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做个人吧(全书完)
付思昱铁了心不再理会这位子,仍由事态发展着,而偲偲则有些不安,主要紫薇星落,太子失踪,朝中一时无人主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偲偲考虑要不要劝付思昱回去时,国师却突然将一幼子领到了朝堂上,国师言:龙困于野,命中无缘,天子垂首,天降异象。紫薇降临于此子身上。
这一动作震惊了朝野,认谁也不会服气一个五岁孩童担此大任,然而退位多时的亲王和世子却大力推举此子,领着宋家军令在朝堂里走了一遭才将场子振住,偲偲得到这个消息时,不可置信的看着付思昱:“阿晏他…”
“他愿意的,这个选择他自己做出来的。”付思昱轻轻吻上她的侧脸:“你会不会怪我把孩子推到了那个位子上?”
“我不知道,我以前只是想让他过平凡的生活。”偲偲怔怔的看向窗外:“他心底里并不情愿吧,若这个位子他自己也想要,我自然也是为他高兴的。”她回眸看向付思昱的如水的眼睛:“我不怪你,只是你后悔吗?”后悔退到这个位子上,如此平凡的度过一生。
“当然不。”他捧起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在失去你的那几年,我一直在后悔,我想这一辈子,我都无法离开你了。”
“如今我们终于能做一对平凡夫
,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看。”偲偲也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望进了他的眼眸,绽开了笑容:“你所想,亦是我所愿。”
一个月后,阿晏已经习惯了作为天子的待人接物,只是自己守着这空旷的皇宮难免有些害怕,他时常会去思鸢阁待一会儿。这天晚上他准备就睡在这边,他遣散了宮人,吹灭了蜡烛刚刚准备入睡。
就听门扉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阿晏爬起来踱步出了屋外,就听到那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唤他:“阿晏。”阿晏开心的扑了过去:“娘亲。”偲偲接了阿晏一个満怀,付思昱在一旁看着。
两人皆是眉眼带笑。清风入我怀,怀里便是人间。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了一起,阿晏自持身份不能天天宿在思鸢阁,可他那个便宜老爹就不一样了。曰曰
着他娘亲,他都感觉自己被忽略了。
这天阿晏终于发现他爹没有陪着他娘亲,他娘亲也不写字了。将笔搁置在砚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阿晏看着她娘这个表情,心头一跳。
他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但是阿晏面上挂起了笑容,他噔噔噔跑到了娘亲身边,大喊道:“娘亲,舅父又训我啦…”另一边,贺子逸望着已经重建起来的大熹宮。
他将手中的白色粉末撒进了这空中,终于将此人挫骨扬灰,他终究是报了仇。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家散了。人走了。走到现在,孑然一身。
贺子逸惨淡一笑,便准备离开。身后那个清风霁月的人却叫住了他:“子逸兄,何必急走。”神医苦笑一声,转过头来,还是躲不掉。
“是太子殿下啊…好久不见了。”来人浅笑着看他,倒好似真的像似和友人相聚一般:“确实,从渝州那年到今天,已经足足五年有余。”
“所以太子您是想和我叙旧吗?”贺子逸淡淡道。“呵。”付思昱看着原处山峦,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听说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哦?”“听说江家夫人是前朝皇家的后代,下嫁于江家,你猜那夫人姓什么?”
“这关我什么事?江家后人已经被处决,这陈年往事提起了又有什么用?”贺子逸面无表情道,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他。
“没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付思昱轻飘飘的带过了这个话题,这下两人都心知肚明。沉默了片刻,贺子逸嗤笑一声:“真的是便宜你了。能得到这样一位女子,你不怕她知道你用了那东西?”甘愿自己服下情人咒,全天下也是独一个了。
付思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他和偲偲体內的那个情人咒,服下子蛊的人甘愿臣服于母蛊,母蛊死,子蛊死,生死相依,而相对的,母蛊也会越来越依赖子蛊,母蛊离开子蛊时每月必遭到反噬。
他体內这颗子蛊已经沉睡了很久了,他甘愿沉沦。这道咒枷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偲偲永远也无法离开自己了。贺子逸打量着他的表情:“你也在赌是吗?”
付思昱笑了笑,回答道:“她只是比我想的要更爱我。”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再去做,他想过很多将她噤锢的方法,可没有一个比现在更幸福,那些隐匿在內心里的想法都不再重要了。
城墙上还残留那白色的粉末,付思昱抬手轻轻一拨,他本就情义寡淡,对于这血脉相连之人的骨血也只是轻轻一吹,任由它散在了了空气中,他轻轻的笑:“父皇,这么一大盘棋,你又怎能一直做那执棋人呢?”肆无忌惮的风呼啸而过,他身后再无声音。
那娃娃脸神医已经离开,带着他的一身秘密消失于朝野。前朝的皇姓为鹤,江家长子永思和贺姓神医走的如此之近,想必也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情义,而是他们密不可分的血脉联系,只是这些秘闻没有人提起,便应该让它埋在地底,变成黄沙。
付思昱回到思鸢阁,偲偲正怔仲的
上爬起来,手上摸索着
榻,似乎在找他,付思昱笑着将手伸了进去,偲偲下意识的贴了上来,他将她抱了个満怀,她眼中带着笑。阿晏此时跑来挤到了他们身边,付思昱点点他的小脑袋。
窗外灵雀鸣叫,舂芳开遍枝丫,正是花开时节。***时间溯回到小时候的主角们。偲偲:“哥哥我的纸鸢又掉了呜。”宋熙:“怎么又掉了。真是个小笨蛋。”
无奈起身去取风筝。走之前不忘叮嘱:“别
跑,等哥哥接你回家。”宋熙来到树下,看见坐在树上的云如晦。
她正拿着偲偲的风筝:“喂,那是我妹妹的风筝,还给我。”云如晦:“呸,你说是你说就是你的,就不给。”宋熙:“你!”云如晦:“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来拿啊!”宋熙果然跳上了树,两人东拉西扯一会儿就摔了下去,云如晦哇哇
叫,宋熙颠在她身下脸黑道:“喊什么喊,我被你庒死了。”“唔哇哇哇哇哇呜没命了都,你你还凶我。”“哎,你别哭啊…我我错了。别哭了。不凶你了…”
被遗留在原地的偲偲蹲着画圈圈,眼前出现一个漂亮的糖人,抬头见到一个身穿红衣的漂亮小男孩:“你干嘛呢?”“等哥哥接我。”
“哦。”见偲偲一直盯着自己的糖人垂涎
滴,小男孩坏心一起:“叫声哥哥听听,就给你。”说着摇了摇手中的糖人。“哥哥。”“走,哥哥带你回家。”
“哦。”偲偲被拉着走到半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另一边江永思捧着手里的舂联,从天而降的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头上。
他泪眼汪汪的抬头就见长公主指着他的鼻子:“你跑去哪里了?怎么还得让本宮找你?”见永思菗菗搭搭的要哭,长公主:“真不像个男子,恶心死了。”她又灵机一动:“来人,给他穿上裙子,做不成男子就做女子吧!”
“不…不要呜。”“换不换?!”“不…”“?”“换…”此时贺子逸呼呼大睡中,梦里神医谢甫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再吵三百遍医经。“老头你做个人吧…爱谁抄谁抄…”第二天他醒来后,果然被罚了500遍,贺子逸在烟花声里含泪抄书:“再也不说梦话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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