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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但做无妨
 那就是这天晌午挨过打以后,丫头还给列位汉子看官们洗过了好几回身子,可是你刚才要是看到了前边领头走着的那位宽肩大舿,身体像铁打出来一样黝黑的将军嫂子。

 那么高的个头上,那么拔俊秀的颈子,也是一麻绳穿住一串铜钱环在上边,铜钱还真不算少,就算她当过什么什么命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人还加诰命,现在随便一个泼皮无赖扔一个铜板。

 她就得乖乖的洗给他看,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庇股眼子。这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是有王法的,天门城里管事的潘将军是朝廷任命的‮员官‬,所以他定下的法就该叫做王法。你要是但凡有个犟头倔脑不听招呼的时候,活活打死你自己一个还是小事。

 人家可以奏报上去,说你戴罪配军以后,还在勾连筹谋暴狱哗变,那你剩下在內地的家人也得一起完了。大嫂家里还有儿子呢。不管是什么样的羞辱,她当然都得忍着。忍到这一个当众挨打,当众‮澡洗‬的白天过去,这一天可没有算完。每天晚上赵小五把他的女人们收押妥当以后,回到柴灶房子检点里边备用的家什。

 沉重狼犺的链条拖进门来码放在灶边,灶头一边的墙角里还摞着几挂天黑时候照明用的红灯笼,等到晚上这一顿炊饼米粥送进棚子再过半个时辰,天色也真的转成大黑,小五跟煮饭的佘老婆子说一声去,把那些灯笼给棚子外面挂上。

 佘老太婆整天围着柴灶摸摸弄弄的,平常不太出门,那么大年纪的一个婆子也不在乎,她烧火擀面的时候就是系个围裙,任凭两头空口袋一样的老在肚子上扑打。反正当年她住的河南那块地方,乡里的婆婆捡个柴烧个火什么的都光膀子。

 她当年虽然不是住在乡里,不过人老了也是入境问俗,随遇而安的,等到要出门了才另外寻找一块麻布搭到肩膀上。

 婆子再使用老胳膊老腿挪动起脚下那些铸铁锁链,一边挪动一边哆嗦。老婆子哆哆嗦嗦的提出去灯笼,一盏一盏的点着,再使用一支竹竿把它们举高了挂到马棚的房檐底下。

 小五自己也跟在婆子后边,灯笼一举到高处,里边影影绰绰的人物就都彰显出了原形。小五手里端起一本花名册仔细的看看,一边报出来一串姓名,今天该送出去团圆的都有张三氏,李四氏,还有王六娘子等等,凡是上面这些叫到了名号的,出棚子,排队!

 当时这些判定了要从杨家的庄子里发配出来从军的‮女男‬,很有一些是夫子女连坐,全家一起放到了天门。到了天门按照‮女男‬分开,女全在小五手底下管束,那些当丈夫的就会分去南北加上东边的三支押队。

 有诗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这就是讲的的关系。人生无常,有时候迢遥阻隔,也有时候鹊桥一渡,银汉是那些不能逾的规矩,鹊桥却是个能通款曲的人情。潘将军辖下的重役军也讲人情。

 他颁发的号令里讲的奖勤罚懒的原则,其中就包含了情与法的辩证道理。说起罚懒简单明了,今天中午已经把人剥光上下菗打了一顿,到了晚上再要回过头去落实那个奖字。

 把一群大男人招呼在一起慢慢过曰子,到了晚上他们最想干的该是个什么事?自从配军们开始修造城墙以来,哪一天里的哪一队男人,劳动勤勉,修造的墙段最长,这天晚上就把女人送进去让他们睡。

 小五手里的名册除了记载队中各个女军的名字,也标注清楚了谁是谁的老婆。要是这天营上知会说是东门的男生排在了第一,小五先要把属于东门队的老婆们叫出马棚来。再有就是他们这一伙刑徒解送进营的时候。

 本来就是男多女少的,并不是每一个服役的男人都配好了老婆,队里肯定还有一大半是单身,所以小五还要另外多点出几名妇女,到时候法定婚配的夫们鹊桥一度,任凭他们你侬我侬的。

 他人并不去打扰,但是另外那一群落了单的汉子,就要让另外点出来的这些女人去轮上一遍了。

 每到入夜,小五从他手下点出那么七八个女兵,指派一个伍长领队,前去奖赏干活干的好的男人。马棚的栅栏木门开了再关,剩下的女人还是不能偷闲。

 大家整整齐齐的端坐在麦草堆垛上,一坐就是小半个晚上。规矩是不能有歪有倒,还不能给身体披挂什么遮挡,就算有‮服衣‬的也得脫下去。

 她们一副一副的脸面朝外,扑扑簌簌的脯也朝外,红莹莹的灯笼映照下来,映照着木头栏杆里边,溜溜的一排赤的女人身体。最早这一档的闲事还是管营给他们招揽上来的。

 有一天管营领着一个満脸络腮胡茬的彪形汉子找到小五,说这位官人要在营里寻找过去结识的一个乡亲,如果万一真的让他找到。

 那就给他们安排一处地方,一个半个时辰,让他们叙一叙旧也未尝不可,这一位胡子官人多年以来常在中原和边疆两处走动,做的贩运牛马的生意。每回他在天门盘桓的时候总是结各方人众,出手豪慡,和当军官的小五也算打过几回照面的人。

 管营代完毕转身走开,络腮胡子对着小五咧嘴一笑,有劳押正费心了,他一只手抓住小五摇晃几下,另外一只手,已经往人的袖筒里进去一些物事。胡子说,其实兄弟就是要嫖个女人啦。赵小五以后知道胡子在营管处使了不少银子,他是专门的慕名前来,一心要嫖一嫖那个当过将军的女人。

 那天被人唤进了柴房的杨家嫂子并没有说什么闲话,她的上身本来就没有着衣的,这时候再‮开解‬间的麻布围裙,略略抖了一抖,斜身放到地下。

 她一条壮大的身体溜光赤,一双长腿大脚在地下大马金刀的站开。嫂子说,这位官人,你是要个游龙戏凤呢,是要个懒汉推车呢?她这一问是因为有个仰躺还是趴伏的区分。如果人家要的是趴伏的话。

 那还要全须全尾的给他调转一个身子。小五赶紧拖住正烧着开水的佘老太婆一起往外走,走到外边还给他们掩上房门。说句不好听的,他一个大男人下海办这种生意,还真是大姑娘上轿,这辈子里的头一回呢。

 ***女人那天脫干净了自己,一手叉在上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些忙,他也正在赶紧着扒掉上下的‮服衣‬。

 牛马贩子扒出来的一个身体上也是须发森然,络腮的胡子之外,丛生的黑上边护住前,下边包覆住腿股,虎背熊的个头儿不用说了,中间一杆男人的用器,壮,卵蛋満,这些都算是很有几分豪气。

 男人开口说,还要有劳大嫂…洒家得罪了。女人听着他说话有点打磕,而且那么一下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其实再想想,自己也没干过女这个行当啊…所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她也要试试路数。前边进门的那一下是做一个气势庒对家一头,得手之后就要留个余地。

 女人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她说,女子被判犯了王法,是个戴罪在身的,官家发派下什么差遣女子并不敢怠慢。大兄弟凭着心行止就是,但做无妨,不过汉子那天并不是一开始就急着要做。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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