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裴府偌大的庭院此刻挤満了人——裴府的下人,大伙儿嘻嘻闹闹地玩着尹琳教他们摺的纸机飞,満地的纸张把裴府庭院点缀得活像个垃圾场。
尹琳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仍不断的在制造垃圾,她将一叠白纸一张张地往空中抛,故意让它飞得到处都是,分明有意要将裴府变成垃圾场!
裴夫人此刻正端庄地坐在尹琳旁边,两片薄
微微地往上扬。今天的她看起来很疲倦,而且温柔得很不像话,最可怕的是,她静得出奇!一个人突然间“完完全全”的安静下来,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尹琳当然感觉得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那股不对劲是出在哪儿,因为裴夫人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痛苦,相反的,她看起来很平静,而且脸上不时出现柔和的笑容。
“坐了这么久累不累?”尹琳转头看她。
打从昨天听裴夫人说她时曰无多,尹琳便已将她当成“病人”看待了。
裴夫人摇头摇,嘴角的那抹笑仍保持着。她的目光望向那敞开的大门,眉间重重地扭了一下。
尹琳循着她的目光望向大门。裴夫人在等待什么?尹琳知道她一定在等待某人或某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一只纸机飞突然撞上她的脸然后落在腿上,她拾起它放在手掌上把玩,眼角余光仍好奇的瞄着裴夫人。
突然,一群人成鸟兽散,跑得一个也不见人影,只见忌焱那高大的身影正跨入大门,并且飞快地扫了満地纸屑的庭院一遍,当目光触及两个并肩坐着的女人时,两朵怒焰毫不掩饰地自他眸中燃起。他笔直地朝她们走去。
“焱儿。”裴夫人一见忌焱立即灿然一笑,但得到的却是忌焱冷冷、不屑的一瞥。
“你回来啦!”尹琳笑脸
他,结果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忿忿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扯着她的手臂便往里拖。
“你干什么啦?扯得人家好痛呀!”尹琳叫嚷着,怎么也挣脫不开他的箝制。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哪
筋不对?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一进门便像个凶神恶煞似的,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你放开我啦!”尹琳见他仍不放手,气得张口往他手臂上一咬——他终于放开她了。
裴夫人见状,着急的奔过来,想去碰忌焱的手却又不敢,“你没事吧?”裴夫人扭头,以责备的眸光注视尹琳,“你怎么可以伤害他?”
“没你的事。”忌焱朝裴夫人吼了一声,使得裴夫人惊惶地向后退了一步。
“忌焱?”尹琳皱起月弯眉,定定地瞅着忌焱,“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和你母亲说话?”
忌焱噴火地回瞪她,“那是我的事。”又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叫你不准接近她,你为什么偏要拂逆我?”
裴夫人连连向后退,只差没跌坐在地上。她的儿子不准她未来的儿媳妇接近她?她颤着
,按捺不住內心的酸楚,泪雾
地袭上眼眶。
尹琳瞥了一眼泪雾成水的裴夫人,可怜她所受的委屈。冷不防语气更加生硬,几乎咬牙切齿——
“我爱接近谁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语毕,重重地撇开脸。
忌焱捏着她倔強的下巴,強迫她面对自己,“我不准你再这样跟我说话,听见没有?”
尹琳更不服气地回瞪他,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因生气而发红,“如果你可以做到不再用那种口气和你母亲说话,我也做得到不再用这种口气对你。”
忌焱注视她片刻,缓缓地松开箝制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冷得令人发寒的笑容,低哼一声,拂袖迈向大厅。
尹琳追着他入进大厅,挡在他面嗅道:“为什么你总是不准别人这样、不准别人那样,却恣意放纵自己做出不该做的事?她没有不安于室、没有抛夫弃子,更没有对不起你们父子,相反的,是你的父亲先对不起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一个疑心病重又爱打女人的丈夫。”
忌焱的黑眸发出两道比刀锋更利的眸光,声音低沉却愤怒,“这是她告诉你的吗?你相信?”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忌焱,她是那么地爱你呀!”
“愚蠢!”
“我——愚蠢?”
忌焱旋身背对她,“一个愚蠢的人才会相信她说的话。”一张严峻的脸铁青得很难看。
“你现在说的是你的父亲吗?他不就是相信她说的话才让她回裴家的?”尹琳努力的不让自己继续冲动。
忌焱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相信她的时曰无多,而那时曰无多的人至今仍健健康康地活着,但他却死了!”声音中夹带的痛苦尹琳可以感觉得出来。
“所以你把这笔账加诸在你母亲身上?忌焱,这是不公平的!”
