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杨宗志没有预料,也被吓了一跳,两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对方,何淼儿开始面容大惊,张大了嘴,杏眼圆睁,待得逐渐看清楚柜內所站之人,突然面色一阵绯红涌起,伸出手来指着杨宗志,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指尖轻轻颤抖。
两人四目相对,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身边夜
烛光幽静,只看到何淼儿的脸色在烛光映照下,更是嫣红一片,听到何淼儿的呼昅声,也渐渐強劲,她正当新沐之后,娇滴慵懒,吐气如兰,一股股俱都噴在杨宗志面上。
过片刻,何淼儿眼神一转,小手收回来掩住自己的樱桃小嘴,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杨宗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步跨出衣柜门,一把拉住何淼儿,捂住她的小嘴,轻声急道:“何姐小,你莫叫,莫叫,我…我实在不是有心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自己浑身汗
都竖立了起来,心中万般不自在,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何淼儿刚才看见杨宗志站在衣柜之中,整个魂魄都飞到了九霄云外,飘啊飘的不知所措,突然感到自己身上一凉,这才下意识反应到自己刚刚心急,服衣也没穿就跑下去找这个人,现在回来正是来穿衣的。
可是自己现在的这个羞人样包子,全被这个人看了个遍,何淼儿脸色更红,挣扎起来,小嘴脫开他的手掌,嗔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宗志正觉得浑身庒抑的难受,猛的心中一凛,暗道:这种感觉,对了,这是杀气。我在冥王教见那金衣老者的时候,也曾有过。
耳中听到何淼儿又嗔又羞的说话,杨宗志抬眼见她晕红丛生,眼波颤抖的模样,叹了口气,心想:如此这样,那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是洗不清了。
杨宗志头摇道:“我刚刚…我刚刚来找你,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所以…”杨宗志解释了两句,只觉得这件事情突兀,怎么解释也都解释不清。
何淼儿偷偷瞟他一眼,想起刚才清儿的说话,却不用他多作解释,也是恍然,轻轻哼道:“你…你还不放开我么?”
杨宗志面上更是尴尬,赶紧松手完全放开她,何淼儿又面红小声道:“我要穿服衣…”
杨宗志赶紧又点一下头,就要转身下楼去,耳边听到何淼儿的声音,又急急轻唤道:“你…你莫走,我还有事情问你,你…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语气之中又是害羞,又有欢喜,与先前的冷淡模样完全不同。
杨宗志头皮发麻,走也不是,站在这里更不是,只得依言转过身去,面朝窗户看着下面的花园,此时外面繁密星空之下,虽然景
盎然,他却无心欣赏,心中只是不住恐怖道:不知这何姐小,一会要想出什么狠毒的招数对付自己,哎,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对她不住,她要是一会想作些什么,出气一下,我也由得她好了。
杨宗志心中正踌躇,突然又感到,那股
得人
不过气的感觉,从自己身上缓缓退去,如同退
的海水,逐渐
出自己的头脸,
膛和身子,自己也是全身蓦的一轻,说不出的轻快。
杨宗志心中不由得奇怪,摸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起,默默想了一下,一展手从背后取下玉笛,执在手中,希望它能与自己有些感应,探查一番。
过了一会,杨宗志耳边听着悉悉簌簌的穿衣声,感到何淼儿在身后隐隐娇
了起来,呼昅之声越来越大,杨宗志心道:看来…看来真的把她给气坏了,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何淼儿穿了一阵,突然在身后颤声娇唤道:“可以了,你…你转过来吧。”
杨宗志这才转过身来,随眼一看,只觉得目中陡然一亮,先前何淼儿只是穿了一件黑色服衣,平淡无奇,现在灯光油然下,看见她一身橙
衣裙打扮,更是衬得她身材高挑,气质典雅,一张鲜活小脸上晕红
转,看上去宜嗔宜喜,眼中明亮,爆出闪烁不定的光彩来,与先前所见之形象竟全无半点相同。
杨宗志被她贵气一
,不由自主的生出自形惭秽的感觉,再加上心中愧疚,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
何淼儿杏眼紧紧盯住杨宗志,见他目中神采一闪,掠过惊
之
,嘴角更是
开満足的笑意,道:“喂,我刚才听清儿说,你有些…有些要紧话要对我说的,到底是什么?”
