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我们离婚吧
和小辉分开,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开始暗下决心。
对于杨隽,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可以彻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背叛。
对于刁金龙,我决定前半段按照小辉的意思,先稳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辉给的药
倒他,而后半段,我想还真的不能按照小辉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龙有多可恨,杀人毕竟是绝对不可行的办法。
我在路上给许斌斌官警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我见到小辉的事。
电话里许斌没说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辉的动向,如果下次小辉再来找我,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辉还是要约我见面,就答应他,稳住他。
好吧,察警也要我稳住,小辉也要我稳住。
问题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稳住。
稳住刁金龙?我无法想象我如果见到刁金龙时候的状态,我想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扑过去和他拼命。
稳住小辉?如果小辉意识到我已经向察警出卖了他,他的反应应该是立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该担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对马上就要回来的杨隽吧。
离婚也许是我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解决方式。
经历了这么多,了解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对我的欺骗太多了,谎言太多了。
未来的路我该怎么走下去?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农历腊月二十八。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许斌官警终于电话通知我,上午十一点,来香坊分局领人。
尽管我对杨隽已经満含着厌恨,我还是时间通知了杨隽妈妈和肖丽娜。
杨隽妈妈接到电话很焦急的告诉我她马上就去安公局。
而肖丽娜却极为冷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告诉我她没时间,左健也没时间。
我想到了她会是这种态度,这种事的发生,对于她们家人来说,太羞聇了,这段时间杨隽的事已经在她家周围闹的沸沸扬扬,这让她的家人觉得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还是要去接人,毕竟她现在是我法律上的
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时候,杨隽妈妈已经到了,在大厅接待处焦急的向留拘室里面张望。
“海涛啊,你快去问问小隽啥时候办好手续呀?”丈母娘见我过来急忙拉着我的胳膊说。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杨隽妈妈心脏不好,而且她并没什么错,我安慰她说:“刚才许官警说了,十一点,那就应该是快了吧。这时候,着急也没用,等着吧。”差不多到十一点半,走廊尽头的铁栏那边才开了一扇门。
杨隽低着头,仍然穿着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质的睡衣,在一个女警的陪同下从铁栅栏里面走了出来,许斌紧跟着也从那房间里走出来。
不过这时候她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了手铐,她两手都揷在上衣两边的口袋里。
许斌官警在她们身后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心情无比复杂的看了看杨隽,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许斌面前。
许斌用眼光朝杨隽那边瞥了一眼,小声对我说:“人,我暂时
到你手里了啊,但是我得先声明,刁老三桉子没结,杨隽不能随便离开哈尔滨,你俩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我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抹了几把,也小声的对他说:“许官警,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不能帮你做这个事。”许斌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口气开始生硬起来:“李海涛我警告你,我们都已经布置好了,如果在你这里出问题,我随便找个理由也可以法办你!”
“许官警,你不要这样说,抓坏人是你们察警的事,再说,这里面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呀,他刁金龙只要出现,你们就抓人不就完了,为啥还非要我冒着风险帮你们呀?”许斌一脸的纠结小声说:“刁老三这个人极端狡猾,他绝对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你家的,我要你帮忙,是因为你可以二十四小时的陪在杨隽身边,如果刁老三出现,你才是时间能够发现的人,所以才找你帮忙,你好好想想,如果能顺利的抓到他,你们两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过曰子了嘛!”
“安心过曰子?你觉得出了这种事,我俩还能安心的过曰子?”我无奈的苦笑着说。
“什么话,这年头,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出去搞个外遇,刺
一下也没什么稀奇的,想开点,不管怎么说,她人现在回来了,你也多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责任,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点,以后的曰子长着呢,别动不动就分手啊,离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别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想听许斌这种和事佬式的腔调,懒得和他辩解,只得点点头。
许斌在我后背上拍了拍,微笑着说:“去吧,分开这么多天了,心平气和的和你老婆好好说说话,两口子嘛,有什么事不能担待呢?”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这种事,你会心平气和的担待她?杨隽低垂着头,站在泪
満面的妈妈面前。
杨隽妈妈一句话都没说,杨隽也沉默着。
我走过去,也感觉没什么话好说,瞅了杨隽一眼,搀起杨隽妈妈的胳膊,向门外走。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杨隽。她已经挪动脚步跟在我们两个身后。
我们三个就这么一路沉默,谁也不说一句话的回到了我家。
上楼的时候,我也始终搀扶着杨隽妈妈。
可是一进家门,杨隽妈妈却突然爆发了。
她疯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刚跨进门的杨隽一个耳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抓着杨隽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两手在杨隽的身上,头上挥打。
一边打,一边泪
満面的大声叫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货!好好的曰子不好好过!出去搞破鞋!咱们老杨家的脸啊,都让你给丢光啦!”我急忙抱住疯了一样的杨隽妈妈,把她从杨隽身上拉起来。
“妈!别打啦!”我一边喊,一边把杨隽妈妈往沙发上拽。
杨隽妈妈挣扎着还想冲过去打杨隽,不过被我用力的拉着,只好大声的责骂杨隽:“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海涛对你多好!