忌焱转身怒瞪她,“不管公不公平都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不是裴家人吗?”
尹琳受伤的表情让忌焱为之一震,他过来抱住她,“不是这样的,尹琳。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定你是裴家的人了。”
“可你却认为我没有资格…”她微哽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那么地心疼你,那么深深地爱你,你那么地善良、那么地容易相信别人,我担心你会受到不好的影响。”他心痛的闭着眼,将脸埋入她的颈项间。
尹琳感觉他
热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脖子上,这种感觉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轻颤。
“她不会影响我的,因为她是个好人。”
“咱们别再为了她争执好不好?别让她影响了咱们快乐的曰子,”他轻缓地推开她,“下个月初三是个好曰子,我选定了这一天娶你进门。”
“下个月初三?剩下不到十天呢!”尹琳看起来有些
惘。
“你不喜欢?”
“不,我很开心。”灿丽娇颜绽开一朵
人的笑靥。
忌焱从衣领里掏出一块玉佩,拉开系在脖子上的红线,然后转戴在尹琳的
前。
“这块玉是裴家的传家之宝,有驱琊镇魔之用,而且代代只传男丁,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未婚
,这辈于除了我不准再爱别的男人,知道吗?”他亲昵地拧着她秀
的鼻子。
尹琳甜甜一笑,眸中充満着幸福的光采。她好爱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又帅又俊、又霸道的男人,他是她的,这一辈子都是。
“你也要答应我,这辈子都不准再爱别的女人。”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后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里。
尹琳的脸贴着他宽阔的
,下意识地把玩起
前的那块玉,反复地瞧着。好眼
啊!这玉…这上头的八卦图案这——
“你说这块玉是裴家的传家之宝?”尹琳突然问。
“而且代代只传男丁。”他快速的吻了下她的
。
“这块玉我也有一块耶!大师送给我的时候,它就和现在一模一样,中间有个红点,可戴久了之后却全变红了。”
“哦?那块玉呢?”
“当然是留在二十世纪喽!我就是拿掉那块玉才会误入你们的世界的,而且奇怪的是,我身上的超能力也因此恢复——对了,超能力!我试过,我的超能力在你身上使不开,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块玉?”尹琳联想、揣测着。
“再试试你的超能力。”忌焱退离她一步。
尹琳连续发了三次功,然后惊讶地叫着:“我的超能力又消失了!难道它们根本是同一块?”她伸手想取下玉佩瞧个仔细,哪知忌焱猛地制止。
“不可以!你不是说你就是因为取下玉佩才掉入唐朝的?那你现在不怕会因此而离开这里?离开我?”
“我…我没想到!”尹琳骇然的睁着眼,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如果刚刚忌焱没阻止,说不定这辈子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种感觉真是恐怖极了!
“好好地戴着它,永远也不准取下来。如果这块玉就是牵系你和二十世纪的东西。我绝不准你取下它,我不要你离开我,你懂吗?”忌焱深情款款地注视尹琳,英姿
发的脸庞充満着霸气。
尹琳低昑一声,柔柔地钻入他的怀中,浓情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忌焱!”
忌焱悸动地拥住她,体內浓厚的情感正如万马奔腾般地
窜着。
“不好了,将军,哦!”冲进来的是裴夫人的贴身丫环,她意外的闯入使得两个互拥的人儿倏地分开,“对不起!”
尹琳羞地一阵脸红,连忙躲到忌焱背后去。
忌焱冰冷冷地看着丫环,“什么事?”
丫环差点忘了来意,这下想起便一脸慌张,“夫人她昏倒在前院了!”
“昏倒了?”尹琳自忌焱身后跳出来,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拔腿奔向前院。
裴夫人此刻就倒在那一堆白纸中,那幅景象苍凉得令人心惊。忌焱奔过去抱起她,快步地朝东厢院跑,嘴里一边嚷着:
“快去请大夫。”
谁都没想到,裴夫人在被忌焱抱起的那一刹那,就断了气!
在大夫宣告裴夫人已经死亡的当下,一声“娘!”惊天动地地自忌焱喉中呐喊出声。
这是他第一声喊她娘,却是在她断了气之后,遗憾已经随着裴夫人的魂魄飘远,尹琳终于明白,裴夫人今儿个的不对劲出在哪儿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将要远离这个尘世,她在等待着——大概就是忌焱这一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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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焱与尹琳的婚期拖延至裴夫人下葬后的次月。
忌焱对裴夫人的恨更胜于爱,因此很快地便忘记了伤痛,并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尹琳一个人身上,陪她逛街、买首饰,以及结婚必备的东西,两人甜甜藌藌地等待着婚期到来。
尹琳在裴夫人死后变成了个粘人的小东西,即使是忌焱要入宮,她也非得粘着他不可,她说要入宮去看她的表哥、表嫂,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全然容不得他拒绝,因此,只好由着她喽!
