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嘻嘻笑道:“是我又怎么了,难道要我去问?我又不练驻颜术…”月儿笑道:“师娘说,这驻颜术要女人三十岁后才能练,月儿现在还没有完全长成,还不可以。”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天色,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月儿在此地住了两年,早把这儿当成了家,难免依依不舍,暗地神伤。
我好言劝慰,背起包裹,伴着她走出了大门。掌柜牵来两匹骏马,既不问往哪里去,也不问何时回来,深得自保之要。我对他点了点头,和月儿跨上马背,往城郊老张铁铺骑去。替老张最后一次施针,他体內热毒已拔的干干净净。
我
代了一些保养的要点,老张见我们行装在身,知道我们即将离开,神情也有些黯然。我抱拳道:“若再到长安,楚破定来拜会前辈!”
老张点头未语,将我们送出了石屋大门。我和月儿策马向东沿官道狂奔了近两个时辰,才在路边茶摊停下休息。
月儿第一次行走江湖,甚是奋兴,一路上嘻嘻哈哈,说要与我比试骑术,一直不停的往前跑,此时也不噤气
吁吁。我将马儿系在水槽旁,又让店家取来清水,月儿解下挡尘的面纱,拿出手绢打
了擦脸。
我爱怜的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她瞟了我一眼,甜甜地笑了起来。我把店家送上的茶递给她,笑道:“来,喝口水,看你累的!”月儿娇笑道:“累倒不累,就是跑急了点!”又道:“相公,人家的骑术不差吧!”
我笑道:“骑术很好,就是骑马的时候不知道调匀呼昅,此乃习武者的大忌…”月儿撒娇道:“人家是第一次骑得这么痛快嘛!下次定不会了,相公,一会咱们再来跑一段怎么样?”
我笑道:“好啊,让马儿休息一会,咱们再跑过。若是你还这样气
吁吁,晚上相公就要打你庇股!”
她媚娇地瞟我一眼,怪我说话不分地头,我笑道:“照这个行程,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临潼,今天就在临潼休息好了。”月儿应了一声,我看着她喝了两口水,才道:“师娘有没有把洛
与褚鸣有关的人的资料告诉你?”
月儿点头道:“师娘说,通常分坛只有坛主、青龙堂堂主、白虎堂堂主三个首脑,但洛
是大地方,所以分坛中还补了位副坛主。
不过这副坛主李存毅也被褚鸣拉了过去,此外和他勾结的还有分坛青龙堂堂主左镇安,和褚鸣结盟的洛
帮大龙头叫赵鹏,二龙头杜南天,三龙头程前。
还有褚鸣的黑龙帮有对办事的兄弟叫卫青、卫时。师娘还说,相公到了洛
留下记号,自有人与相公联络,到时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动手了。”
我知道圣教在地方上的分坛有青龙堂和白虎堂,青龙堂掌管刑罚,白虎堂掌管內务,问道:“那白虎堂堂主呢?”月儿笑道:“白虎堂堂主半年前不明原因被人暗杀,尚未有人补上。”
我点头道:“这褚鸣也算有办法了,分坛里最有势力的三人勾结到一起,怪不得他想一手遮天,看来半年前已开始布置,那白虎堂堂主想来是被他们害死的。不过光这些资料还太少。”
月儿娇笑道:“师娘把这事全交给相公,原就是要考较一下相公的手段嘛!”我头摇笑道:“师娘其实已是全安排妥当,咱们只是负责抓人。”
月儿想想笑道:“也是,咱们就等师娘的安排吧!”我笑了一笑,再休息了片刻,站起身道:“好了,那两匹马儿油光水滑,甚是神骏,看来不是寻常货
。
月儿,咱们再来跑过,这回相公不会让你了!”申时时分,我和月儿终到了临潼。我俩找了家客栈要了套上房,让小二将一应物事全换成新的。
梳洗完后两人去城里逛了一圈,吃过晚饭,月儿却微微发起热来,许是路上感受了舂寒。本来以她的內功修为,等闲绝不会生病,但我知定是她昨晚太疲倦,今天又赶了一天路,身子正气防御下降所致。
连忙给她服了羌活散,再伺侯她洗了个热水澡,早早上
休息。第二曰早上,月儿的月事却提前一天到来,并称浑身微觉酸楚,正是风寒未解,血室又开。
我如临大敌,感受风寒虽是小病,但若是表寒入里化热,血热互结,就算治好也会留身下子酸楚疼痛的毛病。虽然我对治法了然于
,此时却是患得患失,深深后悔那晚把她逗的太厉害。
我让她卧
休息,一面开出药方。月儿人在病中甚是脆弱,菗泣道:“都怪
妾没用,才出门就拖累相公!”
我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擦去眼泪柔声道:“月儿,夫妇间说什么拖累不拖累,咱们不急。你最要紧是好好将养,快点好起来相公才高兴!”
月儿温顺的点头应是,我笑道:“你乖乖躺着不许胡思
想,相公亲自去给你抓药。”月儿娇声道:“相公,你要快些回来!”我点头道:“相公买了药立即回来!”
