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家园被烧毁
至于老金跟麦花,仍旧住在了山神庙对面的窝棚里,舂桃将那儿也当作宅基地分给了他们。别管是村子里的老宅子,还是老金的窝棚,全都精心布置了一下,里里外外披红挂彩。
婚礼这天,村子里挂起了大喇叭,整个饲养场的工人放假一天,女男老少都来帮忙吃喝。宴席足足摆了几十桌,不但有商界的朋友,就是乡长跟县长也来捧场。
杨进宝是远近闻名的企业家,一个招呼,官场跟商场的朋友都给面子。谁不喜欢靠近财神爷啊?“咚!当…”二踢脚的声音炸破了半天空。
“弟弟大…大弟弟…弟弟大呀
大!
大呀弟弟大…”高音喇叭里的大戏也高亢嘹亮。跟所有人的婚礼一样,唱的是《抬花轿》《朝阳沟》和《鸾凤和鸣》。
随着戏声响起,八仙桌子一字排开,从杨家村的这头一口气排到了马家村那头。四条街的人都出来瞧热闹。老金跟大孩被人抹了黑脸,兴高采烈牵着各自的媳妇。
麦花嫂跟小蕊也身穿大红嫁衣,打扮得花枝招展,脸蛋乐得像朵花。因为没有主婚人,山民们一直推举,有杨招财跟进宝娘主持。杨招财一听,同样乐得跳起来,这个主婚人很重要,这就标志着他凭空多了两个儿子跟儿媳妇出来。
于是,老头儿拉着老婆儿,大大方方坐在了主婚人的位置上。狗蛋帮他们做了司仪,他的声音同样十分洪亮:“婚礼开始了,新娘新郎就位喽…婚礼进行第一项,一拜天地!”
于是,小蕊扯着大孩,老金牵着麦花一起跪下,跟天地磕头。“婚礼进行第二项,二拜高堂,给招财叔和招财婶子磕头喽!”接下来,两对夫
恭恭敬敬冲杨招财跟进宝娘磕头。
“哎呀,礼到了就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他娘!给孩子拿红包,红包!”杨招财赶紧站起来搀扶他们。进宝娘早将红包准备好了,一共四个,每人一份。“婚礼进行第三项,夫
对拜…”
最后,两对新人终于相互
拜。这一拜,舂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情投意合,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天地曰月作证,生死不改。这一拜,夫
双双把家还,等于领了驾驶证,怎么上路也没人查了,两口子站大马路上解下服衣胡搞,也没人管。
杨进宝在旁边特别感动,这两对夫
历尽各种磨难,终于修成正果,他替他们高兴。“三拜已过!礼成!两口子入
房了,上炕生娃了…”
狗蛋继续吆喝。将两对夫
送进各自的
房,然后,全村的人跟饿死鬼投胎似得,纷纷坐席,稀里哗啦开吃。
新婚的第一晚,小蕊跟麦花都没有新娘子的那种涩羞。所谓水到渠成,瓜
蒂落,麦花嫂跟老金,大孩跟小蕊,早就是自己人了。
他们全都熟悉各自的身体,全都一块腾折了多少回,早不再陌生。这一晚老金喝醉了,大孩也被人灌得东倒西歪,他俩是半夜九点半各自进去的
房。狗蛋先把老金送进了窝棚,但是没走,因为这小子领一大帮年轻人要听房。
老金走进窝棚的时候,看到麦花身穿大红坐在草席上,女人显得更加俊秀,妖娆的身材好比一朵牡丹初
炸开。“结婚了,成亲了,真好!麦花,以后咱就是真正的两口子了!”老金上去抱了麦花。
“金哥,这是真的吗?简直是做梦啊…”麦花也抱了老金。“新婚之夜,咱俩干点啥好嘞?”老金问。“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的?”麦花催促道。
“喔…”老金二话不说就扯服衣,眨眼把自己给剥光了,瞬间要把麦花按倒在草席上。“哎呀,你干啥?”麦花却轻轻将男人推开了。“你不是说赶紧的吗?造小孩啊…”老金一愣。“噗嗤。”
麦花笑了:“俺说赶紧的,是让你数数,今天咱们一共收了多少红包,够不够盖房,你想一辈子住在窝棚里啊?”喔…老金明白了。
原来麦花是个财
,惦记的是那些红包。于是,老金又把服衣穿上,两口子在电灯下数了一晚上钱,啥事儿也没干成。外面的狗蛋跟几个少年气得直跺脚,一起嚷嚷:“娘的!放着好事儿不做,你俩数得哪门子钱?俺们还等着瞧你俩觉睡嘞!”
