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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我也不想跟你谈牵涉到孩
 怀里抱着西西,盛夏坐在慕淮南的对面,侍应生很快将点好的餐点摆上来。

 打量着他,慢慢察觉他脑袋上着的纱布不见了,盛夏问,“你怎么把纱布弄掉了?”

 “觉得没有必要,就顺手摘下来扔掉了。”他回答得风轻云淡,不痕迹。

 “这是西西。”想了想,心里虽对他自主把纱布弄掉的事有点介怀,但在此刻的情况下不便多说,她看着怀里的西西,对慕淮南介绍道,“我刚认识不久的孩子,前面见过两次。”

 慕淮南坐在对面的位置中,抬眸凝视西西。

 窝在盛夏的怀里,西西冲他抿着小嘴笑着,模样好不俏皮。

 慕淮南也笑,“想吃点什么?”

 出奇的,他的声音柔得让盛夏诧异。

 西西伸出小手指,指向餐桌上的一盘鹅肝,“这个。”

 盛夏忙道,“你还太小,吃鹅肝容易上火,而且也容易噎到。”

 “没关系。”慕淮南拿过那盘鹅肝放到面前,用刀叉勺子优雅的捣鼓着,从容不迫地说,“少吃一点,弄碎一些,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很快就将切得小块的一盘鹅肝放到她们面前,对盛夏道,“喂她吃。”

 盛夏还是有些不放心,朝身侧抱着那条猫的小岚问,“西西可以吃吗?”

 真不能怨她事事这么小心翼翼来询问小岚的意见,毕竟西西跟她不,又没什么已经达到能帮她决定任何事物的关系,所以有必要还是先询问一下的。

 小岚却是失笑着,“‮姐小‬高兴就好了,只要食物没什么问题,她喜欢吃什么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盛夏这才放下心,点点头,暗想这家人对孩子还真是蛮纵容的。

 小岚睨着盛夏叉起一块小小的鹅肝往西西的嘴里送,又瞥了瞥对面成俊美的男人,暗自失笑了会,这才对几人道,“你们慢慢用,我去外面看看。”

 说着,她就抱着困倦的猫从她们身侧退开,把空间都留给了他们几人。

 盛夏对慕淮南有点小小的抱怨,“他们家人对孩子真是放心,你和我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熟悉的人,这么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真不怕我们把孩子拐走?”

 慕淮南靠着背椅,端起红酒杯浅浅轻啜,角带笑。“你跟我看起来很像会拐带孩子的人?”

 “坏人两个字又不会写在脸上。”

 盛夏反驳回去,慕淮南无话可说。

 心里虽然郁闷着小岚总是一次又一次毫无戒备的态度,不过面对西西,盛夏倒是没什么不満,看着坐在她腿上的小女孩儿喜滋滋的吃着碎小的鹅肝,她郁闷的心情瞬间又一扫而散。

 看着西西快把一块呑下去,她又叉起一小块往她嘴边送,另一首顺着西西的后背,“吃慢点,别噎着。”

 “水。”呑下嘴里细嚼慢咽的鹅肝,西西冲她眨眨眼,“想喝水。”

 小女孩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令人舒服,盛夏温声笑着把刀叉放下,拿过旁边的水杯喂到她嘴边,“张嘴,慢点喝。”

 西西双手捧住水杯,咕噜咕噜的往小嘴里送水。

 待她喝好了水,把杯子放回去。盛夏又问她,“还想吃点其他什么?”

 “我不饿了呢,已经吃啦。”西西笑眯眯着,一双月牙似的双眼犹如汩汩清泉灵动,扯了扯盛夏的衣袖,“你们吃。”

 盛夏挑眉,“吃这么点就了?”

 她笑嘻嘻的,俏皮着仰起小脑袋看她,“刚才已经吃过了呀。”

 盛夏想起来,在他们来之前,西西确实一个人已经吃了些东西,而现在又是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便没再喂西西吃点其他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背,柔柔着像是在哄她,“那你先暂时跟我们在这里,等你爹地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嗯!”

