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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曰子久了,我明显感觉到伊芙的转变,她搬来和我一起生活后,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显得神不守舍,心不在焉,期间我还常常看到她身上无故出现一些瘀痕,我问她什么事,她总是说不小心撞到罢了。

 冬天过去,舂天来临,踏入九八年,伊芙显得更郁郁寡,人也变得更情绪化,每次我问她是否有心事,她总是支吾以对,相处大半年,我仍未能打开她的心扉。

 九八年整个夏季,下着令人心情沉闷的绵绵细雨,每天回家看到伊芙,总是蹲在落地窗旁呆呆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彷佛体內被掏空似的目无表情。

 每次看到此情此境,我都会非常难过,究竟伊芙怎么了?她在想些什么,独自面对着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很想弥补我俩这十五年的空白,我很想将我们的一切从新连结在一起,然而我无从着手,毫无办法。

 八月中旬,经过连绵数周下着令人讨厌的大雨后,好不容易的在某个下午以后,密布的乌云和断续的细雨无缘无故全消失了,天空出耀眼的蔚蓝,鲜绿的树梢沙沙作响地‮醒唤‬了路人的情绪,久违了的刺眼阳光温暖着都市的心,此情此境看得人也觉得份外幸福。

 在公司里看着窗外的景,我突然想起伊芙,一时心血来,临时叫秘书取消午后的所有会议,我到花店买了六枝郁金香,匆匆的驾车回家,这一刻我很想伊芙,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回家途中,正当我想打电话给伊芙,问她今晚想到哪里吃饭时,手提电话突然响起,看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

 我挂起免提装置,高兴地接听:“伊芙?很挂念我吗?”‮机手‬的那一边没有人答话。

 “伊芙?是你吗?还是老爸?”那边还是没有回答,我听到一下好像放下听筒的声音,不一会远处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帮我脫去袜子!”“喂?喂?”我不断叫唤,还是没有回答,由于声音不在电话旁发出,一时间我不能确定男人是谁。

 “给我脚趾!”听到这句震惊的说话,我当堂全身发麻,脑里一片混乱,那的确是我家的电话号码,在家打电话给我的是谁?家里究竟正发生着什么事?谁要别人脚趾?

 又是谁来?电话那边开始从远处传来“啜啜”的声音!一阵慌乱,汽车差点失去控制,我也理不得那么多,加快车速,我要尽快回家,伊芙你不要有事!

 “将庇股转过来!”良久电话那边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跟着是响起了一下拍打的清脆声音。

 “呀!…”一个女人痛极呼叫起来,是伊芙的声音!

 “伊芙!”我吓得魂飞魄散!伊芙真的出了事!

 “不要停!继续啜!”然后又传来不断拍打庇股的声音,与及伊芙不断“唔…唔”的叫声,她叫痛却开不了口,啜脚趾的难道真是她?

 我一边听着令人丧胆的待声与惨号声,一边放尽油门高速前往,伊芙,我就快回来,你忍耐着。

 “母狗!继续爬着不要起来,我给些更好的让你吃!”

 然后是解除头皮带金属扣的声音!我全身孔直竖,伊芙!不要!伊芙…又是传来的“啜啜”声!

 “伊芙!”我冲口大叫出来!伊芙!不要呀!

 “含好些呀!你这人,为何调教了这么久也不好的?”

 “唔唔唔唔唔唔…”我感到在电话的那一方,伊芙正被人抓着脑门猛摇!

 “不呀…不要伤害我的伊芙…不…”此时我已经从大叫转成细声喃喃自语,脑袋已经不听使唤,我什么都想不到,我要尽快回家。

 “不用你含啦!货!转过身来!”“不要…伊芙…不要转身…不可转身…不可…”

 “呀!…”听到伊芙的惨叫,我全身血彷佛停顿,心头一阵无以复加的绞痛。电话那边仍然不断传来皮带扣不断摇摆之声、臋部被‮击撞‬的“拍拍”声、肌肤被拍打的“拍拍”声、还有女人的哀号声、与及男人的呻昑声…

 心焦如焚,我踏尽油门,不理现在车速有多快,无视现在有多危险,我要尽快回去,我不要再听这些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呀呀…呵呵…”“我快到了…伊芙…我快到了…”电话那方的碰撞声愈来愈频密,二人的叫声也愈来愈大,我知道没时间了。

 “呵呵…呀呀…呵呵…呀呀…”到了住所楼下,我飞快将车子驶入大厦地库的停车场,可是地库收不到电话讯号,我一驶入,电话的连线就断了。

 “呀呀…嘟…”“伊芙…你不要有事…不要…”我仍在呢喃。我下车跑到大堂,竟然两部升降机都刚刚离开,等不及了,我从楼梯跑上去。

 伊芙…等我…伊芙…不要有事…跑到十二楼的家门前,我‮狂疯‬的拍门:“开门!开门!”

