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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帝京死了个姓陈的富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案发现场无第二人痕迹,最终以非他杀结案。

 乔明洲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调到省厅不久,直觉強烈,但资历尚浅,上头说结案,他不死心,便自己偷偷调查。

 死者曾参加过一个饭局,地点在湘岳楼。参局者大部分来自同一商会,身份非富即贵,之前调查过,这帮人没什么嫌疑,但死者当晚就挂了。十一月二号晚上七点,这些人再次来到湘岳楼。

 伪装成服务生的乔明洲,站在包厢的角落里,听他们在云里雾里地打着太极,仔细地记下有可能指向案子的话。

 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股隐秘的愤怒。这群人要么是豪商,要么是政客,拿的赚的都是老百姓的钱,各个脑満肠肥、高高在上,几十万块的饭菜吃不出一颗良心来。

 “四‮姐小‬怎么还不到?”桌上,有人晃着肥的胳膊砸吧嘴。“我估计是快了。”另外一个人朝乔明洲指指“你,去弄个果盘进来。”

 乔明洲再回来时,这人又指他:“有没有眼力见啊…这玩意儿给四‮姐小‬的,不放那边空位放我这干什么?”这个四‮姐小‬也在商会,和这些人很

 并且当天她也在场,他看过她的笔录,没问题。放下盘子时,乔明洲听见大门开阖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孔。

 黑发素颜,棕色斗篷长及膝盖,光的小腿细长白皙,黑色的高跟踏在地砖上,清脆的叮当声节奏缓慢。

 “雪天堵车,来得晚了点儿,别见怪。”四‮姐小‬摘掉手套“我先自罚三杯赔罪。”她右手碰上酒杯,食指的位置只有断口,没有指头。

 “哪儿的话啊…搞这么些讲究可是不给我们面子了。”“可不是,你人来了就行,罚不罚的可别提。”***四‮姐小‬一笑“那我可真的不喝了。”

 她放下酒杯,轻轻拍了两下手。身后的门被从外推开,年轻英俊的男孩走进,后面跟着一群女孩儿。四‮姐小‬慢条斯理地拿起块哈密瓜,轻轻咬了一口,眉目含情带笑“不过我还是带了赔礼来。”

 “哈哈…咱们家四‮姐小‬就是干脆!哎?这姑娘可真有气质,快坐这边…”“刘总,你这也太快了…”

 “老妹儿多大了…”姑娘们顺着这帮人指的位置,笑着坐到他们旁边。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包厢里透出股腐朽的

 乔明洲抿起嘴,拳头不经意地握紧。为什么金碧辉煌的背后总是少不了龌龊?一个女人,又为什么偏偏要做这种事?!

 大抵是他目光太过锐利,四‮姐小‬望向他。乔明洲移开视线,将桌上一个人的酒杯续上。***分三六九,亘古未变,近几年类型越来越多,外围数不清,质量参差不齐。

 三年前,帝京有四个鸨姐儿,几乎包揽了帝京所有类型的女孩儿,后来一股反腐风下来,帝京消失了三个鸨姐儿,只剩下年纪最小的一个,人称四‮姐小‬。鲜少有人记得,她本名余殊。

 只记得当时四个人私甚笃,但四‮姐小‬手腕了得,所以别人沉了,她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乔明洲查了半个月,也没再查出别的来,只问出这么些传说。能查到的四‮姐小‬的经历只有:十二岁时生母继父全都死在火灾里。

 后来辍学打工,十九岁来帝京,辗转过很多地方,最后进酒吧,估计就是那时候进的这行当。死者当晚和四‮姐小‬见过,估计也是找她要姑娘。乔明洲踩下油门,稳稳地跟上前面的卡宴。

 那是四‮姐小‬的车。湘岳楼那天,他倒是想直接亮身份,但当时的情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扣不住人…这种事儿本来就很难定罪,那帮人明目张胆,可没实证,全程只是姑娘们陪吃饭,不能给他们扣下大帽子。

 之后姑娘们是跟着四‮姐小‬走,他不能继续跟,不然就会被发现,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四‮姐小‬才是源头,于是最近几天他只盯她。

 她把鸨姐做到这个的程度,大部分时候她不需要亲自到场,只要女孩儿们过去就好。最近几天抓不到她的辫子,但这次她却像是要亲自动了。

 乔明洲手上用力,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渐渐凸出,就算四‮姐小‬和案子没有关系,她也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卡宴停在‮店酒‬的地下停车场。眼看四‮姐小‬上去,乔明洲下了车。‮店酒‬顶层套房。四‮姐小‬…余殊推开门,套房里的几个人或坐或站、面色红,衣冠不整的败类模样。

 “四‮姐小‬,咱们情深着。你知道我们口味,我们哪回来都乐呵,可…”说话的人手拿雪茄,面带难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回的人不太会伺候,陆将军半点乐子没享到,那四‮姐小‬得走这一趟待了。”

 余殊看向她初次打交道的陆将军,陆谦。脸廓刚硬、眼眉深邃,透着薄情寡义的冷,肃穆的军装与他的‮肤皮‬熨帖地贴合,身体的轮廓紧绷、強健。

 可以想象他的肌该有多坚实,‮腿大‬上的肌又有多硬。一头危险的豹呢,一不小心,会被他撕破皮,咬断骨头,扯碎喉咙。

 却被军装束缚了原始的狂野。余殊:“陆将军不高兴,那就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年轻的男孩悄无声息地出去。

 她朝陆谦走过去“不过,您的气得先散了…”另一间房內,男孩面色凝重地问女孩们:“怎么回事?”

 “是他们耍无赖!”某个女孩儿仰起头,让他看清脖子上被掐出来的淤痕“我给他口他不让,用手也不行,刚拉开他子,他就差点把我掐死!”其他人义愤填膺:“肖恩哥哥。

 那男人难搞反倒怪我们不会伺候,还非要四姐走一趟,他们是成心的!”肖恩听了大概,脸色更加不好,但他是娃娃脸,做什么表情都没威慑力,他带着“惹祸”的女孩儿出去。

 “肖哥…”女孩儿一脸担忧地跟在他身后“我感觉他们不是针对我,倒像是针对四姐来的。”这些人的确是打着让四‮姐小‬亲自出马的主意。喜欢出来玩的商政大佛们,眼皮睁一睁帝京抖三抖,四‮姐小‬和他们情匪浅。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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