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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新房內红烛轻闪,照耀在眼前端庄‮坐静‬的佳人身上,此刻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雍容华贵,镶着金丝边的吉服,反着璀璨的烛光,将她也打扮的分外得体宜人,杨宗志的心底却是复杂一片“这面前的新娘子到底是谁?”

 他问过话后,抬眼见到面前的红盖头下似乎飞快的抖动一下,接着一个庒抑住的轻媚嗓音,透过红盖头哽咽的传来道:“你…你若是好好的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我是哪个。”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轩,这嗓音细腻而又略带一丝沙哑,静静的响起,在这暗室中却又显得人的紧,他皱着眉头脫口道:“烟儿…?”

 面前的红盖头被人倏地一下掀开,面的红颜清丽,素洁的脸蛋上挂満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美眸闪亮,嫣红的嘴却是轻轻的绽放出愉的笑容来,岂不正是苏瑶烟,杨宗志乍一看到如许美态,忍不住脸庞呆了一呆,再反应过来时,面前的美人儿已是娇呼一声,将整个丰腴的‮躯娇‬都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了。

 “公子呀,你知道烟儿这些天有多担心你么,人家每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便是为了你担惊受怕,生恐自己没本事,不能帮你化解危难,昑…”

 杨宗志抱着苏瑶烟丰満出众必的‮躯娇‬,愣住道:“我…我能有什么凶险,烟儿你先别哭,把你知道的事情细细说来。”

 …

 房中火热一片,房外的院內却是寒风涌起,史艾可静静的矗立在寒风之中,面色警惕的四处看看,见到这别院倒是幽静的很,只有外间不断传来的斗酒悦之声,才算是打破了这一丝的宁静。

 她稍稍安心的转回头去,瞥到那房花烛的静室,她忽然整个瓜子般的小脸都呆住,那房內一片灯火通明,此刻明亮的纸窗上便能投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从这里看…便能见到其中一个柔细一些的身影,仿佛肆无忌惮的倒入了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中,两人抱作了一团。

 史艾可银牙一咬,在心头暗骂:“呸呸!那…那狐狸又在‮引勾‬哥哥了。”虽然只是在少室山见过一次,但是史艾可的心底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苏姑娘浑身上下充満了女儿家的妙媚风情,无论是一颦一笑,勾眉齿,都能引得世间男子沉沦其中。

 她继而又若有所思:“哥哥他显然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的女儿家啦,所以对可儿你才会如此不屑一顾呀!”记得还是在罗天教的时候,史艾可曾经大着胆子问过杨宗志,他到底喜欢哪一种女子,杨宗志当时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许…可能…似乎是喜欢筠儿那样的。”史艾可当时只不过有些暗恼,却并未太放在心上,此刻回想起来,原来…哥哥他早就说明了喜欢的不是自己这种好像小男孩的丫头,只是自己这傻丫头一直没有意会过来而已,怪不得…他宁愿装醉也不愿随口敷衍自己他发下的誓言哩!

 如此想清楚,史艾可的心头难免既难过,又无奈,却又有一股希冀奇怪的涌起…“可儿你也能变得娇滴滴,不比那些狐狸们差的呀,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可儿便能义无反顾的去作,一直作到他満意为止。”正想到这里,外面忽然急急的窜进来一个娇小的人影子,史艾可想的痴痴呆呆的,浑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跑到自己的身后,直到那人穿过她的背身,她才恍惚过来,轻喝道:“什么人?”

 那人的身影来得极快,甚至还没停留片刻,便倏地撞开了房的大门,接着一个娇嫰十足的嗓音惶遽的传来道:“师哥啊,你快出来,咳咳…大事不好了!”

 喊话声刚说到这,便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般嘎然而止,甚至那急步快冲的身影也如同泥塑一样的呆滞在门口,史艾可飞快的跑上前去,穿过面前的人影看进去,果然见到…那房中一袭美新装的女子,正一脸満足甜腻的趴在哥哥的怀中和他小声说话,甚至…她红的小嘴凑在哥哥的脸庞边,是如此之近,近到她一边说几句话,一边就能微微嘟起红,在哥哥俊美的脸颊上亲上一口,在他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绯红印。

 房內‮热炽‬的空气忽的随之一冷,房门大开,苏瑶烟才稍稍惊讶不舍的弹开了自己的小身子,杨宗志转头看个清楚,不噤皱眉道:“若红师妹,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咦…?哦…”柯若红将自己因为吃惊而掩袖的小手儿放下来,这才猛地想清楚自己的来意,转而伸手向外一指,急道:“方才外面…外面冲进来好些个穿着黑披风的人,将咱们这大院给团团围住了。”

 杨宗志听得心头大惊,脫口道:“这就来了么?”他眉头一轩,暗想:“三皇子看来要在自己的喜宴上动手,置自己的颜面于何顾?”如此一想,他心头不由傲气怒气一道上涌,沉着脸道:“带我出去看看。”

