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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逃命
 月亮已经出来了,月光照进仓库,光线比原来好了一些。我忽然发现,仓库卷闸门的旁边有一扇窗户,只是距离地面比较高。好在地面对方好多建筑垃圾,踩着这些垃圾,应该能爬上去。我慢慢地踩着建筑垃圾往上爬,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脚破了,手也破了。每一脚踩下去,刚才玻璃划破的地方都钻心地疼痛。我強忍着剧痛,就这样往上爬,刚爬了没几下,一个巴掌大的水泥块掉了下去。我吓得‮下趴‬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豪哥。不过还好,声音不大,豪哥没有在意。

 我停顿了几秒继续往上爬。到了建筑垃圾的‮端顶‬,我踮起双脚,勉強能够到窗户,双手撑在沿上,‮劲使‬儿用力,想把身体撑上来。可是刚一用力,手掌就磨的生疼,刚才破了地方,好不容易凝固了一些,血水又开始往出冒。我強忍着剧痛,一咬牙,再次往上爬,终于把上身从窗户里探了出来。

 我气,在窗户外大口呼昅了几下,在仓库里我甚至都不敢呼昅。外面的空气那么新鲜,而且自由,我忍受着手脚的剧痛,再次往上爬。整个身子慢慢从窗户里出来了。我悬在空中,往下看,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四米高,我不敢往下跳。

 犹豫了几次都不敢跳,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照来一组车灯的光线,还有喇叭声。应该是独眼龙快回来了,要是被她发现,我就完了。终于闭上眼睛,从窗口跳了下去。我重重地瘫在地上,‮腿两‬发麻,应该是摔的很重,我挣扎了一下,小腿疼的我牙关打颤。

 但是再不走独眼龙就要来了。情急之下,我没有辨明方向,就朝旁边一处麦地里钻了进去。此时的麦地已经有一人多高了,我蔵在里面应该不会被发现。可我刚走了几步,脚就疼的实在走不动了。手上和脚上的鲜血直,我的体力和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我在麦地里大口大口地气,本想稍微缓一缓,但我听见了汽车的马达停止的声音,紧接着卷闸门响了。我赶紧向前爬滚,但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豪哥和独眼龙的脚步声。

 “卷闸门没响,那小‮子婊‬一定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她跑不远。”

 豪哥吼叫的声音有些恼怒,但我听声音应该是朝着我的方向追了过来。这周围除了这个麦子地,都很空旷,他们一定会朝这便找。我吃力地向前爬行,可是手上和脚上的血的越来越多,刚才跳窗户的时候,小腿也摔伤了,尽管我垂死挣扎,可还是跑步了多远。

 最要命的是,我一跑,周围的麦子开始晃动,暴了我的行踪。

 独眼龙在后面大喊“快,就在那里,麦子晃动的地方。”

 我一听,就慌了神索,努力向前奔跑,但却反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豪哥和独眼龙的脚步越来越近,还没等我爬起来,他们就上来把我踩在了脚下。

 我还没抬头,背上就被重重地踩了几下。豪哥边踩边骂“小‮子婊‬,还想跑,看老子不要了你的命!”

 独眼龙揪着我的头发,在我脸上重重地扇了几个耳光,我看着他,心里极度愤怒,如果我当时还有一点点力气,我一定会杀了他。我已经保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和他同归于尽都可以。我心里又想起了我的孩子,那个小模样很可惜,没有再看一眼。

 如果真的能让我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我宁可马上死了都不会再忍受这样的屈辱。

 我被豪哥和独眼龙一前一后扛着又回到了仓库。他们把我重重地扔在了上,我手脚无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伤口的鲜血又开始外,疼的钻心。

 点上蜡烛,他们又把我绑了起来,这次是五花大绑,我手脚都被捆在一起,丝毫不能动弹。豪哥又踹了我几脚,方才解气。他们回到沙发上吃,喝酒。豪哥和独眼龙‮腾折‬了一天,显然都累了,两只烧没多久就啃的一干二净。

 我又渴又饿,看着他们吃吃喝喝,特别难受,索眯起眼睛。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儿上头,豪哥和独眼龙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豪哥说“这次我找出了孩子的线索,苏姐一定会重重地奖励我!”独眼龙不知道嘴里啃着什么,含含糊糊地答应着。豪哥继续说“我要做小广场那一带的大哥!”

 小广场就是我们开店的地方,那一片地方贫富差距很大,正是城市开发的新区。拆迁新建的楼盘住户很富裕,就像沈先生那样。但是旧城区却満是像我这种落街头的贫民,既是贫民区,又是红灯区。那里鱼龙混杂,酒吧、网吧、足浴、‮摩按‬店、餐馆儿、赌场、桑拿之类的很多,也是黑势力渗透的地方。

 豪哥就是其中一条街的头头,那里收房租之类的事都是他在出头。云姐说过豪哥的身后还有老板,他只是个马仔。

 只是我不清楚,沈先生和豪哥嘴里的苏姐,那个才是他的老板。

 独眼龙好像对豪哥上位很感‮趣兴‬,吧唧着嘴。巴说“等豪哥上位了,我就…我就…”

 豪哥打着嗝,说“没问题,等我上位了,当了小广场那一片的老大。现在那条街就交给你去打理,收房租。”

 独眼龙兴许是被豪哥说到了心坎儿上,嘴里喊喊呼呼连连说好。

 豪哥越说越来劲儿,骂骂咧咧地说“那个沈莫寒,老子就是看不惯他。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成天对我指手画脚。还真以为自己是以后的老大了?我眼里只有苏姐!除了苏姐和苏叔,我谁都不服!他们母女才是带着兄弟们摸爬滚打出来的扛把子!”

 我听他们说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大概能听出来一些端倪。独眼龙跟着豪哥混,但是豪哥只是一个高级马仔,他心中的苏姐和苏叔可能是他的真正老板。我不知道他嘴里的沈莫寒是不是沈先生,不过应该也差不多。

 豪哥对沈先生大为不満,一心想取而代之。但是为什么又要通过那个神秘的苏姐?沈先生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疑问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也顾不得管这些事情了。豪哥和独眼龙一直在吃吃喝喝,独眼龙已经在做清秋大梦了,可能是酒喝多了,说话很啰嗦,反反复复说了几次,等豪哥上位了,他要是管了那条街,一定要把如梦狠狠地睡个十天天才过瘾,他就喜欢如梦的那股子劲儿。

 我有些犯困,迷糊糊的,忽然被一阵刺痛惊醒。原来独眼龙喝的晕晕乎乎的,将半瓶白酒浇在了我身上。白酒浸泡着我手上和脚上的伤口,疼的我撕心裂肺。可独眼龙看着我痛苦地样子,却很得意,裂开嘴大笑着扑在了我身上。他一定是喝醉了,忘了豪哥的警告,也不怕我自称是沈先生的女人,要是沈先生知道他打我的主意,要了他的命。

 我本来就衣衫不整,被他几下就撕的几近赤。

 豪哥也喝的上头,站在独眼龙旁边吧唧着嘴。巴,眼神中全是‮奋兴‬。

 独眼龙着双手,对豪哥说“豪哥,别管那么多了!管她是不是沈先生的女人,一起来吧,很刺!”

 豪哥咬着下,一瞬间咬牙做了莫大的决定,拍了一把‮腿大‬,跳上了,说“妈的,来就来。沈莫寒都要被苏姐干掉了,还管这个‮子婊‬是不是他的女人!”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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