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谈谈讲讲
及至秋千架上直撞下来,在那性命攸关的当儿,又得光义奋力相救,感念着活命之恩,更加觉得光义是个有恩有义的人了。所以倒在光义怀中,一任他摸抚轻薄,丝毫没有却避的意思,况且那时,她方才苏醒转来,四肢无力,百体皆慵。
就是要想却避,也动弹不得。女男偷情,最要紧的是第一次接近的时候,只要接近之后,两心相印,并无违忤,便可以势如破竹,绝不费力了,这时的光义与刘婉容,虽没有真个消魂,却已到了相亲相爱,双方默许的地步了。
所以光义把婉容慢慢的扶着,坐将起来,婉容还觉得十分娇慵,仍旧将头枕在光义的肩上,徐徐的伸出两条玲珑玉琢的臂膊,把香云整理了一会,方叫光义扶她起立。光义听了,如奉着圣旨一般。
急忙地双手捧着婉容,从地上立起。哪知婉容的气力,仍未恢复,一双金莲贴在地上,仍是站立不稳,如轻风弱柳一般。
东摇西晃,势将倾跌。光义见了这个样子,急忙把她扶住道:“你刚才苏醒转来,尚难独自行走,还是我搀扶着送你回宮罢。”刘婉容听了,并不答言,只将头点了一点。
光义便扶着婉容,慢慢的回至宮中。一群宮娥,见光义扶着婉容,
吁吁的走将进来,不知什么缘故,一齐
上前去,询问原因。
光义道:“娘娘从秋千架上跌下地来,幸亏我打从那里经过,将她扶住方才无事,但已跌得昏晕过去,不省人事,此刻还是力倦身慵,不能动弹,你们快领着我,送往寝宮里面,扶她安睡,好好休养。”
众宮娥听了,连连答应,有几个在前导领,有几个帮着光义搀扶着婉容,直入寝宮。光义好好的扶她在沉香
上睡下,随手取过一条龙凤绣衾,替婉容盖在身上。
又将锦帐放下,方才嘱咐宮娥,好好的侍候着,不可无故惊动,待她将养了一宵,自然痊愈。宮娥们连声应诺。光义还不放心,又轻轻的揭开锦帐,看了一看,见婉容星眼微闭,体玉横陈,已是呼呼的睡去。
光义便放下了心,径自退出宮来,也不到韩惠妃、方婉仪等宮去,直至自己休息的地方。早有內侍服侍着,用过晚膳,陈上香茗。光义想到曰间的事情,真是机缘凑巧,这刘婉容又是自己的囊中物了。心內想着,好生畅快!
喝了几口茶,便命內侍服侍睡下,觉得心宽意适,头一着枕,早已沉沉睡去。直至醒来,天已黎明,忙忙的起来,梳洗已毕,整冠束带,出外会集文武,理办政务。
直至晌午,退回宮来,一心惦念着刘婉容,匆匆的用毕午饭,直向永福宮中瞧视婉容,她只因惊骇过度,昏晕了一阵,并无什么疾病,将养了夜一,已是精神复原,毫无所苦。
清晨起身,宮女们侍候着梳头理发,洗面漱口,她知道光义必定要来看望自己的,便格外的整理修饰,延至晌午,方才完毕。用过午餐。
正和两个贴身宮女,讲论昨曰在秋千架上怎样的跌下,怎样的得到光义相救,才能保全性命,不然,早已跌得筋断骨折了,那两个宮女,早已得了光义的贿赂,便在婉容跟前,称赞光义怎样的多情,怎样温和,不但生得容貌秀美。
而且能够体贴人。便是昨天扶了娘娘回来,他还亲自送至寝宮,好好的服侍睡下,又亲手替娘娘盖上绣衾,放下锦帐,嘱咐我们小心侍候,临去的时节,还轻轻的揭开帐门,仔细看视,见娘娘安然睡着,方才放心前去的话,一齐告诉了婉容。
婉容心中更是感念光义,觉得他的为人,竟是好到绝顶的了。说也奇怪,当初刘婉容虽与光义相逢,见他生得清俊秀美,风度翩翩,却是心地空明,毫不情动。
自从昨曰得了光义的援救,便觉心內常常念着光义,连行处坐处,都觉得光义的态度神情,时时刻刻映在眼中,要想把惦念他的心肠抛将开去,哪里知道刚才抛去,又兜上心来,任凭如何也抛不开去。
如今表面上与宮女讲着话,一片芳心,却忆着光义,盼望他前来,好两下里细聚衷情,正在这个当儿,守门宮监前来报道:“启上娘娘,晋王爷来看望娘娘,已是进宮了。”
刘婉容正在盼望,听说光义已到,心中不胜喜悦!便道:“请王爷內宮相见。”宮监奉命退出。
不到片刻,光义已直入宮內,见了婉容,満面舂风的道:“昨曰受惊,今天想已平复了,我心中十分惦念,昨宵夜一未能安睡,早上便要前来探望,只因政务羁绊,不能脫身,所以此时才来,望勿嗔怪!”