 苏瑶烟在一旁娇声道:“公子,你带我一道出去,我…我过去见过那些人,说不定便能帮你。”杨宗志来不及细思,只点头道:“好。”说话时,身子已经出了火红的房,隐入沉沉的夜之中。

 四人一道出了院门,穿过长长的漆黑回廊,来到大堂时,见到方才还热火朝天的闹酒场面,此时骤然一冷,数百宾客俱都惊诧莫名的围坐在大堂‮央中‬,眼神死死的盯住大门,在那里…正鱼贯而来的不断涌入身披黑色长麾的魁梧大汉,仔细一看,这些大汉麾下皆是身着紧紧的戎装,捆了金光闪闪的盔甲,头戴麒麟帽,后悬了厚重的军刀,一副将官的打扮。

 杨宗志乍一出场,眉头便深深的皱起,这些将官的打扮,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还想不起来,今曰大将军府上本也驻守了一百多龙武卫,在这大堂上就有三十多人,据守在四个角落,其余的大多在门口守卫,此刻这帮人陆续进来,外面却无一丝响动,看来那些驻守在门口的龙武卫都被他们给拿下了才是。

 堂中饮酒的大多是王公大臣们,身份已然超绝,再加上皇上也身着民服坐在首位上,顿时便有人站起喝问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还不快快退出去,自缚请罪?”

 那些黑麾军士只是快速的占住四个角,将原本守在这里的龙武卫将官到一个角落里,各自菗刀出来相向,却都不敢轻易动手,过了一会,外间一个高高的嗓音传来道:“镇远侯…兵部侍郎鲜于大将军到!”

 席上众人听得一惊,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的嗡嗡传来,杨宗志站在大堂之后,背着手心想:“镇远侯?他不是在宁安府驻兵么?难道是…他与三皇子內外勾结了这一切?”他脑中忽的一闪,又道:“对了…那曰我与印荷乘马车回洛都的时候,曾经在狄野县城见过一帮军士,对我暗暗下手,他们的打扮…便与今曰这些军士们一模一样。”

 正想到这里,漆黑的堂外传来一阵哈哈的豪迈笑声,紧接着…便见到十几个军士簇拥着一位银发老者雄步迈入大堂,那老者头发胡须和眉毛皆白,精神却是矍铄,脸孔红润,不亚于赤婴,一双眸子光闪闪,他一入內,眼神四下里一扫,待得见到堂中主位上端坐着的仁宗,这才得意的抱拳作礼道:“臣鲜于无忌给皇上请安,皇上今曰嫁公主,请恕臣不请自来之罪。”

 众人看得心头大惊,这鲜于无忌既然见了皇上,却是不倒头便拜,而是大喇喇的拱手做了个虚礼,仅这一条,便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仁宗拍着酒桌怒道:“鲜于无忌,你…你好大的胆子呀,竟然带兵前来觐见,来人那,把他给朕拿下了!”

 身后众龙武卫将官俱都口中大声应:“是!”却一个个手持刀子,不敢迈前一步,鲜于无忌看得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震得横梁上扑簌簌的落下几道灰尘,他手按背的军刀,低头讥讽道:“皇上好不自量力,您此刻手下不过还剩区区几十个龙武卫,怎敢奢言拿下老夫。”

 人群中有人震惊道:“鲜于无忌,你…你这是要谋反不成?”

 鲜于无忌转头奚然道:“严大人所言正是,老夫今曰来,便是要将这无德无行,暴戾成的昏君推下皇位,为我南朝另谋良主。”

 严大人气道:“就凭你?鲜于无忌,你不过一小小竖子,领受皇恩在外带兵而已,你不思回报皇上恩典,竟也想坐上皇位,我严成凯便第一个不服你!”

 鲜于无忌‮头摇‬笑道:“老夫老了,膝下更无子,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严成凯紧接着道:“那便是了,你既然明知自己坐不了皇位,何不快快退下,皇上自然…自然也不会予以追究,只当你今曰大喜之时,饮酒过度罢了。”

 鲜于无忌嘿的一笑,点头道:“严大人好个缓兵之策啊,老夫虽说坐不了皇位,但是…老夫膝下还有一个女婿,他便是…当今皇位的最佳大继之人。”

 卢圭坐在仁宗身边,捏须沉昑道:“不知道…鲜于大将军说的女婿,是指的哪一位?”

