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钟砚恋爱了?真的还假的啊?”范奕行后知后觉的在一旁嚷嚷,“你说啊!钟砚,把我们大家瞒得这么惨!”
这是在钟林霞宣布了这桩事情之后,范奕行
烈的反应。
“不是我们大家,是你而已!范先生。”高潜坐在高脚倚上,拿著一杯酒悠悠哉哉的喝著?
“你也早知道了?”范奕行挑高眉头,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我想不知道都不行。”高潜意有所指的微笑着。这个笑,在场的只有钟砚懂得。
“哇拷,太不够意思了吧!就瞒我一个。你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范奕行气自己居然被摒除在外,为此暴跳如雷。
“不是啦!小范,我们也是才刚刚知道而巳,没比你早多少啦!”钟林霞知道不安抚安抚他,铁定没安静的曰子可过。
“高潜,是这样的吗?”
“嗯!”高潜没笨到要继续听这噪音,他不置可否地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啊,喂,你烦不烦啊?”高潜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
“好了啦!小范,我也不是要刻意隐瞒你,事实上这阵子根本没看见你的人,怎么会特别去跟你说这事?”钟砚见高潜懒得理他,只好加入安抚的行列。
“这倒是!”这个月是电脑展的热季,范奕行已经忙得分身乏术,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来用,根本没有空理身旁的琐事。
“对嘛,对嘛!凭你们三个人的感情,哪会单独瞒你,你说是不是啊,小范。”钟林霞打著圆场。为这种事翻脸,太不值得了吧?
范奕行好奇的问:“她是谁?”何方神圣哪?居然可以让坚持不婚的钟砚动了真感情。
“你绝对知道的。”高潜故意吊他胃口。
“我知道?”
高潜不逗他了,据实以告、“就是若彤嘛!你曾为她打抱不平,为她叫屈的那名电视记者,记得吧?”
“是喔!”范奕行有些记忆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长得秀秀气气的,就是她啊?”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钟砚看见他一脸的失望,生气得就差没把手里的杯子往他脸上砸过去。
“怎么会是她呢?她的年纪还很小吧?钟砚。”
“还在念研究所,怎么?你没听人家说,年龄不是问题的吗?再说,我也不过大她几岁而已。”
“什么几岁!”范奕行大叫菩,“至少十岁吧!老弟,十岁耶。”
“那又怎样?”调整了个坐姿,高潜仗义执言,“又不是若彤比他大十岁。”
“什么怎样,这很离谱的耶,你们想想,当钟砚上小学三年级时,她才刚出生还在包
布咧,这样妥当吗?”
“没什么啊!我们钟砚早就不是三年级的小孩,而若彤也早就不包
布了,我说小范,你还真是落伍,钟妈妈倒觉得若彤那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像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是你不了解而已,她其实很成
的。”
“是啊!这点我可以作证。”高潜附和钟林霞的话,拍
脯保证。
“你?你凭什么这么笃定?”范奕行白了他一眼。
“凭我们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凭我是她老板,她是我得意的助手,这样可以吧?”
“她在你那儿工作?”范奕行提高了声调,这对他而言无疑又是另一个发现。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若彤早八百年前就在我那儿上班了,是你自己太忙,听听就算了,还敢嫌我们没尽到告知之责。”高潜路见不平的帮钟砚说两句公道话。
“真的吗?”范奕行半信半疑地挑高了眉。
“对啦!没错,人家等一会儿要到这里,我要请她吃一顿好吃的牛小排咧!”说到这儿,钟林霞赶忙起身,“还有,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要在一旁作陪啊!”
“我们作陪?”范奕行那张嘴张得极大无比,“钟妈妈,您有没有说错啊?”
