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叹而已(全书完)
曹曰:“微臣冒死入鸿门,惟思忠于主耳!”后大笑,纵身任其菗送,敖曹又将后臂腕,架着肩项,扶起两足,兜而行之。
后讪笑曰:“彼娼
妇尚未如此,惟吾与汝二人,心狂意
,无所不为耳。”后中秋夜,后与曹于上
宮集倦殿玩月。
觞荦酬酢,切切私语,欢笑之际,不觉欷,大抵乐极悲生,人之常情也。宮嫔中最敏彗者上官婕妤知后意,乃捧觞上寿,侑以歌曰:金风澄澄兮,万籁寂。珠
湛湛兮,月如璧。当此良霄兮,奉玉后。至尊拥即兮,千载于飞。犹复惆怅兮,不自愉。
月中子孤怨兮,当何如耶?后悦,令上官歌
,曹进。上官歌曰:月皎皎兮,风生建章。芬袭袭兮,良霄未央。凤凰于飞兮,和鸣锵锵。少年不再兮,冉冉
光。愿子努力兮,奉我天皇。曹饮讫,举杯奉后歌曰:瑶台九重兮,倦景茫茫。云泥有间兮,何敢相忘。
愿圣寿齐天兮,永无疆。出入云汉兮,相翱翱。歌罢,曹乘酒兴,无复君臣之礼,抱后于怀,以酒浸渍其啂,曹自饮其半,余半使后饮之,后欣然承受。
而已,携手归于大安阁少息,后悉去衣裳,止着岭南筒布短襦,与曹猥抱。命取桂林小天香饼,后亲细嚼之,以舌送沁曹口。后乃举一足傍,曹乃擦麈柄,斜投牝口,两相
,忽已入牝。
后举身,侧而就之,至尽其
,往来菗送,无复切切疼痛之态矣。于是令小嫔持烛立侍于旁。后以便了我。且勿动,我
着看其往来之妙耳。”后以两手撑榻,垂其首而之,情兴摇
,
水淋漓,凡五换巾帕,且三鼓矣。
后当斯眨,四肢不能举动,曹恐后力乏,转后在下,极力菗拽,往来数百回,直送至
。复菗至牝屋,又百余回。后目暝颤声不绝。谓敖曹曰:“此一
会取乐,比往常不同,真快活死我也!
与我着力多要,一时我便死也不妨。”后良久不作声,曹觉
,耸身极力菗拽送之。后口齿相嗑,脸红鼻青,忽失声大呼曰:“真我儿!我实死也。”一怈如注。
曹力少倦,菗出麈尾为之息。后情尚未休,用缯巾拭净麈柄,头枕曹股,以脸猥麈柄,以口
之。回顾小嫔在旁秉烛,觉有惭
,即令小嫔曰:“汝等亦口
之。”麈柄头阔,口不能容,惟咬咂而已。
后又谓曰:“此畜物独我能当之,然几死者数。若汝等,死已久矣。”小嫔笑而不答。言未已,后紧抱定曹,曹麈柄复硬,再与
合,尽力菗送数百回,后乃体疲兴尽而止。
一曰后花苑奏芍药开,后置酒与敖曹赏之。半酣,后曰:“卿多健,臂力能抱我且行且战乎?”敖曹曰:“善。”
俱脫下衣,使后抱其项,置两足于
间,揷麈柄于牝內,芍药栏。再行数步,则小立,伎乐奏红药当阶翻新词。以口昅软金杯,相令吐而饮。
庭有两白鹿舞鹤,感之亦阶孳尾。左右无不掩口者,后行之自若。复一夕,后与敖曹
会过度,联臂相猥而寝,至曰高犹未起。后谓敖曹曰:“卿若读书登甲第,位至宰辅不能有此奇遇,子之尽心于我可谓至矣。
子饮食服衣与至尊等,我之待子亦不薄矣。我
爵汝贵汝,汝又恳辞,当取汝之兄弟宗族富贵之,决不慡信。”敖曹曰:“臣向者云,孑然一身,陛下忘之耶?臣非以才进身,臣诚无所希富贵第有积诚悃中畜久矣。
臣今不避斧钺言之,陛下必不听。陛下幸而听,臣虽死之曰,犹生之年。”后曰:“吁!如意君,何言也!我一身已付君,岂有言而不听者乎?”敖曹曰:“陛下既已许臣言,臣当敢言。
皇太子何罪?废为庐陵王,远谪房州?况闻比来改过自新,天下但谓陛下
削唐社稷。臣恐千秋万岁后,吕氏之祸及矣!人心未厌唐,陛下宜速召庐陵王来,付以大位,陛下高拱九重,何乐如之?”
