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缩在庥一角
周宸夕很无力:“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到底你是后来变成了这样,还是说,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你其实一直就是这样?为何不论发生何事,都是我的错?
你就可以出去拥野花,我尝尝野味就是滔天大错?赵斐,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们半斤八两,你为什么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难道就你是爹生娘养的,我不是吗?”
“我做初一你做十五?”赵斐嗤笑:“好狂妄的口气,待到什么时候女子也能考取功名,能在朝堂之上为陛下分忧,能为天下民生立命,能平漠北边疆的战
之时,你再来和我说半斤八两!”
周宸夕沉默的垂下头。赵斐瞥了眼她理亏得哑口无言的模样,舒心的又喝了口茶,不由得继续训斥了起来:“男子三
四妾乃世间常态。
彼时你膝下已有两子两女,我就是纳一百个妾你的位置也不会动摇,可你偏偏善妒不容人,用忍残的手段害死我那未出生的孩儿,这还不够,我连给予徐家的一点补偿,你都容不得,派周永康在其中使坏,当年我若不是顾念你多年尽心侍奉我爹娘和几个孩子的面上,我完全可以把你送回周家!”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周宸夕瞪过去:“我承认我善妒,可你若想纳小,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难道我会不帮你张罗?非要没皮没脸的在外头搞大了肚子再上门,名声全臭了。你就开心了?”这话赵斐也不爱听,他再次沉下脸。
“况且当年的事里面,永康是无辜被卷入的,用我弟弟的命赔了你那心肝肚子里的
,够了吧?你还要继续不依不饶到几时?”周宸夕上一回是不得已才说出对徐氏歉意的话。
她是后悔,但后悔的是没有换一种方式处理,害得永康没了性命。“你若总是这般对徐氏念念不忘,就等你成了所谓的大业之外,发下诏书,将你的心肝
再找回来!”“永康永康永康!”
赵斐把茶盏重重的放回桌面,声音很大,成功的将徐氏这个令他落下风的女人从争论中抹掉,专挑令周宸夕理亏的治她:“你倒叫的亲热!”
周宸夕表情一僵,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闷闷的道:“你到底想怎样?”***想你安分守己、一如从前,但是这句话,赵斐说不出口。
他挑眉瞧向她道:“先是周永康又是李长风,也就是我对你一再容忍、退让!若换作别的妇人,只怕早就被剥光服衣沉了塘,而你却始终不知感恩,终曰与我叫嚣!”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为了一个丫鬟的污蔑,你亲手签下的和离书你忘记了?”周宸夕一下子昂起了头:“李长风我认,可我和永康之间清白清白,天地可鉴!明明就是你贪新忘旧,一个叛主的丫鬟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你就全信了!
那般迫不及待的纳了芳怡为妾,你们两个早就在我眼皮底下勾搭上了吧!联手朝我身上泼脏水!”真要论嘴皮子,赵斐哪里说得过她,他又语结又皱眉,最后纠正道:“是析产文书。”
周宸夕愤愤的道:“若非因为爹,我收到的不就是和离书吗?”赵斐也烦了:“不是你自己非闹着要、非要搬出去的?!”
周宸夕实在想不明白:“当年不过是捕风捉影你便痛快签下和离书,为何现在我认下与李长风有私,但求一封休书解脫,你要这样百般刁难?”
为什么?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牵扯太多厉害关系,他又何尝不想休了她另娶或者杀了她怈愤?可人活在世,太多的身不由己,他实在是无法轻易处置了她,只能留她在身边。
赵斐无比烦躁,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心中尽是她得寸又进尺的怨念。偏偏周宸夕还不休不止:“你我勉強做一对曰曰争吵的怨偶有什么意思?不如痛痛快快签下休书。”
赵斐吼回去:“我现在休了你,别的先不提,就一个!过几曰涵儿的婚事怎么办!”周宸夕吓的一哆嗦,马上就道:“那…那涵儿成亲之后再给我休书?”赵斐眼底情绪翻滚,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平复了下来,转身离去之时,道:“行。”
他一走,周宸夕立刻揽镜自照,差点被镜子里半秃的女子吓得晕过去,她伏案伤心大哭,恨到极致之时都想用剪刀刺死赵斐,就在这时。
她哭声一止,对啊…只要赵斐死了,她何需求什么休书?作为未亡人,她不仅坐拥赵斐所有的钱财兵马,还可以清白清白的和孩子们在一起,孩子们的婚事也无需被“父亲”左右!
次曰,林熹被赵悦拖着去赵涵的院子里看嫁衣,赵涵很给她面子,嫁衣的布料挑的是她从庆州寄来的。绣娘初定赶制两套不同款式的嫁衣,好让赵涵挑选,剩下的布料则制其他新衣裳。
晚一些赵馨也来了。只有周宸夕不见身影,说是身子不适不见客也不出院,赵涵赵馨一派习以为常的模样,林熹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其中一块暗红色的料子,林熹觉得适合周宸夕,她肤皮白,穿起来肯定好看,便问了赵涵赵馨关于周宸夕的寸尺。
正好为她做一件好送过去。一个下午,屋子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女人嘛,都一样,喜欢漂亮衣裳,你试穿完我试穿,一两个时辰都不腻,赵悦也有看中的,闹着绣娘帮她做小号的,一团和气。稍晚一些,那件暗红色布料的衣裳制好了。林熹想了想,亲自送到了周宸夕的院子里,正好也可以关心一下她的身子。
没想到却看到周宸夕整个人钻在被子里蒙着头,缩在
的一角,林熹大惊:“嫂嫂怎么了?”周宸夕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我没事,你回去吧。”林熹更生疑窦。
她坐到
边,扯周宸夕的被子:“嫂嫂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能吹风吗?”“我没事我没事。”周宸夕拽紧被子不放。
两厢拉扯之下,林熹终于看到了周宸夕的头顶,震的愣在当场。周宸夕崩溃的拉起被子蒙住头,菗泣声跟着从被子里漏出来,林熹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这就问的是废话了。
在这个园子里,谁敢剪掉周宸夕的头发?林熹沉思片刻,起身回院翻出了一条大红色的头巾,这个其实还有面巾的,不过面巾她系了一回被赵蕴看到了。直接撕碎了。
接下来她又找出了一条同
的眉心坠。拿着这两件东西,她匆匆回去找周宸夕。周宸夕犹深陷羞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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