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怎么没走
吕子祺停好牛车,便过来前院,灭了火把,进了客房,就着舂草打来的热水洗漱。
已是深夜,两人都放轻了声音,舂草担心方叔的情况,便问吕子祺,“方叔出发了么?”
“上午出发了,我们帮方叔找好了车队,才回来,所以搞这么晚了。”吕子祺泡着脚回舂草。
“那就好,喝口水吧。”舂草递给吕子祺一碗水。
吕子祺急着赶回来,还真是又累又渴,一口气喝完了一碗水。
舂草接过碗,看吕子祺一口喝完了,以为他还渴,便起身准备再去倒水。
看舂草起身,吕子祺忙到,“不用了,很晚了,你也困了,早些睡吧。”说完便擦好脚,端着脚盆出去倒水。
在这古代习惯了早睡,舂草也确实困了,便脫了外衣上了
。可能是因为吕子祺在的关系,很快便睡着了。睡的
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热源靠近自己,舂草向热源靠了靠,闭上眼睛,继续觉睡。
第二天醒来,舂草
了
模糊的眼睛,便看到了吕子祺,只穿中衣站在炕边,手里拿着她昨天的杰作,翻来覆去研究。
舂草迅速爬起来,眼疾手快的夺过吕子祺手里的那块布,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到了针线簸箕里。
吕子祺询问的眼神看着舂草,对于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舂草自己也有些尴尬,悻悻的道,“我在练习做针线呢。”
“起来吧,不早了。”吕子祺边穿服衣边道。
见吕子祺不在好奇她的杰作,便也急忙起了身,开始穿服衣。
因为昨天两人睡的太晚,起来已经不早了,大丫早就起来开了店门,看两人屋里没动静,想着估计是昨天回来太晚的关系,便没有打扰,做了早饭,吃过便去前面看店了。
舂草起来,便去厨房打水洗涑,见灶上水壶温的有水,旁边盆子的粥也靠着水壶温着,灶里还有些微的火星,揭开锅盖,里面蒸笼上温着馒头。
叫了吕子祺洗涑,两人就着馒头粥吃过早饭,舂草便叫吕子祺回去了。
吕子祺不怎么情愿,想着家里房子还得收拾,还得准备足够的柴火过冬,便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看吕子祺走了,大丫便凑到舂草面前,手里拿着牛皮纸做的扑克,看来这两天是玩儿上瘾了。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万风来了,恢复了他的
包样,只是眼下还有些青黑色,看来是从戴绿帽子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万风一进门,便看到两人在玩儿他熟悉的扑克牌。
“打牌么?”说完自已搬了一把椅子到两人旁边坐下。
“你没走?”看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舂草才开口,她以为她跟他再无
集的。
“你不是说带我去乡下走走的么?”万风风情万种的靠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舂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掌柜说的。不是打牌么,继续。”说完,便拿起牛皮纸做的扑克牌,娴熟的切着牌,即便是廉价的几张纸,到了他手里,动作都是那么优雅。
大丫并未见过万风,如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如此优雅的男子,看的有些呆了。
舂草有些嫉妒的翻了个白眼,这丫这么妖孽,比自己好看。
“打什么,斗地主?小姑娘会么?”万风已切好牌拿在手里,开始发牌。
大丫木讷的点了点都,才回过神来,转过头便问舂草,“这妖孽是谁?”
万风抬眼看了大丫一眼,便继续发牌。
舂草在心里给大丫竖起了大拇指,这哪儿是人,分明就是个妖孽,嘴里还是认真的道,“他是十里长亭的少东家,叫万风。”
大丫瘪瘪嘴,不在说话,看万风已经发好牌,便拿起自己面前的纸牌,开始理牌。
看两人都拿起了牌,舂草也只好拿了自己面前的牌,边理牌边道,“你不回上京过年了么?”
“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过年。”万风有些懒洋洋的回答。
“你家里人准?”舂草想着,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这就随便在外面过年?
“我姑姑在这镇上。”万风拿起了下面的三张牌。
“你在这镇上还有亲戚?”舂草吃惊的看着万风,这穷乡僻壤的镇上居然有他亲戚?还是姑姑?
“你怎么就把底牌拿了,都没说谁是地主呢?”大丫看万风把底牌拿了,有些不満的开口。
万风脸上挂起妖孽般的笑,一双丹凤眼微眯的看着大丫,“轮庄。”
大丫看的有些呆了,等回过神来,万风已经出牌了,“顺子。”
大丫瞪了万风一眼,这丫的用美
惑他,转过头,问舂草,“什么是轮庄?”
“就是一人一局庄。”舂草有些佩服大丫,面对如此美
,还能镇定自如。
“不要么?三带一。”万风继续出牌。
“等下,顺子我要。”大丫将万风放在凳子上的四张纸牌
回手里,再出了自己手中的牌。
“下牌为死,下不为例。”万风淡淡的道。
舂草摇头摇不要,她还是好奇万风在镇上是哪个亲戚,“你姑姑是镇上谁啊?”