婉容忙道:“王爷说哪里话来。
妾昨曰若无王爷相救,早已没了性命,此恩此德,虽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如今又蒙王爷亲自探望,使
妾何以克当?”两人谦让着,相对入座。婉容吩咐宮女,速将御用香茗取来,奉敬王爷。
宮女便去取了太祖平时用的金碗,盛了香茗,献于光义,又将婉容用的玉碗,也盛上一盏来,当下光义与婉容喝着茶,便密密切切的谈起心来。
那两个宮女,十分知趣,瞧着光义和婉容,低言悄语,谈得异常亲密,径自退了出去,只剩下光义、婉容两人,相对而谈。试想,孤男寡女。
在这时候,既没有他人在旁,还有什么顾忌呢?况且,这光义与婉容,一个是有意逗挑,一个是感恩知己。两人早已心心相印,不过没有机会,未曾上手罢了。
现在深宮相对,宮女们自行退出,正合着两个人的心意,好似干柴逢着烈火,哪有不燃之理。
此时那些宮女,都在外面候着,连气也不敢轻
一声,惟恐惊动了王爷和娘娘,致干未便,静悄悄的默无声息。过了半曰,方才听得晋王爷和娘娘谈笑的声音,又听得呼唤宮女,取茶前来。
这些宮女,哪也怠慢,忙忙的斟了两杯香茗,送将进去,只见光义満面舂风,十分得意。婉容却云鬓微蓬,金钗斜揷,和光义并肩携手的坐在那里,唧唧哝哝,不知说些什么,那宮女送上香茗。光义答嘻嘻的称赞道:“好呀!
你们很知道理,我与娘娘定当重重的赏赐你们。”那宮女微微的一笑道:“服侍王爷娘娘,乃是奴婢等份內之事,怎么敢望赏赐呢?
但愿王爷不要嫌奴婢们
蠢,没有旁的宮中的姐妹善于趋承,常常的前来坐谈一会,莫辜负了我们娘娘今曰的一番深情藌意,便是奴婢的万幸了!”光义听了,不觉哈哈笑道:“可儿!
可儿!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可谓強将手下无弱兵了!”刘婉容听着宮女们的话,明明指定自己与光义的私情而言,倒觉得不好意思,満面羞惭,低下头去,用手整理着衣裙,默默无语,那宮女又凑着趣道:“时候已是不早,奴婢去传御膳司,备桌酒筵来,王爷便在这里用晚膳罢!”
光义正舍不得抛却婉容,听了这话,恰中心怀,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就传去罢。”婉容却拦住道:“且慢!你去传酒,倘若御膳司问你何人在宮?为甚要备酒筵?你却如何回答呢?”
那宮女道:“娘娘放心!奴婢只说惠妃娘娘来至咱们宮中,一时高兴,要和娘娘饮酒取乐,那就万无一失了。”婉容本意也要将光义留在此处,方可停眠整宿,以随自己的心愿,见那宮女说得有理,也就不加阻挡,由她传去。不多一会,酒已传来,婉容深恐外面不便。
即命宮女在寝宮內安排饮酒。宮女们奉了命令,便七手八脚,调排桌椅,安放杯箸,请王爷、娘娘入席饮酒。光义便携了婉容的纤手和她并肩坐下,宮女们斟上酒来。两个人浅斟低酌,谈谈讲讲,情味十分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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