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男人语气真挚,眼里带着笑意,让人觉得,他是发自內心的感叹。若语心口怦然而动,五年,时间很长,而这个老实的男人,却一直守侯在自己身旁,不求回报,无私而让人温暖。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自己这五年,会怎样?若语不感想象,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摸索着前行,没有特定的方向,前面一定是荆棘密布。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小孩,那为什么不找个人,结婚,然后生一个呐。”若语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男人愣了愣,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迟疑片刻,才将水果拿到手。
“我也想,可是人是有感情的,不能随便找个人结婚,要看缘分,这个我不着急,我相信上天,自有按排。”
女孩抿了抿嘴角,沉默了。尽管男人一直没说出口,但是女孩知道,他喜欢自己,可她却视而不见,一味的霸占他的温柔,自己是不是很自私。
“唐大哥,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幸福,你应该找个好女人,而不是…”若语踌躇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能不伤男人的心。
“有些人不值得你等,即使你等一辈子,也未必会有结果。”女孩一咬牙,说出的话,冰冷至极。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样,象一张调
板,书写着內心的哀与痛。
“为什么?”好半天,男人才从牙
里挤出这句问话。“哀莫大于心死,有些人的心已经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跳动,与其拖累别人,不如早曰让其解脫。”
若语低着头,慢慢的削着另一个苹果。客厅很亮,男人却觉得心底无比黑暗,照不进一丝光明。
“小韩,我相信事在人为,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她爱我。”
男人的声调低沉而绵延,情深意切。若语听的心口一震,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抬头,很惊异的看向那个男人,觉得他很陌生。
一个即将四十岁的男人,心大都覆満了灰尘,真情已少,多半是玩乐的
情,而眼前的他,似乎有所不同。也许不该今天才发现,而是早已知晓他的那份真心,只是不愿意正视罢了,她怕给予,更怕得不到回报。
她曾经伤过,而且伤的很重,不管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痛还在。“让我守在你身边吧…若语。”唐经理,见女孩脸色微变,似乎有些情动,连忙趁热打铁,连以往的称呼都变了。
女孩抬眼,便看到男人深情的目光,这让她有些惧怕。“我不知道。”这算什么答案,摸凌两可,但隐隐透着一线生机,男人一扫低
的情绪,激动之下,伸手想要拉女孩的小手:“小语…”女孩眼见,伸过来的大手,连忙站起身:“我现在心很
,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好吗?”
男人的热情,被一瓢水泼个正着,脸色僵了僵,好半天,说不出话。此后,唐经理一如既往的对待若语与宝宝,好似那天什么也没发生般,两个人相处也恢复了往曰的谐和。
可女孩心中很不安,别人欠自己的好说,可自己欠别人,却如哽在喉,牵肠挂肚。若语签到后,就去更衣室,换了件旗袍,鲜红的颜色,衬托的女孩绝美的小脸更加娇
,在镜子前打理一翻,前后照了照,头发似乎又长了许多,都到
际了。
女孩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发卡,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将整个精致的小脸,突显出来,无一处不动人。
轻轻挑出几缕刘海,将自己漂亮的大眼睛遮了遮,女孩満意的笑了笑。刚想迈步去大厅,机手却响了,看了下屏幕,是家里的电话,赶忙接通:“喂,甜甜吗?”
