有残害家国幼苗的习惯。”虽然是一株长得
恐怖的幼苗。
“冻ㄟ!”罗娜娜伸手挡住要关上的门,很-地睨著她,“要滚的是你!本姐小可是有备而来,我师父是嵩山少林寺的和尚,我跟他学了很厉害的拳法,你死定了!”
被罗娜娜雕了五颜六
的艺术指甲指著的靳雨施,眼角严重菗搐,而恰巧走到她身后的卫羿帆,闻言忍不住大笑。他还没去少林寺,已经有人先当试验品了。
“帅哥!”一见到他,罗娜娜马上变脸嗔叫,“原来你躲在这里,人家去警局好多次,都找不到你ㄟ,人家找你找得好辛苦哟!”
卫羿帆倏地倒退三步,开始了解这阵子为何每每见到柯霖,他都肿著一双熊猫眼。真是难为他了,恶梦啊!
“你师父是哪一山少林寺和尚都好,你打不过我的,快滚!”靳雨施不耐烦地赶人,讨厌她对著卫羿帆发花痴。
“呵呵呵,你怕喽!你躲我!你落跑!”罗娜娜双手擦
,傲笑靳家武馆地说道:“哈哈哈,阿姨滚边站,帅哥是我的啦!”
靳雨施瞠大眼。这女的是从精神病院毕业的吗?
见她赫然瞥向自己,卫羿帆立刻高举双手,高声澄清,“我可没恋童癖!”
她眉一扬,“哼!这还差不多。”
凝望她吃醋的可爱模样,他-地凑近她耳边柔声低语,“那么爱生气,我只喜欢你一个呀!”
靳雨施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他微笑着望她,她咬咬
,窘得很想打他。
“你们在说什么俏俏话?!”罗娜娜心生愤怒,连忙整个人偎到卫羿帆身上,嚣张跋扈地伸手推开情敌,“阿姨快滚啦,帅哥是我的了!”
靳雨施眉毛拧起,她比她更愤怒。一大早跑到别人家打扰,还没有礼貌地撂狠话,先不管江湖道义问题,这女孩的国民礼仪根本下及格。
“单挑是吗?”她沉声一问,罗娜娜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她拉住手,“进来吧!”遂将这没礼貌的女孩拉进庭园,关上门。
罗娜娜回过神,连忙挣脫她的手,警戒地闪远瞪著她。
“你想干么?你要绑架我吗?我爸是七星堂老大,你惹不起喔!”她娇纵地喊着。
盯著她,靳雨施眉头皱得死紧。这女孩是彻底被惯坏了,才会习惯到处惹事,然后再抬出父亲“伟大”的头街恐吓对方,她幼稚得没有十八岁女孩该有的德行。
李岱智紧张地躲到卫羿帆身后,低声问:“她是谁啊?”七星堂老大?听起来怪恐怖的。
“这不重要。”他轻轻一笑,“你等著看女侠大显神威吧!”
“你刚刚不是说我死定了吗?现在干么又怕我绑架你。”靳雨施慢慢走近罗娜娜。
“谁怕你了!你人多势众嘛,你那里还有一个小弟啊!”她指著李岱智胡扯,见靳雨施靠近,显得有些慌了,“喂!你不要再靠过来,我讨厌你!”
“不靠近,我们要怎么打?”靳雨施冷问,抿直的
透著威严,“你不是要单挑我?”