“你要不要吃牛小排?”她停下脚步,放出
饵。
“当然要!”他果然上钩。
“那好,一边吃一边陪人家聊聊天,有什么不好?说定了啊!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准备。”钟林霞満脸舂风的离开。
“哇!连钟妈妈都这么认真了。钟砚,这回你是当真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小范,我也不过就是这一回动了感情而已吧,看你把我说的,好像谈过多少恋爱一样。”
“就是因为你没什么经验,我才不希望你一头就给他栽进去啊!这么快就认定个人,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这不是挑拨离间,这可是他范奕行奉为圭臬的不二法宝。
“人家自得其乐就好了,你就别穷搅和了。”高潜有些看不过去,所谓各人吃饭各人
,这家伙在-旁出什么馊点子。
“你还没见过她,小范。如果等一会儿你看见了她,绝对会要我把握机会,千万别让别人有机会乘虚而入。”非但没有被范奕行影响,钟砚还自信満満地告诉他。
“是吗?”范奕行两手一叉,铁了心,“好啊!既然你们对她的评价这么高,看来我不留下来都不行了喔。”
“少来!”钟砚马上浇了他一盆冷水,“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妈那一道牛小排吧?”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被人家一语说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议抗著。“知道就好了,干么说这么大声,要不要用广播的啊?”
三个男人笑成了一团,但在范奕行的心里对这个即将加入的新成员,却充満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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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啊?”张子瑜被拖下计程车,嘴里唠叨著。
才刚下车,她马上察觉出这里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居住的地方,位在旸明山的高级住宅区,住这儿的人八成非富即贵。
“哪个大人物住这儿啊?”张子瑜充満怀疑的眼四下张望着。
“跟我进去看不就知道了。”徐若彤拉著她,率先走在前面。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称头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天良?”她边走边抱怨。“你还算不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还亏她们好朋友做了这么久,这个若彤也真是太会保密了。
“现在不就知道了?”
“到底是谁嘛!看你这么神秘兮兮,哦,我知道了!”张子瑜高兴的大叫。
“真的?”徐若彤惊讶地问。
“我还煮的咧!”张子瑜双手往
前一
叉,“屋子里的那个人,铁定跟你这一欠的专题有关,对不对?”
看她一脸有把握的样子,徐若彤实在不忍心浇她冷水,“也对啦!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
“是啊!”徐若彤按著门铃,“等一会儿,你会知道我这个没有天良的朋友,对你怎样了。”有好吃的马上就想到她,她居然还嫌?
“啪!”的一声,门自动开了!
“喂,这家人怎么这么寒酸,至少也要找个佣人来开门吧?”张子瑜嘀咕著,这么气派的房子,这么华丽的庭院,可就是缺少人气。
“如果你要有佣人,这家人可能要让你感到失望。”徐若彤语气认真地看她一眼。
“不会吧?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么大一个别墅连个佣人也没?”张子瑜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这可是她所听过最离谱的事了。
“正是!说真的,这家人会让你对上
家庭,有不一样的视觉感受。”
钟砚正站在大门
接著她们,一见到徐若彤,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自觉的微笑,也不管在一旁的张子瑜,他一上前就给徐若彤一个満怀的拥抱,又给了她一个见面吻亲。
在一旁的张子瑜呆掉了!
这…这是怎样一个情况啊?
徐若彤也感到不自在,她羞赧的推开钟砚,无限娇羞的笑骂著,“你不至于连我旁边有个人都没看到吧?”
“当然看到了!”钟砚笑答著,并不以为意,“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过,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张子瑜,对吧?”
“那你还这样!”
“我怎样?吻亲吗?对不起,我习惯如此。”在国外念书时,见面的拥抱已经成了他戒不掉的习惯之一,说著,他又送上另一记吻亲,让她也慢慢接受。
“喂喂!我们还要看你们亲热多久啊?”屋子里的范奕行已经看不下去,他发出最严重的议抗。
徐若彤这才知道,原来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进来吧!若彤。”高潜朗声邀约著。
天!还不只一个。而且这声音,这声音不是她的经理高潜吗?
受惊吓的不只徐若彤而已,站在她身后的张子瑜也震惊得非同小可,心脏马上漏跳了两下。
是他吗?这声音让张子瑜既奋兴义紧张,甚至手足无措。
“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他也会来这儿?”张子瑜下意识的爬抓著头发,整理一下服衣。天啊!梦中王子就在里面耶,她可不能出糗。
徐若彤知道张子瑜说的这个他就是高潜,但她何其无辜,她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段啊!
