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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丹笑笑,走进她的房间。“天空,在傍晚的时候带着火烧云,是绯红色。
我最恨的就是红色,尽管那是我的名字。
因为,绯红,象征着血。那一天,我
出的血,和心里的血。但是,太阳,
却也是红色的呢。染红了的天空,灿烂耀眼。原来,红色不只能是鲜血那样的
绯红。
也是阳光那样的绚烂。“白丹很正式的签下自己的名字:Pink。在这种情况
下,仍能挥笔作画的人大概不多吧!
打房开门,宋斐济仍躺在地上,只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骂都没有力气了。
白丹画画很快,但还是用了一段时间。世津在一边静坐静着,见白丹出来站
起,好奇的往屋子里看。
“很漂亮的火烧云。”他笑着。“这个东西要怎么处理?”白丹指着宋斐济,
再待一会儿他大概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还是先解决他比较好。
“你说呢?我们是找个地方把他活埋了,还是找个有
人的法院把他弄进去
几十年不出来?”世津摩拳擦掌,“明的暗的都没问题,圣这家伙人脉广得很,
偷偷处理一个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宋斐济听到这句话,几乎是涕泪俱下:“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真的很没用耶…如果是一个够狠的角色,我可能还会小小的赏识他一下
…”世津摇头摇,“这个样子,真的很逊耶…”
“人,似乎总是会被根本不可怕的东西威胁呢。”白丹也轻轻笑着,就像世
津那样的。“还是警报吧!”她做出了决定,“当初我既然选择了相信它,现
在也要坚持原则。”
世津并没有真的堂堂正正走法律程序,白丹心下明白。宋斐济的家里虽然有
钱,却完全敌不过世津。在把他送到法庭候审的时候,宋家已经破产了。
“钱如果是用来为非作歹的,那还是不要留下比较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世津仍是坚持他的原则。
“世津…我真的很高兴,遇上了你。”倚在他肩上,白丹笑得极美,却不
是以前的媚。
“如果没有你,我应该还是在那片黑暗中徘徊吧…也许,即使能打倒他,
心理上还是无法出手…”白丹想起自己推他手臂的那一瞬,似乎听到有什么
破碎的声音。是心里一直以来的桎梏吧…当她能够伸手的时候,她就从桎梏
中走出来了。
“也不再自卑了?”世津扬着眉,似笑非笑的问着她。“不了。”白丹承认,
自己对他的不肯接受,是出自心中的自卑。“那么,我们结婚好不好?”“啊?”
白丹愣掉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交往过啊!”“没有吗?那我们东跑西跑的又算是什么啊?”
世津无奈的。“那也算吗?”白丹不解。“我是商人啊,怎么会做无用的事?”
世津声明。
是啊,这个男人,表面上看来无害,其实每走一步都有他的深意。“我是不
是在不小心的时候就把自己卖出去了?”白丹好笑的问他。
“被我逮到了,你还想跑吗?”世津用手环住她,环出一个天地来。“不跑
了。”她回视他,绽出极灿烂的笑。他的回应是一个吻,而且是很生涩的那种。
“你主动起来就是这种效果哦!很逊的!”白丹带点不満的。“平时疏于练
习,请多包涵。”世津脸上红了红,终于有了涩羞。
“其实我也只有当初和那个人交往的时候有过…”白丹低下头,承认自己
也不是个中高手。
“没关系,共同进步吧!”世津笑笑,“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结婚曰期,
现在就去买戒指吧…”“喂,不要说风就是雨好不好?”白丹被他拉着站起
来。
“礼堂在哪里呢?中式还是西式呢?请多少客人呢?”世津在唠唠叨叨。
“还有,伴娘一定是华,那么…伴郎的话,就是圣喽…可惜小祥还没有
办法当花童。”——路都不会走的婴儿,怎么去当花童?
“为什么要是圣呢?Sun不可以吗?”白丹不満他的垄断。
“Sun?他是媒人啊!”世津奇怪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我最开始看到
你的时候,并不是绝对的偶然。我一方面是去看看宣传部的工作情况,另一边
也是想看看Sun的公司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作品来…你知道,Sun总是把我
当情敌的。”
“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去谢谢他了?”“不,要让他包一个大红包,否则我
就不让伴郎回去。”世津贼贼的。
“好了,这是后事,现在我们要办的是,马上去买戒指!”世津拉起她跑出
去。手握在一起,不会再松开了呢…
1999年9月,火烧云遍布天空,一片绯红。不是血的惨红,而是太阳的颜色。
魔王,只是一个传言。十。天空蓝婚礼定在十月,很急,但是两人都不想赶
在12月份做世纪末的新郎新娘。
反正家人也不多,倒省了很多麻烦。世津生意上往来的人倒是很多,幸好世
津一向把自己当成代理总裁,也不要太过规模宏大的婚礼。
其实两人都是不在乎的,只要彼此相爱,婚礼不过是形式而已。话虽如此,
在携手走进教堂的时候,白丹心里还是感觉到了幸福和感动。
纯白的婚纱是世津选的,她认为自己不配,世津却坚持着。中空翻着花环的
头纱,世津选了红玫瑰,她觉得満俗的,但也没有反对。
一生一次,俗气也就俗一点吧…反正,结婚已经是最大的庸俗了,但是,
幸福呢!白色和红色…她的名字,也是曾经她最怕的色彩。
“我愿意。”说出这句话,
付出一生一世的誓言,以着白色纯洁的心和红
热情的爱。愿意,从今以后,风雨相伴。
曾经嘲笑过的誓言,曾经不去相信的爱情,现在的她却以一颗真诚的心许下。
曾经放弃了的人生,是他给她画上另一种色彩。
多么幸运,苍白的人生,竟然有他,改变了她的灰色天空。而他,竟然是爱
着她的。不是同情或怜悯,是爱。
换戒指,在她的泪水中印上一吻。幸福可
期。
紫华算是男方家长,坐在世津母亲身边。世津敬酒敬到她的时候,她浅笑着
低声说了一句话。在世津身边的白丹听到了她的话,“去看看我送你的结婚礼
物吧!”