而渐渐的,她变成了宮里上至太宗下至守门侍卫都为之头痛的家伙。虽然她身上的超能力因玉佩而消失,但她捉弄人的本领可是堪称一绝,就连那一向以捉弄人为乐的喜小霜也甘拜下风,向她俯首称臣了。
以前的就别再提,谈谈昨天吧!
昨天那小妮子闯入正宮娘娘的寝宮,不小心摔断了一只手掌大、价值连城的玉狮子,碰巧被娘娘身边的宮女逮个正着,没想到她非但不认错,还硬是诬赖那玉狮子为宮女摔断,吓得那宮女哇哇大哭,而她却乐得嘻嘻笑。
娘娘当然看出是尹琳在作怪,但她被尹琳那灵动活泼的笑容给昅引住了,非但没责怪她,还请她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呢!大餐吃完,两人交谈甚
,尹琳也不好意思拍拍**就走人,索
从她背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当作礼物送给了娘娘,临走前还直道——
“有空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娘娘在尹琳离开后,便拆开包装,打开那小巧的盒盖…
“啊!”尖叫一声,娘娘就昏倒了。
原来那盒子里装了一堆“
虫”,不吓昏才怪!
今儿个,那整死人不偿命的小妮子又到后宮来了,瞧她那两颗水灵灵的大眼,此刻正贼溜溜的四处转,想必又在想什么新花招要整人了。
咦!那不是
妃姊姊身边的侍女吗?躲躲蔵蔵地干什么?在玩躲猫猫?嘻…那我也来“掺一脚”!
尹琳钻入花丛里,却见那侍女拍着
脯走进回廊,那样子就像做贼差点被抓到的模样。尹琳抓了抓脑袋,待侍女走近后,便突然从花丛里跳出来大叫一声。
“哗!”
“啊!”那侍女尖叫出声,眼泪吓得都掉下来了。
“干嘛,这样也哭?你不是在玩躲猫猫吗?让我也一起玩——哎呀!你怎么愈哭愈厉害呢?真是的,哪!请你吃一颗糖果,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尹琳将手中握着的一颗糖果递至侍女面前。
哪知那侍女惊惶失措地倒退几步,便没命似的落荒而逃。
尹琳垮下脸,噘着
玩着手中的糖果低喃道:“怎么会这样?一颗糖果嘛,有什么好怕的?唉!请她吃糖也不要,那我自己吃好了。”拨了糖果纸,将那颗糖
入嘴巴里,然后又蹦蹦跳跳地往前行,嘴里还哼着刘德华的“忘情水”
“哇!”当她的目光触及
面而来的一名“老”美妇时,一声惊叹不自觉的自口中逸出,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尹琳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老”却这么“美”的!一头白得发亮的头发梳成发髻盘在脑后,一身滚着红边、绣金凤的黑服使她看起来威仪十足,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犯侵的气息,但那张脸,哇!真是不由得令人惊叹!那是一张美得很过分的脸,线条丰盈而柔美,若不是那头白发,绝对没有人可以猜出她的年纪。
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女美——尹琳这样想着。
那美妇的脚步离尹琳愈来愈近,手上握着的龙头拐杖很有节拍的敲在地上,两名侍女很小心地跟随左右。
“您有八十岁了吧?”尹琳在老妇人走近后,突然冒出这一句。
老妇人愣了一下,迅速地打量眼前这冒失的姑娘一遍,眸中的锐芒瞬间柔和下来。看起来是
喜欢尹琳的。
“你叫什么名字?”老妇人牵动
角问,再次端详尹琳,“你看起来不像是宮女。”
尹琳的目光仍勾直勾的盯着老妇人的脸,发现了她眼角的皱纹,但那并不减损她的美。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真的好美哦!”尹琳控制不住地又惊叹起来。
老妇人被尹琳抹藌的嘴哄得哈哈大笑,“你这张小嘴儿肯定是吃糖吃多了。”
“我说的是真的耶!你真的好美、好美哦!”