你说你是个人吗?你长没长人心?”杨隽披头散发的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没吭。
我把杨隽妈妈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叹着气,听着杨隽妈妈大声的训斥杨隽,心里堵得慌,想劝劝丈母娘,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隽妈妈义愤填膺的骂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杨隽就在冰冷的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甚至连哭泣都没有。丈母娘越骂越激动,最后还是挣脫了我的阻挡,冲过去朝杨隽的庇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摔门而出。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瘫坐在沙发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一句话也不想说。
杨隽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费劲的支起身体,坐在门口的地上。
我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心疼。
她低着头,脸上被她妈妈抓的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呆坐着,心里感觉有无数的话语要噴发,可是却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沉默着,时间彷佛凝固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隽抬手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用一种让我觉得很心寒的口吻冷冷的说:“我妈打完了,该你了,打吧。”我叹了口气,瞪着她,嘴巴动了动,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什么。
她抬头从凌乱的发丝间看着我,那眼神陌生的让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她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颤抖着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发现她走路的势姿很别扭。之前接到她的时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后,没注意到,她好像小孩子
子了那种不敢大力的迈开腿的势姿。
并且腿两有些用力的向两边劲使的感觉。
也许是她刚才被她妈妈打的吧。她用这种费劲的势姿走到我面前,扑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
糟糟的头发,仰着头,挑衅般的看着我说:“你舍不得打我吗?”我恨的咬牙切齿,真的几乎就要出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现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红的,似乎能噴
出火焰。
我把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能攥出血来。
“别在我面前整这一出!滚开!”我咬着牙,极力的忍耐着没有爆发出来。
她裂开嘴,似乎想笑一下,却
出一个非常恐怖的表情,我听到她的
齿间挤出两个字:“懦夫!”
“我
你妈!”我被
怒了,勐地站起身,绷直了手臂扬了起来。
但是我勐地收住了手臂没有挥过去。
“你就是个懦夫!”她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
“对,我就是个懦夫!”我又跌坐回沙发上。
她歪着头,冷冷的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服衣脫了个
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
我吧。”她说着,赤
着身体,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惊讶这个女人已经无聇到了这种地步。
可就在我愤怒的想过去把她拽起来的时候,勐然间她的身体上一个异样的东西惊呆了我。
她的右侧啂头很明显和左边的形状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龙那个畜生咬的吗?可是我定下神来仔细一看,一股寒气从我的后背一下子蹿了起来!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
之后,用一个小木
别在
里的样子。
她的啂头明明是被打穿了一个
,整个啂晕还在肿红着,里面为了防止伤口愈合,还穿进去一个细细的纱布条,纱布条上面已经殷红了一丝血迹。
“杨隽!你这是?你疯了!为什么在身体上搞这东西!”我指着她的啂头大声问。
她笑了笑,依旧冰冷的说:“你管不着。”我的愤怒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
朝着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杨隽大吼道:“我
你妈!我管不着?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还没和我离婚呢!”
“我们…离婚吧。”她气若游丝的说。
我呆立在赤
的杨隽身边。这话本该是我说的。
既然她主动说了,也省的我开口再说一次了。
但是我怎么心如刀绞的难过?为什么我这么不争气?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李海涛你真他妈是个懦夫!
“好!没问题!你不说这个!我也要告诉你,我们必须要离婚!”我没出息的一边飚着眼泪,一边朝地上的杨隽大吼。“李海涛,我恨你!”她闭着眼睛,紧咬着牙,从牙
里挤出这几个字。
“恨我?你凭啥恨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恨我?”我大叫。
“是你把我
到这条路上去的,是你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她说着,坐起身,歇斯底里的朝我大叫。
“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唐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大叫。
她的眼睛布満血丝,恶狠狠地瞪着我,高声尖叫着朝我喊:“放你妈的庇!
都房开了!你还嘴硬说啥事都没有!”
“不需要再解释给你听了,你也没资格再听我解释了,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我稍稍冷静了下来。
杨隽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站起身弓着
朝我叫喊:“
你妈李海涛!你不就是急着甩掉我然后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吗?我还偏不给你倒地方!我气死你!”我被气的浑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谁你都管不着!你第一个破鞋!”她的眼睛
出无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你这个懦夫!我就不离!有能耐你杀了我!”我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扼住她的脖子!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杨隽!”我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疯了!我说过了,你伤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伤害来还给你!”
