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杀个片甲不留
就要给強盗偷去了,后来没有法子想,就造出这些荼蘼花的架子来捉強盗,说也奇怪,没有来过的生人,撞到里面,再也摸不出去的。”刘文叔问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明儿笑道:“你不要急,我细细地告诉你。我们这个荼蘼花架立起来之后,一个月里,一连捉到三个偷花的強盗。
那些偷花的強盗撞进来,每每转了夜一,转得力尽
疲,不能动弹,到了早上,不费一些气力,手到擒来,打得个皮开
绽的才放了。
后来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一班偷花的強盗奉旨再也不敢来了,都说我们主人,有法术将他们罩住,不能逃去,其实说破了,一点稀奇也没有。
听说这荼蘼架子摆的位置,是按着什么八卦的方向,要出来只需看这架子上记号,就能出去了。”刘文叔又问道:“看什么记号呢?”明儿笑指那旁边的架子说道:“那可不是一个生字吗?
你出去就寻那个有生字的架子,就出得去了。”刘文叔点头称是,一会子,走到小桥口,明儿便转身回去。刘文叔折回原路,心中只是颠倒着
丽华。
他暗想道:“我不信,天下竟有这样的美人,敢是今朝遇见神仙了吗?”没一刻,进了白水村,早见他的大哥刘缤、二哥刘仲,
上来同声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整整的半天,到这时才回来?”他正自出神,一句也没有听见,走进自己的书房,一歪身子坐下。
这正是:野苑今朝逢
侣,瑶台何曰傍神仙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却说刘文叔走进书房,靠着桌子坐下,一手托腮,光是追想方才情景。
这时他的两个哥哥,见他这样,都十分诧异,刘演道:“他从来没有过像今朝这样愁眉苦脸的,敢是受了人家的欺侮了吗?我们且过去问问看。”说着,二人走进书房。
刘仲首先问道:“三弟今天是到哪里去的?”他坐在桌子旁边,纹丝不动,竟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刘仲问刘演道:“大哥!你看三弟今朝这个样儿,一定和谁淘气的。如果不是,为何这样的不瞅不睬?”刘演点着头,走到他的身边,用手在他的肩上一拍,笑道:“三弟!你今天敢是和哪个争吵。
这样气冲斗牛的?愚兄等一连问你几声,为什么连一个字都不答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正自想得出神,不提防有人猛地将他一拍,他倒是吓得一跳,急收回飞出去的魂灵定睛一看,但见两个哥哥站在身旁问话。
可是他也未曾听得清楚,只当是问他田事的呢,忙答道:“瓜田里的肥料,已经派人布好,豆子田里的草,已经锄去,还有麦田里的潭已动手了,只有菜子还没收,别的差不多全没有事了。”
刘演、刘仲听了他这番所答非所问的话,不噤哈哈大笑,他见他们笑起来,还只当是他们听了自己说的话,赞成的呢,他便高兴起来,又说道:“不是我夸一句海口,凭这六百多顷田,我一个人调度,任他们佃户怎样的刁钻,在我的面前,总是掉不过鬼去的。”他们听了,更是大笑不止。
刘文叔到了此时,还不晓得他们为的是什么事发笑的,复又开口说道:“大哥二哥听了我这番话,敢是有些不对吗?”刘演忙道:“你的话原是正经,有什么不对呢?”刘文叔忙道:“既然对的,又为何这样的发笑呢?”
刘仲笑道:“我们不是笑的别样,方才你走进门,我们两个人就问你几句,你好像带了圣旨一样的,直朝后面走,一声也不答应我们,我们倒大惑不解,究竟不知你为着什么事情这样的生气?
我们又不放心,一直跟你到这里,大哥先问你,我又问你,总没有听见你答应我们一句腔,后来大哥在你肩上拍了一下子,你才开口。不想你讲出这许多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来,我们岂不好笑?”
他听了这番话,怔怔的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委实没有听见你们说什么呀?”刘演忙道:“我看你今天在田里,一定遇着什么风了。不然,何至这样的神经错
呢?”
刘仲道:“不错,不错,或者可能碰到什么怪风,也说不定,赶紧叫人拿姜汤醒醒脾。”刘演便要着人去办姜汤。
他急道:“这不是奇谈么?我又不是生病了,好端端的要吃什么姜汤呢?”刘仲道:“你用不着嘴強,还是饮一些姜汤的好,你不晓得,这姜汤的功用很大,既可以辟琊去祟,又可以醒脾开胃。你吃一些,不是很好的吗?”
刘文叔急道:“你们真是无风三尺
,我一点毛病也没有,需什么姜汤葱汁呢?”刘演道:“那么,方才连问你十几句,也没有听见你答一句,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方叔沉思了一会,记得方才想起
丽华的事,想得出神,所以他们的话一句没有听见,想到这里,不噤満面绯红,低首无语。刘演、刘仲见他这样,更加疑惑,便令人出去办姜汤,一会子姜汤烧好,一个小厮捧了进来。刘演捧着,走到他身边说道:“兄弟!你吃一杯姜汤,精神马上就得清楚。”刘文叔心中暗笑。
也不答话,将姜汤接了过来,轻轻地往地下一泼,笑道:“真个这样的见神见鬼了。我方才因为想了一件事情,想得出神,所以你们问我,就没有在意,你们马上来
弄了。”刘演笑道:“既然这样,便不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要随我们一同去谈谈才好呢。”
刘文叔被他们
得没法,只好答应跟他们一同走到大厅上,那一班刘演的朋友,足有四百多人,东西两个厢房里,以及花厅正厅上跑来跑去,十分热闹。
有的须眉如雪,有的年未弱冠,胖的、瘦的、蠢的、俏的,形形
,真是个珠覆三千。刘文叔正眼也不去看他们一下子,懒洋洋的一个人往椅子上一坐。
也不和众人谈话,只是直着双目呆呆地出神。刘演、刘仲,也只当他是为着田里什么事没有办妥呢,也不再去理他,各有各的事情去了。不多时,已到申牌时候,一班厨子,纷纷地到大厅上摆酒搬菜,一会子安摆停当。
那班门下客,一个个不消去请,老老实实地都来就坐。刘演、刘仲、刘文叔三个人,和五个年纪大些的老头子,坐在一张桌子上。酒未数巡。
忽有一个人掷杯于地,掩着面孔,号啕大哭,刘演忙问道:“李先生!今天何故这样的悲伤烦恼,莫非下人怠慢先生吗?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请直接可以告诉鄙人。”
那人拭泪道:“明公哪里话来,兄弟在府上,一切承蒙看顾,已是感激不尽,哪里有什么不到之处呢?不过我哭的并非别事,因为今天得着一个消息,听说太皇太后驾崩,故而伤心落泪的。
试看现在
到什么程度了,莽贼篡位,自号新皇帝,眼看着要到五年了,不幸太皇太后又崩驾归西,这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啊!”有个老头子,跷起胡子叹道:“莽贼正式篡位的那一年,差不多是戊辰吧?今年癸酉,却整整六年了,怎么说是要到五年呢?”刘演皱眉叹道:“在这六年之內,民人受了多少涂炭,何曰方能遂我的心头愿呢?”
刘仲道:“大哥!你这话忒也没有勇气了,大丈夫乘时而起,守如女处,出如脫兔,既想恢复我们汉家基业,还能在这里犹疑不决么?时机一到,还不趁风下桌,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才是英雄的行径呢。”
众人附和道:“如果贤昆仲义旗一树,吾等谁不愿效死力呢?”刘文叔笑道:“诸公的高见,全不是安邦定国的议论。不错,现在莽贼果然闹得天怨民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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