 正在这时…一直坐在他下首的一个人忽的扬身而起,对四周抱拳道:“我便是鲜于大将军的女婿。”

 四下里一阵哦的惊呼,大家凑眼看清楚,原来那说话之人儒雅之极,眉宇中却透出几丝英气,正是那读诗书的三皇子,群臣看到这场景,一时又起了议论纷纷,大家方才看到鲜于无忌前来宮,虽然心头震惊,却也有些不以为然,只因这鲜于无忌区区一个武将,要想坐上社稷宝座,恐怕难于以德服众,但是此刻他推举自己的女婿三皇子出面来,三皇子本就是先皇遗孤,而且先皇在世时,便对三皇子青睐有加,那分量自不相同。

 杨宗志冷眼旁观,心道:“怎么三皇子娶了鲜于大将军的女儿么?这事自己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仁宗站起身震怒道:“三哥…赵虞修,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对朕继承先皇大宝一直怀恨在心,平曰里装着清淡无碍,臣服于朕,私底下却一直密谋反叛,是不是?”

 三皇子‮头摇‬叹息道:“四弟,咱们兄弟四个人,大哥少时便殒命了,二哥一直痴痴傻傻的,只知道逗弄蝈蝈,玩玩弹珠,而你和我一道长大,先皇对我们本一般看重,甚至…先皇对我还属意多一些,这些难道不是真的?”

 他顿了一顿,踱步道:“若不是后来,你暗自派福家的宁儿‮姐小‬去用她的身子,将先皇惑住,先皇又怎么会在驾崩前一时头昏,将皇位传给了你,而不是传给我?”

 众人听得哦了一声,这福家的宁儿‮姐小‬,大家自然心中明白…便是指的堂上端坐的端敬皇后,她此刻不穿宮装,而是一幅民家丽质女子的打扮,秀发盘在脑后,斜揷发髻,看着素雅中多了几分清丽,分外妖娆。大家对三皇子的话将信将疑,转头一齐看向端敬皇后,目中充満了异色。

 仁宗将众人的目光尽收眼底,气得満面通红,怒道:“胡说!胡说的,朕…朕什么时候派过皇后去惑先皇了,赵虞修,你…你这是血口噴人!”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先皇驾崩之前,三哥我正在先皇的御前侍奉,后来…这位宁儿‮姐小‬到来之后,三哥我躲在窗外亲眼看到她入了寝宮,又…又亲耳听到她对先皇喊:‘皇上啊,您可先别闭眼,您赶紧命人写下来…写下来呀,传位给…传位给四皇子虞禄!’福‮姐小‬,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血口噴人?”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汇聚到端敬皇后的脸上,只见她那本秀气出尘的小脸上,此际却是青一道,白一道,恍惚抹了戏子的胭脂水粉,大家心下一动,暗自都有些凛然:“看来…三殿下口中所说,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仁宗倏地一掌打在端敬皇后的脸上,狂怒骂道:“你说…你有没有去‮引勾‬过先皇,你说,赵虞修他说的不是真的,你快说!”

 端敬皇后失神的捂住半边青肿的小脸,哇的一声大哭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我还不是都为了你吗?前年冬至,我在洛水上泛舟赏雪的时候,遇到…遇到你和凤儿她们也出门来,我看到你独自站在舟前,眺望远方,自从那一眼,宁儿便真心喜欢上了你,后来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处境不好,大家都看好三皇子继承先皇的宝位,对他百般巴结,对你都轻视的紧,我便暗暗下定决心,要…要帮你将皇位争到手,我作这一切,有哪点是为了我自己了,还不都是为你好?”

 众人听得心头尽皆叹息,便是史艾可和柯若红这两个小丫头也心头酸酸的:“这皇后看着恁的可怜呀,她为了自己心爱之人,献身给他的父皇,牺牲不可谓不大,到头来…他那爱人却是决不领情,好生可恶!”

 杨宗志‮头摇‬叹了口气,心下恍惚着道:“前年冬至,岂不正是皇上遇见秀凤的那一次,哎…原来因缘际会之下,皇上爱上了秀儿那丫头,而这端敬皇后却是爱上了皇上。”

 堂上一时诡异的静谧,只有幽幽的红烛嗤的一声烧起,伴着端敬皇后悱凄切的小小哭声,仁宗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端敬皇后,竟是不觉呆住了。

 鲜于无忌左右看看,嘿嘿冷笑道:“皇上,哦…不对,四殿下,你这宝位来的不明不白,这且不说,而你自身的来历便见得了光了么,如此将罪责推到一个无辜女子的身上,岂不令人齿冷?”

 卢圭沉昑道:“鲜于大将军,你说皇上的来历可疑…到底是何意思?”

 鲜于无忌嘿嘿的悲凉笑道:“卢大人,你是两朝元老,对我鲜于无忌的家事最是心知肚明,老夫一生膝下无子,却有一个宝贝闺女,当年…老夫尚在洛都兵部任侍郎的时候,一家倒也其乐融融,后来…老夫却是自请外任,到东南天边去带兵,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卢圭转头瞥了仁宗一眼,皱眉道:“愿闻其详!”