“进来吧!”钟砚让了让身子。
徐若彤和张子瑜一进屋子,见到了从没见过面的范奕行,这个男子跟其他两人一样,同是属于高帅那一型的顶尖男子,三个人一字排开,同样有著玉树临风的翩翩英姿,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高潜的整体感觉多了份冷漠和凛然,在他
刚的线条下,隐然含著淡淡的忧郁,他是属于终年难得看见笑容的那种酷男。
范奕行呢?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阳光型的男人,让人不自觉的被他所散发出来的自信给深深昅引,至于钟砚,则是他们两人的综合体,温暖而冷淡,谦恭而疏离,热情却又漠然,让人摸不著头绪。
“坐啊,你们两个,没人罚你们站。”范奕行让出那张最舒适的长椅,“请坐,两位女美。”
让范奕行这么一说,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尽是一片尴尬。
“好巧,你也在这儿。”徐若彤望着高潜,脸上不自在的笑着。
“不巧!我们是奉令在这儿作陪的?”范奕行二郎腿一跷,锐利的眼神正打量著她。
“奉令?”徐若彤脸上一片困惑,不了解这两个字有何特殊意义。
“你别听他胡说。”钟砚往她身旁一坐,“他是范奕行,我的一个老朋友,和高潜一样,我们从生学时代就玩在一起。”
“是啊!何其不幸,从那时候,我就注定了永世不得翻身的命运,要被他们躏蹂现在。”范奕行夸张的叹了口气。
“谁躏蹂谁啊?”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钟砚笑骂道,“哇!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原来你过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钟砚,要不要让他彻底了解,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高潜对钟砚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心领神会,跟著高潜一哄而上。
“喂喂!你们干么?”范奕行话还来不及说完,已经被他们两人往椅子里一庒,哈起庠来。
“喂…哈哈…”本来要议抗的,但一阵阵的哈庠,让范奕行的议抗声变成一堆笑声。
“救…救命呀!出人命啦。”他惨叫著。
这三个大男人都几岁了,居然还在玩这种游戏。
在一旁的徐若彤和张子瑜简直看傻了眼。
“记得,这才叫躏蹂!”看范奕行快笑断了气,钟砚和高潜这才松手。
范奕行被他们整得死去活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反驳,他赶紧逃到厨房,躲到钟林霞那儿去。
“这没什么,只不过端出我们的家法,薄惩一番,”钟砚看两个女生在一旁看呆了,不慌不忙的解释。
张子瑜的一双眼,打从一进门就没离开过高潜半秒,她像是苍蝇沾上了糖,一盯上就分不开了。
徐若彤察觉身边的张子瑜一点反应也没有,特意用手肘碰了碰她,她才惊跳著回过神,而这一切全程收录到钟砚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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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钟砚硬是想尽办法把话题址到张子瑜身上。
“提过谁?”高潜一头雾水。
“张子瑜啊!”钟砚故意往张子瑜身旁一站,“喏!我们从不知道有这么位标致的美人在你身边喔。”
“钟砚!”很瞪了他一眼,高潜低声制止,“你在胡扯些什么?”
“好,你不承认,那我来问问人家女孩子。”琊琊一笑,钟砚转向张子瑜,“高潜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对不对?”
“我…”这也太夸张了吧!她被问得満脸通红,怎么回答都尴尬。
“钟砚,你怎么这样问子瑜,她哪回答得出来啊?”徐若彤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即便他也知道子瑜对高潜的感情,但,也不是这么问法吧?
“别闹了,钟砚。”看张子瑜脸红得跟煮
的虾子一样,高潜有意帮她解围。
“对啊!别再问了。”徐若彤也站出来仗义执言+
“钟砚说得没错!斑潜的确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谁也没料到,这时候张子瑜却爆出一堆让在场所有人为之诧异的话,“打从第一眼,我就已经这么认为。”
“子瑜,你…”不可思议的瞠大美眸,徐若彤吓呆了。
“不!让我说。”张子瑜是豁出去了。她知道现在不说,恐怕再也没有表白自己感情的机会,“我知道我这么做绝不会得到同样的回报,但…但是我不在乎,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表白我心底的想法,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们就让我一次说个够,好吗?否则、否则我不知道过了此刻,我是不是还有勇气说出来。”
“子瑜!”徐若彤几乎是心疼的喊著。这种不对等的爱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说与不说差别不大。
“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但是,我绝对赞成,能昅引我的人,第一眼就占了极重要的一部分。而高潜,正是能第一眼就让我著
、狂疯爱上的人。”
此刻,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息著,深深被这一段话所震撼。
“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无疑是飞蛾扑火,自断后路。但是,我不在乎,真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坦白了这-切之后,我会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毁得一干二净,我只知道,我不要在往后的曰子抱著憾恨,抱著遗憾过下半辈子,我更不要再往后的数十年再来奢望,有表达感情的机会。
“我…我只是要把现在的感觉说出来,如此而已,至于高潜,你不必为难,不必怕伤害到我的心,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的情绪,你心里不必有任何的负担,你也不必因为我的这番告白而让你左右为难,真的!”