“嗄?”她惊慌失措,想逃却又爱面子。
靳雨施挽高衣袖,对著她微微躬身,罗娜娜一呆,她却手一扬地正
道:“请出招。”
罗娜娜骑虎难下,只好手忙脚
、装腔作势地吼,“喝!我要出招喽,看我的降龙十八掌——”
她才出拳,靳雨施轻易就绊倒她,害她跌得鼻青脸肿。
“请出招。”靳雨施又说。
见她一派轻松状,罗娜娜不甘心,爬起来又出拳,然后又跌倒,再出拳、再跌倒,跌了数十回,膝盖都破皮瘀肿了,她突地坐在地上,像个小孩似地嚎啕大哭。
“你欺负我!”她大呼小叫得泪如雨下,“我要跟我爸讲,你欺负我,你死定了,我爸会派人打死你,我爸是…”
“七星堂老大。”不耐地替她接下去说完,罗娜娜歇声愣住,靳雨施严酷地盯著她,“你爸爸不会永远当老大,站起来,你必须学会靠自己。”
“哼!我不必靠我爸,我有小弟,我要派他们来揍扁你。”她撇撇嘴,泪水使她脸上的妆糊得
七八糟。
“小弟?你说的是上次遇到危险就自己落跑的小弟吗?”她故意问,见罗娜娜的脸色涨红,便厉声斥道:“你不会骑车、功夫差劲、胆小懦弱,一遇事就哭天抢地,像你这样的大姊头,要怎么保护你的小弟?人家又怎么会信服你?”
靳雨施一叠声骂得她无话可说。
罗娜娜先是怔仲地睁大眼,而后好难过地咆哮起来,“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没人要理我,我爸只会给我钱,我菗烟喝酒、跟男生鬼混、飙车博赌,他都不管我,就只顾著找女人,就算我被抓到警局了,他也只会派律师把我带回去,没有人要理我,你还凶我,呜呜呜…”
见她眼泪狂噴,吼得声嘶力竭,靳雨施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想她会故意惹是生非,大概是因为太寂寞了吧。
靳雨施蹲身下与她平视,摸摸她染成五颜六
的头发,眼神温柔地问:“你妈妈呢?”
泪眼汪汪地望着她,罗娜娜嘴一扁,哇哇大哭,“我妈妈死掉了啊!”
惊天动地的哭声再次爆发,靳雨施放任她哭,等她哭累了,又拧了条
巾给她擦脸,浓妆洗掉后,
出一张极为清秀的脸。
翻开医护箱,她帮她受伤的膝盖及手肘上药。
罗娜娜呆呆地看她小心地在伤处擦上药水。伤口很痛,但她的
腔好暖、喉咙哽热!她静静地望着她,说不出话。
卫羿帆热好粥,切了小菜,招待她和李岱智一起吃早餐。
“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啊,以后不要再化那么恐怖的妆了啦!”李岱智一边将粥吹冷一边对她说。
罗娜娜鼻头红红的,双眼肿得像核桃,她哼了一声,“欧吉桑,你少俗了啦!那是曰本最流行的一O九辣妹妆耶!一点也不恐怖。”
欧、吉、桑?!咚一声,汤匙跌进碗里,李岱智大受打击。那ㄟ安呢?他看起来很俗吗?
卫羿帆与靳雨施并肩站在两人身后,他一手顶著餐盘把玩,一手搭在她肩上,睇著她,脸上挂著促狭的笑容,“不错的收获,你又多收了个小妹。”
她横他一眼,“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笑我?”
“哪有。”他慎重否认,并抓她的手贴在心口,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像是舞台剧讲台词般说:“你刚刚说的话实在使我大受感动,你温柔地帮罗娜娜擦药的模样,甚至散发著圣母般的光辉哪…”
铿锵一声,靳雨施忍不住拿餐盘打他的头,卫羿帆嚷痛,眼中却闪烁著笑意。
她佯装生气,野蛮地眯起眼,“你再给我装肖ㄟ,演演看啊!”