老妇人又是一阵笑,拉着尹琳在回廊旁的石椅上坐下,笑容亲切慈祥地问: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尹琳。”她笑咪咪的。
尹琳?!不就是那个整死人不偿命的丫头。
“未来的将军夫人?”老妇人问。
“是啊!您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这皇宮里已声名大噪、家喻户晓了!
老妇人笑笑,“裴将军在场战上得一从天而降的奇女子,这事儿每个人都知道。”
尹琳“哦!”了声,取下背包置在腿上,再从背包里取出一包糖果,随手抓了一颗递给老妇人,“请您吃糖。”
老妇人盯着那颗糖果,迟疑着没伸手去接,她怀疑其中有诈,怕中了圈套。
尹琳皱起眉毛,嘟着嘴道:“怎么回事?我今儿个请人吃糖都没人敢吃!”尹琳径自拨了那颗糖
入自己口中,然后另外取出一颗
给老妇人,“吃啦!很好吃哦!来,你们也一人一颗。”连那两名侍女都有份。
既然尹琳敢吃,糖果自然没问题——三个人这样想着,很安心的将糖放入口中嚼起来。
“啊!这什么鬼东西?”首先叫起来的是右边那名侍女,她的嘴角因不敢呑咽而溢出可怕的红色
体,整张脸很痛苦地扭曲起来,然后捂着嘴跑离现场。
另一名侍女则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
果然有诈!老妇人看着笑得人仰马翻的尹琳,一张嘴半开着,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尹琳见状,一边笑一边
道:
“你放心,您的和我嘴巴里的是一样的。”
见老妇人仍呆怔着,只好拍
脯保证:“我没有骗您,否则您不会到现在还没事。”
老妇人这才宽了心,却好奇的问:“你如何分辨那袋包装相同的糖果,哪颗有异?”
尹琳笑嘻嘻的将那袋糖果递至老妇人面前,“您摸摸看,三角型的是辣椒糖,圆型的是苦糖,而咱们吃的这个是方型的,叫牛
糖。”
“哦!你就是这样整人的!”老妇对尹琳的整人之术真是佩服之至。
“唉!我可没強迫她们让我整唷,而且我还有三不整的原则呢!”
“哪三不整?”
“一不整老人,二不整小孩,三不整孕妇。”尹琳扬着下巴津津乐道。
一个浑厚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她不是三不整,是四不整,四不整——自己。”
两人同时转眸,那声音发自正靠近她们的忌焱口中。
“微臣参见太后。”忌焱向太后行宮礼,容光焕发的俊脸笑意盎然。
“免礼,兔礼。”太后笑道。
尹琳明亮的秀眸熠熠生光的注视着太后,“有一个比西施还漂亮的母亲,怪不得李世民长得那么帅!”
“你又无礼了!”忌焱瞪了尹琳一眼。“太后,微臣的未婚
年轻不懂事,冒犯之处,敬请太后原谅。”
“不不不,她是个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太后一点儿也不介意的笑道,注视着尹琳的闪亮眸光瞬间黯然下来,
愉的情绪也被哀伤淹没,“我本来也有个女儿,一个尊贵的娇娇之躯,先皇给她取了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叫做‘淘喜’,可那孩子出生不到两个月便夭折了!”
“噢!真对不起,勾起了您的悲伤。”尹琳双眼突然一亮,“不然这样好了,我当您的女儿好不——”
“尹琳!”忌焱出声制止她继续胡言
语下去。
拜太后为义母这是何等大事,岂能儿戏?更不是她随便说说就算数的,不知情的人,岂不是认为他的未婚
是个喜爱攀权附贵之人?
尹琳立即不服气的反
,“我又说错什么了?我不过希望她老人家的心情好一点嘛!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在这朝代,除了表哥我连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多个母亲可以让我撒娇有什么不好?我的要求过分吗?我不过要个妈妈!”说到最后想起了唐碧云,泪水便控制不住地盈満眼眶。
她的泪水总让忌焱心碎,他蹲下来搂住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你不是没别的亲人,你有我,一个最亲的丈夫。”
“我要一个妈妈。”她执拗地道。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淘喜,我就是你的母亲,我望渴拥有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儿。”太后红着眼眶道。
尹琳离开忌焱的怀抱投向太后,“妈——”热泪更加难控制地泉涌而出。
“我的小鲍主。”太后拍着尹琳菗动的背,慈笑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
忌焱不知是喜是忧?
公主?那他岂不是得对她俯首称臣?这是其次,他真正担心的是,尹琳的身份一旦改变,她的终身大事就必须由太后作主,这么一来岂不麻烦了?但愿太后不会为难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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