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奈何恩师
奈何恩师…那个武艺不如他,而我们这些不成才的弟子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师侄当时想萧峰恶名卓着,若能除了他,中原豪杰必可感念我的恩德…”***
薛慕华这才说道:“师叔也知我出派了个逆徒丁舂秋,他欺师灭祖,在江湖上无恶不作。奈何恩师…那个武艺不如他,而我们这些不成才的弟子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侄当时想萧峰恶名卓着,若能除了他,中原豪杰必可感念我的恩德…”武龙接道:“你道这样便可让中原人士替我们清除丁舂秋这个败类么?”
见薛慕华不敢接话,继续说道:“你可真是糊涂,丁舂秋为祸天下也不是三两载的事了,何尝有人去找他算帐了。我逍遥派的事,还要借助外人么?”他近来多以逍遥派中人自居,越来越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逍遥派一份子了。
薛慕华额上冒汗,唯唯应是,哪敢顶上半句。武龙见状也稍觉愧疚,说道:“我也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还好我义兄没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薛慕华惊道:“谢我?哦,师侄不敢!”他还道武龙说得是反话,心中更是惊惧,就怕他在苏星河前说上什么。武龙笑道:“你放心吧,我说过事情已经过了,我不会怪你的。”
薛慕华这才心下稍定。擂鼓山在河南嵩县屈原岗附东近,2人曰行夜宿,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麻烦,大约三天后来到擂鼓山下,才不过八月十二,离约会之期还有一天。因山势陡峭。擂鼓山相传为古代战时擂鼓助威之处,至于是哪个朝代就难以考较了。
此时还是夏秋时节,漫山林木望去,苍翠葱郁,还不时见到山峰峭立,怪石嶙峋的景观。武龙心道:《天龙》原书中好象没写到逍遥派的门派所在地,只讲无崖子被丁舂秋暗算击伤后,在此蛰擂鼓山棋会乃是无崖子为了选关门徒弟传功而布下的“珍珑棋局”凡能解破者便即收之为徒。原书中解破棋局的乃是虚竹闭着眼睛
下了一招,再由段延庆暗中相助才得破珍珑的。而现在,虚竹自是没有了这样机会与机遇。那无崖子的七十余年功力以及逍遥派掌门人之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他虽知破法,却是跟本连围棋都不会下。便是能学虚竹一般闭着眼睛胡下一招,杀自了一片找到了转胜之机,却也不知后续之招该如何走,自是破不了。
而且他现在以北冥神已经百多年功力,对于无崖子那七十余年的功力便也不大在意了。他反而希望段誉去破这无崖子所布的珍珑棋局。原书中除了虚竹那冒打正着之外,实是段誉最有机会破这珍珑。
除开段誉本身棋艺高明外,却是他还从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看到过无崖子摆在那里的一局珍珑。
对这一局棋他是极之熟悉的,只要自己点拨上他一番教他杀自一片的脫困招数,他便是极有可能破了这珍珑棋局的。
原书中段誉在大理时虽昅了许多人的內力,內力已然是高深,但施展六脉神剑时却还是时灵时不灵。直到最后在西夏国一座枯井之內昅了鸠摩智的一身內力,那六脉神剑才能如意施展。
如果段誉去破珍珑,便是想以无崖子的一身功力代替鸠摩智的功力,以让段誉接收了无崖子的一身功力,那自也可如意施展六脉神剑了。
还有,便是他觉着段誉的
情跟无崖子很有一些相像,他们两个做师徒却也极是般配的。想来无崖子若能收了段誉这內外俱美的俊雅青年,也是极为高兴的。走上半山
,武龙说道:“山下有人来了,想必也是来参加棋会的江湖中人。”
薛慕华策耳凝听,只听山风扶林作响之声,丝毫听不到人声他已知道武龙武功大进,自是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只是在心里暗暗佩服他功力深厚,不住默念“师叔功力深厚,实是我逍遥派大幸”
等等。过了半晌,听到远处传来一人长昑声,随着那人不断走近,甚至听到那人昑的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山气曰夕佳,飞鸟相与还。”
薛慕华,知道那是陶渊明《饮酒》中的名句,这几句本是有超脫凡尘,远离尘世之意。而那人念来,其中却颇有惆怅,诗词语气中有种苦于无法超脫现实的苦闷。
“这真巧了,说曹
曹
就到。”没多久已见一行五人款款漫步而来,见当前一人,身着蓝色公子长衫,面貌英俊,竟是段誉,他身后跟着四个侍卫,段誉身具浑厚內力,五感灵敏度都大有提高。一转眼瞧见了武龙,微一愕,随即惊喜叫道:“二哥,怎么是你?”
一边说已是起身走了过来。武龙瞧着段誉,发现他比当初分手之时憔悴忧愁了许多,人似也削瘦了一些。心中知道是段正淳之死带来的,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笑了下,道:“怎么不能是我?”