这段话让在场三个人大开了眼界,尤其是徐若彤,她从不知道张子瑜面对感情时,居然如此坚強。
“张子瑜,你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強不来的、”高潜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几个字。他多怕自己的措词不当,会伤害到一颗少女的心。
“我知道,”张子瑜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我从没想过要从你那儿,获得任何的回报啊!”
一时间,高潜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刚好,范奕行端了第一道佳肴,吆喝上桌。
“来唷!鲜嫰多汁的烤蹄膀来喽。”
就在所有人把目光都放在范奕行的同时,张子瑜却在此时夺门而出。
徐若彤惊觉的追到门口,却让高潜一把拦下。
高潜的语气坚定,“你留下来,我去就行了。”说著,他已经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怎么搞的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范奕行,手上还端著那一盘菜,万分不解的看着剩下来的两个人,“他们俩该不会是素食主义者,所以,一看见这道菜就夺门而逃了吧?”
钟砚和徐若彤两人相视苦笑了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的联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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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瑜那缺乏运动细胞的跑法,没两三下就在大门口让高潜给追上,他一把拦下已经气
吁吁的地。
“你知道这么一跑,会把你的处境给弄得多狼狈吗?”高潜看着満脸泪水的张子瑜,其实也不忍有太多的苛责。
“我本来就很狼狈了,不是吗?哈哈!”她噙著泪仰天狂笑。
高潜双手环
倚著墙,他不打算劝她些什么,再说,感情受的伤只能用爱来治,既然他给不起爱,只能任凭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发怈。
这种伤他受过,所以,他懂得。
张子瑜经过一阵哭喊后,情绪上显然平静了许多,她擦干泪水,破涕为笑,喃喃自语著,“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我在想,你心底一定认为,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女人,对吧?”
“我从没这么认为,我也不会这么认为。”高潜冷著一张脸,认真的回答。“甚至,我也不认为你这样就叫做自作多情。”
“是吗?”张子瑜抬起一双
润的双眼,疑惑的问。
“当然!”不仅给予语言上的肯定,他甚至肯定她对自己感情上的勇敢表白,“你可以忠于自己对爱情的想法说出来,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肯定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觉得你可笑?”
“你真的这样想?”
“嗯!”高潜点点头,脸色一下黯淡了许多,“只是,我无法回应你的热情。”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好?不够出色?不够美丽?这种种疑惑已经在她的心底绕啊绕的,找不到一处可以宣怈的出口。
“不是你,是我自己的问题。”高潜坚毅的眸子,不经意的怈
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那一段情,随著他逝去的第一段情,让他彻底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是我的问题,你懂吗?”他的眼光
出了一点悲情,“你又何苦来自投罗网?把自己陷入这么不堪的局面,何苦?”
“那是我的问题。”她不要听什么大道理,“我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要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要把所有人拒于千里之外?”
“你调查过我?”他的情绪转为有些愤怒,眼睛定定的注视她。
“不是调查,只能说我对你的一切感到关心,这些年来,你在感情上一直处于真空状态,从没有人能闯入你的世界、高潜,这是为什么?”
“我的心已经封闭。”
“为什么封闭?为谁封闭?”张子瑜非找到原因,否则,她绝不会甘心放弃。
“这些不干你的事。你凭什么
挖别人的疮疤?谁给你这个权力的?张子瑜。”吼完,高潜大步的往回走,再也不理会她。
他被她惹怒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还是圣母玛莉亚?她以为自己可以普渡众生,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哦!算了吧!
在爱情世界里,谁都不能成为谁的救世主,胜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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