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明朝严嵩
曹学士忙回奏道:“臣家里原养着母
,臣吃的鸡蛋,都是臣家中母
下的。”道光皇帝听了笑道:“有这样便宜事体?养了几只母
,就可以吃不花钱的鸡蛋。”
当下便吩咐內务部去买母
,在宮中养起
来,但是內务部报销,每一头
,也要花到二十四两银子。道光帝看了,也只得叹一口气。
第二天,曹学士又从前门饭馆里打听得一样便宜荤菜来,进宮见了皇上,便说:“前门外福兴饭庄里,有一样‘豆腐烧猪肝’的荤菜,味儿十分可口,价钱也十分便宜。”
道光帝问:“豆腐猪肝?朕却不曾吃过。不知要卖多少银子一碗。”曹学士奏道:“饭庄里买去,每碗只须大钱四十文。”皇帝听了,直跳起来。
说道:“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菜?”便吩咐內监传话到內膳房去:从明天起,旁的东西都不用,每上膳,只须一碗豆腐烧猪肝便了。內膳房正苦得没有差使,无可沾光。
如今忽奉圣旨点道菜,便派委了几个內膳上街,忙忙地预备起来,第二天午膳,便上了这道莱。道光帝吃着,果然又鲜又嫰。便是这一样菜,连吃了十天。
当內务府呈上帐目来,道光帝一看,却大吃一惊:光是这豆腐烧猪肝一项,已花去银子二千余两。下面又开着细帐,计:供奉豆腐烧猪肝一品,每天用猪一头,计银四十两。黄豆一斗,银十两。
添委內膳房行走专使杀猪二人,每员每天工食银四两。豆腐工人四名,每员每天工食银一两五钱。
此外刀械锅灶豆腐磨子和搭盖厨房猪棚等,共需银四百六十两。又置办杂品油盐酱醋,共需银两一百四十五两以上。备膳一月,计共需银二千五百二十五两。
道光帝看了这帐单,连连拍桌子,说道:“糟了!糟了!”立刻把內膳房的总管传上来,大大训斥了一场。又说:“前门外福兴饭庄卖四十文一碗,偏是朕吃的要花这许多银子,以后快把这一项开支取销。
要吃豆腐烧猪肝,只须每天拿四十文钱到前门外去跑一趟便得了。”那总管回奏说:“祖宗的成法,宮中向不在外间买
食吃的。”道光帝听了,把袖子一摔,说道:“什么成法不成法!省钱更是了。”
那总管听了不敢做声,只悄悄地跑到前门外去,
着福兴饭庄关门。又取了四邻的保结。回宮来奏明皇上,说:“福兴饭庄已关了门,这豆腐烧猪肝一味,无处可买。”
第三天,皇帝特意打发曹学士到前门外踏勘过后,他才相信,从此取消了这一味豆腐烧猪肝,那內膳房又没得沾光了,便在背后抱怨皇帝,说:“再照这样清苦下去,俺们可不用活命了。”
隔了一个月,宮里又举行了大庆典了,这时大学土长龄打平了回疆,把逆首张格尔槛送京师。道光帝亲御午门受俘。以后便在万寿山玉澜堂上开庆功筵宴,吩咐內膳房自办酒菜。
皇帝又怕內膳房太耗费银钱,便传旨:须格外节俭。当时请的客,除杨威将军、大学士威勇公长龄以外,还有十五个老臣。
这许多人挤了两桌,桌面上摆着看不清的几样菜。这班大臣却不敢举箸,只怕一动筷便要吃光。吃光了是很不好看的,那道光帝坐在上面,也不吃菜,也不吃酒,只和大臣们谈些前朝的武功,后来又谈到做诗,便即席联起句来。
有几个不会做诗的,却请那文学大臣代做。做成一首八十韵的七言古诗,记当时君臣之乐。又吩咐戴均元把君臣同乐,画成一幅画。
在席上谈论足足两个时辰,茶也不曾吃得,便散席了,这时是严冬,道光帝见大臣们都穿着灰鼠出风的皮褂子,便问:“你们的皮褂,单做出风要花多少银两?”