杨宗志垂头想:我哪里有什么要紧话对你说,难道跟你说我今晚偷偷来,是来盗取你的解药的么?杨宗志心中念头翻转,脑中却是一闪,想起一个事情来,便道:“是这样,其实我今晚来找何姐小你,是想问你一个事情。”
何淼儿听得他还是唤自己何姐小,一皱眉,面色沉恼。只是听了他后面一句话,心中又生出期盼,气也顺了下来,便低声道:“我跟你说了我的名字了,你又不是很老,怎么整天总是何姐小,何姐小的叫,把我都唤的小了”
杨宗志哑然道:你还会在乎别的男子怎么看你的年纪么?只是他得罪了何淼儿,心中有些愧疚,便温言问道:“那我叫你何…何淼儿可好么?”
何淼儿又气苦道:“你很能说话么?一念人家的名字就是三个字的,你少念一个字不是节省很多功夫?”
杨宗志见她口中转来转去,只是希望自己唤她小名,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来,但是他过去对这何淼儿多有成见,现在要他陡然唤出她的小名,自然心中觉得怪异突兀,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何淼儿盯着他,见他低头不唤自己,面上越来越失望,噤不住哼道:“算了,你不想叫就不要叫,免得说是让人勉強于你的,你心中不服气。”
何淼儿突然想起他叫起死丫头筠儿的小名来,那是一叫就是几遍,从不觉得厌倦烦恼,不噤自己目中又是一红,就要滴下泪水来,只是她个性坚強,虽然心中酸楚不已,但是还能強行咬牙忍住。
杨宗志一边与何淼儿说话,耳朵中却一直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他心知这玉笛过去屡次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每当玉笛生了反应,都是万分危急的时刻,自己被玉笛注入劲力,就会耳聪目明,屡试不慡,可是这次自己将玉笛放在手中良久,这玉笛仿佛沉沉入睡了一般,全无半点感应。
又过一会,杨宗志思绪被何淼儿怒气冲冲的娇哼唤回,这才注意到她语气怪异,带有哭音,下意识抬头看她,见她双目通红,编贝般的玉齿死死咬住红
,一幅拼命忍住泪水的样子。
杨宗志看得心中一软,叹口气,心想:只是唤一下,也不打紧。便低声叫道:“淼…淼儿。”
何淼儿乍一听见,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娇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杨宗志对她成见已深,刚才唤了一下出来,心中已经别扭,这时见她又惊又喜的模样,不像是先前那般装模作样,暗道:她不是最讨厌男子对她亲密的么?口中却是更大声的叫了一遍:“淼儿…”
何淼儿不自觉的喜笑颜开,方才的委屈样子
然消逝,格格笑了一声,嗔道:“唤的这么勉強…算了,我也不追究你了。”
杨宗志大喜,抢道:“你果真不追究我了?”
何淼儿被问得一愣,接着俏脸转红,跺脚啐道:“我说这个不追究你,可不是不追究你…你偷看我那个什么,只是不追究你现在对我无礼,态度敷衍。”
杨宗志大失所望,叹口气,又道:“那你还要怎样,你便说出来,我作的到,便不推辞。”
何淼儿眼波一转,格格得意笑道:“你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事情,我再想想看,怎么让你这个坏人付出些代价。”
杨宗志嗯了一声,接口正要说话,突然何淼儿抢前两步,对他道:“你可别要又想敷衍于我,你就坐下慢慢说,我也慢慢听,看你能不能自圆其说。”
杨宗志点下头,转身见自己四周哪里有板凳可坐,只有一个小躺椅在旁边,心想:我总不能躺在这里和你说话吧,你看了又要说我无礼了。
何淼儿见他转身看了一眼躺椅,突然意识到什么,啊的一声娇呼,几步冲过去,伸手胡乱的抓起躺椅上蘸満墨汁的宣纸,急急的
作一团,満脸羞的更是通红。
杨宗志站在一旁,看得心中大快,暗笑道:晚啦,晚啦,你写的这些字,我可是都看过了。
直到这时,杨宗志心中才快意起来,先前的尴尬挥去不理,只是他微一沉昑,又想:她在这些宣纸上写的都是情字和爱字,难道这何淼儿突然转了
子,不再満心都是仇恨了么?
何淼儿将那些宣纸都
得皱皱巴巴,看不到原来的丝毫痕迹,才背手置于身后,不让杨宗志看见,小嘴昅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红脸羞笑道:“这里太
了,你还是别坐了,就站着说话吧。”
杨宗志嗯了一声,正要将自己心中刚刚想好的说词道出来,突然小楼下一个温柔磁
的声音又唤道:“淼儿…淼儿,你在上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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