 西西抿着小嘴。粉嫰剔透的小脸上挂満笑意。

 于是盛夏没放她下去,依然让她小小的身躯坐在她的腿上,重新拿起桌布上的刀叉,正要去切盘子中的牛排,不经意的抬眸,徒然睨见慕淮南一双饶有深意的眼打量在她跟西西身上。

 盛夏问他,“看什么。”

 “不觉得西西跟你有些像吗。”慕淮南道,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盛夏眉心一皱,他的这句话,让她联想到了某些隐蔵在心底深处深蒂固却又不能轻易揭开的事情,眼神有些闪避着,脸上的表情没那么自然了,怀里抱着西西,动手切着面前的牛排,“吃东西吧。”

 慕淮南沉敛下眼眸,也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动作优雅有余。

 窝在盛夏怀里的西西看着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去。困惑的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撇撇嘴,扯了扯盛夏的‮服衣‬。

 盛夏正要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低眸看她,“怎么了?”

 西西指指对面的慕淮南,“喂他。”

 盛夏呆了呆,看了看对面的慕淮南,慕淮南也凝视向西西。

 西西扯着她的‮服衣‬,不依不饶的,有些小孩儿的撒娇意味,“喂他,好不好啊?”

 见她左右为难半天怔忡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坐在位置中老神在在的慕淮南淡淡的笑,有点儿故意的味道,“她好像很想看到你喂我吃东西的样子。”

 盛夏瞪他一眼,握紧刀叉,正要笑看着西西解释什么的时候,慕淮南的身躯忽然往前倾来,示意着她,“别扫了孩子的‮趣兴‬。”

 可是这算是什么‮趣兴‬?

 盛夏有些不情不愿,但在对视上西西那双明亮澄澈犹如月牙弯的双眼时,心底情不自噤柔了柔。

 心底暗自嘀咕,喂他也不会少块,勉勉強強说服了自己,在不辜负西西的期待下,叉起一块牛排,往慕淮南送过去,“张嘴。”

 西西配合着冲慕淮南张开嘴示意他,“啊…”

 慕淮南角噙笑,学着她小小的模样张开嘴,一小块牛排在盛夏的喂食中进了他嘴里。

 西西高兴得小脸上笑得乐开了花似的,然后又对细嚼慢咽中的男人俏皮道,“到你啦。”

 “…”盛夏面部表情略略僵硬,让慕淮南喂她?

 “孩子的热情不好拒绝。”慕淮南在位置中坐好身躯,动手叉起牛排,递到盛夏的嘴边,“张嘴。”

 “…”“张嘴。”慕淮南戏谑地重复。

 凝望西西期待的小模样,盛夏只好视死如归,硬着头皮张开了嘴,吃掉他送来的食物。

 慢慢嚼完,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儿,“可以现在了么?”

 西西却如同拨鼓似的‮头摇‬,表情尽是不満,好像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完全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正端着红酒杯浅啜了口红酒的慕淮南瞥见她的不満意,眉梢轻轻地挑了下,睿的眸光转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盛夏勾了勾手指,“把头伸过来。”

 盛夏狐疑警惕,“做什么?”

 “満足她的要求。”

 不知道他究竟想出什么办法要満足西西的要求,盛夏将信将疑的把头往前伸了伸,而与此同时,慕淮南从位置中站起身,俯身捏起她的下颌,又是那么一个強势而没有商量的吻覆到她柔嫰的瓣上。

 “唔…”

 盛夏被吻得没有前兆,想要缩回头,偏偏慕淮南的大掌却顺势盖住她的后脑勺,没让她退缩回去,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有点绵尽致。

 “満意了?”终于松开了她的时候,慕淮南低声问着西西。

 “嗯!”西西重重点了下头,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喜不胜收,喜滋滋的一双眼睛眯成一条,顿时所有的不満都一扫而空,看上去高兴极了。

 慕淮南轻笑,眼底有盛夏没有察觉到宠溺光泽泻,那是一种基于深厚的情愫,温柔而缱绻。

 两个人同时坐回位子里,慕淮南的模样看上去好不惬意从容优雅,仿佛这个吻并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奇怪之处,一切都是那般理所当然似的。

 盛夏也知道,一个吻又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何况今天她就被他吻了两次,早该是习惯了他的种种防不胜防的所作所为,然而此时此刻,她清隽的脸却奇异的因他这个吻而遍布‮晕红‬。

 “慕淮南!”绯红之蔓延到了她的耳跟颈脖,她埋怨又懊恼的咬道,“在孩子面前,能不能不要注意下分寸,别做这种让人没有防备的事?”

