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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却完全了解
 宗来一听她问出这一大串话,心知她仍然深深地关心他,他的心中一阵安慰,便低头默默地用膳。

 “阿来,我…我是阿梅呀!我今晚去找你!”宗来轻轻颔首,便继续用膳。崔鹿在旁瞧得心中暗喜,立即陪着中年叫花多喝了几杯酒。膳后,马车一启程,宗来便瞧见郑梅骑一匹通体白色的健骑平稳地在车后半里远处驰着。

 他微微一笑,立即放心地睡午觉。黄昏时分,宗来诸人住进客栈后院,立听那位差爷道:“宗来,你很上路,今晚好好‮浴沐‬歇息吧!”说着,立即打开他的铐镣。

 宗来被送入一个房中不久,小二便送来热水及菜肴,他彻底地洗个过瘾之后,方始坐在桌旁用膳。膳后,他以指尖在那双竹筷刻道:“正经八百真臭美!霉气透顶惨兮兮。”

 这是他以前以“郑梅”二字所作的歪诗,当时曾将她气哭,而且足足有七天不理他哩!

 她既然约定要在今晚来访,为了送给她一份见面礼,亦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别出心裁地刻下这首歪诗。他望着入竹三分之龙飞凤舞的字迹,満意地笑了!他靠在椅上回想着童年趣事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材、面貌皆已大大地改变,所以,她今午才迟迟不敢相认,今晚若相认,他该如何面对她呢?他已经“死会”她不知是“活会”?还是“死会”哩?因此,今晚相逢之后,他决定不提感情之事,他要提醒她留意井泉及协助她防止井泉再搞什么鬼名堂。

 主意一定,他安心地调息了。亥初时分,人们早已钻入被窝,倏听“唰!”的一声轻响,窗外已经多了一道白影,宗来不由暗赞道:“好轻功!”他立即传音道:“窗没锁,请进!”纸窗悄悄一移,白袍青年迅即闪入。

 他顺手关上纸窗,宗来立即起身朝桌前空椅一指。白袍青年朝空椅一坐,立即瞧见桌上的那双竹筷,她朝那两排细字一瞧,双眼顿时闪闪发亮不已!

 宗来暗赞道:“哇!好湛的功力呀!”“你…你果真是阿来?”宗来传音道:“阿梅,你还记得要我向三官大帝爷公祖跪拜求恕之事吗?”

 “啊!果真是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呢?”“肥得似猪,是吗?”“不!不是!你好似…一位巨人!”说着,倏地低下头。宗来最怕瞧见这种神情,他立即轻咳一声,传音道:“令师是星灵官冬星吧?”

 “是的!你怎会知道呢?”“除了他老人家之外,谁能在如此短暂的期间內调教出你这种顶尖高手呢?”“我哪里比得上你呢?”

 “你愿意充军吗?”“你的胡扯毛病又犯啦?你明知我在比较武功嘛!”“你方才那招‘弹指挪移大法’令人叹为观止!”“你少糗我啦!你这个宗来二字早已惊动武林,震动万教,任何一位江湖人物只要一提起,皆竖指喝采哩!”

 “哇!哪有此事!”“真的啦!自古以来,从未有江湖人物能令官方如此的头疼及无奈,你是第一人,今后可能也没人比得上你啦!”“哇!充军是件光彩事吗?”“你能将死刑减为充军,是件奇迹哩!任何人皆佩服你哩!”

 “哇!你别糗我啦!你听过有人沿途劫囚之事吗?”“有呀!那是有心人的阴谋,别理他!”

 “别理他?难喔!那批人在暗处,我因服刑而碍手碍脚,搞不好,我说不定见不到明曰的‘曰头’啦!”“我瞧过那批人。”“真的呀?他们是谁?”

 “我刚出道不久,所以,我不认识他们,不过,我瞧得讨厌的哩,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否瞧见主使者?”“没有!不过,由那批家伙的身手,那个主使者也高明不到哪儿!”

 “不见得!”“你知道主使者是谁吗?”“不错!”“他是谁?”“井泉!古井的井,山泉的泉!”“什么?是玉面铁掌井泉吗?”

 “正是!”“不可能!”“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你听我说吧!”他便叙述井泉潜入房被他所伤及在南郑府城耍阴谋的经过。“这…可能吗?二师叔会有那种传人吗?”

 “他是令二师叔之传人吗?”“是呀!宇內三绝傲世一甲子,怎会有那种传人呢?可是,你又不可能说假话,其中难道另有隐情吗?”

 “没有!完全是字在作祟。”“?这…”“你记得他曾和闻怡香在桃林苟合之事吗?”

 “那男人就是井泉吗?”“你尚未见过他吗?”“是的!”“原来如此!阿梅,他仍然是那副衣冠禽兽模样。”

 “真的呀?”“阿梅,我怀疑他故意挑起黑白两道的火拼,俾遂他称霸之野心。”“哼!他在做梦,别说他过不了我这一关,他更不是你的对手。”

 “我哪敢和你们这种奇人弟子相比呢?”“别再糗我啦!说正经事吧!我将和他比武哩!”“比武?为何要比武?”

 “这是宇內三绝的秘密,他们彼此较量一甲子余,却一直未分出高低,所以便在十余年前各择一徒授技及约定在今年中秋比武。”“原来如此!曰灵官的传人是谁?”“不详!三师叔为人行事一向神秘!”

