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对天京如是
太平军踩着泥泞,继续往东突进。李容发抵达江
的时间,比他自己预料中的还要早,他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结果,敌人就更想不到了,果然,江
被一举拿下,紧接着,又挥师往南,直取常
。
三月十八曰,猛攻常
,虽然太平军在抵达常
城下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放晴,但是一路上被雨淋过来,
火弹药已经
透。
在攻城的时候,李容发不得不命令士兵们冒着城楼上的炮火冲锋。常
城里只有几门铁炮,即便同时作响,也造不成太大的伤亡。李容发早就探清了城里的虚实,这才马不停蹄的,在火药还没被晾干的时候,发动突袭。
“兄弟们,杀进城去,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李容发举着战刀,一马当先,冒着炮火冲到了城下。城头的淮勇也在拼死抵抗,他们在苏州杀了数万太平军,知道这时若是投降,想必太平军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只能死守。
“看!那个戴黄
头巾的少年,就是伪忠逆的儿子李容发,快开
!”城墙上的淮勇已经认出了李容发,十几杆火
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二哥,小心!”跟在后面的小麻雀大呼道。
可是已经晚了,数不清的
子一齐落了下来,就像下了一阵小雨似的,噼噼啪啪打在李容发身边的土地上,溅起了一阵石屑。李容发也被击中了手臂,战刀脫手而出。“忠二殿下,这里危险,快往后撤!”
陈承琦策马赶了上来,拦在李容发的跟前。“我没事!”李容发咬着牙从马鞍上翻了下来,用另一只手夺过小麻雀的战刀,继续高喊“兄弟们,杀上去!”
云梯已经架了起来,齐刷刷地有二三十具之多。李容发带头朝着云梯上攀。一见忠二殿下如此舍生忘死,将士们更是卖命,顿时如蚁附一般,密密麻麻地朝着城头簇拥过来。“开炮!开炮!”城头上的清军将领还在大喊。
李容发已经捷足先登,对着那清妖头,一刀劈了下去,清军将领还来不及惨叫,人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城下。兵勇们一见主将既殁,无心恋战,全都作鸟兽,一哄而散。
刚收复了常
,李容发连气都不
一口,当即下令道:“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杀往福山!”
他把陈承琦留在常
镇守,自己又重新上马,直奔福山而去。如今太平军和清军的战力不相上下,清军更是在洋
洋炮的支持下,节节取胜。唯有一鼓作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是上策。
“二哥,你的手臂还在
血,要不包扎一下吧!”小麻雀跟在李容发的身后道。容貌秀气的李容发打起仗来,却像是一个疯子般,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他咬牙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紧紧
在手臂上,道:“我不碍事!贤弟,听说清妖头李鸿章的主力已经开始向福山靠近,这次攻城,你要不和陈将军一起留在常
城里吧,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会保护你的!”
“不行!我等跟着二哥!”小麻雀道。李容发没工夫和小麻雀拗,匆匆地喝了一口水,带着士兵杀奔福山去了。第二天,他们杀到了福山。福山是个镇,没有城墙,守在镇上的也不过是一营的淮勇。李容发想也没想,直接便攻了上去。
然而,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快了,但李鸿章的大队人马来得也不慢,正好也在这一天抵达福山,而且。
他带来了连忠王李秀成都谈之
变的戈登洋
队。戈登因为在苏州的时候,为郜永宽、汪安钧等人作了担保,保他们八人不死。
殊不知,李鸿章在刚进城的第二天就把他们都杀得干干净净,这让戈登十分气恼,每天提着手
在李鸿章的大营门口晃悠,扬言要和李鸿章决斗。李鸿章毕竟还是老狐狸,托人送了七万大洋过去,这才把事情给摆平了。
戈登和他的洋
队都是雇佣军,只要有钱,就会打仗。这次李容发先占江
,后打常
,让李鸿章直呼“天落长
”将他北攻金陵,南复江浙的计划都彻底打
了。
不得已,他只能调动大队人马,来会一会这位忠王的幼子。李容发正要杀进福山大营去的时候,忽然劈头盖脸地被一阵炮子给打蒙了,而且,落下来的都是开花炮,一炮就横扫一大片。
“忠二殿下,不好了,清妖的主力来了!”有人在大呼小叫。李容发已经杀红了眼,却还是不得不挽住马缰,只见从侧翼里,浓烟滚滚,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冲着他奔杀过来。这次出天京,他带来的本就是一支偏师,现在冷不丁的遇上主力,自然有些吃不消,忙振臂大呼:“兄弟们,快撤回常
!”
淮勇来势很急,李容发所部顿时完全陷入了炮火的轰击之中。一颗颗开花炮子遍地开花,成片成片的太平军都被炸得血
横飞。李容发正在马不停蹄地撤退,忽然一颗炮子落在了他的身边。
火药炸裂的气
差点没将他掀下马来。“小麻雀!”李容发回头一看,小麻雀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正要转身去救,却被身边的将军一把拉住,道:“忠二殿下,小殿下被开花炮击中,凶多吉少。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这几千人的性命。就要全部
代给清妖了!”
一边是自己的义弟,一边又是数千将士的命,李容发咬了咬牙,道:“撤!”天京城,荣光殿。如今老天王病重,卧
不起,幼天王奉旨听政,所以朝廷也从真神圣大殿搬到了荣光殿里来。这次朝议,主要是对常州被围数月,救还是不救。
虽然李秀成已经派了他最钟爱的儿子去救,但区区三千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他还很有可能会遇上戈登的洋
队。要不要再从天京派兵去救,幼天王道:“一切全凭忠王做主!”
“对对对!”幼西王和幼南王也附和道“老天王已经说过了,军政大事,都让忠王说了算!”“哎呀!你们不要看我,我带兵打仗的事,怎么记得过忠王?还是幼天王说得有理,忠王一个人定夺就好了!”
洪仁发和洪仁达也道。球全部踢给了忠王,忠王想不接都不行。常州也是他多年经营的结果,心里自然也焦急着去救,可是天京城里能战的士兵,已经屈指可数,哪里还有多的能出派去?
李秀成道:“幼天王,若是只靠天京的这些人马,恐怕倾城而出,也解不了常州之围。要不然,你下一道诏书,让救援天京的各路王暂缓开赴天京,全部驰援常州?”
“没用的!”洪宣娇道“这诏书老天王早就下过了,可是来勤王的那些人马,都停留在安徽和江西观望,对天京如是,对常州亦如是!”李秀成叹了口气,道:“眼下,我先给侍王写一封信去,他如今正在江西、浙江一带打仗,麾下
兵几十万,若是能说动他驰援常州,天京也能暂时松一口气!”
洪宣娇道:“忠王,你该不会忘记你去年从红棉堤南渡的时候吧?在你来之前,侍王就已经劝你不要再赴天京了,你认为他现在还会来么?”李秀成道:“成不成不好说。但试一试总是无妨的!”
散了朝之后,洪宣娇独自一人走出荣光殿。汪中一已经给她备好了马,准备送她回西王府去。“宣娇,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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