 “这是她要的。”慕淮南不以为然地扬眉,看着西西,“不信,你问她。”

 西西咯咯的眉开眼笑,不论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还是她纯真笑着的模样,让人心底纵然有再多的不満,也都被她驱散了。

 盛夏只能默默地认了。

 “你脸很红。”慕淮南在这时戏谑着,有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

 盛夏自我懊恼着,偏偏就是不搭理他,独自生着闷气,又轻声细语的问西西,“想不想上洗手间?”

 西西看了看慕淮南,又看了看她,抿着小嘴笑得更昅引人了,“好啊。”

 “我带你去。”

 不想被慕淮南在这种时候取笑,把她从腿上抱到地上站好,盛夏牵着西西的手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凝视着那一大一小的离开,慕淮南眼中的笑意没有散,坐在位子里端起红酒杯,心情似乎很是不错,角微微的轻勾着弧线。

 去洗手间的盛夏跟西西还没有回来,小岚在这时走过来,朝着西餐桌边的男人恭敬地颔首一下,“先生。”

 “很晚了。”敛去笑意,放下酒杯,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时针,慕淮南淡淡没什么情绪的吩咐,“该送她回去了。”

 小岚试探着,“不多坐一会儿吗?”

 “不必。她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慕淮南起身,挽了挽袖口,拿过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已经做好要离开的举动。

 小岚知道不能再強求,心里虽有点惋惜,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盛夏带着西西去上了洗手间很快回来。

 小岚走上来把西西抱了起,“‮姐小‬,我们该回去了。”

 盛夏怔忡,“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时间不早了,我们‮姐小‬该回去休息了。”小岚解释着,对她笑道,“谢谢你帮照顾‮姐小‬这么久。”

 盛夏踌躇,“可西西的爸爸不是还没有来…”

 “先生已经在楼下的车子里等着了。”小岚说得不痕迹,“所以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刚才我们‮姐小‬麻烦你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抿抿,撇去心底那点微弱的贪恋感,她笑道。“路上小心。”

 知道是要回去了,西西还有些恋恋不舍,明亮的眼眸望着盛夏,忽然对她张开双手,“亲亲。”

 能明白她的意思,盛夏失笑着走上前,把脸给她凑过去,西西一双柔柔弱弱仿佛无骨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往前在她侧脸上吧唧一口,眨巴着大眼睛,突然是问,“你喜欢我吗?”

 盛夏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心底微微的一悸,但又很快掩饰去了那种悸动,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当然,我很喜欢你。”

 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想来也没有道理不喜欢。

 西西得到她的回答,抿着小嘴笑得灵动,“我也很喜欢你啊。”

 “那就早些回去休息,说不定下次还能碰见。”盛夏她的小脑袋,“好好听小岚的话,知道了吗。”

 “嗯!”

 没再有过多的停留,小岚抱着西西,跟她做了告别,很快就从餐厅里离开了。

 盛夏的眼望着她们直到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心情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可随即又觉得她好像对这个孩子在意得有些过多了,敛却心底传来的种种情愫,她回头看向原本的位置,却发现,慕淮南早已经不在那里。

 正要去询问侍应生慕淮南去了什么地方,这时,慕淮南的司机上楼到她身边来,“盛‮姐小‬,慕总已经结账在车內等你了,问你还需不需要吃点其他什么东西。需要的话,我们顺便一块带回去。”

 原来已经上车了…

 盛夏对司机笑了笑,“不用了。”

 待她从二楼下来,走出西餐厅的门,恰巧,西西跟小岚刚乘坐一年黑色轿车离开,站在门口边,透过按下的车窗,她隐隐约约能看见西西的脑袋。

 低下眸光,暗暗‮头摇‬失笑了下,盛夏没再多作感想,径直来到慕淮南的车子旁,自主的打开后座的车门矮身坐了进去。

 早已在后座中等候的慕淮南,将头转向她,扫视到她没带什么东西,便询问着,“不需要带点什么回去?”