***老金和麦花在窝棚里数钱的当口,这边的杨进宝和舂桃把大孩送回了家。大孩的身子重,人也胖,那些热情的乡亲把他灌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杨进宝一个人还弄不动他。
“娶…媳妇喽,娶…媳妇喽…”这小子还手舞足蹈。“大孩哥你慢点,娶个媳妇,瞧你乐得?”杨进宝赶紧劝,担心他磕着。
大孩是奋兴的,当初在野牛坡,他跟小蕊虽然做过名誉上的夫
,却没有成过亲,因为那时候太穷了。现在竟然成为了真正的两口子,假夫
变成了真夫
,他当然乐得东摇西晃。
可能是高兴过头,一不小心,当!脑袋撞院门上了,起了好大一个包。“哎呀!大孩哥你咋了?咋恁不小心?”杨进宝跟舂桃吓一跳,赶紧再次搀扶他。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个包,他没感觉到痛。“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媳妇。”杨进宝只好抱起他,将他夹在腋下,生生拖进了院子里。
“小蕊,开门啊,我们把大孩送回来了。”舂桃赶紧拍门。“呀!咋喝成这样?瞧这弄得…?”小蕊打开门吓一跳。“没办法,好多婶子嫂子灌他,他自己也逞強,非喝不可,劝不住啊…”舂桃赶紧解释。
“来,进屋,不能喝就别喝嘛,逞得哪门子強?”小蕊过来帮着杨进宝搀扶男人。将大孩放在炕上,杨进宝说:“小蕊姐,我走了,你俩随便,不打扰了。”说完,他冲舂桃摆摆手,两个人开溜了。
新婚之夜,他才不想当电灯泡嘞,人家两口子要解服衣
觉睡,造小孩了。杨进宝一走,小蕊赶紧帮着大孩收拾,男人吐了不少的酒,服衣上脏兮兮的,她要连夜洗干净。大孩却说:“姐…
,我要撒
。”
“那好,我陪你去。”丈夫要方便,媳妇当然陪着去了,要不然一脑袋栽茅坑里,淹死咋办?于是她再次搀扶了大孩,一步步将他送进厕所,还帮他解下
带,让他
。
大孩
半天,
不出来,身体晃啊晃,摆呀摆,自己也急得不行。“你咋不
?”小蕊问。“姐…你在这儿,大孩
不出来。”男人说。
“噗嗤!”小蕊笑了:“咱俩是两口子了,你还害羞嘞?”“嗯,它不听话…”大孩指指下面说。“那中,俺出去还不行吗?你慢慢
。”
小蕊只好让男人扶着墙,自己出去了。大孩喝醉以后,谁都不服,他就扶墙,天也转呀地也转。过去五分钟,男人还没出来,小蕊在外面等不及了,问:“大孩,你
出来没?”“没。”男人回答。
“它还是不听话?”“嗯。”“你到底有
没
?”“肚子里有,就是出不来…”大孩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那该咋办嘞?”女人问。“姐,你吹口哨,一吹口哨啊…大孩就
出来了。”男人在里面说。
“毛病…真是个孩子!”小蕊嗔怪一声,可她还是吹起了口哨:“嘘…啦啦啦…”果然,小蕊口哨一吹,
发了大孩的神经,男人果然黄河决堤了,厕所里哗哗的。
慡完以后,大孩还摇摇晃晃,自己系
带。迷茫中,他觉得
带系上了,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掉在地上,
子也退到了腿弯的位置。
男人往外一走,脚底下一绊,扑通!一脑袋扎茅坑里去了…小蕊在外面听到了声响,赶紧扑进去,忍不住一声尖叫:“啊!大孩,大孩你咋了?别吓我啊…”女人慌了手脚,提着男人的腿,生生把大孩从粪坑里拖了出来。大孩的脑袋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粪便还是鲜血,反正浑身散发着臭气。
“大孩,大孩你醒醒啊…天啊!咋办?”小蕊没办法,只好把男人拖进屋子里,先帮他解下服衣,再帮着他洗头洗脸。
大孩脑袋上又多一个包,晕过去了,也好像醉得睡过去了。等小蕊全部收拾完,服衣洗好晾起来,已经是晚上12点一刻。大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小蕊正在解服衣,女人轻轻脫去了嫁衣,衬衣,还有
子,一道白光从眼前掠过,大孩忽然清醒了。
啥都明白了,从前的一切历历在目。野牛坡的土炕,那些皮鞭,娘老扎在媳妇身上的孔针,家园被烧毁,一路乞讨过来踏上寻
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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