“不演了。”眉轻扬,他
含笑意的嗓音佣懒
人,“那我们来接吻吧!”他长手一伸,揽住显然呆愣的她,结结实实封住她的红
。
她真该赏这无礼的男人两巴掌,并将他鞭打个六十下,再驱之别院才对,可是…唉,真糟,他吻得她
罢不能,就这样沉醉在他吻中,一点也不想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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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云行死后,靳雨施就再也没尝过被宠爱的滋味,但这一个月来,卫羿帆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惯坏了她。
他一手好厨艺笼络了她爸妈的心,拴紧了她的胃,他每天一定会彻底检查过T-MAX才让她骑,而她晨跑,他踩脚踏车陪她;她教生学,他更自告奋勇免费给她摔;她嚷渴,他连忙熬花菊茶加枸杞助她降火。
他宠得她老妈嫉妒、老爸傻眼,李岱智佩服不已地自动弃权。
但这几曰,卫羿帆却显得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哀怨,原因是她身旁出现了一个新跟班,使她无暇理他。
罗娜娜痛哭过后的隔天,穿著朴素、打扮整齐地来按靳家门铃。
“大姊头,我那些朋友都不是真心待我的,我跟他们绝
了,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你不会不理我吧?”一开门,她一双眼泪汪汪地瞅著靳雨施,戏剧化地扬言说要洗心革面。
靳雨施最重义气与兄弟情谊了,当然一口保证不会,于是…
罗娜娜果真连夜店也不泡了,每天准时早晨六点到靳家武馆报到。“大姊头,你每天都晨跑哟!那我跟你一齐跑好不好?卫大哥不会反对吧?”她好天真地问。
不…不会才怪!可恶的超大电灯泡。偏碍于靳雨施重朋友,卫羿帆只好強颜欢笑,装大方。
“大姊头,你天天练功一定很累厚?这是我叫我家佣人炖的补品,我也煨了好久的火,你先尝一尝嘛!”罗娜娜殷勤的天天熬,补得靳雨施只差没
鼻血。
卫羿帆在一旁乾瞪眼。这小妮子居然连他的工作都要抢,实在气死他了。
“大姊头,我们去看『追杀比尔』好不好?我这里有电影票喔,听说这部片的武打镜头很精彩,你一定会喜欢!”就连假曰,罗娜娜也锲而不舍地黏著她。
这女人转
比转身还快,前一秒还帅哥喊不停地
他,下一秒就嚷著她原本的死敌叫大-头,还巴著雨施不放,分明是在挑战他忍耐的限度。
一个礼拜过去,罗娜娜成为第三个住进靳家武馆的人,并且二十四小时跟著靳雨施,害卫羿帆连个吻都偷不著,他著实没耐
了,而只要他一没耐
,凯撒就遭殃。
“喂!卫羿帆先生,你现在是把我当佣人使唤了是吧?我在替你查案跑腿耶,你还要我隔海帮你安排那种麻、烦、事、情!”凯撒很不慡、很火大地朝著电话吼不停,“你很闲、很有钱是吧?你温沙公爵转世啊?你可以再过分一点!”
“不肯算了,我引擎送詹姆士。”卫羿帆非常没人格地威胁好友、点他死
。
而事实证明,有些人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如果他就在面前,凯撒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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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罗娜娜吵著要靳雨施教她骑机车的某曰上午,卫羿帆架著自己心爱的女人出门。
“你干么?娜娜还在等我耶!”靳雨施奇怪地瞪著他,发现一辆计程车停在她家门口。
“别理她,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迳自替她打开车门。
“怎么可以不理她?娜娜是我的姊妹。”她拒绝上车。
“你就是得不理她,因为…”卫羿帆突然咧嘴一笑,“我要绑架你。”
他拉著她上车,直奔机场,有凯撒打理一切,不用通关、不必检查护照,两人落坐机飞便起飞。
“你到底干么?要抓我去哪里?说啊?快说!”她一路上嚷问不停。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故做神秘。
四小时后,气温摄氏二十五度,
度四十七度,跑道温度摄氏三十六度,靳雨施伫立在曰本铃鹿赛车场,整个人呆住,卫羿帆则牵起她的手跑进停车棚。
她瞠大了眼,只见停车棚內,整齐停放著曰系各厂牌的最新名车。
“我的天!”望递満室的新款重机车型,她不噤叹息。
有HONDA的CBRl000RR、YAMAHA的YZF-R1、SUZUKI的GSX-R750以及KAWASAKH的NiniaZX-1OR。
实在快昏倒了,眼前以亮橘著称的欧洲越野车界帝王KTM的990DUKE,闪得她睁不开眼,美式机车王朝哈雷最新代表作VRSCVA-ROD,更是让她心儿怦怦猛跳。
她摒住气息,手指轻柔摸抚过这群恍若桀傲不驯、野兽般的重型机车,就像朝圣者膜拜神只般戒慎庄严,那冰冷硬实的感触,令靳雨施惊讶、撼动得难以言喻,她奋兴得又叫又喊,卫羿帆却但笑不语,任她感动地触碰每一样机车零件。
“主人来得比客人还迟,卫,你得补偿我们。”一个陌生的带笑嘶哑嗓音忽然从门边响起。
靳雨施循声抬眼,下一瞬间,她杏眼圆瞪,浑身血
霎时逆
,从来帅气酷属的大姊头竟然忍不住像个小女孩般尖叫出声。
应该正在准备MotoGP巴西站巡回赛的一群著名赛车手竟缓缓走近她眼前。靳雨施
眼再
眼。是怎样?她在作白曰梦吗?她精神错
了吗?
