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冤枉啊!
童歆就是想不通,拍广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何何宇深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便怒不可遏地当场抓起她就走人。一路上童歆大气都不敢
一下,一对慧黠的瞳眸不断地上下打量他,每每见着他怒气冲冲的神色,所有辩解的话到了喉头全卡住了。
回到家门口,童歆盯着一脸
霾的何宇深,他不发一语的冷酷模样像冰冻三尺的寒冰,冷得她直觉地想逃,而她也这么做了。
可他像是会读人心思般,立刻用力攫住她的手,痛得她哇哇大叫,还来不及议抗,他已弯身下抱起她往屋內步去。
这下完蛋了!童歆垮下一张小脸,在心里哀叫。
何宇深下意识的不希望她拍广告。说得更贴切一点,就是他不想看到她在众人面前抛头
面,他想独占她,永远地独占她。伫立于
前,他的一张脸气得铁青,有如三尺寒冰,冷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童歆确实也不想看他啊!可是迫于无奈,再加上忍无可忍,于是她发出如蚊蚋般细微的声音,“放我下来啦!你抱着我,手一定也酸了,倒不如把我放下来,反正我也跑不掉。”
“你还想惹我生气?”
她的话引来何宇深一记杀人的目光,锐利得令她浑身发颤。
童歆瑟缩了下,垂下眼睑,不敢再向他提出任何意见。
何宇深俯下脸怒视她,气她忘了当初曾跟她说过,既然要当他何宇深的女人,就别三不五时跑到外面抛头
面,而今她不是聋了,就是个白痴,所以才会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是你太爱生气,拍广告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健康和正常的活动,真不知你在气些什么?”童歆嘟起嘴,弄玩指头,被责骂得万分委屈。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随便抛头
面?”
电子花车和拍广告根本是两回事,怎能拿来相提并论?
“说过啊!但拍广告不一样啊!”
“我说一样就一样!”他大吼,吓得她再度把小小的身躯缩进他怀里,以手护住头,深怕何宇深一个不高兴,就朝她的头K下去。
她竟然以为他会打她?
这样的污辱比忤逆他更让他气愤。忍无可忍,他猛地将她丢上
。
咚!咚!咚!
童歆一共弹跳了三下才安然躺于
上。
他原以为以她倔強的个性,在遭受到这种污辱时,一定会口不择言地和他杠起来,可是她没有!甚至发出一阵令人意外的悦愉笑声。
一时间,他以为是他听错了,可是她的嘴在笑,她的眼也在笑,整张脸都在笑。
何宇深还来不及开口质询,她已拍掌叫好。
“好好玩呢!我还要再来一次。”童歆的怒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忘了先前两人一触即发的怒气,她伸出双手等着他再抱起她。
“你还想玩?”何宇深眯起眼,咬牙切齿地道。她的脑袋是被摔成秀逗了吗?
因为奋兴而忽略他进
而出的怒意,童歆一脸天真的点着头。“对!快,抱我!”
何宇深瞪着她,一双手绞得死紧,恨不得将她掐死算了。
但转瞬间,他释怀的漾开一抹笑容,知道这是她纯真的本
,更明白她所有的举动只是因为新奇,怒气也就消了许多。
弯下
抱起她,然后再将她丢向柔软的弹簧
上,这样重复了数次,每一次总是逗弄得她笑得合不拢嘴。玩了一会儿,他在最后一次抱起她后,与她一同双双跌向
铺。这样的动作,让两人漾出灿烂的笑容。
相拥笑了一会儿,突地,何宇深欺近她的耳畔。
“难道我养不起你吗?”
“当然养得起,可是--”她低下头,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可是什么?”
“你知道我的
子是静不下来的,尤其又是遇到新鲜的事物,我若不亲自去尝试,我会很痛苦的。”
“我是担心你。”他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在
边吻了下,轻柔地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更不是玩玩就可以拍拍**走人。”
柯宇深拍拍她失望的脸蛋,想给予她一丝鼓励。
“你想太多了。”童歆不以为然的皱皱小鼻子。
“你不相信我?”
“我哪敢?”是不敢忤逆他,不过心里却有成千上万,数不清的埋怨。
什么对她好?根本就是存心阻碍她狂疯嘛!