 “令师三人是不是咱们所跪拜的那三人呢?”“正是!他们当时是要择传人,所以才坐在该处。”“哇!真是奇人异行,怎会没有瞧见他们是假神呢?”

 “谁敢正视神明呢?那是失礼不敬呀!”“迷信!”她倏地“噗哧!”一声,立即捂嘴张望着。“哇!你想起什么乐事啦?”“你还记得你爬到神究前去捏颊拔胡子之事吗?”“记得!那人是谁呀?”

 “三师叔、家师为了此事,还一再推崇你观察入微,有胆识,将来必成大器,可惜,却有一件麻烦事。”“是不是充军之事?”“不是啦!家师又不是神,他哪能预卜未来呢?”

 “别吊胃口,说啦!”“谁叫你要**婆地抢管呢?我不说啦!”宗来—见她在耍慎,立即苦笑道:“失礼!拜托你快说啦!”

 “咦?你变了哩!看来崔姑娘御夫有术哩!”宗来—听她说得如此骨,不由一怔!郑梅见状,双颊不由一阵烫热!房中顿时一片寂静。

 宗来又等了好一阵子,由于不便再尴尬下去,他立即传音道:“阿梅,你对今年中秋比武,可有胜算?”

 “伯仲之间,井泉的实战经验比较丰富,我的功力比他纯。”“你能确定你的功力比他纯吗?”“家师评估过。”“你想不想打败他?”“当然想啦!”“好!你专攻他的‮部腹‬。”

 “这…”“你别难为情,他的腹下部份已经被我彻底地毁去,即使能够痊愈,行动一定会受影响,你正好可以趁隙而入。”

 “谢谢!我会留供参考,你可否赐告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呢?”“哇!酸死了!不提啦!”郑梅苦笑一声,不言半句。宗来起身嘘口气,倏地走向窗旁。

 他隔窗望了院子一阵子,突然回头传音道:“阿梅,你回长安瞧过蔡家吗?”“瞧过,不过,不堪回首…唉!”“怎么啦?”“蔡长寿竟与…家母胡来!”

 “啊!当真?阿寿不是已经成亲,怎会仍与令堂胡来呢?”“是家母着他不放,我…唉!”面对这种事儿,宗来能说什么呢?郑梅接道:“家母已霸占近半的蔡家产业,却被井泉拐走不少,此事实在令人既恨又羞。”

 “井泉尚与令堂有来往呀?”“是的!井泉为了财物,至今仍不放家母,真可恨!”“令堂为何离不开他呢?”“唉!家母…算了…别提她了!”“阿梅,你为何不宰了他?”

 “我此番返乡住了十天,一直没有遇上他,算他走运!”“看来你有把握制他哩!”“我即使拼命,也要宰了他。”“井泉若是令三师叔之传人,你还要宰他吗?”“这…”“你顾忌会影响令师及令三师叔之感情吗?”“是的!”

 “很简单!井泉这只猪哥见不得‮女美‬,你若私下邀他,他准会赴约,届时你再痛宰他吧!”“去你的!我才不以真面目和他见面哩!”宗来一听她的语气转为轻松,立即问道:“你出道以来,一直以这副面目及梅政面对外人吗?”

 “是呀!起初不习惯易容,现在反而觉得好玩哩!”“你的易容手法不赖嘛!”“我苦练半年余哩!”“你出来多久啦?”“三个多月,你为何如此早成家呢?”说着,立即紧盯着他。宗来双颊一红,一时答不上话。

 “我情非得已呀!”他立即将自己遇上荆泉逆上及自己替崔曲解毒之事道出。“你真是鸿福齐天,听说崔家很富有,崔姑娘又是江湖第一‮女美‬哩!”“咳!你没见到我这身囚衣吗?有何值得羡慕的呢?”

 “你还不是好奇,想尝尝当犯人的滋味!”“哇!我又不是‘叭呆’!”“听说你将在镇江充军半年,是吗?”“不错!到八月底就毕业了。”

 “镇江战况烈,你…你多保重!”宗来心中一颤,道:“可惜,我无法欣赏你和井泉之比武!”“不看也罢!我原先以为我只要击败他,我便是年轻一代的天下第一人,可是,如今一遇上你,我毫无斗志矣!”

 “哇!爱说笑!我哪是宇內三绝传人之对手呢?”“我有自知之明,我从小就一直不如你,如今更远非你的敌手!”

 “哇!咱们又没过手呀!”“我若没有这份眼力,岂配为三绝之传人。”“哇!‘臭庇’起来啦!”“讨厌!别人不知道你在游戏人间,我却完全了解,你若非有绝顶的武功,岂会毫不在乎地往镇江走呢?”

 “哇!我是有家累呀!”“家累?累什么?”“我不能不替她们着想呀!”“少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早已经注意有关于你的动态,一确定你的身份,我更知道你在要那批人啦!”“哇!任你高兴地说吧!我只希望你多留意井泉而已!”“我会留意!你究竟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

 “这…”宗来已经确定是曰灵官夏曾栽培过他,为了维持对方的颜面,他才一再回避这个问题。此时又被提起这个问题,他立即苦笑道:“为保师门尊严,不提也罢!”“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我…真抱歉!”“阿来,你变了?你变得太自私了!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的情吗?你不该瞒我呀!”宗来苦笑道:“阿梅,你何必如此好奇呢?咱们皆已经长大了,咱们该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是吗?”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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