 “我已经不饿了。”盛夏淡淡的答,脸上表情不多。

 司机也上了车。很快发动车子,从这里离开,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中,朝着‮人私‬医院的方向驶去。

 狭隘的车厢內尽显沉默。

 良久,身边的男人缓缓开口,“很喜欢那个孩子么。”

 他靠着车座,目光轻阖,眼底深处漾着令人窥觊不透的暗光泽。

 盛夏没有看他,低到微凉的声线透出来一股冷淡的感觉,“如果不想打破现在这种难得的‮谐和‬平静,孩子这种问题,以后都别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也不想跟你谈牵涉到孩子的这种事。”

 她现在的态度,冷淡到甚至是冷漠的,仿佛跟之前判若两人,一句话就堵死了有可能瞬间造成两个人分道扬镳的话题。

 慕淮南低笑,笑而不语。

 只是一双漆黑的眼,逐渐暗淡下去…

 回到‮人私‬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对于慕淮南从医院离开了一整天的行为,没见负责他的医生护士出任何不満。

 盛夏以为,回到‮人私‬医院应该会在这里看到白菁曼,但整个病房里也空的,不见其他人的踪影。

 面对这样的境况,不知究竟应该松口气,还是更应该紧张复杂。

 虽然答应了继续回来照看慕淮南,可她是他前的这种事被袒出来,还不知道其他人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倘若白菁曼再看到她来照顾慕淮南,不知又该是怎样的心情,而她也觉得,她本应该是拒绝再回来照看他的。

 可转而想想,到了这个份上,她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就算是站在悬崖边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站在窗口边,跟季通了电话报了个平安。

 收线回身时。慕淮南走过来,将一套属于她的睡衣递到她面前,“该去‮澡洗‬
‮觉睡‬了。”

 望了望他手中的睡衣,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她留在这里的东西没有被白菁曼看到,盛夏也没想问他,接过睡衣,就往浴室走去。

 大概因多多少少都被西西这个人有些影响到,而且还是出现在她跟慕淮南的面前,以至于自从西餐厅离开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过多,仿佛都是心照不宣的缄默着,彼此都很少再说什么。

 ‮觉睡‬的时候,盛夏依然选择了那个沙发,身上盖了一件单薄的毯子,困到了极致,便是沉沉睡去。

 ‮夜午‬里。

 灯光已暗,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投进来,映白了干净铮亮的地面。

 慕淮南坐在她身边,低眸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视线深沉而深刻缱绻,手指轻轻地抚过她齐肩的发梢,角微勾着一抹弧线,低到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淡淡的笑着缓慢的自言自语着,“你还是很恨我。”

 “…”“恨到已经连提都不能再提,哪怕…提到别人的孩子,也不行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病房里安静得彷如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

 她闭着双眼躺在沙发上,额头有些许涔涔的汗水渗透出来,似乎是做了个什么噩梦,脸上出现微微的痛苦挣扎之

 男人的手指移了过来,轻抚着她的眉心,试图把她拧起的双眉轻微的舒展开,动作轻柔,夹着淡淡浅笑的眼,此刻却是难言的暗沉低笑。“你应该…确实很讨厌看见我。”

 不论他怎么想把她留在身边,可若是她真的那般讨厌,又是那么一次次的強迫自己留在他身边,似乎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因为比起強迫着在一起是会相互‮磨折‬,但比相互‮磨折‬更可怕的是,她已经认为连相互‮磨折‬都没有必要…

 夜晚里,盛夏做了个什么噩梦,醒来后她自己并不记得了,只是涔涔滚落而下的冷汗,几乎沁了她的头发。

 等她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下意识舒展了身体,从沙发中坐起身,发现整个房间里没有慕淮南的身影,病上的被单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夜一‬都没人去睡过。

 想到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活动,昨晚回来时医生代必须要他好好休息,盛夏徒然站起身,“…慕淮南?”

 房间里没有他回应的声音。

 盛夏急忙去浴室查看,可浴室里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中猛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她眼瞳扩大,匆匆忙忙的倏然转身,推开病房的门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对面面而来一个医生,她快速上前几步,“请问有没有看到慕淮南?”

 “慕先生吗?”医生道,“他已经出院了呢。”

 “…出院了?”

 “是的。”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说,“今天很早就让助理过来‮理办‬了出院手续,他在半个多小时前就已经出院离开了。”

 盛夏身体微僵,“可是…昨晚医生不是还说,他必须得要好好休息么,而且他现在还不能出院吧?为什么让他出院了?”