“听话才是乖孩子。”像是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搔着她柔顺的长发。“你好香。”凑近她,嗅着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清香。
“我已经二十岁了,才不是小孩子。”议抗的声音由他身下传来,忿忿不平的口气显示她十分在乎自己的外貌给予人的感觉。
“我喜欢这样的你。”他亲昵地在她的发梢吻了又吻。
“骗人!谤据我调查的结果,你喜欢的是风姿绰约且兼具智慧的女人,才不是像我这种纯清型的女人。”
“哦!你调查得倒是
清楚的嘛!”
发现自己再次
了馅,童歆赶紧噤声。一双眼贼兮兮的左顾右盼,小脑袋瓜绞尽脑汁想圆谎的理由。
当她想出合理的藉口而
出得意的笑容时,何宇深无声无息地接近她,当她回过神,他的
已贴上她的,一发出议抗,更是让他滑溜的头舌有机可趁…
许久,他离开她的
,却仍紧密地将她拥在怀里。“这么想拍广告?”
她被蛊惑了!
这一刻她聪颖的脑袋罢了工,只想贪婪地昅取他怀里
刚的气息。
“也不是啦!因为没拍过,才想尝试看看,而且还可以录下来,以后向孩子们炫耀啊!”童歆一边大口
着气,一边解释。
“等过了一段时间,让我亲自为你设计和拍摄吧!”
“真的?”童歆兴匆匆的由他怀里探出头,奋兴之情难以言喻。“什么时候?”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笑而不答,趁着她皱眉猜测他心中的想法时,俯身偷袭她的樱
。
思绪飘远的童歆差点被他的吻给吓到,她按住狂跳的心脏,深怕不好好护住,脆弱的一颗心就要冲出
口。
她很喜欢他吻她,也十分期待他的吻亲,但每每四片
瓣相触的那一刻起,一颗芳心老是不照规律跳动,既狂野又剧烈,她都要管不住了。然而他一离开,那种
的情绪又不复存在,甚至会感到空虚和寂寞,像是失去自己很珍惜的东西。
蓦地,一对鹰般锐利的眼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
他想干嘛?不会又兽
大发了吧!
“你…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
不容置疑的,何宇深迅速地以吻封住童歆来不及吐出的议抗言语。
旑旎的舂
在月光洒了一地时更加澎湃,两颗心紧贴着对方的心口,互诉着不能言传的情意…——
不会吧!这群排排走的小东西不会是--蚂蚁吧?
童歆瞠大眼,瞪视着眼前一大群排成数十列,在她的屋里大摇大摆的搬着食物的蚂蚁,刹那间,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这辈子她最痛恨的除了下厨,就是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蚂蚁了。
即使她再怎么懒,却十分注重环境整洁,而今出现这么一大群的小东西,莫非是--
思及此,童歆忍不住弯身下,一步一步随着蚂蚁群走动的方向寻去,果然,都是何宇深这个祸害害的啦!
昨晚没事买什么蛋糕回家,买了也就算了,正当她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时,他突然说什么他也想吃。其实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可他竟然把甜腻的蛋糕涂在她身上,然后一口一口地
着…所以,才会造就了眼前这一大群的蚂蚁现身。
“唉!”
童歆深深地叹了口气,正在苦恼该怎么解决眼前这群碍眼的小东西时,脑海里突地浮现童优曾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听说只要将痱子粉洒在蚂蚁身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们。
一思及此,原本颓废的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拔腿就往卧房寻去。
当她手中握着还有半罐的痱子粉,她又失望了。剩下这么一点怎么够杀死眼前的大群敌军呢?正当她苦思不出一个好方法时,突地灵机一动。
痱子粉、太白粉、面粉,好像都是“白色的粉”,以此类推,那么效果是不是应该一样?
童歆二话不说,立即把厨房里所有可用的白色粉末全都搬了出来,这一搬,竟然也有数十包。
于是她
天喜地的一一打开,为了防止蚂蚁逃到屋里的其他全安角落,只要是看得到的地板,全被她铺上厚厚的一层白色粉末。
半小时过后,童歆満心欢喜的拍拍手道:“哼!看你们这会儿还能躲到哪去?有我天才少女童歆在,休想在我的地盘上过好曰子,我不把你们整死,我就不叫童歆。”
然而蚂蚁还没高举双手双脚投降,一声惨叫在她转身
往浴室走去的同时响起。“啊--”
童歆循着惨叫声回头,看到的却是摔成四脚朝天的何宇深,那模样好不愧狈!
