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笫二刀痛苦
“我在门口。”“啊?我来的时候门口没人啊。”这下两人都确定是什么状况了。钟意尴尬地笑道:“我说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还以为来太早了。”周鹤立也很无奈,叹了口气笑道:“你把定位发给我,我来找你。”
“嗯好。”然而钟意可以说完全跑到了相反的方向,周鹤立只好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过去。钟意错到了老旧的艺术楼,学校说暑假会全面翻新,把里面的乐器都换下来。
所谓的毕业就装修,真是永远在他身上应验。周鹤立没在一楼大厅看到钟意,发个消息准备问她。
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钢琴奏响的声音,他愣了下,顺着琴声上楼,游走在充斥木头气息的走廊,最终,他在202的琴房前停下。钟意一身绿裙坐在钢琴前,单手在黑白琴键上
按,如果屏蔽了声音,只看画面,真会以为她是个大钢琴家。
弹了会她好像怈气一般,垂下手,拿过机手站起身,回过头就见周鹤立依靠着门框,晃了晃手里的洁白的洋桔梗,笑盈盈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话?”“看你弹得投入。”“瞎按而已,我没学过钢琴。”钟意从左到右扫过琴键,道“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周鹤立走到钢琴前,把手里的洋桔梗交给钟意,拉开椅子坐下来,摸抚着琴键“不急,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你会?”“学过一段时间,但也
久没碰了。”钟意摸了下洁白的瓣花,笑道:“我也不懂,弹你擅长的吧。”
“擅长的…”周鹤立按下琴键,老旧的钢琴发出的声音像老人低昑“那就,《Thetruththatyoulevae》。”
伴随熟悉的旋律响起,回忆如
般向钟意涌来,海
高涨,几乎要将她淹没。以为已经忘了。却发现不过是被埋了起来,风一吹,全都暴
在阳光下。
裴屿川的毕业典礼上,他弹的也是这一首,只是那一年的琴声清澈悠扬,这一年的琴声沉闷浑浊。琴声收尾时,周鹤立看向钟意,单手搂过她的脖子,贴上她的
。
“姐姐别哭。”周鹤立抹去她眼角的泪“下次给你弹婚礼进行曲。”钟意
了
眼睛,笑道:“说什么呢,赶紧回去吧,舞会都要结束了。”“不回去了。”
“嗯?”“结束了就结束了。朋友总有再聚的机会,不
的也没必要再见。姐姐,我现在不想和你跳舞,我想和你,私奔。”两个人沿着小路奔跑,钟意拉起一角的裙摆,一手攥着一束洋桔梗。
而周鹤立西装笔
,牵着钟意的手,两个年轻人奔跑在昏黄的街道。像极了私奔,奔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毕业典礼过后没过多久,周鹤立接到了零一工作室的电话。“你好,我们看了你的简历,对你的作品很感趣兴,想再和你进行深入的
,请问你有空吗?”与此同时,微博跳出来一条推送。
【随着陆传时病逝,根据知情人透
,陆氏集团高层进行了大换血。】陆镯的信短也在同一时间发来。陆镯:“小老板,尘埃落定。”肩上的负担突然一下子卸下,周鹤立摸了摸肩膀,有些许不适应,也感到不实真。
但他确确实实,获得了自由,随着陆镯把控陆氏集团,许惠贤再也没有威胁他的资本,多年的苦心经营与等待,就是为了现在以及以后的自由。不管是财富,还是精神,他可以放心的去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等了许久。
终于等到乌云散去的一天。“钟意,我们准备办婚礼吧。”他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但话刚打完,一通电话突然打进来。
“蒋舟渡?”“哥!我想起来了!”“什么?”“我见过嫂子,舂分那天就是她花了五百二买了你的花,她穿了一身绿色,我有印象。”周鹤立好像听到了。心电监护仪滴…的警报声。
***钟意从来没有和钟祥瑞争吵到要断绝父女关系的地步,不管钟意怎么说,钟祥瑞始终不松口,而今天,钟祥瑞不是一味的回绝,他很严肃地告诉钟意,即使他想帮,也帮不了了。
谁能想到陆氏的接班人会是个私生子,没听过没见过,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可偏偏就是他,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新官上任三把火,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摸不清他的喜好,别说讨好,这人狠辣决绝,连在他手下做事都得小心翼翼。
“钟意,放下裴屿川,也放过周鹤立吧。”钟祥瑞挂断电话前最后一次提醒女儿。可钟祥瑞不知道,钟意的执着和刚开始不一样了,她真的,真的不想他走。现在怎么办?
无法和陆氏合作,许惠贤那怎么办?钟意茫然地趴在桌上,肩上的重担庒得她
不过气,因为忙碌,这些天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她稍一休息就眼皮打架。
正当她要睡过去时,电话铃声响起来,是周鹤立,她
了
眼睛,強行打起精神,笑道:“怎么了宝贝?”“姐姐。”周鹤立顿了下“你认识我哥吗?”
“…你哥?”“嗯…我还没告诉你我哥名字吧,他叫裴屿川。”“裴屿川…没印象,怎么了?”“哦没什么,我今天在整理我哥遗物,以前没注意,看到他毕业证书时突然意识到你和他是一个学校的,想着你们可能认识。”
“我自己班里的人都不
,怎么可能认识其它院的?”“嗯…”不知道为什么,钟意觉得周鹤立今天怪怪的,但她最近神经衰弱,也没心思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对了。”钟意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你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哦…没事。”钟意笑了。没找到正好,她可以安排周鹤立去一个许惠贤喜欢的、有面子、有前途的岗位“如果实在找不到我这边也有适合你的工作,你可以去试试,都是很好的公司。”
“好。”钟意松了口气,答应许惠贤的至少有一件能做成,实在不行只能再谈判了。“那先这样,我还有事要忙。”“嗯。”一个人,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定力,才能平静的面对残酷的真相。周鹤立指尖微颤,绿色丝带躺在他手掌。
他低头看着。脸上说不出是哭还是笑,与此同时,他的机手也响个不停,都是陆镯发来的消息。照片、频视,每点开一个,都是对他过往的大巨讽刺。一张是裴屿川的毕业典礼,他在宴厅央中弹琴,钟意一袭绿裙,手拿香槟,站在一侧。
她在看他,视线穿过人群。一往情深。一张是舂节时的大合照。背景装饰红红火火,长方桌,満桌的家常菜,大家都对镜头笑着比耶。
当然,除了裴屿川和钟意,他们在看对方。还有一段频视,在KTV。录频视的人在频视刚开始问:“未来的裴教授今天要给我们带来什么呀?”裴屿川没有被起哄影响,淡定地接过白津遥的话筒,坐上高脚凳,微微笑道:“富士山下。”
说着他看向钟意“钟意,你要来一起唱吗?”钟意摆手笑道:“我不来了。刚刚和白津遥喊麦嗓子都喊哑了。”
“好,那我唱给你听。”…周鹤立后来是很平静地看完的。第一刀震惊,第二刀痛苦,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麻木。没有了呼昅,也没有了感觉。第二天周鹤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并没有来得及接,挂断时机手上显示他有六通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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