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总,是
“何淼,我们上
的时间不短了。你对我了解有多少?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毕业的吗?你知道我谈过几个男朋友吗?你知道我从前想做的其实并不是老师,但我现在为什么又做了老师吗?”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个字就像倾盆冷水,一头浇下,将他的
望浇灭得一干二净。何淼伏在糖糖的身上,一下子就萎了。各取所需。
何淼在心底想,他和谢今今的这段关系里,哪有什么各取所需。谢今今倒是得到她想要的了,但是他呢?什么都没得到。
甚至连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
功能,都随着谢今今的出走,彻底他娘的萎靡不振了。***下午,何淼帮糖糖重新租了套房子,付了三个月的定金,把她送了过去。
糖糖可以继续在何淼给她介绍的店酒里工作,不用再回夜总会去了,只是何淼只帮她付了三个月的租金,这之后的生活。
就要全靠她自己,何淼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这种事对于何淼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在他帮糖糖搬好行李箱、转身就要走出她的新出租屋的时候,女孩叫住了他,沉默了半天,低着头对他说了三遍:“谢谢。”
何淼心
如麻,随口回了句“以后自己注意啊”长腿一迈便出了门,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开车回家的路上,何淼在脑子里想了一路昨天程黎和他说的话。
“…她原先是我初中同学,那时候就是学校里的女神啊。人长得漂亮,父母官做得
大的,很有钱。
不过工作很忙,所以每年暑假她都会自己跟团出去玩,那时候初中还没毕业吧好像,她就已经差不多把全国中所有的省走遍了。”
“…中考结束那时候开始流行什么毕业旅行。她那时候喜欢一个男生,和那个男生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泰国那边玩了大半个月吧。也就是那段时间里,本来风声就紧,省里一个导领出了事。
紧接着她爸妈就被举报,几乎是前后脚得被委纪带走,关进去了。”“再后来我听说的一些事都是比较散碎的了。因为我再也没见过她…好像是她在泰国把护照丢了。跟她一起去的那帮男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丢下她提前回来了。
她父母这头兵荒马
,哪有人顾得上她呢?一个小姑娘,行银卡全被冻结了,在国外待了大半个月,孤孤零零的,好歹最后应该是平安回来了。”何淼皱眉:“…应该?”
“嗯…因为后来我们同学再没人见过她啊。”程黎点头“你知道的,那种涉及贪污败腐的事…里头弯弯绕绕那么多,根本说不清楚的。
按道理来说她爸妈数额也不算大巨,不会这么快就被判的,但是…总之她回来之后,判决书都已经差不多下来了。”“判了多少年?”
“…一个十年,一个二十年吧。”程黎略一思索“本来说每
出二十万就可以换一年减刑,你说她一个初中刚刚毕业的小姑娘哪里弄来这么多钱?想想也是。
那种情况下,树倒猢狲散,大家都巴不得避得越远越好…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呐。”“十年…那现在应该出来了吧?”何淼在心里飞快一算“那我怎么从没见过她爸呢?”
“怎么,你和她很
啊。”程黎奇怪地看他“你不是说你只在二中见到过她一次吗,怎么,难不成她爸出狱之后还要天天跟着她上班啊?”何淼:“…”他立马闭嘴,不再多问。
最后临着要走的时候,程黎突然叫住他:“哦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嗯?”“她原来不谢今今的。”程黎笑道“这名字改得还蛮洋气的。还
像她这个人。”
何淼问:“那她原来叫什么?”程黎说出一个名字。“谢玲。”…谢玲。何淼抿
,左手搭在车窗上,食指有条不紊,轻轻敲了几下车门。无论你叫谢今今还是谢玲,我都会,找到你的。
***下了高铁,狂风裹挟着
气而来。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底了。天气渐渐转凉,台风却未曾缺席,依然频繁地光临着这个南方的小镇。
谢今今拢起脖颈上的丝巾,拖着行李箱出站,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魏宇的车,黑色的奥迪在车群中显得低调而不显眼。魏宇下车来,帮谢今今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颇有绅士风度地帮她开了车门。
“谢了。”谢今今轻轻笑了下,上了副驾驶。魏宇开车很稳,没过多久就从开上了大路。谢今今神色有些疲惫,头半靠在椅背上,脸微微侧向一边,看向窗外。
“还算顺利吧?”过了半晌,魏宇开口。“嗯。”谢今今低声道“我妈最后…走得
安详的。”当年,她母亲因为贪污败腐金额大巨,被转移到外地监狱。
前几个月她收到监狱的通知,说她母亲罹患癌症晚期,现在申请去地区指定的医院保外就医。谢今今十几年没见过她了。
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辞职去照顾她。一直到前几天,母亲去世了。魏宇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重新找个工作吧。”谢今今说“不好意思啊…我没地方住了。可能要到你那里借住几天。”
“没事。我单身,地方大,随时
。”魏宇笑了笑,发觉谢今今的情绪似乎不太在轻松的范畴里,又识趣地将笑声收了回去,默默地将话题转移“饿了么?今晚带你去一家
不错的店,前几天他们刚带我去过。”
“嗯。”谢今今惜字如金,明显没有什么谈话的
望。于是魏宇也沉默了下来。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树桠被狂风卷得萧索飘零。
热带风
踩着夏天最后的尾巴,路过这个南方小镇。下雨了。晚上八点,何淼还待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二中的项目快到收尾验收的时候了。
湖区的三个项目也在如火如荼得进行。今天何鑫又给他指派了一个项目,下周就要招标,他必须抓紧时间准备材料。自从谢今今消失以后,不知为什么,何淼工作的
望似乎越来越強烈。八点二十四。
他的机手突然响了。何淼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手头正忙,便有些不耐,随手将电话掐掉,谁知没过多久,它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如此反复几次,何淼接起电话来的时候语气已然不甚佳。
“喂?谁啊?”“何总?”那边的女孩试探着叫了句“何总,是我,糖糖。”她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刚见面时的小心翼翼与畏畏缩缩,有了些许外
的东西…也许可以称之为自信。何淼愣了下才想起她是谁:“糖糖?什么事啊?”
“那个…我在这里看到一个
人…不知道何总您是不是想找她。”糖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似乎已经犹豫了很久。何淼将手里的文件分类放好,随口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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