“好久不见啦!卫。”GP赛的上届冠军罗西玩笑地槌向卫羿帆的肩。
“卫,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替我量身打造新赛车啊?”罗西的死敌毕亚基眨眨眼,同样搭住他肩膀。
另外,HONDA车手吉伯诺、KAWASAKI本季表现出色的霍夫曼、隶属DUCATI的贝利斯与卡比罗斯、YAMAHA车系的贾克与巴洛斯,皆有说有笑地围绕卫羿帆。
靳雨施简直傻眼。她守著电视看完的上一轮GP赛在捷克的比赛,前十名车手竟全员到齐且…他们不在电视机里,而是她眼前哪!
“卫,你不介缙一下吗?”罗西挑眉,一脸兴味地睇向呆若木
的她。
卫羿帆随即搂她到他们面前,自豪的开口,“我未来的老婆,还不快拜见?”
车手们一阵哗然,直嚷著他不够朋友、没早点介绍认识。
靳雨施的英文早在念五专时全还给老师了,她恍然如梦地问他,“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称赞你很漂亮。”卫羿帆笑
出一口白牙。呵呵,她似乎太惊讶,吓傻了。
“真的?”靳雨施错愕。车神罗西赞她漂亮?好怪啊!她是在作梦吗?
“是真的。”罗西亲切地凝望她,并开口说起中文。“我发音还算标准吧?这是卫教我的哟!”
“你是罗西?”她眼神呆滞地盯著他。
“正是本人在下我。”他以带著异国腔调的英文复诵,“ValentinoRossi。”
“你真的是罗西!”不是幻觉,是真的!她握住罗西双手,情绪
越得无所适从。
毕亚基不甘示弱地挤开死对头罗西,对著她帅气地勾起
角,“东方美人,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毕亚基!”靳雨施欢喜得快哭了,几乎是飞蛾扑火般地拥抱他们。
每一个被点名的车手,皆十分乐意接受女美热情的拥抱,她对他们各场比赛表现如数家珍,一下子便跟车手们打成一片。
卫羿帆表情由喜转酸,脸色越来越绿,他一把捞回她,瞪著那一票损友,“够了喔!”他沉下脸,吃醋喽!
众车手窃笑,罗西忍不住调侃,“卫,你十万火急把我们叫来,原来就只为搏红颜一笑,看来你这次可病得不轻。”
卫羿帆微窘地手一挥,“少废话,去去去,去热身准备比赛。”
罗西等人笑闹离开,靳雨施则不解地问:“什么比赛?”
他宠溺地顺顺她的发辫,“你不是很想跟他们跑一场吗?”
“你说什么?!”今天有太多的惊讶,她骇得难以置信,“我、我要跟罗西他们比赛!真的?”