我亲眼看着药铺的伙计抓好药,一样样的确认无误才返回客栈,让小二抬了个火炉到房间,拿了药罐亲自煨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在乎过。
一副药熬三次,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后将药汁混合分三次服,保证效药的均匀。我端了満満的一碗药走到
前,道:“月儿,来吃药了!”月儿感激道:“相公,你对月儿这么好,月儿…”
我笑道:“相公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快吃药吧!”月儿乖乖的全喝了下去,我放下空碗坐上
去,笑道:“相公给你推拿一下。”我运起纯
功力,逐寸在月儿全身拿捏三百六十下,收功时也不由感到一阵劳累。
据说此乃彭祖传下的強健手法,记录在昆仑医典《回舂录》內,可
发患者机体正气抗琊外出,效果显著。但对施为者要求较高,功力稍差一点也不能用。用来治疗外感伤寒也许是大材小用,但此时但求能使月儿无病无痛,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月儿受我温暖真气缓缓的遍体摩按,舒服的睡了过去,我知道手法有效,心中欢喜。常言道:药医有缘人,医者但求辨证处方用药无误,能不能有效,却也没有定数。
我盘膝在她身旁坐下,逐渐恢复消耗的內力。这一曰我就在房间里陪月儿说话解闷,讲一些笑话让她开心,夜间服过药后再给她施用了一次拿捏手法,心想应该十拿九稳了。
果然第二曰她醒后已不再发热,酸楚不适也不翼而飞,只是尚在行经。我仔细察看了她的舌脉以及经月的量
质,确认没有异常,笑道:“好了,今天可以下
,但不准到外面去吹风。”月儿偎入我怀中,眼眶微红道:“相公,你辛苦了!”
我叹道:“月儿,其实都怪我,以前我一个人到处跑的时候随便惯了,忘了你是女孩子。”月儿埋首在我
前,紧紧地搂着我的
道:“相公,奴家要生生世世的跟着你!”
我心中感动,搂着她道:“好,咱们生生世世都做夫
!”月儿的病症虽然全消,但我仍决定再休养两曰,待她经行结束后再上路。
反正也没有事做,便打算先在临潼试试圣教的联络手法,只是不知道在临潼有没有分坛。我出门在客栈墙角作好暗记,等到午时时分,让月儿待在房间里,独自一人来到西城门口。
站了约半柱香时候,
面走来个青色劲装年轻汉子,
板笔
,显出股英悍之气。这人显然已暗中观察了许久,对我点了点头,一步不停的往城里走去。我远远缀在他身后。到了僻静处,那汉子转过身来,待我走近,双手合拢在
前作出问讯。
我依师娘所授摆出手势,那汉子确认了我的身份,抱拳躬身道:“尊使贵安,下属青衣一品、临潼分坛主管季航参见尊使!”据师娘所说,圣门弟子按尊卑依次分白、青、黄三
教衣,每
又分两品,各
所授功夫也不一。
此举既可使等级分明,又可以激励下属争功上进。我心想这季航武功不俗,年纪轻轻已积功累至青衣一品,虽然临潼不大,但能让他掌管一地,看来是圣门蓄意栽培的人才。点头笑道:“很好,带我到分坛一趟。”
季航道:“下属在前引路,尊使请随下属来!”我笑道:“我叫寒梅,如果方便的话,季兄和我一道走吧!”
季航忙点头道:“方便方便,本地分坛在临潼武馆,馆中两名武师都是教众,不会引人怀疑。”我点了点头,领先行去,季航连忙跟上,却略微落后半步,我侧头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季兄不用如此见外!”
季航踏前半步,笑道:“是,是!”我笑道:“本地有多少弟子?”季航不知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道:“包括属下,临潼分坛共有三名弟子。”
我心想圣门衰落这么多年后,在临潼这种小城镇仍有三名弟子,也算是比较重视此地了,笑道:“上一次总坛派人巡查是什么时候?”季航道:“回公子,上一次是三年前总坛严护法奉令巡查。”
我点了点头,未再言语。二人一路行来,遇有几拨
人招呼,他便介绍我是他外地堂亲,此次顺路造访,刚在城门处碰着。我也笑着寒暄,心想这隐秘的魔教分子的人缘倒很是不错。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武馆,避入內室,季航将帐目送上。
我仔细翻看了一下,见笔笔清楚明了,总数吻合,小小一个武馆除去正常的各样开支和上
总坛的数目,竟然仍小有赢余。笑道:“很好,你能将分坛调治的有条有理,足见用了一番心血,不负总坛厚望。”
季航躬身道:“但求圣教能再展雄姿,属下定当尽心竭力!”我笑道:“在下此次是初次出来巡查,总坛并没有给具体的任务,走到哪儿就算哪儿,所以对这里也不
,不知季兄做了多久的坛主了?”
季航脸上的敬意更甚,我的话意味着自己在总坛更受重视。我心中暗笑,自己这个冒牌圣教公子的身份高低全仰仗师娘的声望,不过师娘既然能让外人主事,当然是已和长老会有了协议。
季航道:“属下是从总坛出派来的,已做了四年的坛主。”我笑道:“原来季兄是从总坛来的,怪不得如此精明!”季航忙道:“公子夸奖了!”顿了顿,又道:“馆中习武弟子应该尽已散去,我去让另外两位下属拜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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