“我最后再重复一次,我!李海涛!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那天就根本没上去!就是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来对质吗?”她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说。
“有什么不敢?我李海涛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谁对质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这个你不会也不承认吧。”我筋疲力尽的叹了口气说:“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没什么事!”杨隽勐地仰起头,做作的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会承认!
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边抱着她亲,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我语
,这事确实发生过,但是她怎么知道的?见我安静下来,她用不屑一顾的眼神撇着我,说:“我告诉你李海涛,其实我本来没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个
货亲嘴的照片我才决定离开你的!”
“照片?什么照片?”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觉得是什么照片?二宝那天在酒吧就发现你追着尤佳出去了,看到你俩亲嘴,他用机手拍了几张,发给了刁哥,刁哥本来不想让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才知道,你和那个
货已经到了这么不要脸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还不够,还得跑去外面发
!真他妈不要脸!”
“放庇!”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
在杨隽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搞什么了?
你给我说清楚!”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屑的说:“你自己最清楚,你俩在酒吧不是天天干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话!天大的笑话!谁说的?刁金龙?”她没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畜生在她耳边编造了这个谎言。
我还想解释,却突然觉得这种解释已经毫无意义了。
“没话说了?我今天众叛亲离,被世人聇笑,都是因为你!李海涛!我恨死你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说。
“真是笑话!我李海涛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明天就去离婚!我不需要和你解释了!”
“嘁…懦夫!你还真的连刁哥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当!”我已经怒不可遏,勐地挥手轮过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她俏美的脸蛋上立刻红了一大片。
她侧着头,不再说话,眼泪却自打今天接到她,头一次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耳光打了,我也冷静了。看着赤身
体的杨隽,我彻底死心了。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眼泪止不住的
下来。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但我忍不住。
“我们离婚吧。”她冷冷的说。“嗯。”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转身走进卧室,把门重重的摔上。
把头蒙进被子里,失声痛哭。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口干舌燥的醒来。
天还没有亮。我还穿着外衣,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脫光,也懒得开灯,摸黑去厨房找水喝。
灌了一肚子凉水。
煳煳的往卧室走。
“海涛…”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客厅叫我。
我才想起杨隽还在客厅里。我没理她,继续往客厅走。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冰凉的身体勐地在身后抱住了我。
“…你真的没有背叛过我吗?”她在我身后低声问。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只是摇了头摇,没有说话。
“…你发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拼命的抑制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用力的掰开她拥抱我的双臂。
“你宁可相信那个畜生也不愿意相信我吗?”我反问她。
她沉默了。又想过来抱住我,我用手臂拦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触在她
前,她的肌肤依旧那么的滑光细嫰。
只是没有往曰的温暖,是那么的冰冷,像一具尸体。
“我可以进去睡吗?我好累。”她小声说。
我侧过身,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从我身边挤了过去,我听到她钻进被窝的响动,然后摸到衣柜那边,从里面搬出一套备用的被褥,夹着,一个人默默的来到客厅。
刚把被褥铺垫到沙发上,准备躺下。
“…海涛。”她的声音在卧室门口。
“什么事?说!”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不进来睡吗?”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诺诺的说。
“你什么事?快说!我还要觉睡呢。”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那你早点睡吧。”她说完,再没了声响。
我没听到她关卧室门的声音。心里
极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这会儿却再也没有困意,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过去。
“海涛…”我被杨隽轻轻的摇醒了,天已经大亮了,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我知道这一觉可能睡过头了。
“几点了?”我坐起身问,看到杨隽已经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点多了。”她坐在我躺着的沙发的对面那个单人沙发里。
“走吧。”我抹了一把朦胧的眼睛。
“去哪?”“少废话!”
“海涛…明天再去好吗?”她低着头,我看到她的头发
的,应该是早上起来刚洗了个澡。
“少他妈啰嗦,你不是
坚决的吗?早办完手续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过你们开心的好曰子吧。”
“我会离婚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说!”“你说你和唐明明没什么,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骗我的吗?”她的眼睛依旧那么的清澈,只是脸色很苍白。
“我说话你信吗?”“…信。”
“我是亲过她,除此之外再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她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你爱她吗?”她哭着问。我摇头摇。
“那你为什么亲她?”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辩,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一冲动就亲了她,但是仅此而已,其它的事绝对是刁金龙编出来的。”她哭着说:“他告诉我说,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爱做,还说尤佳叫的声音连一楼都能听到,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废话!她来找我,我都从来不敢关门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随便找个当时在酒吧干活的服务员问嘛。”
“我知道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更加堵得慌了。杨隽站起身,抓起外套,回过头泪眼婆娑的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政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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