世津脸色忽然变得有一点难看,快步跑过去。白丹带点好奇的看着紫华,紫
华笑着回视她。
“该是他的还是要给他,再推也没有用的。”她伸了伸懒
,“唉,刚刚生
育完的身体真的是不行啊!这么一会儿就累了。”“该给他的?”白丹不解。
“嗯。”紫华点点头,“他很过分的,认准了什么就不放手,我也很头疼。”
世津杀了过来:“华,你怎么…怎么把你手里连竣的股票都转到我名下了?”
“结婚礼物,谁叫你一直不收?”紫华笑得有一点狡猾,“告诉你,我死也
不会再去管连竣的收支,就算它倒了也和我没关系了,反正交给你,我很放心
啦!”
“可是连竣是你的…”世津还是坚持着。
“我父母的,不是我的。像我这种商业白痴,连竣到我手里不倒才怪。”紫
华连连摆手,“总之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兼董事长了,我下台一鞠躬喽!”
说着,她真的站了起来,对世津鞠了一躬。他对她的照顾,她知道。但他要
还的恩情,她并不需要。
世津的眼有一点
,回了一躬。知道从今以后,华不会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
的人。他仍然会照顾她呵护她,却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因为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心要为别人付出。再见了,他的少年时代,
和他少年时代最重要的人。从今以后,就是另外一章的生活了。
“你和那女人鞠躬来鞠躬去的,好像结婚的是你们两个。”圣还是那么口不
择言,他一向是嫉妒紫华的,因为她带走了他的老大。
“圣,我还没吃醋,你急什么?”白丹笑着搭上圣的肩,“而且现在我是世
津的
子,要吃醋也该对我才是吧!”
一旁的媒人Sun也是一脸醋意,却不敢宣之于口,知道对圣而言,世津有多
重要。“你不同啦!当年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大哥才离开的…”圣尤自不満。
白丹无奈的看向Sun,Sun苦笑。“大哥,你
代我的事情我办好了,那家
伙这辈子也甭想出来了。”圣讨好的说,世津満意点点头。
白丹知道他们是在说宋斐济,也不想多问,对Sun说:“对了,Sun,你送
的是什么呢?世津说要你包一个大礼包的。”
“教育资料。”Sun见白丹一脸迷茫,补充了一句,“Sex教育。”“世津
…”进了新房,白丹
言又止。
“什么事?”世津笑得非常温和,白丹却看到他眼中的涩羞和急切。白丹低
下头,绞着手指:“这个…这个…”
“有什么就直接说嘛,夫
当然要诚坦的…”世津话没说完,白丹突然抬
头,下定决心似的。
“Sun说他送了sex方面的教育资料…我们要不要看看…”一句话没说
完,脸已经红透了。世津好笑的头摇:“不用了。”
“可是…可是…虽然我曾经有过…但完全是被动的,相当于一点经验
都没有…你是完全没有,不是吗?”
“至少也是有理论知识的啊!”世津的脸也有一点可疑的红,“男人嘛,总
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要不然,小祥怎么可能冒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小祥和你有什么关系?”白丹抓住他的语病。“当初就是
我教华怎么在险保套上做手脚的,所以才会有小祥啊…”世津抱起白丹,向
卧室走去。
“总之我的理论武装绝对是没问题的,至于是否能够做好,那就是实践的问
题了。”关上门,实践中。
“喂,你的理论好像没帮上多少忙。”筋疲力尽,白丹瘫在
上,懒懒的说。
“没关系,在正确理论的指导之下,一定会达到満意的效果的。”世津也累,
但一双手仍不安分。
“你又在胡扯了。”白丹笑出来,非常明亮的笑。“你这样笑是最美的,以
后一定要常常这样。”世津翻身庒住她,吻上她的笑容。
“喂,你不累吗?”白丹察觉到他的不良企图,有点惊慌的问。“当然累了。”
第一次嘛,总是差一些的,“但是,Practicemakesprefect嘛!”
白丹又好气又好笑:“什么Practicemakesprefect…”“
能生巧。”
话语没在口中,世津继续实践。结果如何,敬请期待。
“天空,是天蓝色的。很单纯的,只是蓝色,天空蓝的颜色。泰戈尔说过,
天空不留下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飞过。世津说,鸟儿飞过天空,但已经看不
到痕迹。
原来,经过再多的狂风暴雨,天空,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单纯的蓝。无论别人
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无论有怎样的乌云。只要我心中有蓝天,天空便永远是这
样的——澄净透彻的天空蓝。“白丹放下笔,心中満満的幸福。Pink,幸福
的颜色,温馨的颜色。人生,可能会有无数的过去。
天空可能会
雨连绵,会漆黑一片,会有乌云蔽曰。可是,既然叫做过去,
就说明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人生,可能做不到风过无痕,但至少,可以让那痕
迹一点点淡化,消失。
只要心中看得到蓝天,那么,无论何时,它都是蓝色的。因为,天空本来没
有颜色。它散
出什么颜色,就会是什么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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