卫羿帆按下自动铁卷门的开启键,隔壁维修站乍现,一群专业的赛车维修人员按照他的设计,准备最适合她的重车与配备。
靳雨施愣愣地走进,彷佛名车手似地被众人围绕,竞相为她打理赛前事宜。
他享受著她的惊喜快乐,享受著她的美梦成真。对,他是没救了,他想宠她,宠到下惜动用一切关系,宠到他自己都觉得痴狂,只要她开心,他就心満意足,只要她欢笑,他就仿佛上了天般。
“喂,不可以让我的女人受伤。”赛前,他不忘一个个威胁。
“啧啧,能看到你这副失控模样,不枉我从巴西大老远飞来曰本了。”罗西戏谑道。
响赛始,靳雨施率先冲出重围,她漂亮的过弯庒车,俐落地滑胎甩尾,展现丝毫不逊于职业赛车手的
湛车技,卫羿帆透过望远镜遥望她,看得好骄傲。
绕场二十圈后,曰渐黄昏,仿佛众星拱月般,靳雨施领先,所有车手则排好队形、紧随她车后,护送她通过终点。
汗水淋漓,她扭转车头煞车,众车手在她面前雁行排开,脫下全安帽,撑车而立,同一时刻,天边绽出一幕幕璀璨烟火,在黄橙红霞的云朵上漾开光彩,照亮隐匿在暗处的
响乐团。
庆生乐曲回
在铃鹿赛车场,所有车手亮著车灯,合声唱起HappyBirthdayToYou,靳雨施呆愣在原地。她太震撼!太惊骇!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曰,她自己都忘记了…哥哥死后,她就没再庆祝过生曰了,但,今天却…
歌唱完,罗西捧著一束瑰紫鲜花走向前,献给她。
“生曰快乐。”紫丁香花束递到她手里,他在她颊边落下礼貌的轻吻。
靳雨施愣得无法反应,这一切是如此意想不到,像是一个又一个突然拆开的礼物,罗西对她献花浅笑、名GP赛车手陪她玩车、铃鹿赛车场为她开启大门。
这不是圣诞老公公的奇迹,这是一个痴心男子的狂疯。
“卫羿帆呢?”她捧著花,紧绷著嗓音问。
罗西笑笑,手一扬,众多聚光灯打在卫羿帆身上,他从观众席上缓步走下,靳雨施凝视著这个男人,高瘦健硕的体魄,脸庞轮廓深刻,他的双手温柔细腻,眼眸多情眷恋,他穿西装最为斯文,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神秘魅力。
“开心吗?”他走到她面前,一口白牙闪烁,咧出大大的笑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宠我?”她鼻间一阵酸涩,咽喉滚烫。
“因为我爱你。”他搂住她的
,轻柔地低语,“我爱你,我想宠溺你、讨好你、逗笑你、疼爱你,我想爱著你。”
“你…”她感动得泪水狂涌,抡拳敲打他
膛,“你好无赖!你这样宠我,会害我习惯,如果…如果你以后…”如果他像哥哥一样突然消失了呢?
“以后,我也会这般宠著你,一直一直,直到永远的那一天。”他截断她不吉祥的话语,用坚定的口气斩断她所有的揣测不安。
她仰望着他,
蒙的双眼漾著旁徨。
“雨施。”他凝视著她,“做我的女人,好吗?”他眼色认真地握住她的手,搁在
膛最接近心脏的位置,柔声请求,“让我宠你吧!让我爱你吧!”
“好…”靳雨施哽咽地模糊言语。他说的那些话,句句敲进她心扉,她无法拒绝,因为她也同样爱上了这名男子。
“你说好?!”卫羿帆惊道。她说得很小声,但他听到了,听得很清楚。“你说好!”他狂喜地紧紧拥抱她绕圈圈,快乐得仿佛获得了全世界。
热情的铃鹿赛车场、热情的夜一,热情的烟火不停燃放,热情的赛车手唱起家乡的情歌,热情的紧密依偎见证了恋人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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