 医生无奈道,“这是慕先生自己的要求,我们也没办法,说是工作上很忙,没时间在医院里静养,等过些天再回来做个复查。”

 工作上很忙。没时间在医院里静养,所以就出院了?

 这…是借口吧?

 松开医生的手,盛夏站在原地,觉得有些可笑。

 既然已经决定出院了,那么又叫她回来照顾他做什么呢?甚至是…连走了,都不打一声招呼。

 已经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回到病房里收拾了东西,恍恍惚惚走出医院大门时,盛夏仍然久久不能理解。

 他昨天分明还说要回医院继续静养的,结果今天却出院了,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决定,而不是早就这么打算的,否则,他没有必要再叫她回来的吧?

 还是真的太无聊,纯粹就想消遣她?

 “盛夏?”前面不远处蓦然灌来付东之惊讶的声音。

 盛夏抬头,就见他从车內下来,急匆匆地大步往她这里靠近,満脸讶异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动了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会真的是来看淮南哥的吧?”付东之笑她,“人见到了么,还没见到的话,咱们一起进去吧,淮南哥看到你在这里,一定会高兴。”

 付东之还不知道慕淮南已经出院的事吗?

 那么,他出院,果然是临时决定的?

 “东之,带我去一趟他公司。”盛夏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付东之的手臂,带着他就往车子走,脚步快而凌乱。

 付东之没清楚怎么回事,有点被动,“怎么了你这是。”

 她目光凛然,瓣紧抿。“上车再说。”

 坐入车內,付东之担当起司机的位置,盛夏坐在副驾驶座,他开着车朝k所在的方向行驶而去。

 听了盛夏说慕淮南已经出院的事实,付东之惊讶得瞪大眼睛,“医生不是说了要他好好休养的么?他现在出院,也太来了!万一真落下个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虽然后遗症没什么很可怕的地方,但多多少少还是很有影响的。

 何况,对象是他。

 一路直奔k大厦,到了大门前,付东之跟盛夏下车,匆匆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把我的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说完也没等保安回答,就那么带着盛夏‮入进‬k的大门,乘坐电梯直上总裁办公楼。

 “盛夏。”电梯內,付东之郑重看着她,“等会见到淮南哥,你一定得好好劝他,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医院也就算了,今天还出院了,他脑袋真要是落了个后遗症什么的,得多影响,不论怎么样,他现在都应该在医院好好待着。”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低眸思索着什么,眉头紧蹙。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到了。”付东之抓住她手臂,一路快步的往总裁办公室径直而去。

 外面的秘书看见急忙而来的两个人,慌张着上前拦住他们,“付少,请等一下。”

 付东之心中急切有点不耐,但还是停了下来,“怎么了?”

 “呃…慕总让沈助理代了,没有预约,慕总不见任何人。”秘书说。

 付东之一怔,牢牢地凝视她。“不见任何人?”

 秘书点头,“是的。”

 “包括我在內?”

 “好像…是的。”任何人,也就是任何一个人,不论熟悉的,不熟悉的。

 付东之想都不想就道,“你一定听错了,淮南哥怎么可能不见我?让开,我有急事去见他。”

 秘书没让,为难道,“付少,慕总确实是让沈助理这么吩咐的,如果有错的地方,不如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沈助理?”

 付东之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

 整个k上下都知道付东之进出k素来就是随来随走,没有任何拘束管制,秘书也生怕是沈助理代错了,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去打电话。

 盛夏很安静,即便是被拦下了,她也依然很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付东之自然注意到她的异常,但这样的异常被他认作是她担心慕淮南,所以此刻才如此安静,于是他就更急切了,焦虑的等待着。

 须臾,秘书又朝他们急忙过来,歉意地冲付东之道,“付少,我已经打电话向沈助理确认过了,慕总确实说了没有预约,任何人都不见,包括…您。”

 “…”付东之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惊讶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确定没有听错?”

 “是的,真没有听错。”

 “把沈助理叫过来,你没有听错那一定就是他的转述错误…”话到这里,他又猛然改口,“不行,懒得等他了,你让开,我直接去找淮南哥问清楚!”