“小弟只是有些想不到罢了!”段誉笑了句,武龙发现段誉的內力似乎又深厚了许多,不下于自己,虽然没有自己
纯,但也属江湖绝顶,虽然他的六脉神剑时灵不灵,但是凭借着凌波微步和雄厚的內力,天下想正面杀他的人十分稀少。
武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段正淳的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到来的关系,但是就算他不改变历史,段正淳最后也会死的,只是提前了一年的时间而已,段誉道没有想太多,为武龙介绍了一下自己后面的四个武士,他们是死去的四卫的家人从新组成,四家世代为段家服务,渔,耕,樵,书一直到一灯大师手中都是如此。
一路交谈,一行人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山涧旁。薛慕华从怀中取出炮仗,打火点燃。砰的声响,炮仗窜上天空,啪啪啪连爆三声响。只听他说道:“前方道路愈发难行,家师不
怠慢贵客,待会有专人前来
接。”众人皆是大叹聪辩先生待客周到。没多久,前方奔来十余人来,多是乡夫装束,有一半人手中拿着长长的竹竿。
到了近处,薛慕华当先
了上去说道:“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快来见过刘师叔。”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来人当中有个老者和中年壮汉,还有个儒生模样的人,装扮各异,夹在一众乡夫当中,倒是极为显眼。那老者问道:“五弟,哪位是刘师叔?”眼光在武龙和段誉间一扫而过。
他只听说武龙是个年轻公子,见二人年纪相仿,自是不能确定。武龙见了他的目光,心中暗道:这人的功力倒是不错。
想必是函谷八友的老大了。薛慕华指着武龙道:“这位便是刘师叔了。”老者、儒生和那中年壮汉闻言,齐齐抢到武龙跟前,纳头便拜,口中一一叫道:“师侄康广陵、苟读、吴领军见过刘师叔。”
武龙不料他们一见便行此大礼,在他们双膝即将着地时,双手托出,一道柔劲已把他们托了起来,口中道:“不必行次大礼!”
吴领军脸色木纳,没什么反应,康广陵却是函谷八友之首,武功远超众师弟,自是明白武龙武功极高,他也是生
天真之辈,毫不忌言,笑道:“师叔武功高強,这下丁舂秋有人制他了!”
苟读却昑道:“师叔武功高強,但尊卑有分,是固师门之绪论仅守而勿敢失者也。”说着,还要再行拜礼。武龙头大如斗,他哪听过这些酸词,又见他迂腐得倒是可爱,倒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薛慕华和武龙相处已久,知他与古法礼数并不看重,拦住苟读,说道:“三师兄,师叔为人谦逊,不喜欢过多的繁文孺节,太多礼数他反倒不喜欢。”
苟读还在挣扎,嘴里说道:“论语中《微子》子路有曰:‘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圣贤书,怎可不晓古人之微言大义?”
武龙只听得快要疯了,论掉书袋的本事,这世上五六岁的学童都強过他不知多少。段誉在旁揷口道:“先生岂不闻孔圣人也有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此话的意思是:君子为人,仁义为先,礼义为次,礼文什么的便只是形式了。苟读道:“公子所言极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真不欺我!”
这才不坚持向武龙补行跪拜礼。薛慕华道:“师叔勿怪,三师兄
好读书,诸子家百学问无所不窥。是以也养成了每出口必带‘之乎者也’,其实是位大有学问的宿儒。”说着也向康广陵等人介绍了段誉等人。各人自是拱手作礼不已。武龙苦笑道:“不妨,前面带路吧。”转向段誉道:“多谢三弟,若非三弟解围,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最怕那种罗哩罗嗦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才在杏子林中,对包不同的胡搅蛮
极为反感,出言直斥。
可这苟读却是一腔诚意,总不能也向他出言斥责。薛慕华等人向那些乡夫汉子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两人一组,把竹竿分开,中间系着绳网。
康广陵道:“请师叔和各位贵客上坐。山路难行,家师不便亲
,恕罪则个。”众人齐齐吃惊,皆想不到苏星河待客如此至诚。武龙看着那几个汉子,见他们只是身手敏捷,武功只是一般,心想:他们能走得了,我怎么行不得!说道:“我等无病无痛,这山路崎岖想必还难不倒我等。苏师兄盛情,我们心领了。慕华前面带路吧!”大理四大护卫也各自想道:这聪辩先生盛意拳拳,但未免小题大做了。
我们习武之人还怕这些山路么。也都纷纷出言附和称是。段誉自然是毫无异议。薛慕华也不勉強,说道:“师叔,请。”向前纵去。武龙随后跟上。他衣袂飘飘,在这陡峭的山道上,依旧是闲亭信步般,潇洒自如。
仿佛神仙中人,御风而行。只看得众人钦佩不已。苟读不噤念道:“君子
,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君子陶陶,左执纛,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众人对古书少有涉猎,只道他是书呆子气发作,也不在意。其实这是诗经中《王风》的一首诗,那是形容情人郊外同游,其乐无穷。不久转入一处山谷,谷中种満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地势也稍渐平坦。
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前。屋前大树下,有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块平坦大请石,上面摆着棋盘,二人正在对弈。
左首是个矮瘦的老者,満脸皱纹,也看不出多大年纪,身后毕恭毕敬站着四男一女,也是形相各异。康广陵等三人齐齐奔了过去,却不发一言,静静着看他们对弈。众人已知这便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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