內中有许多人都回答不出来,独有曹学士回奏说:“臣的皮褂,单做出风,须花工料银二十两。”
道光帝叹道:“便宜!便宜!朕前几天一件黑狐皮褂,只因里面的衬缎太宽了,打算做一做出风。
尚衣监拿到內务府去核算,竟要朕一千两银子。朕因太贵,至今还搁在那里不曾做得。”
曹学士听了,回奏道:“臣的皮褂是只有出风,没有统子的。”说着,便把那袍幅的里子揭起来,大家时。
果然是一片光皮板,只有四周做着出风。道光帝看了,连说:“妙,又省钱,又好看。穿皮褂目的是取暖,做不做出风,是无关紧要的。”
从此以后,那班大臣穿的皮褂,却把出风拉去。一时里,官场里都穿没有出风的皮褂了。穆相国外面虽装出许多寒酸样。
他家里却娶着三
四妾,又养着一班女戏子,常常请着客,吃酒听戏。走过他门外的,只听得里面一片笙歌。因此有许多清正的大臣都和他不对。
只因道光帝十分信任他,说他是先帝顾命之臣,凡事听他主张,那穆相国在皇帝面前花言巧语,哄得皇帝十分信任,只有曹学士不喜欢他,他俩人常常在皇帝面前争辩。皇帝常常替他们解和。
那穆相一天骄傲似一天,无论京里京外的员官,倘然未孝敬到他,他能叫你丢了功名。因此穆相家国里常有京外员官私送银钱珍宝来。
那时有个福建进士林则徐,曾外放过一任杭嘉湖道,后来做江苏按察使,升江西巡府,他为官清正,所到之处,百姓称颂。皇帝也十分器重他。
这时,英国的商船常常把鸦片烟运到国中来,在广东一带上岸。国中人吃了烟,形销骨立,个个好似病息一样,林则徐上了—本奏折,说:“鸦片不噤,国曰贫,民曰弱。数十年后,不惟无可筹之饷,抑且无可用之兵。”
道光帝看了这奏章,十分动容,便把他升任两广总督。进京陛见,又说了许多噤烟的话。道光帝给他佩带钦差大臣关防,兼查办广东海口事务,节制广东水师。林则徐忽然太红了,早恼了一位奷臣穆彰阿,那林则徐进京来,又没有好处送穆相国门下,那穆相国便忌恨在心。
看看林则徐一到广东便雷厉风行,
着英国商船缴出二万零三百八十箱鸦片烟来,放一把火烧了。
那英国人大怒,带了兵船,到福建、浙江沿海一带地方
扰。穆相国趁此机会,在皇帝跟前说了林则徐许多坏话,说他“刚愎自用,害国不浅。”一面派人暗暗地去和英国人打通,叫他们带兵船去广东。
一面又指使广东的官吏到京来告密。有个満御使名叫琦善的,听了穆相国的唆使,狠狠地参了林则徐一本。穆相国又在皇帝跟前打边鼓,把皇帝也弄昏了。一道圣旨下去。
把林则徐革了职,又派琦善做两广总督。琦善一到任,便和英国人讲和,赔偿七百万两银子。开放广州、厦门、福州、宁波、海上作外国的租界。英国人还不罢休,硬要拿林则徐问罪。
穆彰阿出主意,代皇帝拟一道圣旨,把林则徐充军到疆新去,这时恼了一个大学土,名叫王鼎的。
他见林则徐是一个大忠臣,受了这不白之冤,便屡次在朝廷上找穆相国论说,那穆相国听了王鼎的话,总是笑而不答。有一天,穆彰阿和王鼎两人同时在御书房中召见。
那王鼎一见穆相国,由不得又大怒起来,大声喝问道:“林则徐是一个大忠臣,你为什么一定要哄着皇上把他充军到疆新去?
像相国这样一个大奷臣,为什么还要在朝中做着大官?你真是宋朝的秦桧,明朝的严嵩,眼看天下苍生都要被你误尽了!”穆彰阿听了,不觉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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