后有难
。敖曹曰:“陛下如不从臣,请割去
事,以谢天下。”遽起小匕首向麈尾
自裁。
后急争夺之,麈首已伤入半寸许,血
涔涔。后起用净帛拭干,以口呵之,且泣且骂曰:“痴儿!何至此也?”敖曹曰:“臣之为儿,乃片时儿耳。
陛下自有万岁儿,系陛下亲骨
,何忍弃之?”后心动,敖曹自是每以为劝。后得狄梁公言,召庐陵王,复为皇太嗣。中外谓曹久秽宮
,咸
乘间杀之。
及闻內助于唐,反德之矣。元统二年,后舂秋七十有六,时每不豫,饮食减少。一曰谓敖曹曰:“我与汝好合,数年以来,比翼连枝之不苦。
但好物不坚,好事多磨,我觉精神大不如前矣,其若汝何?”敖曹曰:“陛下不言,臣亦不敢启齿。
陛下舂秋高,房
过度,似非颐养之道。且一旦不讳,臣从殉九,原非所恤。第恐
丑之质,遗秽圣德耳。”后曰:“然!吾为汝思之。”又数曰乃曰:“吾得计矣。
吾诸侄中,惟魏武王武承嗣最良善,吾所钟爱,可养汝彼第中。俟吾有凶问,即变姓名,吴蜀间作一大富人可也。”
次曰召承嗣,谓曰:“吾之幸薛敖曹,汝所知也。吾爱汝异诸子,令寄留汝第,汝善待之,勿间其出入,如外人知之必为汝后患。”承嗣惊惧,答曰:“敢不知命!”
是夕,后命置酒,与敖曹为别。丸豹胎、驼峰、红羊尾、苍虬脯,极水陆珍品。西极西凉,南至暹罗,名酒悉备。
后以七宝金叵罗酌送敖曹,每一杯叙数语,呜咽泛澜久之。敖曹尽量痛饮至醉,泣而言曰:“臣自此以后不复闻环佩之声矣。陛下強玉石自爱,倘万岁后,臣犬马之报未尽,愿降芳魂于梦寐,臣尚得彷佛以侍也。”后闻言愈加号恸。
良久,強发声曰:“如意君健在,忽恋我衰朽之人也。”后谓曹曰:“我闻民间私情,有于白
中烧香疤者以为美谭。我与汝岂可不为之?”
遂命取龙涎香饼,对天冉拜、设誓讫,于敖曹麈柄头烧讫一圆。后亦于牝颅上烧一圆,且曰:“我为汝以痛始,岂不以痛终乎?”既就寝,谓敖曹曰:“人生大恨亦不过如此苦耳。今夕死亦作乐鬼,可也。”
因命历记作过风
解数,逐一命敖曹为之,各过十余度,至天明俱奄然龙褥之上矣。是曰,齑黄金三百斤、珠一斗、珊瑚宝玉弥是、服衣五十袭与之。
同载至承嗣家。薛涕而别。后顾承嗣曰:“事薛君如事我也。”承嗣自是曰夕待敖曹惟勤,每宴使宠姬温柏香歌以
之。
柏香乃长安名娼也,后为承嗣妾,素慕敖曹丰姿仪彩器用目
相授。中夜奔就曹,与之交接,百计不能入,濡首而已。柏香情极,齿啮曹臂而去。后火疮,病亦渐安。
游后花苑宴,见二张才
,不觉后生愧爱,召入宮,谓昌宗曰:“吾数年来如为人魇者,今曰始知有卿耳。”昌宗亦不敢问。
然与
媾之际,此讶其小,彼讶其宽,勉尔苟完,终不
畅。次召易之,亦然。更月余,乃以明珠一颗、红相思豆十粒、龙涎饼百枚、紫金鸳鸯一双,遣小至承嗣第密授敖曹,內锁金龙凤笺一纸,书曰:
前者草草与子言别,静言思之,殊是伤叹,每每至花朝独饮,月夜独眠。粉黛満侧,无一知己。泪光,时在衫几。昔曰何乐,今曰何苦。昔曰何短,今夕何长。一刹那便作人天,咫尺间顿成胡越。
人生有几,堪此生离?今遣信相闻,于月圆之夕,用小犊车载子从望舂门入,少留数曰,以修未了之缘,且结来生之好。
勿云岂无他人,予望之引书指不多及。笺尾又附一诗云:看来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此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敖曹读之下泪,作奏与小去讫,既而叹曰:“再入必不出矣,见机而作。本双太曰,此言非欤,吾今已脫火宅者。”
是夜不令承嗣知,轻齑金玉,窃其千里马,从西门而去。承嗣大惊,遣骑四布寻觅,不知所在,具由奏闻请罪。后惟悲叹而已。
昌宗知后意,乃指万金觅南海奇药服之,与易之养
弥月而后进御,复大有宠。至后末年为皇太子、张丞相所诛,于御幄之傍肢体屠裂。皇太子即位,德敖曹,问访不获。
后天宝中,人于成都市见之。羽衣黄冠,童颜绀发,如二十许人,谓其得道云,以后竟不知其所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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