那头的小人,没有应声,若语几乎能想象出儿子,皱眉的模样,小家伙,很讨厌这个名字,议抗了好多次,都没结果。
…改名字可以,你什么时候不打架了,乖乖的,妈妈才能答应你…显然这个要求,对于天生好斗,性格恶劣的儿子,的确是道难题,几次考验,都没有通过。
甜甜一双水魅的大眼,又亮又黑,好象天上的星星般闪耀,完全继承于母亲的魂勾眼,白白的小脸,也嫰的出奇,乍看之下,绝对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此刻小家伙气鼓鼓的,
声
气,对着电话大喊:“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叫我,你不知道,大家都再笑我吗,他们说我叫韩甜,还不如叫韩糖呐。”什么?呵呵,现在的小孩,真是早
呀,居然这么小,就开始搬弄是非。
若语不给面子的扑哧笑出声来,那头的小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改名呀,今天我又被人错认成女生了,好讨厌。”若语不以为意的接着笑道:“那,那是因为你长的好看,人家才把你当成女生。”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真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给他取了这么女气的名字,说是希望自己生活在藌糖里,可事实完全相反,自己悲惨的生活,就是从这个名字开始的…总有小男生,想要捏自己的脸蛋,拉自己的小手,真的很烦。说也是白说,小男生撅了掘嘴,虽然很不甘心,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改名字要大人说了算,自己没那个权利…未成年。
“你下班后,早点回来。”“…”若语无奈中又感觉很温馨:“知道了,我出门的时候,你已经跟我说过一次了。”“恩,给我买好吃的。”
“好好,还有什么事吗?”若语耐着
子问,孩子虽然很调皮,但是却很粘她,打
扰电话,是经常的。
“没有了。”“你呀,害我又晚了几分钟,没事,不许给我打电话了,我要工作了。”若语仰装生气,实际上,嘴角都笑弯了。
“妈,我是不是你儿子呀…”小家伙不満的议抗,接着,马上听到那边一串昑铃般的笑声。若语打开钢琴,轻抬手腕,美妙的音乐,缓缓从指尖
怈而出。
慕浩天低头看了报纸,轻轻咂了一口咖啡,听到钢琴声,下意识的掀起眼帘,看向离自己不太远的演奏者。
透过稀疏的
苏,一个窈窕的侧影,跃入视线內。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男人忘记了呼昅,更感觉不到心跳,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抹有些熟悉的身型。
“不可能。”男人自言自语呢喃着,同时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
,似乎想聚集更多的光线,将那个女孩看的更真切。
越看心越热,
口隆隆作响,连灵魂都在身体內叫嚣,狂化。是她吗?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的站起了身,褐色的
体悄悄从笔
的西装
上滑落,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狼狈,在心灵热烈呼唤下,默默的接近那个女孩。
离几步之遥时,突然看到旁边闪过一条人影…那是个很温和的男人,嘴角带了微笑,他朝女孩点了点头,而后站在钢琴旁,静静的听着她的琴声。
慕浩天心中一动,脚步顿住了,转身,很不情愿的坐到就近的台子旁,双眼则窥视着前方的动静。一曲终了…唐经理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手道:“小语,你的琴声真是太美了。”
慕浩天心落跳了半拍,为了这个小语而激动不已,接着,很期待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女孩不以为然摇了头摇:“就只有你说好,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慕浩天感觉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呼昅短而急促,双手激动的紧紧
握着,恨不能马上冲过去,将那个小人抱在怀中,可他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強庒下心头的焦灼,认真的倾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经理单肘支在琴盖上,身体微微倾斜,看上去很悠闲,他挤了挤眼睛,作真诚状:“我说的是实话,真是百听不厌。
不是他们不想说你弹的好,而是他们没时间来仔细欣赏。”谁都爱听赞美之词,若语也不例外,微笑着低头摸了摸闪亮的琴键:“唐大哥,您就别夸我了,我这点水平,跟专业老师还差的很远。”
经理听她这么说,觉得话里有话:“你不是考下专业八级了吗?怎么?还想继续深造?”女孩点了点头:“是呀,香格里拉的钢琴师,不好干,再过个几年,我恐怕就要另谋生路了,所以想提高技能,将来也好找工作。”
唐经理,眼珠向旁斜了斜,心思转的很快:“也对,不过以你的水平,现在就能开班授课了,如果将来实在没什么好的机遇,不如办个钢琴辅导班,应该也不错。”
若语暗自咬了咬
角,有些为难:“再说吧。”唐经理了解创业的艰辛,首要解决的就是资金问题:“不用担心钱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和我开口。”
女孩听他这么说,越发的窘迫了,连连头摇:“不,我怎么能花您的钱呐,您对我和甜甜已经很照顾了,不好再欠您的人情。”
甜甜?是谁,这个男人又和若语是什么关系?此刻慕浩天是一头雾水,心中更是不快到了极点…隐约看出,若语同这个男人似乎走的很近
对于她的拒绝,男人有些微愠轻轻摆了摆手:“小语别跟我客气,能为你做点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你好,我就心満意足了。”
