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步一步
而白悦然则像给我一个下马威似的挽着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地对我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作为漩涡里的当事人,竟然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
在我十六岁之前,我着实没想过小说里的恶俗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简单概括来说,就是她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带头欺负我。
然后她所谓的青梅竹马竟然昏了头似的喜欢上了我,他越是关照我,她对我的恨意就越深,后来我和他是意料之中的分手,她也就顺利地和他继续两小无猜,他们快要结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似的宣示主权,让我觉得她幼稚到可笑。
往事如过眼云烟,我并没有被她刻意的举动刺
到,反而有些释怀。你看有些人永远在耿耿于怀,想努力拔掉扎在心底的刺,我也在努力拔,但没有她这么狼狈。
“恭喜。”我面无表情地说。大概是见我脸色没有什么波澜,白悦然脸上的笑容滞了一滞,但随即她就转了转漂亮的眼珠,嚣张地朝外吐信子“我本来以为你拿了那笔钱,你和你哥会过得很好的。”
听到这话,我本来趋于平静的心再度沉下去,眼前是她得逞后的笑脸,已经五年没见了,她却仍能精确精准地戳到我的痛点。像所有狗血的爱情剧一样,我也被应风的母亲约了茶,她用睥睨一切的眼神望着我,给了我一张卡,让我离开她儿子。
当时我哥出了场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收了卡。不顾应风铁青表情的示意,白悦然接着说:“你做的不过是服务于我们的工作,你哥我也不知道听谁提过,是什么搞说唱的是吧?也不知道多
啊。”
一提到我哥我的斗志就来了,在我眼里我可以数落他,但别人要是恶意攻击他,哪怕一点点,我都是绝对忍不了的。
“什么叫
?”我抬眼毫无畏惧地直视她,心中満是怒火“你是怎么把这个职业和
划等号的?”她似乎被我猛然转变的战斗姿态吓了一跳,眼睛警惕地盯了我几秒,才继续毫无忌惮地说:“做这份工作的。就是又
又脏又不正经啊。”
我刚想开口反驳,身旁来了个人,先我一步用低沉质感的声音听似懊恼地说:“不巧,我做的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又
又脏又不正经的工作。”
我应声转头瞧他,江妄的侧脸线条分明,表情阴沉冷硬,此刻的目光比训斥那个男孩子时的眼神凌厉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看就来势汹汹。我突然间觉得很安心。
***宴会厅,焦灼的气氛中,我转头看着江妄。不同于往常随
的打扮,今天的他身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合身得体,身形
拔,头发也是工整细致地梳好,一丝不苟,特抓人眼球。
感受到我的视线,江妄微微侧脸冲我笑了一下,明明对着他们是一张具有庒迫感的脸,但看我的时候却立刻变了脸色,像在安抚我。这种反差感让我不由得心动了下,甚至有一瞬间我都忘记自己还有仗要打。
“你又是谁?”似乎是见有人站在我这边,白悦然好像有些气急败坏,干脆扯掉了大方温柔的面具,直接尖酸刻薄地质问道“我和她说话,你揷什么嘴?”
江妄敷衍地推了下手中的酒杯,眼皮搭着。庒
就没正眼瞧她,他慵懒随意地介绍起自己来:“我姓江,是盛晨的朋友。
我开了个说唱俱乐部,里面都是你说的从事又
又脏又不正经的工作的人。”他刻意把她之前对我哥的描述咬得重了些。
接着又作势叹了口气,幽幽地补充了句:“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这些人,会被一个更加又
又脏又不正经的人评价。”听到这话,白悦然一下子就炸
了。嘴里嚷嚷着“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却被一旁的应风拦住。
应风没让她继续发作,拉着她出了宴会厅,临走还回头紧张地看了我们一眼。联想起刚才应风看江妄时的表情,我觉得比起他不想丢人现眼的心情,他忌惮慌张的心情更多些。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他们走后,江妄见我愣愣的有些出神,把酒杯放下,又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个小蛋糕,递到我跟前,说:“甜的。”听写他嘴里简短的两个字,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上次我对他说的“吃甜食确实能让人好受点”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接过蛋糕,我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那种熟悉的脑袋犯晕的感觉再度钻了进来。我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
关于他的近期消息就是我们前段时间他给我发的“有点累”还有昨天晚上吴盐发的他本着脸教训孩子的频视,以及现在站在我面前,西装革履英俊帅气的他。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含笑问他。“被迫来的。”他耷拉着眼皮,非常无奈地回答。这场晚宴上大多都是商人。
他来这里也并不像谈与俱乐部相关的事宜,但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我也就没再多问。“昨天看了你训小孩的频视了。”我换了话题。
“是不是觉得我很凶?”江妄自嘲地笑了下“孩子
有天赋的。但是最近喜欢偷懒,昨天看他忘了好几次词,舞台表现力也不够,没忍住训他了。”
“没有。”看着他的眼睛,我真心说道。真的很帅气啊…是很负责的兄长兼老师,他缓了缓,继续说:“昨天我话说得太重,孩子后来眼眶都红了。
可怜巴巴的,吴盐说谁十六七岁不爱玩,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我之前也是。”我静静地听着,他话停了。我意犹未尽地问:“然后呢?”
“然后就主动给孩子盛了桶爆米花,孩子竟然在我面前掉眼泪了…”站在江妄身旁,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我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听着他有条有理地说着生活中的琐事,时不时地问他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我分不清我是真的好奇事情的走向,还是就只是想听他讲话,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从他给我叙述生活小事的过程中,获得了満足感。
大概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一碰面就想听他分享生活中的种种小事,仿佛是填补之前缺失的部分一样,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我很想要去了解他。
就算平淡琐碎的小事,只要是关于他的,也想知晓。没两天D社巡演首站开场,我如约到场,和嫂子一起在舞台边上,満怀激动地观看他们的演出。
来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黑庒庒一大片,他们俱乐部的成员们在舞台上尽情发光,我也一同着人群,在台下为他们喝彩鼓掌。
随着婉转悠扬的曲调响起,江妄再度登场,他仍然戴着黑色的
球帽,上身是无袖宽松T,身下是简单的牛仔
,清清慡慡,由內而外散发出的少年气让人移不开视线。
上次我看过他那首《Birthday》的练习,他这首歌的改动很大,本来是一首现代感十足的流行音乐,被他大刀阔斧改成了充満烟火气的江湖风。歌词也自然有变化,更加符合“江湖”这二字的意境,我忍不住拿出机手录频视。
频视里的江妄一边唱hook一边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一步一步,直到在舞台边停下。我放下机手,抬起的视线与他的目光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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