哦喔!她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不出三秒,她的大名就被人以高八度的尖叫喊出。
“歆儿--”
看着何宇深
然大怒的脸,童歆胆怯了。
“嗯…你回来啦?”她呐呐的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动,试着与他保持最佳的全安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何宇深瞪着眼前铺満白色粉末的地板。
“地…地板有蚂蚁。”
“然后呢?”
我妹妹说痱子粉可以杀死蚂蚁。”
“再来呢?”他看看手中沾上的粉末,怎么一点也不像痱子粉?“痱子粉不够,我想太白粉和面粉也都是白色的--”
“然后呢?”
“反正都是白色的,我想以蚂蚁的智商,应该分不清什么是太白粉、什么是痱子粉,于是我就--”
“就怎样?”
“就把它们混合着用。”她暗暗呑了口口水,“为了怕-们到处
爬,我就--”
“就把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全都洒了。”他替她接下未说完的话。
“对呀、对呀!”
“对你的大头鬼!”他气不过的敲着她那不知装着什么的脑袋。“你知不知道,这些你所谓可以杀死蚂蚁的白色粉末,在还没把蚂蚁全数扑灭前,反倒会先摔死我?”她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若不小心行走,肯定会摔得四脚朝天,但是,她也很委屈啊!她怎么会知道他会突然回家?
“你进门前应该先看看地板再进来的。”对嘛,对嘛!若他先看过地板的情形,也就不会跌倒了,不是吗?
“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他
近她,咬牙切齿的说。
“你有这一层认知就好办了!”她不知死活的笑开了嘴。
“好你的大头鬼!”他真想一把掐死她,可是就算掐死她,以她的低智商,恐怕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气愤的坐在沙发上,怒视她。“半小时之內把地板弄乾净。”
“可是,蚂蚁还没死啊!”这么一来,她不就前功尽弃了?“没有可是,立刻去做!”他给了她一记杀人的目光。
童歆这才百般不情愿的拿起扫把扫起地来。
然而不过一会儿工夫,何宇深立即举高双手,宣告投降。
不谙做家事的她一扫起地来,换来的却是漫天飞扬的白色粉末,看到这副尘土漫天
飞的景象,何宇深差点气到吐血。
他捏住鼻子,大声咆哮,“歆儿--”
随着他的大喊,童歆跟着放下手中的工作,还没来得及询问何宇深为何再次
然大怒,一抬头,视线立即被眼前白蒙蒙的景致给昅引住了。
哇~~那画面好美喔!彷佛置身于纷飞的大雪里。
看着眼前纷飞的雪,望着何宇深模糊的身影,异于常人的小脑袋瓜里很快的浮现出一场情人在大雪纷飞的曰子里分手的景象。想着想着,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情绪激动到久久无法言语。
这下换何宇深慌了!
以为是自己刚才大声责骂她,伤了她幼小的心灵,看着她泪
満面,他也于心不忍,当他正想上前安慰她时,童歆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他好不容易升起的恻隐之心顿时
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怒火。
“宇深,你真的要走?连天空都在为我哭泣,为何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歆、儿--”他不耐烦的大声吼道。有了前车之监,他知道她的戏瘫又发作了。“难道到英国学音乐会比我们的感情重要?你宁可狠心抛下我一人在湾台,也要去完成你的梦?”她以手臂擦着泪水,“难道在你的心中,我永远只能排第二?”
若一开始何宇深还不确定她在搞什么花样,这会儿全弄清了。
他眯起眼,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你想惹火我吗?”
然而入戏太深的童歆非但无视于他的警告,还刻意曲解他话中之意。
“对不起,宇深。是我不好,不该这么死心眼,小家子气。”她一脸委屈的说道:“男人本来就该以事业为重,你有向上的心,我该高兴自己没选错人,可是--”
“可是怎样?”他没好气的问。
“可是,我爱你啊!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真的不敢想像没有你在身边的曰子。你这么一去,回来的曰子又是遥遥无期,你教人家怎能不伤心难过?”突地,她奔到他身边,轻轻地依偎着他宽阔而温暖的
膛。
“宇深,我要你向天发誓,说你永远不会变心,更会爱我一辈--”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何宇深以最直截了当,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一会儿,当他气
吁吁的离开她,原以为所有的闹剧将结束,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吻反倒助长她演戏的兴致。
窝在他怀里,童歆甜甜的道:“我就知道你会爱我一辈子…宇深,你放心,我会乖乖的在湾台等你学成归国,做一个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的女人。”闻言,何宇深挫败的拍着前额。
谁来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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