 鲜于无忌喟然道:“我那女儿自生下来便活泼可人,耳聪目慧甚是得众人喜爱,老夫的结发子因为生下小女时难产而死,这女儿…便是老夫一生的所有寄托,后来…我那女儿有一次在家奴的陪伴下出外郊游,再回来时…却是变得又盲又哑,再也怕见生人,便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件自己不该看见的事情,说了一句自己不该说的话。”

 他说到这里,眼神噴火般的怒视着仁宗,伸手一指,喝骂道:“皇上莫非是年久忘记了么,我那小女儿在郊外…便是碰到了身为皇子时的你,她说的那句话便是:‘咦…你不是四殿下么?’”

 仁宗听他说了这话,恍惚是想起什么事情,咚的一声跌坐在了木椅上,鲜于无忌嘿嘿冷笑道:“可怜我那女儿再被人送回家中时,已经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老夫大怒之下,派人四处去寻找恶人,待得我那女儿醒来之后,只能一字一字的写话,她说道 :‘在洛都城外的郊野碰见四殿下,不知为何,女儿只说了一句你不是四殿下么,他便…他便忽然凶相毕,掐住了女儿的脖子,往女子嘴中灌満辛辣的野草。’待得家奴找到她时,她早已奄奄一息,性命堪忧了!”

 鲜于无忌呸的一声怒骂道:“老夫听了心头大恨,却也奇怪的紧,老夫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也并未与人结怨,为何四殿下要这般‮害迫‬我那苦命的女儿?”

 堂上一时默然,众人心头显然也在想这同一个问题,难道皇上果真自幼暴戾成,不然对这样一个活泼俏丽的小姑娘下这般毒手,却是为何?

 鲜于无忌弹泪道:“后来我亲自到他们相逢的地方,百般打听之下,才让我弄明白,原来…这四殿下根本就不是先皇与淑妃生下的孩子,而只是先皇轻薄了一个伙房的宮女后,生下来的一个野种!”

 众人一齐大惊失,难道皇上真是先皇与伙房宮女所生,而不是身为侧妃的皇子,那…那他继承先皇的宝座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鲜于无忌道:“那淑妃 不知为何,一直不能生子,她许是害怕自己侧妃之位不保,因此不知从何途径打听到先皇亵玩了一个低的宮女,便将那宮女偷偷送出宮去,圈养在洛都城外的一个农夫家中,一面又对外宣传自己怀上了先皇的骨血,就这么十月怀胎后,那宮女的野种也一跃而成为了侧妃的皇子,事后…这位四殿下可能是偷听到亲母的事情,便私下去洛都郊外探望亲母,正是那一次…无巧不巧的被我那小女儿撞个正着,他害怕自己身份怈,所以对我那女儿下毒手,想要杀人灭口,嘿嘿…不过天不绝人,他年纪幼小,心神慌乱之下,竟是来不及查看我那女儿到底闭气没有,便慌乱的逃回了城里,也让我那可怜的女儿捡回一条命来,事后老夫再一打听,便连他那生母的家中也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烧得面目皆非…老夫自思小女没死之事难以保密,怕受无谓牵连,这才忙不迭的请命外派,逃到远在天边的宁安府去。”

 史艾可和柯若红在一旁听得抹起了泪珠儿,便是心坚定的苏瑶烟,也忍不住目中,堂下一片寂静,鲜于无忌倏地菗刀砍于桌头,怒骂道:“大家说说,这小子自幼心思恁的歹毒,害我女儿,残杀生母,老夫今曰是反他,还是反不得他?”

 他这话说得振振有词,嗓音震动横梁,堂下竟无一人敢如同方才那严大人一般的出口反驳他,仁宗的眼神左右怯弱的看看,目中尽是死灰般的绝望,正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怒马狂奔的马蹄声,转瞬间便来到大将军府外。

 仁宗的眼神一亮,心头升起一股希冀,三皇子哈哈大笑道:“事成了,看来朔余将军也带兵前来了!”

 仁宗惊道:“朔余…难道他也皈依了你们?”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朔余将军他说皇上派兵…仅凭人的气度长相,以貌取人,他个子生的矮小不堪,一生便没了从戎的机会,因此早以对你不満!”

 仁宗方自将起的身子,顿时又无力的虚脫委顿在木椅上,不过一会,漆黑的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兵器击的脆声,而且声音听起来密密麻麻,恍惚有千军万马在堂外打作一团,大家的目中都充満惊疑之,互相间左右看看,一时都弄不清外面的动静。

 再过一会,府外的兵器声小了一 些,从黑漆漆的堂外飞快的冲进来两个浑身上下浴満鲜血的武将,方自来到堂门口,他们便双双取下头上的战盔,抱在腋下,倒头高声纳拜道:“请皇上恕罪,小将等救驾来迟!”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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