“薛家。”
“你是月月姐的表哥?”大丫突然揷嘴,抬头眯眼看着万风,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月月是谁?”舂草有点懵。
大丫嫌弃的看了舂草一眼,什么脑子,认识大郎哥这么久,连月月都不知道是谁,不过还是好心的给舂草解惑,“月月姐就是大郎哥未来媳妇儿,我未来嫂子。”
大丫再次转过头看着万风,“你就是被月月姐逃婚的那个表哥?”
“不是,月月上次要订婚的是一个远房表哥。”万风解释,看那丫头眼神,他还是赶紧解释吧,总觉得这丫头跟月月是一路货
,他惹不起。心里也明了了,为何这丫头见了自己的样貌,也就呆了呆,还能如此的淡定,估计是认识薛
了。
“不是么,到你出牌了。”听说不是,大丫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出牌上。
舂草也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开十里长亭根本不赚钱,万风还要开上这样一个酒楼了,估计是因为姑姑在这里,为了方便,干脆建一个酒楼。
舂草一个晃神,万风手里的牌已经没有了,伸了手在两人面前,两人疑惑的看着他。
“干嘛?”舂草疑惑的问。
“彩头啊!”
“没有,我们就随便玩玩儿。”
“没彩头有什么意思。” 万风无趣的收回手,靠椅背上一靠。
看他那个
包的样子,舂草就想恶趣味的破坏,“那咱谁赢了在输的人脸上画一笔。”
彩头定下,三人便开始认真打牌了,一直到天色渐暗,舂草额头上一只乌
,左边脸上一只乌
已基本成型,大丫脸上半只乌
,万风脸上就寥寥几笔。
舂草悻悻的丢掉纸牌,“不打了不打了,我饿了。”都是她输的最多,怎么这么霉。
舂草打了水出来,几人洗去脸上的乌
。
“去十里长亭吃饭吧?”万风起身走到门口,邀请两人。
“不去不去,你赶紧走吧。”舂草起身,直接将万风推出门外,她想起吕子祺说晚上会过来的,要是看见万风在这儿,又该吃醋了。
不曾想,吕子祺,赶着牛车过来,正好看见了舂草推万风的这一幕。
吕子祺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才跳下牛车,向两人走去,舂草看到吕子祺,赶紧的收回了手,傻傻的冲吕子祺笑,“你来了啊!”带着点讨好的抱住了吕子祺的手臂。
万风抱着手臂,靠在门槛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吕公子过来了啊。”
吕子祺的招牌表情,淡淡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万少爷你不是很忙么?赶紧的去忙吧,慢走,我们就不送了。”舂草朝万风挥挥手,眼神示意要他走。
万风又怎会如她的愿,“不是说要去十里长亭吃饭么,既然吕公子也来了,要不一起去?”
舂草恨不得过去把他脑瓜拧下来,瞪眼看着万风。
“既然万少爷这么有心,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吕子祺突然开口。说完转过头,对抱着自己手臂的舂草道,“等等我,我先去停好牛车。大丫,去帮我开下侧门。”大丫正在一旁看好戏,听吕子祺开口,便往院子里去了。
舂草微微张着嘴,机械的点点头,书呆子居然答应跟去万风那儿吃饭,不会又闹起来吧。吕子祺已经牵着牛车,绕过前门,往侧门去了,舂草有些担心的在门口等着。
见吕子祺不在了,舂草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万风,“要是吕子祺生我气了我跟你没完。”
“真没出息。”鄙视的语气,带着笑意,看着舂草。
舂草火了,一脚踹在万风的腿上,万风没想舂草会踢自己,完全没有防备,被舂草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腿上,痛的脚一弯。舂草趁机用力的踩在万风的脚上。
“啊,刘舂草,你怎么这么
鲁。”完全没了之前的优雅,万风抱着自己的脚趾只跳。
终于破坏了这妖孽的优雅,舂草乐的哈哈大笑。
吕子祺跟大丫出来,便看到这一幕,吕子祺没说话,抿了抿
,走到舂草身边,拉着舂草迈出门槛,道,“我锁门。”便转身关门锁门。
大丫出来,看见万风的糗样,故意笑嘻嘻的道,“哟,万少爷,这是咋了啦?”
万风強忍住痛,站直了身子,勉強的笑着道,“没事,走吧,去吃饭。”说完自己先转身,往街道尽头走去。
大丫跟在后面,吕子祺锁好门,也拉着在自己身旁等着的舂草,跟上他们。
舂草一脸担忧,拉过吕子祺,轻声的咬耳朵,“咱要去吃饭么?你不是生气了吧?”
吕子祺笑着刮刮了舂草的鼻子,“生什么气呢,你不是说他是你朋友么,那也勉強算我朋友,既然是朋友邀约,我们当然得去了。”
舂草疑惑的看着吕子祺,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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