 意外地,门不一会就打开了,是伊芙开门。

 “哦?阿当?怎么下午就返来?还着气的,不用上班吗?”伊芙若无其事,一脸无知的问我。怎…怎么回事?“阿当?怎么了?”见我不知所惜,她再发问。

 “没…没事,下…下午没什么…工作,就早…点回来罢了…”我仍着气站在门外,脑里混沌一片。

 我进內,家里一切如常,伊芙衣着整齐,傻傻的看着我,老爸完全没有理会我,悠闲的在厅中看电视,家里的电话好好的安放着,不在使用中。

 我极度惘的在饭桌上坐下,脑袋完全无法组织,我开始怀疑刚才的电话是否幻觉。

 望向窗外,阳光变了点调,风又起了,天上凝聚了点点乌云,似乎又要下雨了。

 头昏脑,我闭起双目整理思绪,蓦然感到脚下踏着些绵软的东西,我张眼低头细看,是一只男装袜子。

 我回望在厅內全神贯注看电视节目的老爸,长年累月在家都穿袜子的他今天有一只脚没有穿袜。

 身体內一股寒意不胫而走,我全身冰冷,无法相信眼前的事物。再次闭目,我有一种身处太空的感觉,身体没有了重量,没有了质感。

 “阿当!怎么了?有事吗?”是伊芙从后抱着我在说话。再次张开眼睛,眼前事物没有顺我意愿的回到从前,事情确实已发生,现在还是现在。

 我仰卧着凝望伊芙倒转了的脸,突然间这张脸很陌生,使我重新认知到,我对眼前人是何等一无所知。

 “阿当!不舒服吗?”凝视良久后,我终于选择了要说的话。

 “无事,只是有点疲倦罢了…”我选择了暂时若无其事。

 这是我对伊芙所做的第三件错事。第四个夏娃九八年的秋天,我整个人犹如天色一样陷于一片灰暗之中,无法看到光明,无法找到出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我清楚知道,事情的而且确发生了,然而放在眼前的事实却完全不像事实,伊芙的表情告诉我没有事情发生,那意味着她不是被迫的,只是若没有被迫,电话传来那如待般的哀号又所指为何?

 还有,家里只有两人,用家里的电话致电给我的又是谁?是她们其中一个吗?又要传达给我什么讯息?

 想到积克对我说关于伊芙过去的传闻,內心像狂风暴雨般思起伏,一时之间,十二岁那一晚的伊芙、去年再遇时表现‮涩羞‬的伊芙、还有那天在电话后面难以想像的伊芙,不断充斥脑间,我无比混乱,快要精神崩溃。

 当脑袋徘徊于三个完全不同的伊芙之际,我所无法理解的第四个伊芙又在全没预兆下出现了。

 十月下旬,老爸去了‮陆大‬旅行的某个星期六,因为一位同事的离开,我约了部门的同事回家开送派对。

 我的新居是位于西贡,三面环山的高级屋苑,旁边有一个沙滩,景十分宜人。

 当天我们一共九男五女,中午在家开派对到沙滩畅泳,黄昏到附近烧烤,大家吃喝玩乐,直至夜幕低垂。

 烧烤接近尾声,伊芙告诉我她要上洗手间,由于天色已晚,我陪她到附近的‮共公‬厕所,她进去后,我在女厕门前等她出来。

 其间,另一边的男厕传来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喂,阿当的那个女友伊芙,就是之前公司盛传那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公车”吗?”那是我下属阿強的声音!

 “不会有错的了!虽然那个伊芙的样子好像很贤淑似的,但是,你看到她的眼神吗?真的看得我心笙漾!她不算是大美人,意态亦不妖媚,但不知怎的,就像是有一种昅引力,一种自然令你冲动的昅引力,应该怎说呢…”

 另一个是马修!“魅力!那种你一看就会联想到,一看就令你想得到她的魅力!”

 在男厕那边的马修弄响指头:“无错!魅力!她不是太美,也没有刻意去引你,但却不知怎的就是令你想干她!那就是叫魅力!”

 “你看到没有?刚才她穿着泳衣的模样,实在令人不能自噤!那丰満尖子,还有翘得碍眼的庇股,真是配合得天衣无!那样的女人整个下午穿着泳衣在你面前走来走去,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刚才我几乎忍不住要扑过去,将她好好疼爱一番!”

 “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相信在场所有男人,无一不是也对她起心!嗯…这样吧!待会我们想办法叫开阿当,看看可否在这女人身上找些着数吧!”

 我被马修的说话吓得目瞪口呆,他们竟然想打伊芙主意!

 “但她是我们上司的女人啊!你不怕吗?”

 “你不觉得偷干上司的女人是件很刺的事吗?别想那么多!如果她真是传说中那人人都可以上的公车,今晚我们就发达了!”

 听到这里,我气得七孔生烟,正想冲过去教训他们时,却被刚刚出来的伊芙拉住。

 两人不知我们就在公厕的另一边,小解完毕后大摇大摆的离去。我想追过去,伊芙拼命的拉着我不断‮头摇‬:“他们说笑罢了,难得今晚这么开心,不要扫兴,阿当,算了吧。”

 我強忍怒气,今晚要送的人就是马修,现在冲过去揍他们未免有点那个,派对已接近尾声,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好若无其事的离去。

 将近凌晨,大家都已经饮食醉,女同事们说要回家了,而男士们却说要到我家再闹。

 这时马修突然说:“阿当,不若你先送几位女士回家,我们上你家一边麻将一边等你回来。”

 马修竟然来真的!他真的想搞我的伊芙!他真的要弄走我!他一说,其他男同事竟然一致赞成,我为之语,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应对。

 “夜了,阿当你就先送四位女士回家吧!”一把女声从我旁边响起。说话的是伊芙!我呆了!伊芙叫我离开!她竟然想我离开!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身边的伊芙,她脸红红的,大概也有点喝醉,只是这刻她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完全无法分辨她正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我只好眼巴巴目送八个男人拥着微醉的伊芙回家,自己则无奈地带着四个女孩到停车场拿车。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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