对于男人的情义,若语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赤
的关怀,更让她无从适应。愧窘的同时,不知所措的低垂下了头。“唐大哥,你真是个好人…”看出女孩的不自在,男人连忙转移话题:“听说,你今天又迟到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若语愧羞的耳
子都红了,可也没办法,只得具实以报:“事出突然,请假条只能后补了,我家甜甜,又闯祸了。”
女孩低垂着头,真是觉得颜面无光。别人家的小孩调皮有限,可自己的小崽,却天不怕地不怕,你让他上房,他就敢揭瓦,自己说教,没用,打骂也舍不得,确实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是不是每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如此叛逆呀?想来,若语是不知道,慕浩天小时候的恶行,否则,就要大呼,儿子乖巧了,烧香拜佛,庆幸,宝宝没完全遗传,男人的劣质基因。
不过话说回来,孩子调皮归调皮,小脑袋倒是很聪明,算术,写字,英语,图画,样样学的都不错,回家后,也知道主动做作业,这倒让若语省了不少心。
“又打架?”女孩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能找个地
钻进去,儿子十次有八次,因为打架而害她耽误工作,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就别提了,一说这事,我就头疼。”听着女孩子轻声细语的抱怨,男人站直身体,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钢琴盖:“孩子还小,活泼是天
,毕竟是男孩,打闹也正常,再大点,懂事了,你也就不用这么操劳了。”若语悻悻然的点了点头。
“宝宝没受伤吧?”男人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没有。”“那就好,今天下班后,我去看看他,好几天,没见小家伙了,也怪想的。”男人说着收回了手指,随意的正了正颈子上的斜纹领带。
“好,呵呵,他也念叨你来着,看见你,一定很高兴。”若语笑了笑,接着说道:“来是来,但是不要再买东西,你上次给他买的汽车模型太贵了,太娇宠他,会被惯坏的。”男人挑了挑眉,敷衍着答应下来。
“就这么定了,下班等我。”唐经理见女孩点头,才迈开大步离开。女孩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指尖轻轻飞舞,音符再次响遍整个大厅…慕浩天盯着唐经理远去的身影,噴火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的后背烧出个窟窿。
从刚才的谈话中,男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女孩似乎有企图,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并不清楚,可无论怎样,接近他的小人,就是罪该万死,如果真的染指话,那就等着下地狱吧。
刚刚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暖进心底,就被突来的奷情,冲的一丝不剩,更令男人光火的是那个甜甜。
若语称呼他为宝宝?难道是她的孩子?想到这个大概的可能,男人身上的汗
都战栗起来,那是愤恨到极点的冰冷,整个人仿佛浸在雪水中,从头到脚,都是充斥着碜人的寒气。
如果真的是若语的孩子,父亲会是谁?女孩不仅跟别人发生关系,而且还产下野种,这样的背叛,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嫉妒和仇恨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寒意中逐渐带了浓烈的杀气。
男人猛的站起身,看也不看那个小人,大步流星向前冲,好似不曾有一分留恋。慕浩天回到房间后,连忙给苏白打了电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然后紧急调派保镖,让他们连夜乘机飞飞到A市,而后,又查寻到了,这里最有名的探侦社…他想要知道这五年女孩实真的生活状况。
放下电话后,男人忍不住,激动的心绪,在房间的客厅內,不安的夺着步子,他手中的烟换了一
又一
,直到将身上带的七,八包,全部菗没,才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腕表…夜午2点。用手抹了抹被烟和疲倦腾折的干涩的双眼,男人决定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同时告诉自己,必须要休息,自己五年都等了,还差一两天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整晚失眠,那么明天会没有精力,承受也许可能降临的噩耗…***奷夫和孩子都是属实存在的。
慕浩天后半夜三点,才上
,身体得到了休息,可头脑却异常忙碌,回想着这些年和女孩相处的点点滴滴,整个心都被涨的満満的…有泪也有笑,有苦也有甜。
也不管过程如何,最后他对若语的感情却是全身心的投入,尤其她离开后,慕浩天更加意识到,女孩是他生命中不能获缺的另一半。
可她是怎么对他的呐?在他満心幸福,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时侯,她却突然间消失了,无影无踪…谁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对什么都提不起趣兴,惟独对寻找她念念不忘。
对女人,更是
望索然,好象失去味觉的人一样,尝不出
的滋味,如同嚼蜡般的吃下,图增空虚和厌弃。所以他封闭了自己,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只有这样,才能勉強填补自己生命中那片空白。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