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没怎么回复
我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吃辣没问题,没什么忌口的,其他也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江妄点了个鸳鸯锅,微辣,其他菜品确定之前也都大致问了一下我的意见。
等餐中,我秉着礼节,先给江妄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接着才给自己倒水。对面的江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不声不响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没主动说话,我感敏地觉得有些尴尬,便首先找起了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巡演啊?”上次一起吃饭时听他们说他们俱乐部准备开始国全巡演,一直在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下月中旬,首站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江妄喝了口水,缓缓说道“票已经给你留好了。內场前区。”“给我留票?”听他这么说,我一时懵了。我从没对他说过要为我留票,也没讲过要去看他们表演之类的话。
“嗯…家属都会去的。”面对我的诧异,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再自然不过,似乎觉得这很理所应当。一听到“家属”两个字,我的耳边好像再度响起了他几个好哥们喊我“嫂子”的声音,一口一个,丝滑得不行。
我红着脸反驳:“我…我不是家属!”对面的江妄盯了我几秒,仿佛要看穿我一样,直到我败下阵来,低了头,他才继续轻描淡写地解释:“盛时是我们社邀请的嘉宾,他说到时候你和简瞳都会去看表演。”顿了顿。
他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假惺惺地说:“你不是盛时的妹妹么?怎么就不是家属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我知道他是清楚我內心的想法,有意开我玩笑。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他带着未褪的笑意冲她说谢谢,礼貌又正经,和刚才他戏谑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戳到了。这顿饭吃得很是顺畅,我来之前还担心和他一起吃饭会尴尬来着,但是没想到他很会聊天。并没有用力过猛。
只是简简单单地,聊到哪儿到哪儿,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话说了,他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下一个话题,在这种氛围中,我也渐渐放下了拘谨和防备,和他
起来,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我想也是。
他是D社社长,是管事的人,各种局面他都要应对,各
各样的人都要去
涉,既能在大场面和别人挥洒自如,也能在小饭局里谈笑风生。之所以他总是给我一种置身事外的模样,我猜是因为他身边有吴盐他们在。
他觉得没必要多说,才少言寡语罢了。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他也自然不会让人难堪。吃得差不多了。
我拿着机手去前台付钱,却被店员告知:“17号是吧,17号江先森已经买过单了。”原来江妄刚才说去个洗手间是偷偷结账来的。我不由得惆怅了起来,也不知道到何时何月才能还清这笔账。回到位子上,我瞧着江妄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说:“下次吃饭你不要再悄悄付钱了。说好了我请你的。”
“好,下次吃饭,你请我。”江妄拿出口罩戴上,看似不经意地回复我,但他好像有意无意把“下次”咬得重了些,给我一种他在确认还会再有“下次”一起吃饭的错觉。整理好之后他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他的外套,走在我身边,他的动作太过
畅。
直到我上了他的车才后知后觉地想,刚才他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是不是有些亲昵。车內,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不
声
地观察江妄开车的手,他的手称不上很好看,骨节稍微有点突出。
但是胜在手指很长,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倒是也有几分赏心悦目。视线无声转移,从他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到他好看
畅的鬓角,我没想到他突然扭过头来,被惊得连忙低下了头,粉饰太平般打开机手点开微博。
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这种感觉好奇怪。***江妄充満探究的目光向我投过来,我心慌得不得了。恰好脑袋里蹦出那两个女孩子向他要联系方式的画面,于是慌不择路地讲了句废话来打破此刻的局面。
“对了,那两个女孩子对你说了什么?”我转移话题的能力好生硬。“哪两个女孩子?”江妄的口吻带着点困惑。
“就是我们见面之前,问你要微信的女孩子。”抬头飞速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在认真回忆一样“哦…那两个。”舒展了眉头,他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在假装。
“她们对你说什么了?”我问。“问路。”他脫口而出。“问路怎么会说好可惜,”我无情拆穿他的游刃有余。
“当然会可惜了。因为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在问路。”江妄嘴上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戏谑和真诚参半,亦真亦假,他表现出颇为无奈的样子,说:“问不着路我也觉得好可惜。”他的话在我听来无疑是有言外之意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手指一动,下意识地往下刷了下微博。
我的微博关注的人少之又少,页面还是停留在我哥那几张令人脚趾抓地的自拍上。江妄没怎么往我机手这边看,只是专注地望着前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盛时…他还是
有才华的。”
我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你家孩子的优点了,但为了客套无奈还要夸一下的那句“这孩子长得真有福气”
“…你看到啦?”我讪讪地问。“…我视力还行。”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哥他除了偶尔自恋一点,其他没什么缺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为我哥解释起来“他对朋友讲义气,对工作也很认真,从不含糊,歌都很好听。”
“我知道。”江妄接过话茬“而且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对待音乐也有自己的见解。很会和别人打交道,会尊重别人的看法,也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会来事但是不市俗,他是一个很值得
的朋友。”
他对我哥的评价十分中肯,说实话,他能一下子说出我哥这么多优点实在在我的意料之外,心中除了惊讶,也多了些満足的成分。我忍不住笑着夸他:“眼光不错。”
正好是红灯,车子停下,江妄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停留几秒就又转过头去,这才慢半拍地点着头,回应我的话:“我眼光,是不错。”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夸,又像是在夸我哥,也像在…夸我。一路上气氛都正好,江妄聊起他上高中那会儿在课上写狂妄歌词被老师抓包,让他到讲台上,读给全班同学听的窘事。
听着他有意思的陈述,我忍不住想象他所说的画面,脑海里是他十八九岁充満朝气的脸。“你高中是在哪儿上的啊?”听完他的好笑事,我顺口问道。
“在十中一。”江妄转头看了看我“你呢?”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各种零碎的片段
迭穿揷,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记忆。明明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了。可为什么只要稍微一想起,就会
闷,仿佛快要窒息。
“…我也是。”默默地收回视线,心情也低落下来,我转头看向车窗外“我之前也是在十中一。”之后江妄又讲了几句,我心不在焉,也就没怎么回复,他似乎看出了我心情不太好,知趣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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