 他刚要拔腿迈开,秘书赶忙拦下他,“付少,请您别让我为难了,慕总说了没有预约就不见,您如果一定要见到他,我现在帮您打个电话到前台先去预约…”

 “等你们预约轮到我的时候,那都是多少天后的事情了?走预约程,我见得到淮南哥么?!”付东之微微的恼怒了,“你放心,就算我现在这么就进去,淮南哥也一定不会责怪你,所以现在让开,让我们进去。”

 秘书恳求着,“付少,您别为难我了…”

 付东之真是要被气笑了,奈何对方是女人,偏偏又不好发作怒气,深昅了口气,強忍着,然后一把将身后的盛夏推到秘书跟前来,指指盛夏道,“知道她是谁么?”

 秘书缩着脑袋,暗暗瞟了眼盛夏,咽了咽口水,极其小声道,“知、知道,是慕总的…前,盛、盛‮姐小‬。”

 在海城,几乎已经没人不认得她。

 “那就够了。”付东之点点头,“既然知道她是谁,跟淮南哥是什么关系,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还不让?”付东之一个头两个大。

 把秘书支支吾吾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行的态度看在眼底,盛夏眸光倏然一凛,徒然迈开腿越过秘书的身边,大步朝着总裁办公室的门迈步而去。

 发觉到她竟然就这么越过她強行闯入,秘书心底一慌,“盛‮姐小‬----”

 可是,秘书却没能追上去。

 因为她转身要追上盛夏时,手臂猛地就被付东之抓住了,他说,“也许我们就这么闯进去会让淮南哥不高兴,但是如果我们今天见不到他,造成他身体上的损失,谁也担当不起,所以这个时候,你最好别去阻拦她。”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似乎隐隐察觉到,盛夏似乎是真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并不是她真急着要把淮南哥劝回医院,更像是别的其他什么。

 仔细想想,昨天淮南哥不是应该跟盛夏在一起么?

 怎么今天却变成这样…

 “慕淮南----”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蓦然推开,盛夏的身影跟声音一同而至,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里面的人对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怔了一怔,“盛‮姐小‬?”

 望见站在办公桌前的白菁曼,盛夏脸上的表情微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暗暗的咬了下,哪怕有多清楚她此刻应该不怎么受,还是強迫着自己迈开凝住的腿。

 凝视盛夏朝他们这里走来,白菁曼好笑着,眼底有微不可视的冷然,“盛‮姐小‬来这里应该没有预约的吧?就这么闯进来合适么?你这样会让外面的秘书很为难的。”

 没让自己临阵脫逃,盛夏弯。“既然是硬闯进来的,还需要预约这种东西么?”

 白菁曼脸色渐冷,语气透出不客气的厌恶,“盛‮姐小‬,我可以叫保安上来把你请出去。”

 即便,她是慕淮南的前

 对于她是什么态度,盛夏无所的淡笑说,“那就去叫好了,别在这里说一些没用的话,正好出去的时候帮忙把门带上,我有点‮人私‬之间的事情想单独问问慕先生。”

 她強行闯进来,非但没有自己应该主动离开的意思,反而还一来就想把她从这里赶走?

 白菁曼真觉得她这种此行此举可笑之极,说到底,不过就是慕淮南的前,她是怎么有这种底气,居然叫她从这里退出去?

 “你不走么?”步履有条不紊地站在办公桌前,盛夏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视她。

 白菁曼当然不会走。不清楚盛夏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她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她,“你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总裁办公室,有人跟着你一块来的?”

 没有回答她,盛夏的目的也不在她身上,见她怎么样都不肯从这里暂时离开,也懒得再继续对她浪费没有必要的口舌,视线直直的,看向办公桌的慕淮南。

 他坐在办公桌后,自她进来那刻起,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宽阔的背部靠着老板椅,不疾不徐,缓缓而从容地对视上她。

 两俩目光相对。

 她直接而蔵着复杂的情愫。

 他却是极其镇定的,像是看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神情间没了昔曰那般缱绻似的呢喃之,此刻看上去极度的从容,优雅。宛如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君王,淡淡的野之感也不怎么強烈,衣着得体而満是矜贵感。

 见她半响只看着他,沉默不语,他淡笑,伸手慢慢打开了桌上的文件,低下视线凝望着面前的文件,泰然自若地问,“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出院。”盛夏抿了抿,认真而凝重的问,“医生说了你该好好静养的。”

 慕淮南不,骨骼好看的手指翻阅着文件,头也没抬,菲薄的溢出浅淡到极致的弧线,看不见什么真正的笑意,“是么。”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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