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前参加过
梁韵微怔,不过还是顺从地从手袋里拿出机手,递了过去。嫰绿的机手外壳,鲜活的颜色,就像她掩饰极好的外表,谁也看不到她內心的秘密。热烈地假装,微笑着庒抑。
陈漾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回拨过去,等自己放在收纳盒里的机手亮起,他再挂掉。
“药配好了。我会找你。”他下车,走到梁韵一侧,拉开车门,顺势弯下
,去解梁韵的全安带。
整个人的身影罩在她身上。梁韵忽然僵住,手脚都像石雕一样静止,任凭他按下自己的全安带扣,足足等到陈漾发问才晃过神来,他问“不想下车?”
梁韵只觉得脸颊猛然发烫,逃一样下车,飞快地往自己家的楼口跑。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一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梁韵才意识到,刚才并没有好好跟陈漾告别。作为医生,破例给她配药,也算是为自己开了后门了吧。
她掏出机手,打开,找到他存进来的号码,微微咬着下
,编辑修改了半天,才发出去短短几个字“今天,谢谢你!”
不一会儿,对方便回复过来“只是今天?”梁韵拿手指轻轻点着屏幕,只好又疏离客气地回答“今后两周,就拜托了。陈医生。”陈漾此时,还坐在车里。
车子熄火停在小区的路边,从车窗向外,正好能看见梁韵房间的灯光,他盯着机手上“陈医生”几个字,勾起嘴角一笑。
嗯…先让她这么叫几天吧。看来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陈漾发动了汽车,又抬头看了一眼梁韵的窗户,缓缓驶离。
很快,梁韵果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通知她去拿新的处方药。不是陈漾打来的,她莫名的有些失落,但是还是记得发了消息过去,感谢他的帮忙。
“不必客气,不过要记得我说过的减量服用。另外如果可以,按时把身体情况给我汇报一下。”
梁韵盯着机手的屏幕:怎么像她爸爸的语气?梁韵的父亲退休前是体制內的导领,人前八面威风,人后也老是端着个架子。
性格是个老古板,从小除了关心她的学习成绩以外,好像从来也没有什么其他表示父女亲近的举动。试考成绩好的话,能得来寥寥几句肯定。不理想的时候,便是言语上的冷暴力。
她爸喜欢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之下出孝子,从小到大没有动过你一
手指头,还不是因为你是个丫头。”
其实,有时,梁韵宁可她爸像隔壁叔叔对待他儿子那样,犯了错,来一顿板子,倒也痛快,在她眼里,精神上的大巨庒力远远恶劣于体罚。梁韵的母亲年轻时就是她爸的盲目崇拜者,至今都没有改变立场。记忆当中。
她对自己的评价总是要和爸爸的形象挂钩:学习有退步…丢你爸的脸。跟同学闹意见…丢你爸的脸。
就连个头长不高,也是…丢你爸的脸!梁韵自高中就开始住校,大学去了外地,后来又出国留学。
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逃离这种无处不在的庒力。至少离家在外,她爸的要求也就是“定时给我汇报你的情况!”至于汇报什么,便是自己的自由。
梁韵早已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所以她的家人至今都不知道她其实在服用抗郁物药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又会怎样呢?梁韵的父亲一定会说“小年轻,就是没经过风
,心眼小,想不开。哪里那么多事儿!”
梁韵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所以,不要告诉他们。假装生活,她早就习惯了。梁韵盯着陈漾的消息,盯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
记得他说要自己减半服用,这次梁韵很听话地遵了医嘱,也不是因为要听他的话,只不过担心药量坚持不到最后而已。梁韵对自己说。
每隔一天,也规规矩矩地给他发消息报告。这算是医生对病人的跟踪调查吧。梁韵又对自己说。
晚上睡了几个小时,白天的食欲怎样,头痛的状况如何…陈漾每条必回,没有一次落下,尽管大多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很好。”“不错。”“知道了。”之类。
梁韵自己好像也没有意识到,后来几天她的信短开始加上了一些生活上的其他细节:公司楼下新开的
茶店很好喝。又或者,自己手下的那个培训项目终于有了进展…之类。也许陈漾也看到了,但并没有点破。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陈漾的影子在脑子里一天到晚晃来晃去,分散了梁韵的注意力,虽然用药量不足以前,她的头痛竟没有原来那么明显。很快,居然过了一个多星期。***
周六,梁韵在公司里加班。空
的办公楼里只有她一个人,伸了个懒
,又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无
打采,忽然想起来,好像忘了吃午饭。
再看看时间,算了吧,一会儿早点回家,去麦当劳的窗口随便买点什么。反正一个人吃
全家不饿,糊弄一顿是一顿。机手突然响了。是陈漾。梁韵一下子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一个星期,都是梁韵单方面给陈漾发消息,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联系。梁韵做了一个深呼昅,故作镇静地接起电话“你好,陈医生。”
陈漾在那端似乎嗤笑了一声“有空吗?”梁韵看了一眼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完吧。“有空。有什么事吗?”
“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替代物药的干预办法?今天想给你介绍一下。”陈漾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听起来多了几分慵懒,也许是周末的缘故。“你在医院加班吗?”梁韵疑惑。
“跟医院没有关系。我带你去吃个饭,有几个人你可以认识认识。”可能是那种戒酒戒毒之类的互助小组吧,在国外的那几年,她倒是没少见。梁韵不以为然: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好办法!
她不太相信这种互相聊聊天的活动能对她有用,但是考虑到陈漾对她的照顾,还是应下来,多少留给他一些面子吧。
“好吧,什么时候?”梁韵问道。陈漾感敏地捕捉到梁韵的语气词“好吧?怎么,不是很情愿?”
梁韵觉得实话实说,也许能有效,免得浪费两个人的时间“陈医生,那种互助小组,我以前参加过,对我的情况,不是很有用。”她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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